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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水蜜桃
    期中考试如约而至。

    考完试,下了一场大雨。

    城市笼罩在一片灰色之下,天色阴沉,偶有一闪电飞快过地划过天际,阵阵冷风呼啸而过,刮卷起雨水,斜斜扫在屋檐、墙面及地上。

    雨势渐大,教室外面都能听滂沱的雨,噼里啪啦的,听得令心烦。

    直到教学楼亮点灯光,雨势仍不停歇。

    夜色降临,天沉得厉害,从远处滚来几轰隆的闷雷。

    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温度骤降,杀得措手不及。

    念予床上盖的是一床薄,晚上降温,她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得手冷脚也冷。第天醒来,头昏昏沉沉的,脚下无力,脸色苍。

    她泡了杯感冒冲剂,就赶来教室。

    一天课下来,念予脑袋涨得厉害,好几次差点在课上睡着。

    她强撑着精神,却不停地咳嗽,教室里时不时响起她的咳嗽,老师也注到,叫她去医务室。

    陈夏夏陪着她去医务室,挂了瓶水,又回来教室。

    晚修时间,到处都是静悄悄的。

    念予趴在桌子上,下巴抵着桌面,有气无力地闭着眼。

    窗外偶尔传来沉闷的雷,由远及近,但算温和,没有在耳边炸开。

    倾盆大雨哗啦砸在地面上,在寂静的夜,雨尤为清晰。

    赵雾做完作业,休息的一瞬抽空瞥了她一眼,啧了“说了叫你回去躺着,呆这儿受什罪啊。”

    念予吃力地撑开眼皮,半阖着眼,小脸苍得厉害,嘴唇也毫无血色。她说话慢吞吞的,挤了挤笑,“多,安全。”

    其实是,她挺怕打雷的。

    尤其是一个待在宿舍,生着病儿,耳边只有雷相伴,光是想象画面就觉得难受。

    不如待在教室,多热闹些。

    赵雾无语摇头,没再说什,他又拿出试卷夹,翻了翻,抽出一张化学试卷,牙齿咬下笔帽,埋头做起来。

    风刮卷着大雨,嚣张地穿过整座城市。

    过了会儿,雷也渐大,轰隆隆,直接在耳边炸开。

    念予差点吓得心律不齐,缩在袖管里的手攥着衣袖口,贴在耳边,勉强挡住一些响雷的冲击。

    她捂着耳朵,继续趴着,无精打采的模样。

    雷打破了教室的沉默,老师不在,后面说话的学生音渐大,传到每个的耳中。

    “这大的雷,要是停电就好了哎。”

    “可真好,停电就可早点回去了。”

    吵吵闹闹的音,夹杂着响雷,念予耳边嗡嗡作响,吵的她头更晕晕乎乎了。

    她在心底叹气,慢吞吞伸手,去摸桌边上放着的保温杯。

    忽然之间

    教室一下陷入黑暗。

    好几桌亮着屏幕光亮,手机光照映在脸上,映出几位玩手机的学生猝不及防的表情。

    下一秒,整个教学楼都传来欢呼。

    “停电了”

    像是热水烧开,压抑的安静不复存在,八班顷刻间沸腾起来。

    念予听赵雾低低地骂了一“靠,刚做了一半。”

    有跑到教室外面,教室乱哄哄的,念予听脚步走动的杂乱音。

    有闪电划过,亮光瞬间照亮,没一会儿教室又陷入黑暗,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响雷。

    在黑暗中,浑身感官格外强烈突出。

    雷仿佛就在耳边响起,似乎沿着皮肤边沿急速又灼热地蔓延,神经顿时高度紧绷。

    她弓着腰,下巴抵着桌子,小口调整着呼吸,长翘的眼睫轻轻颤动,整个都不太好。

    突然,一件带有干净气息的隐约温热的外套盖在她的头上,而后是脚步离开的音。

    再无音。

    念予懵了一瞬,下识抓着衣服,开口时嗓子有点儿哑,“谁啊”

