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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 75 章
    陈瑶甚是谄媚贴近冯顺岚, 冯顺岚非常不给面子的端起面前的茶杯慢悠悠的喝茶。

    “母亲。”

    “不听,免谈。”

    四个字怼的陈瑶眼睛瞪的溜圆,“我还没说什么呢”

    冯顺岚看了一眼陈瑶, 贴近她轻声附在耳边,“什么都不用说, 我就知你没好事儿。”

    陈瑶一句话憋在胸腔内不上不下, 难受的很。

    “刚刚, 就刚刚, 我和阿懿在外面散步,路过芙蓉园的时候,里面出事儿了。”

    “瑶瑶, 在宫中发生什么事都不算离奇,都不值得我们停下脚步观看。”

    “女儿知,可是、可是, ”陈瑶想了想, “没可是了, 那我晚上留下来陪阿懿吧, 不然她一个人多无聊阿。”

    冯顺岚冷嗤一声,她的女儿她还不知么, 陈瑶就是想留下来看看宫宴散场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容华郡主不需要你陪着, 晚宴结束后她会跟着少傅回去。”

    “啧,母亲这就有所不知了, 今晚阿懿和五皇兄都留宿在东宫。”

    “嗯, 那你就更不能跟去了,东宫是谁的地方没有太子殿下的邀约,你就老实的跟我回家。”

    “唉苦命的我阿”

    劝说不动陈瑶有气无力的倒在了冯顺岚的肩膀上,冯顺岚难得没有嫌弃的推开她, 能让她老实跟着回家,让她靠一下就靠一下了。

    陈瑶冲不远处的姜懿撇撇嘴,表示自己计划失败,看不到热闹,姜懿浅笑耸肩,表示她也没办法了。

    宴会结束后,陈瑶略带不甘的跟着荣王妃回府,姜懿也没有去东宫,除夕这样重要的日子,她自然要回到家中同家人一起过,陈玉卿也没有留在宫中,尽管陈玉礼极力邀请,被陈玉卿一句“不打扰他们二人世界”挡了回去,最后,回到东宫的依旧只有他们二人。

    换下华服,顾静研坐在椅子上揉动肩膀,陈玉礼坐在她旁边,伸手按压了几下。

    “这么累”

    “每次穿上华服都感觉是穿上了一层铠甲,重的很。”

    “娇气。”

    顾静研笑,她也觉得自己变娇气了,“都怪你”

    “嗯,都怪我,”从身后环抱住她,下巴垫在她的肩膀上,“那罚我等会亲自去放烟花如何”

    顾静研赶忙摇了摇头,“太危险了。”

    她随嘴上念叨着要放烟花,可到底是个胆子小的不敢直接上手,往年她都只顾着看天上就可以了,这么危险的事,怎么能让他去做。

    “我很开心,喧儿如担心我。”

    顾静研鼓着双腮,做了个古怪的表情,又将脑袋一转,“看到我脑袋上的白发没,都是因为你。”

    “瞎说,没有。”

    “逗你的。”

    “喧儿就算是满头银丝,也是极美的。”

    “牙齿掉光光,满脸褶子的时候也是吗”

    “在我眼中无人能敌。”

    “竟哄骗我。”

    顾静研嘴上说着哄骗,可心里却是很甜很甜,就连脸上的笑意也是藏都藏不住。

    亥时刚至,二人做好保暖措施出去院中,冬天的夜晚很冷,若是再吹来一阵风,定是要冻的直跺脚。

    腊月二十八,宫里各院就换上了红红的灯笼,换上了新的气象,看起来喜气洋洋的。

    乐央宫院内灯火通明,二人站在门阶上,陈玉礼向她伸出自己的左手,顾静研看见立刻将自己的右手放了上去,大手握小手,院落中已经摆放好了烟花。

    “现在就放”

    “嗯”

    顾静研像只点头猫一样,非常用力的点头,明明才不久已经看到了烟花,可她还是很期待,期待今晚属于他们的烟花。

    陈玉礼拉着顾静研走出了屋檐站在院落中,小谢子立刻将早已准备好的绒毯递上,顾静研接过抱在怀里不解的看向陈玉礼。

    搂紧顾静研的腰肢脚下轻点飞上了屋顶,吓得顾静研一手抱紧了绒毯,一手抓紧了陈玉礼的衣服。

    落在屋顶,陈玉礼从她手中接过绒毯大手一挥铺在了屋顶,抱着她坐了下来。

    “这儿的视野最好。”

    顾静研开心的用脑袋在他怀里拱了两下,拱的陈玉礼心花怒放。

    冲院落中的小谢子打了个手势,小谢子在下面指挥。

    “准备”

    “三”

    “二”

    “一”

    下面传来刺啦啦的声音,紧接着一簇又一簇的烟花飞冲上天,在半空中绽放出一个个美丽的身影,落在了众人心间。

    陈玉礼对这件事是用心的,他们今晚在东宫放的烟花与外面不同,烟花的形状是陈玉礼特意交代的,烟花厂的老板提前两个月就在准备这件事了,做了一次又一次的调整,才得以呈现出现在这副景象。

    一个接着一个的冲天而上,各色花形在半空中展现,好像是一场用烟花打造的盛花宴,这场烟花盛宴震惊的不止东宫,后宫,乃至多年后,还会有人提起这一次的烟花。

    二人坐在屋顶,陈玉礼看她开心的模样自是也跟着心情高涨,若是花费些时间精力能让她开心,值得。

    盛宴临近尾声,冲上天空的烟花模样变成了海棠花,一朵接着一朵,直至烟尾余韵散去,顾静研都没回过神儿。

    “喜欢吗”

