特事局前段时间终于碰到一个由秘境变遗迹的炼器门派, 收回许多炼器的资源资料。雷禹得知这一消息后,很高兴地给修研院打了个报告申请炼器研究室。
结果修研院找特事局对接的时候,局长借口特事局离雷禹住的小区近,他又是局内顾问, 直接把这事揽了下来, 在局里科研区给他批了一整层的研究室。再加上每月给风恒三天自由假期的条件,局长总算是如愿以偿地把雷禹招进特事局当特别顾问。
雷禹最近就有些沉迷于研究, 风恒干脆让杨叔调了个厨师过来给他们做早晚餐。
这日中午, 雷禹上午的小实验结束得早,离午休时间还差一点,他干脆找去了风恒的办公室, 准备等会一块去食堂。
风恒见他敲门进来,示意他先坐“稍等会, 我把报告检查一遍发出去。”
“没事,你慢慢来。”雷禹往沙发上一坐, 自己掏出手机打发时间。
十几分钟后,雷禹见风恒站起身, 便也跟着站起来走到他身边, 正好看到公办桌上的电脑关机画面从父子三人照换成了他们夫夫两人的合照。
雷禹翘起嘴角, 说的话却是“你一会是过我那边,还是先回家”
风恒周二周四照旧是半天班, 雷禹这段时间都在研究室里待一天,风恒有时会过他那边去, 有时也会自己先回家。
正挪椅子的风恒动作停顿了片刻,清清嗓子才说“今天我先回去吧。”
“成。”雷禹伸手过来牵着人往外走。
就算距离那场大战已经过去了快三个月,但他们这两个超特级走在路上依然会引人注目。
最初雷禹牵着风恒走的时候,都能感受到他在别人的注视下略有些僵硬, 但即使如此,风恒也没有松开扣着雷禹的手。到了现在,他已经能够完全忽视那些目光,自然地一边闲聊一边走。
在食堂吃完午餐,两人分成两路,一个回研究室一个回家。
雷禹在研究室里又蒙头做了一下午实验,出门时天都擦黑了。
他走在已经没多少人的特事局大院里,抬头看看深蓝色天空中的最后一抹暗红色流光,想到家中有一个人在等着自己回去,心中就不由自主地涌起暖意。
自有记忆以来,雷禹就从没享受过家中有人等候的待遇,或许刚上学那时候有过,但他已经不记得了。
小学三年级时父母离婚,他被判给父亲,从此就是在学校食堂填肚子,他爸早出晚归,他放学回到家时家里永远没有人。上了中学更是直接住进宿舍,寒暑假就只有一头一尾见过他爸两面,第一次是拿假期生活费,第二次是拿学费和下学期生活费。他独自一人住在空荡荡的小套房中,可笑的是他甚至不知道父母是什么时候再婚的。
当然,成年之后雷禹也不再在乎曾经的那些冷遇,权当自己没爹没妈,末世到来都没想法打听他们的消息。只是,那样的童年到底还是在他心中留下了阴影,让他很难接受别人的靠近。
雷禹曾经以为,自己可能永远不会和人发展出过于亲近的关系。直到他渐渐被风恒吸引。
风恒就像一道纯粹的光,一寸一寸地把他心底那处阴影照亮。雷禹有时会想,如果自己的家庭也是这般幸福,或许自己也会长成风恒这样
他们就像同一类型的种子,在两种截然不同的环境中破土生长。虽然一个笔挺直立一个弯弯曲曲,相同的本质却还是让他们相互吸引,最终走到一处。
车子开进地下停车场前,雷禹抬头望了一眼小高层顶楼的家。看到那里透出的淡淡灯光,他的心情都禁不住雀跃几分。
雷禹按下指纹开门进屋,一边叫了声“我回来了”一边换上拖鞋。
在他直起身时,家里的灯突然都灭了,只有餐厅方向能看到不甚明亮的暖光。
“怎么了这是”
雷禹拐进餐厅,就为眼前的景象愣住。
其实餐厅变化并不大,只是两边墙面挂上了许多心型灯串。床边的竹编小灯笼被放在冰箱顶上,笼眼的影子撒在室内,又被墙上的光源冲得轻淡,整片空间就有种暧昧的朦胧感。
