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兰贵族高中。
开学第二天,依旧是人满为患。
道阻且长。
阮时百般聊赖地喝着牛奶,忽然从车窗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连忙摇下车窗,喊了一声“宝宝”
秦庑脚步一顿,然后走的更快了。
阮时打开车门,“我先走了,您回去吧,对了,晚上不用来接我了,我自己回去。”
司机“”
他被他家小姐那一句“宝宝”累得外焦里嫩,目瞪狗呆。
因为昨晚刚下了一场毫无征兆的磅礴大雨,今天的空气仿佛被洗涤过的新鲜,路边的樱花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露珠从花瓣上缓缓滴落,发出清脆的响声。
阮时追上秦庑,一拉抓住他的书包带子。
秦庑顿住了,回过头,漆黑幽深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阮时笑得眉眼弯弯。
“等一下我嘛,走那么快干嘛。”
秦庑“嗯。”
两人并肩,不紧不慢地走着。
马路边有一朵花瓣飘了下来,落到了秦庑的肩头。
阮时看了一眼,然后笑了一下。
“昨晚没休息好”
秦庑破天荒地主动问了句。
阮时“啊,是啊,很明显吗”她有些不满地埋怨道“人类幼崽真是一种特别麻烦的生物,昨晚我差点被闹死。”
秦庑“人类幼崽”
阮时“是啊,我家有个两岁的弟弟,家里人不靠谱,把他丢给我,还好”
她话音断了一下。
“还好什么”
阮时牵了牵嘴角“还好最后哄睡着了。”
“嗯。”
今天是开学考,阮时差点忘了,当然,她就算记得也不会特别在意。
试卷难度不大,跟她原来的世界相比低了不止一个程度。
但她并不想太拔头筹,真正的大佬,不在于能不能考满分,而在于他能不能控分。
阮时满意地答完这一份“完美的”的考卷,然后铃声就响了。
“阮时,你考的怎么样”
顾槿笑吟吟地过来问她,阮时含蓄的一点头,讳莫如深道“一般一般。”
顾槿夸张地睁大眼睛“是吗我觉得这次试卷难度不大啊,你怎么会”
这就是明晃晃的嘲讽了。
“可能是我不够聪明吧。”阮时不动声色地微微一笑。
顾槿安慰道“怎么会呢,你别这么说自己,其实我也考的不怎么样,没事的,还有机会。”
这扑面而来的绿茶香气。
“嗯你说得对宝贝。”
阮时微笑着点头,一副“你说的都对”的纵容表情。
顾槿“”
这让她还怎么茶言茶语。
这话没法儿接啊。
顾槿灰溜溜地走了。
秦庑忽然低声问了一句“很难吗”
阮时微微眯起眸子“啊,还,还行吧”
秦庑抿了下唇角“大概能考多少分”
阮时犹豫着道“七,七十”
秦庑“”
满分一百二你考七十,多耀眼的成绩单啊。
几天后,成绩发下来了。
秦庑看着阮时卷面上鲜红的70,眸光复杂了一瞬“你估的还挺准。”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刚好七十。
阮时不以为意地笑了一下。
“我记得你以前多少能考九十多的。”
阮时嘴角一翘“哦,那是因为我作弊了。”
秦庑“”
同桌“”
为什么你能用一脸坦然的表情说出我作弊了这种话
你都不会觉得羞耻的吗
放学后,秦庑犹豫着问她“你”
阮时偏头,有些奇怪“怎么了吗”
秦庑顿了顿,问道“你要不要去上个补习班”
阮时沉默了一瞬。
场面一度尴尬起来。
“不用,补习班对我没什么用。”
秦庑的目光更复杂了“”
阮时笑着调侃道“怎么了宝宝,你歧视我们学渣吗”
秦庑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倒也不是。”
他目光沉沉“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是更优秀的人。”
阮时“我总得给别人留条活路吧,上头给了我无与伦比的美貌,要是我再聪明得不像话岂不是对别人太不公平了”
秦庑“”
这个理直气壮的胡说八道竟然让他觉得有点道理。
“好了,明天见,宝宝。”
秦庑漠然地点点头“明天见。”
多次抗争无果后,他麻木地接受了这个称呼。
当天晚上,阮时问了一下系统。
“现在反派好感值是多少了”
当前反派好感值为35
阮时“”
行吧。
她麻木地躺上床。
高二的新学期大概过去了一半之后,一场变故发生了。
安纯在路上忽然被人捂住嘴,绑上了一辆车,这一幕好死不死的被阮时看见了。
鉴于她跟女主因为阮小宝建立起来并且日渐深厚的革命友谊。
阮时二话不说就要掏手机报警,刚按下一串数字,指尖还没点下去,她后颈就挨了重重的一棍。
然后她眼前一黑,手机啪嗒落地。
昏迷前最后一个意识是
为什么
她总是这么倒霉
龙御风已经坐立不安了一个上午,那个蠢丫头已经一上午没有来上学了,电话不接,信息不回
他去问过老师了,安纯没有请假。
他很了解那个女人,她是绝对不会在不请假的情况下私自旷课的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御风哥哥,这是我亲手做的巧克力,吃吗”
顾槿抿着唇,腼腆地笑着。
龙御风直接冷酷道“滚。”
顾槿脸色一僵,巧克力掉在了地上。
秦庑也盯着前面那个空空荡荡的位置,盯着很久。
他羽睫漆黑,瞳仁幽深,看不清很明显的情绪,唯一看得出来得就是冷。
很冷,带着一股没有人气的冷意。
他一遍又一遍地拨着那个号码,一遍都没有接通过。
她从来没有不接过自己的电话。
他极轻极淡地抿了一下唇角,竟透出某种不易察觉的委屈来。
想了想,他最后拨了另一个号码。
手机里传来一个浑厚且恭敬的男声“少爷。”
秦庑漠然地“嗯”了一声“帮我查一个人。”
一座废弃的钢厂里,混合着泥土的腥臭味,以及漂浮在空气里淡淡的铁锈味。
阮时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