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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渡眼睛一亮, 迅速打开曾冬兰的银行信息,果然能找到相应的数额。

    钱转来转去,明显是多此一举, 除非是另有目的。

    于景抿唇, 一个想法油然而生, “他们在洗钱。曾冬兰靠着地下交易挣到的钱, 有一部分交给了上级,她自己私藏了一部分, 但因为钱币来历不明,所以需要有由头把钱换成正规渠道。”

    曾冬兰在购买油漆之前,还会打出一笔款到陌生账户, 剩下的钱全部给了杨锐,杨锐从中收取一部分回扣, 然后以油漆退款的方式还给了曾冬兰,两人在其中都有获益。

    杨锐家里的电脑中有和曾冬兰的聊天记录, 大多是一些闲言碎语,其实内容并不重要, 可一旦和这些时间结合起来,不难看出这是他们两人交换钱币的暗号。

    凶手刻意把这些消息放出来, 如果警方没察觉,杨锐就有很有可能为所有案子背锅,如果警方能查到,杨锐还是脱不开干系。

    反观之前的问题,杨锐的死,谁的获益最大

    这么一想,就回到了他们之前的案子。也就是说,杀死杨锐的, 极有可能是地下皮肉生意和代孕工厂的幕后真凶。

    可是,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在对杨锐下手之前,一定是已经知道杨锐和曾冬兰之间的事,到底是什么契机,让凶手有了对杨锐的杀机。

    于景看着一桌子的资料和报告,繁琐的线索令他有些烦躁,已经断了有段时间的烟瘾又犯了,大步走出办公室,站在走廊上吹着晚风,手指夹着根烟放在鼻尖闻着。

    淡淡的烟草香平复着他的心神,焦躁的情绪逐渐安稳,吹着清凉的晚风,方才混乱的情绪也渐渐有了方向。

    算起来,杨锐的事并不是凶手第一次干涉警方办案。

    岳向欣拼了性命也要引导警方调查代孕工厂,那个时候,幕后凶手是被动的。但凶手很快就缓过神了,叶轻给何娅送的两张照片,才是他第一次干涉警方。

    照片之所以送给何娅,是因为凶手知道她见过叶轻。也知道警方会顺着叶轻,往恒远地产查,他更清楚杨锐的猫腻,所以知道警方一定会查到杨锐头上。

    可是凶手引导警方查到杨锐,却又故意杀了他。是因为杨锐知道凶手的把柄吗

    由此看来,凶手和杨锐之间必然有联系。

    凶手很刻意地希望警方调查两张照片和杨锐,大有模仿岳向欣的意思,看来又是一个想把警方当枪使的。

    于景紧锁眉头,手指尖轻敲着铁栏杆,发出当当的声响,喃喃道“叶轻、杨锐,其实凶手很明显不是吗”

    目前警方没有找到关于他的直接证据,所以不能施行抓捕。

    只是,他为什么这么做为了何沅

    他微微蹙眉,回到办公桌,拿起那一张一直没有时间追究的照片,犹豫了一会,登陆了公安系统,输入了一个熟悉有陌生的名字,“杜柔”。

    杜柔,江龙市人,夫宋沣,育有一女一儿,宋娴和宋屿,于三十二年前去世,死亡原因心脏骤停。

    这些年,宋屿对于自己母亲的死很是愧疚,因为他的到来导致了自己母亲的死亡。虽然他和宋屿从小认识,但宋屿很少提到自己的母亲。

    对于宋阿姨当年的死,他也不是很清楚,之前听父亲提到过一些,说是宋阿姨一直都有心脏病,生宋屿的时候,心脏病复发才死的。

    于景调出杜柔的死亡证明,注意到签署的医院和医师,天一亮就往医院赶去。

    听到于队问的人,护士有些意外,指了指楼上说道“您问的房修是我们老院长。”

    于景顺着她的指示往上看,感谢了一句,立即乘电梯上楼。

    房修正准备查房,突然被人拦住,有些意外,“请问你是”

    “我是市局刑侦支队的,能耽误您一点时间吗”于景拿出了证件。

    房修打量着眼前的警察,侧身示意不远处的办公室,“进去聊吧。”

    他将查房记录本放在桌上,在椅子上坐下,看着突然到来的警察,询问道“请问您找我有事吗”

    于景拿出照片,指着站在中间的杜柔,问道“这个人叫杜柔,三十二年前死亡,我看她的死亡证明是房院长开的,就想问问您对她还有印象吗”

    房修从口袋里拿出老花眼镜,看清照片上的人,对警察确认道“她丈夫是宋沣吧”

    于景颔首,对于房修还记得这件事,他有些惊讶,毕竟这件事过去了三十二年,不是三十二天。

    “这个病人,属实可惜,所以我一直没忘。”房修叹了一口气,他今年六十五了,因为实在舍不得病人,所以延迟退休了几年,可再过段时间就要正式退休了。没想到在退休前,还能再听到这个名字。

    房修回想了想,缓声道“我记得她有先天性心脏病,怀第一胎的时候,心脏就已经出事儿了,所以我们妇科李主任就劝她不要再生了。当时她不听,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医生只能劝阻,病人最后的决定,我们无权干涉。”

    于景“死亡报告上说,杜柔是心脏病复发而死的。”

