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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一分甜(二更)
    周景扬和薛与梵表白这件事, 是聂蔓告诉他的。

    准确来说是聂蔓告诉的唐洋。

    他和聂蔓分手的时候,联系方式是聂蔓主动删掉的,然后聂蔓又想吃回头草了, 只是再加回来的申请信息被周行叙无视到现在了。

    唐洋把聂蔓发给他的照片转发给了周行叙。

    附言聂蔓说你哥在表白。

    周行叙拿出手机点开图片, 看着照片上面对面站着的男女,身高不搭,气质不合,衣服也不配。

    怎么看都觉得照片上这两人站一块不合适。

    他没有打算回, 人往活动教室走,没走几步, 手机一振, 唐洋又发了一条信息多来。

    唐洋哥,你家户口上要多一页了。

    文字后面还配了个偷笑的表情。

    周行叙点开对话框。

    周行叙怎么你要来当我儿子

    他只等了十分钟不到, 就远远看见她走路带风的横穿了大半个操场, 走到没有树荫的地方, 她抬手遮阳。

    今天阳光正好, 连她发梢都泛着金色。

    后来说起这件事,薛与梵枕着他胳膊,很煞风景“染发颜色掉了,泛黄了。”

    但至少此刻美感仍在。

    听她开口说挡路了的口气,周行叙莫名的高兴,她对被周景扬表白这件事越不开心,他就越开心。

    “要不要跟我去开个房找张床坐坐聊聊天”

    话是开玩笑说的。

    听见她说不要也没有多意外, 甚至周行叙觉得在他的意料之中, 想开口打趣一下周景扬和她表白这件事时,她又开口了。

    “浪费开房那钱干嘛我家没人。”

    说不惊讶是假的。

    周行叙觉得仿佛在社会新闻上看到一个小孩开着儿童小电驴开了十几公里找妈妈一样的震惊。

    泰国菜餐厅里的芒果椰子很好吃,因为照顾周行叙口味问题, 薛与梵没点咖喱重的和调味料重的菜。

    他们没去酒店,也没有去薛与梵家里。

    而是去吃了饭。

    周行叙说“吃饱了好干活。”

    这话被创造出来的时候应该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用在这方面。

    薛与梵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第一次去春游的小孩,然而,春游的车没有直奔目的地。

    周行叙先带着她去了之前去过的乐器店,还是修吉他。

    但不是之前那把。

    薛与梵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从薛与梵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他的背影,他的手指指着吉他的受损的地方,认真和老板在交流吉他的维修可能性。

    以前薛与梵就发现了,男生的出美腿的概率似乎比女生高,又长又直。视线往上,上衣宽松看不出腰窄不窄,但是肩挺宽的。

    老板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正想着怎么劝周行叙别修了。抬眸,却看见一直盯着他们看的薛与梵。打了个岔,抬了抬下巴叫周行叙往后看。

    周行叙回头,直直的对上了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他指了指吉他“马上就好。”

    仿佛在告诉她别着急,薛与梵跟烫手似地移开视线,装模作样的看起了四周的乐器。那股消而又涨的紧张感又来了,后悔和期待并存。

    薛与梵没来由的想到了二姐。

    二姐以前有个很喜欢的男生,两个是同学。互相喜欢的青涩感情,那个男生会为了二姐坐一个半小时的公交趁着奶奶睡午觉的时间偷偷过来找二姐。

    薛与梵是他们的小同盟,她乐此不疲地帮忙通风报信和打掩护,既有对奶奶不给她穿好看小裙子的反抗也是因为那个哥哥买的雪糕很好吃。

    那是连牵手都会心跳加速的年龄。

    最后还是被发现了,分手的时候二姐躲在被子里哭了好久。

    可能是和星座有关,二姐总是容易进入恋爱中。再当二姐同盟的时候,薛与梵已经初中了。

    可惜,奶奶多的是打鸳鸯的棍子。这一次的情节远比以前只是牵牵手要严重的多。

    严重到奶奶扬言要打死她,将她淹死河里。

    对骂的声音锁在了这栋房子里,薛与梵站在走廊墙角面壁思过,后知后觉的想明白,二姐和那个男生没有穿衣服是在做什么。

    然而奶奶对二姐的惩罚如同珍妮特在她的自传中写到的“惩罚没有修正我的行为”

    惩罚没有修正二姐的行为,反而使得二姐更加的叛逆,大学毕业后,二姐怀孕了。

    未婚先孕这事奶奶接受不了,但这事情好藏着掖着,结了婚就没事。

    但二姐非但没有结婚,甚至还把孩子生下来了。

    人用外力可以去修正一棵树木的生长方向,让水果长成人想要的形状,人可以用外力去改变修正很多事物,唯独修正不了人自己。

    二姐证明了奶奶的教育是失败的。她证明了一次,现在薛与梵觉得自己要证明第二次了。

    但她自认为和二姐不一样,二姐自损八百代价太大,薛与梵想敬酒虽好但不要贪杯。

    从小禁忌太多,越是管束越是不准,就越是让人想要去打开潘多拉魔盒。夏娃和亚当的故事经典流传,可惜她奶奶信佛不信教。

    “走吧。”

