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秦昊辰没想到, 盛锦安竟然已经自己完善了她的计划,这样就减轻了他的负担。
不过,在秦昊辰心里却不希望盛锦安想得这般多, 让自己那么辛苦。
不过, 秦昊辰从那纸卷上的字句中却看得出来,盛锦安是真心为他考虑的,只想为他减轻负担。
秦昊辰伸手握住盛锦安的柔荑, 脸上越发温柔“雪儿, 其实你不必如此辛苦。”
盛锦安从交握的手掌感觉到秦昊辰传递给她的温柔,她其实真的不觉得辛苦。
盛锦安做这么多, 是为了秦昊辰,更是为了自己。
最近这段时间,虽然累一些,可盛锦安反而觉得全身舒畅, 有种说不出来的满足感。她一点都不想回到上辈子那个自己没有主意,只会被人牵着鼻子走的盛锦安。
盛锦安的眼睛此刻如同星光闪烁,秦昊辰看着眼前盛锦安,再次沉溺在她眼眸中的光彩之中。
秦昊辰从来都和秦昊阳的想法不同, 他从来不愿意掩盖盛锦安身上的光彩,反而越是有些光彩的盛锦安,越是让他着迷。
而秦昊辰有足够的自信,他足以与盛锦安匹配。若有不足,便努力追赶这不足,让自己变得优秀,足以和盛锦安匹配。
盛锦安靠在秦昊辰怀里,感觉他温暖的气息将她包围,莫名地安心。
未来或许还有更多的难关要闯, 可因为秦昊辰在身边,盛锦安便觉得那些并不会太难,她相信现在抱着她的这个男人,定然会护着她,不会让她受伤。
盛锦安扭头,垫起脚尖,轻轻地咬在秦昊辰下巴上,那里是新生出的胡渣,短短地,微微有些扎人。
“雪儿,顽皮。”
盛锦安这个动作,让秦昊辰微微发颤,他俯身抱起盛锦安,往内室行去。
窗外,能看到星空中的星子互相牵引,慢慢靠近,交错成辉。
树荫因着微风,轻轻地颤抖
江北港城的夜,也因为盛锦安他们的到来安宁了许多,此刻不再处处是压抑的哭泣声。
秦昊辰和盛锦安的到来如同光明撕破了黑暗,给了港城绝望的人以希望。
那汤药入口,不再和至少一般,不管喝了进去多少,却让人感觉半分作用都无。
越是久病的人,越是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昨日,辰王他们到了,让他们喝下去的汤药,虽然刚刚入口的时候引发了他们更加剧烈地咳嗽,他们以为自己要死了,可很快,卡在喉咙里的浓痰就这样被咳了出来。
然后他们就这样,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他们看着身边照顾他们的人,统一的白色棉布衣,还有原本脏乱的环境也干净了。
他们看着忙碌的医者,突然有种感觉,这次是真的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这里的重病患原本已经放弃了生命,他们告诉自己躺在这里不过是数日子,等死罢了
可此刻,他们迸发出了生命的新活力。
港城百姓真心地感谢着给他们带来希望的辰王和辰王妃
一连数日,盛锦安和秦昊辰都各自忙着。
疫病在他们的努力之下终于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秦昊辰放心将港城这边的事情交给了盛锦安,自己便带着工部的人去决堤的地方督查重建堤坝。
朝廷虽然一直将资源倾斜到江北,可秦昊辰清楚,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
江北要想恢复,还需要这里百姓能积极地自救。
原本因为家中几乎都有人患病,百姓有种等死的心态,所以修建堤坝的工作一直进展缓慢。
如今,百姓看到自家患病之人得到了照顾,眼见得好了起来,自然愿意为了将来努力一些。
知道秦昊辰带人去了堤坝,去帮忙修建还能供两顿吃食,这江北未患病的百姓都往那边赶。
秦昊辰怕盛锦安处理港城的事情太过辛苦,将这次跟着他们一起来江北港城的蒲苇留在了盛锦安身边,协助盛锦安处理杂事。
盛锦安看着现在还年轻的蒲苇,总觉得有种说不出口的感觉,几年之后的黑脸相爷,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容易脸红的黑面青年。
作为未来的相爷,蒲苇处理事务的能力自然没有可质疑的,只要盛锦安提出要求,他都能更快地提出方案,更完善了盛锦安想法中的不足。
疫病基本控制之后,秦远岱对秦昊辰和盛锦安的封赏便也跟着到了。