主光源在餐桌上。餐桌一侧摆着一件长约半米的玉雕,一条简单的小舟之上,一人站在船尾撑蒿,一人靠坐在船中小桌边。
船中小桌上的灯虽小却亮,照出两名玉雕人物含笑对视的俊朗眉眼,照出餐桌上几道精美佳肴,也照出拉开椅子站在桌边、笑得和玉雕一般无二的风恒。
雷禹眨眨眼,在脑子回神前脸上就先一步露出了笑。
他走过去拥住风恒,低头寻到他唇瓣贴上去。
缠缠绵绵的一个吻后,雷禹才抬起头问“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我竟然给记漏了”
风恒抚着他的脸,轻声道“生日快乐。”
“我生日”雷禹又是一愣。
“你生日。”风恒点头,“我问过你的,你说你的小学老师给你过过一次,这才记得住日子。”
雷禹听得心都要化成了水。不过一句随口的闲聊,他自己都给忘到了脑后,风恒倒是记得清楚。
风恒推推他肩膀“洗手吃饭。今天的晚餐可是我做的。”
惊喜接二连三,雷禹转头仔细看桌上的菜肴,发现除了沙拉,其他都是烘烤菜,主食是两盘大大的心形煎肉排。
风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爹说这种类型的菜好学,照着配方来味道就不会出错。”
雷禹回想起前几次回阳城,风恒总是会和童洲瑜在厨房里待一段时间,原来是早早就在准备了。
洗好手坐下,看风恒脸上略有些紧张和期待,雷禹就先每道菜都尝了一遍,给他竖个拇指“好吃”
风恒微微眯起凤眼,也自己切了块肉放进嘴里,愉快地吃起来。
雷禹一边吃着一边笑道“你怎么想起来自己做菜,我还以为这玉雕才是礼物。”
“都是。”风恒的目光转向玉雕,笑容加深,“一开始我先订了这雕像。后来想想,你送我的东西都是你自己做的,但我又不会做什么手工,也就做菜最好学了。明年我再想想还能学哪些东西。”
雷禹原本顺着话看向玉雕,这时目光又转过来上下扫视风恒,舔舔唇,压低了声音“倒也不用想啥新鲜的,你知道我更想要什么”
风恒凤眼微挑,瞥他一眼。
雷禹仗着自己今天过寿,胆子肥了不少,盯着风恒直笑“其实挺多花样可以玩,咱们一年试一种”
风恒垂下目光,长长的睫毛遮住淡色的眼眸,耳根隐隐有些泛红,却只是说了句“吃完饭再说。”
雷禹顿时觉得喉咙有些渴,拆了听啤酒猛灌几口,才把那股心火暂时压下去。
两人吃完这顿美味的晚餐,一同收拾了桌子。
风恒随手拿起围裙穿上,反手扎了带子,又弯身去拉烤箱,嘴里一边说“你不爱吃甜的,我就烤了个原味栗子蛋糕,甜度低。”
他围裙系得紧了些,勒出细细的腰线,弯身时更是显得臀翘腿长。
雷禹在侧边看着,就觉得先前那把心火又猛地窜起,烧得他全身火烫。
他绕到风恒身后贴过去,一手环上风恒的腰,一手把拉开的烤箱门又合回去。
雷禹侧着头凑到风恒耳垂上轻轻啃咬,含含糊糊地低声哄“蛋糕晚点再吃吧。”
风恒把手搭上他环在腰间的胳膊上,倒是没拒绝,只哑声说“洗澡”
“不忙,过后给你洗。”雷禹却是低笑道,“今年咱们就先来试试围裙”
暖融融的灯光下,好几道影子在墙上掠过。
各种高档布料静静躺在地面。
只有那条围裙,一直没有飞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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