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阑“亲爱的,你手上只有一本经书,怎么打”
闻姚“我以为你这样谨慎的人,至少会贴身带件防身的东西。”
钟阑咳了声“不好意思,这几年废物当惯了。”
“你们两个,现在还有心思在这嘀咕”为首的汉子满脸横肉震了三震,“他娘的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这时,一个瘦小些的男人从后排钻出来,眼睛忽地发亮“他就是那辛国君”
周围的大汉顿时哗然,刀全架了起来,对准中间两人。
钟阑做了个平静的手势“你们从密道出来,并不知道恒泽公已战死。既然如此,为何不放下屠刀呢朕会宽大处置。”
众人相视,彼此眼中精光乍现,然后猛然转向钟阑,杀气更甚
“主公已死,我们在你手下还有活路”
利刃劈头盖脸而来
闻姚揽着钟阑,两步躲过。
撕拉一声,一次劲甩,漫天黄页飘散。一阵风从破漏的屋顶袭来,卷起书页,洋洋洒洒如盘莲而上。
两人踏轻功而上,借经卷之力腾空,躲过第一波袭击。
“先把纸全劈破了”
大汉们立刻回神,不断盘旋的经文被劈得粉碎,眼看着纸张的数量越来越少
闻姚厉声“抓住我”
钟阑几乎下意识地伸手,被拉入他的怀里一人一面踢开最初扑上来的壮汉,转头看向同一个目标。
“他们落到密道入口去了”
“追”
闻姚跑在前面,紧紧握住钟阑的手臂。
密道里漆黑一片,没有灯光,也没有地形提示,遭遇几次分岔都未有选择的时间,凭感觉一路向前。
追兵的脚步声,自己的脚步声,呼吸声,心跳
时间的流逝被放慢了几百倍,慢得仿佛永无重见天日那日。
“他们就在前面了脚步声近了”
忽然,钟阑猛地刹车,一把拉住闻姚,将他往墙上推。
墙边有个缺口
这个缺口甚至连四只脚的位置都没有,两人只能双腿交错站立。
闻姚惊异地睁大眼睛,还没来得及问,忽然被钟阑捂住了嘴。两人紧贴在一起,钟阑捂嘴的力量几乎全压在闻姚身上。
“他们人呢脚步声呢”
“可能加速了,我们也加速国君见过我们的脸,决不能让他活着出去”
缺口没有门,他们只不过赌密道里极度黑暗,那些人发现不了这里有个能站人的缺口而已。
震耳欲聋的脚步声从身旁穿过去。
两人松了口气。
周围极静,只剩下两人放松后粗重的呼吸声,热气打在对方的身上、脸上。
闻姚这才轻笑了声“难得这里只有我们两人,能好好谈谈了。”
“你决定跟朕回”
“陛下,我不可能成为摇尾乞怜的那方。”
“朕不会苛待你的,又哪来摇尾乞怜一说”
闻姚冷笑了声,在黑暗中凑近了。钟阑有些惶恐地向后仰,然而后脑勺碰到一片冰冷的石壁。闻姚单手捧住了他的脸,拇指轻压在钟阑唇边。
钟阑的呼吸放慢了,完全不知道哪里踩中了闻姚生气的点。
“陛下,我不喜欢被人算计。”
钟阑心里咯噔了下,正在反思自己这想把人当饭票的行为的恶劣程度有几何,忽然脸上那拇指慢慢摩挲上自己的唇畔。他的头脑忽地一片空白。
闻姚冷冰冰地补充“尤其是情感上的。”
情感上的
我算不上骗感情吧
钟阑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密道里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猛地清醒,想要跳出缺口往回跑“快,先别说了,他们可能发现不对劲,要回来了。”
然而,他根本没拉动闻姚,反而被闻姚一把按在石壁上,动弹不得。
“你要干什么我们赤手空拳根本没办法”
闻姚气定神闲“陛下,不用着急。这场面,你没算计到,我却是算到的。”
钟阑凝在原地,眼睛慢慢睁大,只见密道尽头竟出现了亮光若干盏火灯飘摇而来,越来越近这不是刚才那批恒泽公的私军
“那天帮你假死的人也来了清辞寺”
闻姚凑近了,呼吸声打在钟阑的侧脸“不仅如此,我还知道恒泽公的第三支队伍会从密道而来,所以让人提前蹲点。刚才那些追杀我们的人会在密道出口遭受围困。他们怕你秋后算账,跟我离开也是一条路,注定会投降。”
钟阑如何聪明,霎时间在脑中串联出一系列事件背后的动机。
“恒泽公的这批高手异常难得。这样一来,你的势力会迅速扩大你要回南穹夺位”
闻姚在钟阑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中体验到第一次征服的体验。他的语气变得极温柔,但让人不寒而栗。
“我本无野心,只想活下去。是陛下您,让我有了目标,有了野心。”
钟阑瞳孔紧缩。
原著中,辛国君对待质子异常恶劣,甚至弄出了好几条人命,也正是这样最终激发了闻姚的报仇之心。但这三年,闻姚虽受冷落,却远不至原著那样。如果没有其他的目的,闻姚极有可能没有争霸之心
剧情线在自我弥补,给了闻姚新的争霸动机。
这动机是什么
他对我,到底是什么态度,想杀了我
“我知道了,自己想要什么都必须争取,而不是等着别人送上来。”
“如果我有能力,就不会成为被你挑选的玩意。”
“如果我有能力,任何被我踏平的地方,都是我的;任何被我征服的人”
他挑起钟阑的下巴,异常痴迷“就连心,就连魂魄都只能是我一人的。”
手下们提着火灯终于到了这边,狭窄的密道被照得灯火通明。
“殿下,那些人都投降了,而且十分愿意跟我们去南穹。”
“您之前从恒泽公那儿得来的钱也都打包好了,清点足数。”
“一切风声都未走漏,随时可以启程”
闻姚的半脸被灯火照亮,一半绝色艳丽,一半藏于极端浓烈的黑暗与欲望。
“我知道,如果你未病发,现在的我控制不了你。”
“但再见到的时候,即便你也不能阻挡我。”
钟阑跌坐在地上。摇动,光晕在他惊异、疑惑的眼睛与下颚线、脖颈间晃动。
闻姚接过属下递来的剑,倒映出钟阑的脸。
剑尖挑起了他的下巴。
“再见了,我的陛下。你要记住,我将来进行的每一场征服,都是为了你。我才是闻姚。”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山前雾色的营养液x5,西街的营养液x3,山河相间的营养液x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