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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5-14
    “叶轻。”于景站在看守所外, 看着手里的照片陷入思索,迄今为止,警方还没有和叶轻正面接触。

    周晓阳站在于景身边, 低声问道“老大,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找到他。”于景看向照片中间的男孩。其实找到叶轻的办法, 他已经告诉警察了, 那就是查清楚何沅案,但他不明白的事, 叶轻和宋家又是什么关系

    于景拿出另一张照片,暂时没看出什么门道,却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

    只听电话另一头传来女声, “于副队,我是小秦, 何娅一觉睡醒,吵着说要见你。”

    于景立即想起, 他之前从李队手里调了个女警察陪着何娅,于是道“她有急事吗”

    从看守所赶回去, 恐怕要花不少时间。

    何娅站在一旁,很是焦急, 打着手势,希望女警能让她直接和于队对话。

    小秦疑惑地将手机递了出去,只听何娅着急地大声道“于队,我想起来了我见过那个人的端午的时候,我去恒远地产做采访,他就在场”

    “让江渡查一查今年端午恒远地产的采访视频。”于景迅速反应过来,调动张程联系江渡。

    杨锐、叶轻,还有之前的几个人, 都和恒远地产有关系,聂盛远到底在其中扮演了什么

    江渡脖颈夹着手机,双手敲打着键盘,搜查着电脑里的信息,听到张程的话,回应道“好,我让队里查一下。”

    张程一愣,问道“你不在队里吗”

    “我们在杨锐家里。”江渡看了一眼忙碌取证的法医和物证,继而对电话说道,“我们已经掌握了证据,足够指证杨锐涉嫌杀人、吃人。他的电脑里还有联系曾冬兰的消息,抽屉里发现了失踪女人的所有照片,他刚买了离开江龙市的船票,看着像是畏罪潜逃。”

    他只是说看着像,所有证据都搬到台面上,反而没有那么真实了。

    听到江渡的阐述,张程立即让于队旁听。

    于景闻言眯了眯眼,也察觉到不对劲,“不好,杨锐很可能有危险。”

    他冲周晓阳和张程招了招手,迅速上车赶往港口。

    “如果杨锐是畏罪潜逃,这些摆在明面上的线索,要么毁掉,要么带走。现在这种情况,摆明了杨锐才是被盯上的那个。”于景说着,将速度提高到限行的最快速度。

    江渡在原地站了一会,再次回去研究电脑,看着电脑逐渐被恢复的删除记录,眼神从疑惑到震惊,久久说不出话。

    他确定这些记录都是有人突然恢复的,看来是故意让警察看到。

    但令他惊讶的是,一起被恢复的,还有杨锐和他姐姐的聊天记录,这或许就是当年何沅跳楼的其中一个原因。

    坐在车上,杨锐一直看着车窗,像是在看窗外的景色,也是在确定聂盛远真的是把他送去港口。

    车内无人说话,杨锐干笑了几声,对后座的聂盛远殷勤道“真的是谢谢表弟了,还亲自把我送过来。”

    聂盛远淡淡看了他一眼,“不客气。”

    杨锐见海边越来越近,但他们的车突然拐进了一条小路,他立即疑惑问道“这不是去港口的路吧难道我们是抄小路”

    他说着,手已经摸上门把手,随时准备跳车。

    聂盛远冷笑一声,“是啊,抄近路。”

    司机继续向前开,最终停在了一个无人的渔场,下车恭敬地为老板开门。

    杨锐看着周遭的一些,不解问道“不是坐船离开吗怎么来这儿”

    他说着,看向旁边的渔船,心里一喜,难道是聂盛远让他坐渔船走这样也好,知道的人少,他也能更安全。

    看到杨锐一惊一乍的表情,聂盛远直接打碎了他的幻想,“最近是禁渔期,这些渔船不会出海的。”

    “那你带我来这儿干嘛”杨锐疑心地看着聂盛远,他就不该把聂盛远想得这么简单。

    聂盛远看着一望无际的水面,“这湖里有鱼。”

    杨锐顺着聂盛远的目光看去,却见水面平静,不像是有鱼的样子,而且他才不在乎有没有鱼,他只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离开。

    “我已经有两天没给它们喂食了。”聂盛远怅然说着,看向杨锐,“我让人恢复了你和曾冬兰的聊天记录,你用来解压的相册,我也一起送给了警察,他们现在应该已经看到了。”

    “聂盛远,你在干什么”杨锐立即明白了聂盛远的目的,“警察是不会相信的,我就是个没有行动能力的残疾人。”

    聂盛远摇了摇头,拿出后备箱的鱼缸,布线准备钓鱼,“这些线索全摊在他们面前,他们不会信的。”