    没回话。

    她把外套拿下来,隐隐闻到一丝有些熟悉的气息。

    是

    傅耀年身上的,干净清冽。

    外套上有些温度,温热干净。

    许是刚脱下不久。

    念予攥着衣服一角,咬了咬唇。

    借着同学的手机光亮,她扭头去看教室后面,没看傅耀年的身影。大概是把衣服给她,就离开了教室。

    念予略沮丧地回头,把外套披在肩上,继续趴着。

    没一会儿,郑华听到动静,从教职工宿舍匆匆赶了过来,“等会儿就有电了,都给坐好。傅耀年、程玔呢跑哪去了”

    有同学拖着调吊儿郎当地说“回去了”

    郑华重重地拍了下讲台,音提高了几个调,“才一会儿没看住你们,就给溜走了”

    他训斥着,中间灯亮了,教室顿时光明。

    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强烈的光线有些刺眼,念予眯起眼睛,眼角有点儿疼。

    “报告。”

    郑华扭头看,是傅耀年,板起脸“去哪了”

    傅耀年言简赅“有事。”

    对于傅耀年,郑华并不太严格,只要他不打架斗殴破坏纪律就行。现在他回教室了,也没再说什,点点头便让他来了。

    念予费力地撑开眼皮,看向傅耀年。

    目光中,傅耀年只穿着件黑色卫衣,脖颈喉结分明,肌肤冷。视线往下,注到他手上拿着一个袋子,里面装了些物什。

    或许是烧糊涂了,眼前视线有些牧模糊,念予看不清楚。

    她收回视线,右手去摸桌洞,找到手机,开机,点开微信,给傅耀年发消息。

    念予谢谢你。

    她也不奢望傅耀年会回消息,发完就把手机关机,放回到桌洞里。

    自从上次,她并没有得到原谅。

    耳边清晰地回荡着他冷淡没有一丝情绪起伏的音

    “念予,”

    “你是不是就擅长打一巴掌给一颗糖”

    她哑然,不知如何回答。

    之前几次闹矛盾,好像每一次她确实,都是打一巴掌,给一颗糖。

    她无话可说,愣在原地。

    傅耀年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一直到现在,气氛是僵着,没有一丝缓解。

    念予感觉自失去了勇气去歉,这几天,无措又难熬。

    接下来一节晚修,郑华就待在教室里。

    教室鸦雀无,学生都在忙自的事情,看书的看书,玩手机的照样玩手机,睡觉的睡觉,只要不发出音就可。

    念予睡了一节课,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多披了一件外套,觉得暖和踏实多了,雷也没有吓。

    陈夏夏把她叫醒的时候,教室里已经没几个了。

    念予睡眼惺忪,转头看了看四周,识没完全清醒“下课了吗”

    “是啊,们该回去了。”陈夏夏把手上的袋子放在桌上,对病轻哄着,“回去睡哈。”

    念予视线顺着她的动作转了转,落在个塑料袋子上,才看清上面有药店的o,她是懵的,“这是什”

    陈夏夏说“药啊,给你的。”

    念予识终于回笼,她伸手在桌洞里拿出一袋子医务室开的药,一头雾水“有啊。”

    陈夏夏语气轻松“这是傅耀年买的。”

    念予愣住了。

    “不是说,他就是多此一举。”陈夏夏嘟嚷着,“都说你去看医生了,也开药了,是叫把这个给你。”

    念予咬住下唇,打开袋子,里面都是一些常用的药品,消炎的,止咳化痰的,口罩暖宝宝鼻贴体温计等等,俨然一个小型医药箱。

    陈夏夏小心观察着她的表情,犹豫了一会儿,小提议“小予,要不你们和好吧”

    念予侧眸看她,无语了会儿,“你为不想吗”

    主要是,这太难哄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鸽了大家两天,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