    他今天来找房修,就是为了确认这件事。凶手把这张照片交给警方,一定是有原因的。

    房修沉默了一会,回答道“是,也不是。”

    “病人坚持要分娩,我们院方就一直担心她会出事,所以和她家属商量过,生产过程中如果出现心脏骤停,我们会立即展开抢救,并且跟进心脏移植手术。”房修说着,惋惜地叹了一口气,“我们的确在隔壁江封市联系到了一个愿意捐赠心脏的人,但因为捐赠协议是病人本人签的,导致他死后,病人家属拒绝捐赠。如果那颗心脏能及时到达,病人或许不会死的。”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们无法强制捐赠。

    只能眼睁睁看着病人死在手术台上,所有人都很惋惜。

    监护仪的声音从缓慢,到逐渐消失,而新生儿放声哭泣,声音洪亮。他们只能安慰自己,那个刚刚逝去的人,将在这个全新的生命身上延续。

    于景感受到了一名医者的遗憾,默然许久,才问道“我希望能联系到当年愿意捐赠的死者的家属。”

    房修有些为难,“这是死者的隐私,我们不便透露。”

    “理解。”于景颔首,院长愿意抽出查房的时间和他说这些,已经是在帮忙了,他不能因为自己的职务,要求对方给自己便利。

    至于捐赠人家属,他会另外找渠道查清楚。

    看着警方没有为难他就走,房修纠结了一会,喊住了警察,“警官,恕我不能和你们多说,我只能告诉你们能说的。”

    于景面容缓和,双眼亮光,满是期待地看着院长。

    房修低声说道“病人死后大概过了几年,那个捐赠人的家属就意外死亡了,所以你们还是可以从死亡记录去查。”

    于景闻言,真诚地和院长微鞠一躬,“谢谢院长。”

    他目送着房院长前去查房,随后疾步离开。江封市,二十几年前意外死亡的家庭,顺着这些关键词,他们或许能找到线索。

    廖介看到是于景打来的,当即溜到无人的地方,接听电话,“你怎么又打来了这次查谁”

    上次他偷偷查了陆砚,好像是被陆砚发现了,他差点被法医科的同事胖揍一顿。

    “这次是为了案子找你的。”于景心虚地擦了擦鼻尖,听廖介这话,搞得他像是个偷窥狂。

    听到是忙正事,廖介就不心虚了,根据于景的线索查找,“三十二年前死亡,曾经签过器官捐赠,家属是二十几年前意外死亡诶,还真有符合条件的。”

    他看着屏幕上的信息,“黄辉,三十二年前车祸重伤,签署了器官捐赠,医院帮他拖了半个月的生命最终还是抢救无效去世。其父母拒绝了器官捐赠,把尸体带回家火化。九年后,黄家煤气意外爆炸,两人被烧得高度炭化。”

    “有尸检报告吗”于景询问。

    廖介往下翻了翻,回应道“有,不过没什么不对劲的。因为都烧没了,连内脏都被炸掉了。”

    于景眉头一挑,感觉到了不对劲,“我回去写申请书,调一份尸检报告过来。”

    在经历这些案子之后,于景不得不多想。这样的死法未免有些蹊跷,他们的内脏究竟是因为煤气爆炸而烧没的,还是人为因素如果是认为的,和那些孩子被卖掉的器官是否有关

    他没有记错,二十多年前,也正是福利院的孩子开始失踪的时间。

    林向黎抬头见窗户看了一小缝,伸手正要关,却被陆砚打掉了手,委屈道“陆哥,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开窗吗”

    陆砚一时下手没轻重,见林向黎的手背都被大红了,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一声,说道“闷,透透气。”

    “哦。”林向黎纳闷地挠了挠后脑勺,从窗户缝里向外看,惊讶道,“于队这个时候回来,是刚上班,还是才结束外勤啊陆哥你说”

    他收回目光看向对面的办公位却没见一个人,刚才还认真写报告的陆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窜出去了。

    陆砚看着于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调侃道“今早是出去抓贼了”

    他轻扬的语调,稍化于景的愁思,于景低笑了一声,“是啊,出去抓抓采花贼,以免我的心上人被偷走。”

    “于队长的心上人这么容易被拐跑,不要也罢。”陆砚合上手里的笔盖,顺手放进了口袋,漫不经心地说了句。

    于景煞有其事地摇了摇头,“我担心不是心上人,他不会跑,我怕他把小偷揍哭。”

    “看来他真不好惹,于队往后可小心了。”陆砚单挑眉,于景这是变着法儿地说他不体贴

    于景微微躬身,与面前的人视线平齐,悠悠道“小心就不必,于队我甘之若饴。”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陆砚和于景下班回家路上,小偷盯上了陆砚的钱包

    于景你白天不是说想吃鸡蛋糕,我去给你买。

    陆砚嗯。

    小偷悄悄靠近,两指夹走钱包

    陆砚叹了一口气我劝你放回去。

    小偷见自己被发现,拿着钱包就要跑。于景提着袋子回来,见跑来的人手上的钱包很眼熟,随意地伸出一条腿将人绊倒。

    陆砚大步上前,擒住小偷右手背在身后。

    于景拿出手铐虽然我们重案组不讲究业绩,但你这上赶的过来,不把你收了我们都觉得不好意思。

    陆砚点头我之前提醒过你了。

    正文和小剧场来啦,感谢观阅

    别着急,9点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