    “那你还”

    “但有了这些证据,警察会顺着你的电脑,查看你的记录,那才是我真正想让他们看到的。”聂盛远冷声说着,他的表情冷漠,看着杨锐的眼神中没有任何感情。

    他将鱼线甩了出去,“没发现吗你也是一条大鱼。”

    杨锐愣在原地,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他删掉的聊天记录,除了曾冬兰的,那就是

    “你原来一直都知道”醒悟过来,杨锐更加恐惧地看着聂盛远。

    聂盛远拉扯着鱼线,转头看向杨锐,“只要警察调查何沅,免不了会查到恒远地产,你这个初代经办人在何沅出事之后,马上就溜了,谁不奇怪啊”

    他说着,后槽牙微微咬紧,“那些被你吃掉的人,都是我和曾冬兰送给你的。警察怀疑你和何沅案有关系,但只是怀疑,如果我再加上你有确凿的犯罪证据,警察就有理由彻查,当年的细节,就能够全部被翻出来。”

    杨锐后退了一步,陡然想起,自己最开始是不吃这些东西的。他指着聂盛远的手,气得发抖,“你你利用我清楚那些碍事的人,还让我留下把柄,你早就计划好了”

    回想起来,所谓吃什么补什么的消息,他还是从聂盛远手底下的人嘴里听说的。

    第一次吃的时候,他恶心得想吐,是聂盛远亲自下次,变着法儿地让他吃下去。后来他见果然有好转,所以就上瘾了。

    “表哥,你是不是很奇怪,怎么一开始吃这些东西那么有成效呢”聂盛远得逞低笑,“其实,我很早就知道我妈和你说了什么。你出事以后,我就没打算让你活着,你吃的那些药,都被我换掉了。后来我想到了这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所以那些肉汤里,我故意放了对的药。”

    “你明明知道何沅的事,都是你妈让我干的,凭什么都算在我头上”杨锐嘶声大喊。

    聂盛远表情凝固,看着杨锐逐步靠近,“如果不是我妈,就没有现在的我,所以我不会动她,今天死的人,只会是你。”

    那些深藏在他记忆力的痛苦,如新凿泉水,不断往外冒,令他恶心作呕。

    他从小就觉得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很生疏,看着别人的家庭和睦,他一直很不明白。

    直到有一天,学校提早放学,他回家就看到自己的父亲和另一个人亲热。意识到事情败露,他父亲毫不犹豫地放弃了他的母亲。

    他记得,那天父亲离开前,和母亲说的最后一句话“我原本和你结婚,只是想传宗接代,给聂家留个后人,我对你没有感情,既然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没必要和你逢场作戏了。”

    当时父亲企图带走他,回聂家做个象征。是母亲以死相逼,把他留了下来,后来他听说聂家发生了一场大火,所有人都死了,一个都没留下。

    他从小,就是母亲一个人拉扯大,所以他敬重自己的母亲,凡是都会多考虑她一分。

    他知道母亲不愿意他和何沅在一起的原因,但他不会像那个人一样,不负责任,他已经做好了将来没有后代的打算,但母亲不这么认为。

    “我希望你有孩子,是为了我好吗我过不了几年,就走了,照顾不了你太久。等你老了,没人照顾你,妈妈心疼现在说着不要,但以后万一出了事,有个孩子也能照应。所以听妈一句劝,不要走你爸的老路,好好找个姑娘结婚生子,断了不该有的念想。”

    面对母亲的不断游说,他确实有些动摇。但他是真的喜欢何沅,也不像做父亲那样的人,不想耽误人家姑娘,所以母亲给他介绍相亲对象的时候,他是打算和姑娘说清楚,让对方拒绝了自己,母亲就没话说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杨锐会偷偷把何沅带来,让他亲眼目睹他和周聘相亲。

    更是没想到,自己一向敬重的母亲,会用钱打发何沅。

    他一直想和何沅解释,但当时外地的供应商出了问题,他只能临时出差,回来的时候,何沅就被人打了一身的伤。

    听说何沅出事了,他放下手里所有的事赶去现场,只看到了何沅失望的眼神。

    从始至终,他没有过背叛,可为什么何沅就是不相信他呢

    如果不是杨锐带何沅过去,一切都会好说,何沅不会跳楼。

    后来杨锐替他挡了别人的报复,当时的他千恩万谢,照顾了杨锐几年。

    直到后来,他在杨锐的手机里看到了母亲和他的聊天记录,终于知道了一切。

    今天杨锐必须死,为了给何沅偿命,也带走所有罪孽。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心情不太好,想了很久小剧场,还是写不出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