    周行叙讲话的声音打断了薛与梵的回忆,她起身脚步不算快的跟在他身后,他走了几步,等人走过来。

    偏薛与梵现在不想和他并肩一起走。

    周行叙只以为她是等不耐烦了“明天老板不开门,要关店一周。那把吉他是我自己攒零花钱买的,不修报废有点舍不得,虽然现在不怎么弹它了。”

    薛与梵后知后觉,等反应过来他是在解释的时候,自己已经上了车。

    他说他在学校旁边有公寓,一个人住。

    薛与梵恩了一声,恩完之后怕自己显得太不情愿,想再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住的公寓和学校就隔了一个商场,地理位置很不错。沿街全是梧桐树,还有一个和街边梧桐特别搭的老报亭。

    等他把车开进小区,薛与梵还没来得及紧张他就靠边停了车,把车熄了火“便利店去不去”

    薛与梵摇了摇头,现在她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去了,没什么购物欲。

    车门关上后,车里安静的薛与梵觉得有些耳鸣了,故意动了动胳膊发出一些白噪音。他速度很快,两分钟都不知道有没有,他就回来了。

    手里提着一个购物袋,购物袋随手被他放在中控的杯槽处,薛与梵看见了一袋糖果的包装一角,伸手拿了出来“你买糖了”

    “给你买的。”虽然没多少距离了,但是他还是把安全带系上了。

    “不用特意去买。”薛与梵嘴上说着不用,手自己已经很有想法的撕开了包装。

    “顺手买的。”周行叙单手握着方向盘,脸侧向她,视线落在后视镜上,观察着起步前后面的来车情况“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款的,我就挑了个我喜欢的。”

    薛与梵剥了糖纸,咬碎水果硬糖“就这个,我挺喜欢的。”

    不过听他说他喜欢的,薛与梵又拿了一颗糖“那你要不要来一颗”

    说完,听见他的笑声。

    薛与梵才反应过来两个人说的不是同一个东西,余光瞥向中控的杯槽,购物袋里面还有一个方盒子。

    尴尬像个烂熟的爆汁莓果,溅得到处都是。咬碎的糖果碎渣呛了喉咙,薛与梵捂着嘴巴扭头开始咳嗽。

    他在旁边开车,把伸手过来,准备帮她拍后背顺气,薛与梵吓得躲了一下,抬手把他伸过来的手挡了“好好开车。”

    说完,他公寓楼下也到了。他一把倒进了车位里,挂了档位之后按下了车子的启动键,伸手开了一下旁边的车门,彻底断了电源,这才重新把手伸过来“现在可以了。”

    手下力度正好,薛与梵又轻咳了两声,没什么事情,就是咳出了一身的汗。

    最后清了清嗓子,薛与梵解了安全带拿起那包拆开的糖“没事了。”

    周行叙把手收回去,看见她手里的糖,他把购物袋拿了起来,袋子口撑开“要不要放里面”

    她突然有一种要把白棉花丢进墨水瓶里的错觉,攥紧了手“不用了。”

    他公寓在二楼,是oft公寓。

    薛与梵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四周,和普通商品房的户型分布很不一样,最近网上这样的公寓风很大。

    周行叙这套的公寓朝向很不错,采光也很好。网上说不少oft公寓住起来会让人觉得压抑,但看周行叙这个公寓好像没有这种问题。

    “房租多少”薛与梵随口一问。

    周行叙弯腰在鞋柜里找拖鞋,将拖鞋拿出来摆在她脚边“买的,不是租的。”

    “但听说不保值。”薛与梵踩着后脚跟把鞋脱了。

    低头看向自己脚边的拖鞋,一双女士拖鞋。

    和他脚上那双还是一个牌子的,除了尺码和颜色不一样。

    有个词,叫情侣款。

    周行叙往里走“你觉得我在乎这公寓保值嘛”

    也是,车都开那么好了,有那个家底不去在乎公寓保不保值。

    她就像个来参观考虑是否也入手的买客,认真的打量着四周,看他喜欢摇滚音乐,但公寓装修却是简约风。

    但细节却不少,角落里的绿色植物,窗帘上有卡通玩偶的帘子绑带,也不知道是他哪个女朋友出的主意。

    薛与梵穿上拖鞋往客厅沙发边走,手里还拿着那包糖“隔音好吗”

    她看网上很多人说oft公寓不怎么隔音。

    他去了厨房,站在冰箱前,双门的冰箱开着半扇门,他手里拿着瓶矿泉水“也有啤酒,要哪个”

    薛与梵调转了步子朝他走过去“矿泉水吧。”

    他拧松了瓶盖“要不要掺点热水”

    薛与梵“有热水吗”

    周行叙“可以烧一壶。”

    “那算了。”薛与梵伸手去接“不用那么麻烦了。”

    四月的天虽然热起来了,但喝起冰过的水还是觉得有些凉了。

    薛与梵小口小口地喝,见他从冰箱里拿了瓶啤酒出来,他仰头喝了一口,把冰箱门关上,朝她笑了笑,莫名其妙地来了句“还好。”

    薛与梵没跟上他话题的跳跃,难道是说烧一壶热水,还好,不算很麻烦

    周行叙拿着听啤酒朝她走过来“隔音效果还好,等会儿我们动静不要太大,不会被邻居投诉。”

    作者有话要说  “惩罚没有修正我的行为,倒是使我恨他们”珍妮特温特森我要快乐,不必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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