对于他们两个的不居功,让百姓知道对他们救助都是朝廷的用心,让秦远岱无比地满足
这样一对比,就越发显得之前秦昊阳自私和无能。
盛锦安接了赏赐,并无太多激动。
不过伍掌柜担心的事情总归是没有发生,盛家在这次事情中让人记住,却又不会让秦远岱猜忌。
不过让盛锦安高兴的是,这辈子的疫病对大赢的影响没有像上辈子一般几乎击溃了大赢的粮仓。
盛家也不会因为几年之后,缺少军粮,死伤无数。
在秦昊辰的努力下,如今的江北堤坝已固,百姓也已经重新种下粟米,不用两个月,这江北虽然无法和大灾前一样,但是也能重新实现自给自足。
只要给江北几年的恢复,这里一定能重新变成大赢的粮仓。
盛锦安知道,秦昊辰忙完了,便该回到她这里了。
等到秦昊辰回到港城,他们也离回京都的日子不远了
出来了这一趟,盛锦安也知晓,她好像更喜欢京都之外的生活。比起京都之中,需要事事注意,循规蹈矩,还是这里更让她觉得舒服。
就连忙碌,都让她觉得高兴。
“王妃,这些项目,苇都已整理好了”蒲苇在知道盛锦安拿出了自己的嫁妆替朝廷救助百姓,心里对这个看着柔弱的女子越发佩服和尊重。
若说,秦昊辰让蒲苇帮助盛锦安处理杂事的时候,他会愿意遵从是他对秦昊辰的认可,而现在蒲苇做事认真,却更多地对盛锦安本人的认可。
每次与盛锦安交流,蒲苇都会想起京都之中哪些关于盛锦安的传言,蒲苇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流言是实在太不可信
蒲苇之前还惋惜这盛家怎么会养出这么一个无脑,只会给家族添麻烦的女儿
半点没有盛家的风骨,却原本是有心之人刻意传出的谣言。
既然是谣言,那为何能让人传那么久,这就值得让人深思了
蒲苇还记得盛锦安刚入京都时候的模样,她那般活力万分,无论说什么,她都能接上个一二。
明明年纪不大,却胜过他们不知多少。
真正是琴棋书画武,样样都会
蒲苇还记得他和熟悉的几个小少年,看着光芒万丈的她,咬牙切齿。
后来,再看到盛锦安,蒲苇实在觉得奇怪,为何幼年便已经让人惊叹的小姑娘,怎么会越大越不经事
果然,还是偏信了传言。
经过此事,蒲苇告诫自己,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牢记兼听则明,眼见才能为实,万不可轻易听了别人传出的话便下结论。
那些人为何要这样做去吃如此想让人认为盛锦安不过如此是为了什么
蒲苇不傻,只是一想便知道是谁做的。
而且蒲苇也记得,那个说盛锦安失了智的传言是从哪里来的,最早便是从宫中,还有便是柳家,还有武安候府传出来的。
武安候府春媚成了安王庶妃,柳家嫡女如烟是安王妃,只要一联系,蒲苇自然是什么都明白了。
若不是这样,盛锦安在这京都城之内一直都会是一直独秀,又何来京都双姝的说法。
不过这都是柳家想用盛锦安为柳如烟提身份的,而这京都之中的勋贵子弟心里却从来只认曾经的盛锦安,从来没有人把惯会装样子的柳如烟放在心上。
虽然没有人反对这京都双姝的说法,但是纯属不敢直接落了柳相的面子,可实际上京都权贵,功勋之家,没有谁将这双姝的说法当真。
柳家自高兴便好,反正只是一个说法,也不会妨碍他们什么。
而且柳家这般做为了什么,这京中的勋贵家,清贵家又有什么不明白的,无非是为了那高位而已。
谁不知道,这柳如烟是柳家从小便按照皇家妇的目标培养的。
为得便是那凤位。
可这大赢,历代皇后都出自盛家,这一代,盛家主脉也只有一子一女。
看着认真核对的盛锦安,好像有团金色的光将她包裹在里面。
蒲苇此刻只觉得自己白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竟然还会偏听偏信了
还好不算晚相处的机会,让蒲苇知道盛锦安还是曾经那个光芒万丈的少女。
“多谢蒲大人。”盛锦安因为知道蒲苇是未来的相爷,对着他的时候都格外客气。
可盛锦安不知道,她的客气疏离,越发让蒲苇觉得种说不出的失落。
蒲苇发现,盛锦安好像完全不记得他
将他完全当成了陌生人
蒲苇看着盛锦安的疏离客气,心里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不过,蒲苇回头想想,又觉得盛锦安这样才是正常反应。
盛锦安怎么也不会将她无意中救助的乞儿哥哥和现在的蒲苇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