    顾静研转头看向他的双眸含着水光,忘记了自己怕高,也忘记了自己时身在屋顶,直接扑到了陈玉礼的怀中,小脑袋左右乱晃,声音憋闷回。

    “好喜欢,我真的好喜欢,到现在还有些不可思议,一朵接着一朵的花朵在空中绽放,真的好好看,尤其是最后的海棠花,我真的好喜欢”

    陈玉礼双手护着她,怕她一激动坐不稳当直接滚下去,嘴上也不忘回应她的话。

    “喜欢就好。”

    你开心我也跟着欢喜,可在陈玉礼心底还是有遗憾,这场烟花盛宴中,花种品类众多,结尾更是用了她最喜欢的海棠花收尾,可却偏偏少了一种花。

    后来,陈玉礼在继位后,给了她另外一场烟花宴会,将今日落下的遗憾补全了。

    冷风吹过,顾静研打了个喷嚏,陈玉礼抱着她飞了下去,落在院中,还能闻到久久不曾散去的烟花爆竹味儿,宫人在收拾着残余,顾静研进屋前看了一眼,吐了吐舌头。

    她的模样被陈玉礼看在眼中,捏了下她的鼻子,二人进入内殿,准备洗漱睡觉,顾静研的外衫刚挂在衣架上,小谢子在门外唤了声“殿下”。

    “你先洗漱,我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嗯。”

    陈玉礼走出去关上房门走到门口,小谢子跟上,放轻了声音,“芙蓉园的事儿闹大了,圣上时正在裕德宫发脾气。”

    “谁将消息散了出去”

    小谢子低头,“周王。”

    “蠢货”

    陈玉仁并没有觉得自己错了,这些年他在自己的封地仗着自己的身份做了不少祸害百姓的事,可当地官员不向上报,启元帝就是有心整治也没有缘由,更何况后宫还有个沈贵妃在。

    “别宫呢”

    “不知,那梁大人是聪明人,晚间回到别宫后在没出来过。”

    想来消息是传不到南骞使节团耳中,这话小谢子不敢说。

    “派人过去守着。”

    “小记子带人在裕德宫附近守着,怕离的近了惹人眼。”

    “做的不错。”

    “都是殿下教的好。”

    小谢子不敢居功,轻描淡写的将功劳都推了回去,陈玉礼笑笑转身进了内殿。

    顾静研已经洗漱完正对着铜镜做包养,听到开门的声音转过头看向他,眉间没有拧结,想来事情是在他的预料之内。

    事情确实是在陈玉礼的意料之内,陈玉仁什么脑子无需多说,莫说众位大臣知,许是就连永安城内街边十一二岁的孩子都知他是个什么德行。

    “我去唤人换水,好好洗洗,我们今天放的烟花好多,沾染了一身的烟火气息。”

    “晚些,裕德宫出了事,怕是夜半不得安睡。”

    顾静研拿着梳子的手一顿,透过铜镜与他对视,“出什么事了”

    “周王惹了事儿。”

    陈玉礼话说的含糊,可顾静研心中却有数,她未出阁前就听过这位周王殿下的大名,美名一个不占,那些七脏八怪的事儿准跑不了他。

    “沈贵妃聪慧,圣上英明,怎么到了周王这里就如与众不同”

    “许是正正得负”

    这话说出来陈玉礼都笑了,若说正正得负也只有陈玉仁一人,旁的皇子公主脾气秉性都同陈玉仁有太大的差别,要不是知偷换龙胎是株连九族的大罪,陈玉礼都要怀疑有人混弄皇家子嗣了。

    时,裕德宫,沈妤跪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

    早知,早知,早知她当初直接掐死他该有多好,本就因冯慧落胎的事被罚了禁足,好不容易等来启元帝的身影,为的偏偏是这个孽子。

    “皇上息怒都是臣妾管教无方,让皇儿一时贪玩儿走了歪路。”

    启元帝心中暴怒,本来心中升起的一丝疑虑也被沈妤这句“贪玩儿”打消了大半,都多大的人了,做错了事沈妤还只会用贪玩儿来推脱,有这样护着的母亲,孩子能不长歪才怪。

    “沈妤”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臣妾”

    “孤现在不想听到你的声音那个孽子呢把那个孽子交出来”

    沈妤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想开口求情,可又不敢开口,往日启元帝看到她这副泪雨梨花的模样心中还有几分疼惜,也会哄一哄,可今日看到只觉得厌恶。

    沈妤抬眼看到启元帝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心底微颤,他厌烦她这副模样了,将眼泪逼了回去,低着头声音隐忍的对燕舞说,“周王呢”

    燕舞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回娘娘,周王晚宴结束后就出宫回驿站了。”

    沈妤咬咬牙,抬头,“皇上”

    “呵,孤看你是这辈子都不想解禁了。”

    说完启元帝带着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裕德宫,这是沈妤嫁过来之后第一次遭遇到如冷遇,若之前的禁足只是意思的罚罚她,那刻启元帝是对她真的动怒了。

    她不知为何,她也特意叮嘱过陈玉仁万不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惹事,怎就、没听她的话

    “派人去查,今晚的事到底是如何发生的。”

    “是,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