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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怎能辜负
    正这时, 门外传来云山的声音“世子,世子夫人,云绣到了。”

    云绣除带了换洗的衣物, 另还备了棉条, 李羡鱼便在云绣的陪同下去了隔间更换衣服。

    一时屋内寂静, 只闻窸窣之声。

    沈临则用内力蒸发着自己身上衣服的水汽。

    不稍片刻, 屋内寂静被打破, 门外云山语速飞快“世子,胡志回来了,有急报。”

    彼时,李羡鱼刚换完里衣, 云绣捧了中衣从屏风后转过来。

    听到胡志这个名字,李羡鱼接衣服的动作不由一顿。

    靖武侯身边得力干将不少, 其中之一便是胡茂, 胡志是胡茂的养子, 也一直随在边关。

    既然回来的是胡志,想必带回来的就是北疆的消息。

    这个时候回来, 恐怕不是什么好消息。

    李羡鱼不由想起前世的原书剧情。

    靖武侯擅于排兵布阵, 且为人粗中有细, 有勇有谋。

    因此,自十几年前,频繁骚扰边境的北燕被靖武侯驱逐出境后,北燕便很难再讨得便宜。

    直到北燕出了个鬼才将领高无既,此人用兵诡谲, 阴险狡诈,有两次,靖武侯都在他手里栽了不大不小的跟头。

    靖武侯向来稳中求胜, 虽此人诡计多端,但只要靖武侯沉得住气,此人想讨更多的便宜,却也是不能。

    然而,北燕自是不肯放过这个机会,淮宾王自然也不能。两方联手,挑动国师和二皇子在昭平帝耳旁煽风点火,靖武侯的两次失利本就让昭平帝对靖武侯的能力产生了怀疑,于是昭平帝派了夏阳侯前去督军,并对靖武侯下了明令,不准再有失。

    夏阳侯是二皇子母妃贵妃娘娘的兄长,草包一个,也正是因为他的瞎指挥,靖武侯才会受重伤回京。

    云绣见世子夫人手上动作顿住,也不知在思量什么,不由轻唤了一声“世子夫人”

    李羡鱼回过神,接过她手中衣服,继续听外间动静。

    胡志进来后,向沈临行礼后,欲禀报之时,察觉到隔间有人,不由转了话头“世子,属下有重要情报回禀。”

    沈临自是明白他话中之意,只摆了下手“无妨,你直说便是。”

    李羡鱼倒没想到沈临如此信任自己,只听胡志低声回禀道“世子,在赤霞关和白道河两役中,侯爷战败,共损失九千人。还有一日,消息便会传回京城。侯爷让您,早做准备。”

    听得此话,沈临还没说什么,隔间里的李羡鱼却是忍不住吸了口气。

    她本以为这一世,此事不会再发生,毕竟,沈临是重生而来。

    不过此事棘手非常,确实不好办。

    沈临的态度却是出人意料地平常“我已知晓,胡小将军连日奔波,想必累极,我让时雨替你安排歇息。”

    话已带到,胡志倒也不奇怪世子没什么反应,毕竟世子一直是这么副面瘫脸。

    等时雨带着胡志离开,云山则立在沈临跟前等吩咐。

    沈临微微沉吟片刻,才道“让院中各处隐藏的暗卫,加上夫人的暗卫,全都正大光明出来,在院内走几遭。”

    虽不明白世子此举的用意,但世子这么做必然是有道理的,云山问也没问,应下后便出去照做了。

    却说屋外,暗卫们出来,林林总总近二十个,且各个都是气息内敛的高手,在院内来来回回巡逻了数圈。

    暗处观望的人见了此景,不免派人回去禀报。

    明松院内,沈愉倏然转身,面上满是不可置信“什么他院中竟有如此多的暗卫且武功还不在你二人之下”

    他身前跪着的两名暗卫无声点头。

    沈愉气急,忍不住来回踱步。

    他面前的这两人已经算是所有暗卫里的顶尖,却和沈临的普通暗卫武功持平,且他能调动的暗卫之数远远不如沈临。

    这如何能叫他不心浮气躁。

    邱素心虽明白儿子的焦虑,却无力帮忙。

    正这时,沈愉忽然转身,看向主位上的邱素心“娘,看来只能先按下此事了,若遇特殊情况,也只能调动父亲留下来的人了。”

    邱素心闻言,面色微惊“此举恐怕不妥你父亲将那些人留给你,是为了你暗处行事方便,且你父亲也吩咐过,京中的事不能让他们碰。”

    沈愉却是有些不耐“那又如何反正京中又无人认识他们,且就算被抓住,也不会有人怀疑到父亲头上去。父亲就是太过谨小慎微了些。”

    他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邱素心只好道“既如此,且就随你吧,只是你切记要小心行事。”

    前院书房。

    等人退下,李羡鱼也已经穿好衣服走出来,云绣替她将发饰整好,而后自觉退了出去。

    一时书房内只余二人。

    沈临轻唤“过来。”

    李羡鱼走到他旁边坐下,眉间凝着忧虑“夫君。”

    她想与他讨论此事,又怕被他察觉自己知晓他重生,于是颇费了一番力气解释,说自己看过这段历史,靖武侯府恐怕讨不了好云云。

    沈临全程笑着,耐心听她说完,末了又听她信誓旦旦说道“夫君,若有能帮到你的,羡鱼一定尽力。”

    沈临被她逗笑,似想到什么,微微靠近了些,眉虽皱着,唇角却含着笑“夫人言之有理,恐怕之后,确实得麻烦夫人帮些忙了。”

    一听这意思,自己还真有份,李羡鱼不由兴奋,主动侧身,将耳朵凑到他唇边“夫君快说说,要我如何做”

    沈临不由看了一眼凑过来的耳朵。轮廓小巧精致,耳垂白嫩。

    再一看她的侧颜,眼睛亮闪闪,好似带着光。

    夫人如此可爱,他怎能辜负。

    沈临笑着同她耳语一番。

    李羡鱼眼中兴奋之色愈浓,待听完后,赞道“夫君此计甚妙,羡鱼一定不负夫君所托。”

    见她一脸郑重其事,沈临不由又是轻笑,心情难得的好。

    李羡鱼这时不经意又瞄到了屋顶那个洞“夫君今晚可是回临风院哎”

    话说到一半,李羡鱼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竟是差点忘了,晚上过来本还要给你看看我那药粉,但方才从屋顶掉下来时,那瓷瓶被我给落在屋顶了,我去取来。”

    说罢,李羡鱼便要一把窜起,上屋顶去拿,被沈临一把按住,只听沈临道“你且歇歇,我让人上去拿。”

    待青色瓷瓶取下来,李羡鱼将它推到沈临跟前的桌上“夫君,我来葵水时十分难受,吃了这药粉立马便见效了,这里面除了姜粉还有别的药粉,据说对驱寒有好处,夫君不妨请太医看看,是否有能助你对付寒疾的成分。”

    听得此话,沈临的面色却是难得带了丝郑重“这药立刻便能见效”

    李羡鱼点头“是啊,是城东的季大夫开的,据说他十分擅长此类疾病呢。”

    沈临虽不是医者,这些年却也看了不少医学杂书。

    自然也清楚,治疗葵水腹痛多以驱寒、补气血之类的药物为主,除非以内力加以舒缓,否则不太可能立刻见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