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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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鲛人表情无辜, 似乎带着些期待。
裴安池看到,那双湛蓝湛蓝的清澈眼眸里,倒映着自己的影子。
她沉默片刻, 还是笑道“咱们的工作和生活交集不多,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次吧, 这个我可能很难帮上你的忙。”
“也是哦, 我们没有什么碰面的机会。”洛淮点点头。
鼓起勇气说出请求, 却被人拒绝,他有一点沮丧。
低垂着脑袋,细瘦的手指轻轻搅在一起。
嘟嘟嘴,在空气中吐了好几个泡泡,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快速抬起头“那个裴小姐,今天在春推会场的时候, 你的妹妹好像来找我说想要合作,当时我身上很不舒服, 就没有回话直接去房间里了真的很抱歉。裴小姐妹妹是乐手是演奏家,而我对人类的乐器其实并不算擅长, 恐怕很难跟她有所探讨有所合作,不知道能不能请裴小姐帮忙转告一下妹妹。”
前一段时间, 当红小花裴安池是何家千金小姐的事,一连占据热搜好几天,满屏都是裴安池、何雨初两个人的照片,别人想不知道都难,洛淮也是这个时候记住了她们的脸。
“我把你拒绝她的事告诉她,恐怕会让她多想不然等她再找上门的时候,你让经纪人拒绝她吧。”裴安池不愿意牵扯进何雨初的事里, 果断拒绝。
“啊”洛淮呆了一下,搅在一起的手指都快忘了动作。
裴小姐是很温柔的人呀,现在一连拒绝他两次,是不是他刚才哪里做错了
这么想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时间不早了,我的经纪人马上就来接我,你早休息吧。”裴安池很客气地说完,便自助式地打开房门,冲洛淮摆摆手,“拜拜。”
洛淮呆呆地挥挥手,犹豫之间,便错过了说出疑问的好机会。
他是不是哪里惹得裴小姐不高兴了呀
经纪人小杨从春季推介会离开后,就直接过来接裴安池了。
她一路上没少数落裴安池
“你以后有什么突发事件,一定一定一定要提前跟我说,好吗你都坐上出租车了才给我发消息,我就是看见了也晚了呀。而且洛淮性格挺高冷的,对外都没有几句话的,你没想过你万一没跟他谈成合作,最后怎么收场吗至少也要让我陪着一块去他家吧。”
要是叫着小杨一起,洛淮的繁衍期状况不就瞒不住了么,所以当然不能叫别人一起啊。
裴安池在心里解释着,却没法把话说出口,只能点头接受批评。
“放心放心,下次我一定提前跟你打招呼。”
“嗯,就就对了嘛。”小杨这才满意了点,抬肘怼了裴安池一下,“你妹妹发微信问我你在哪来着,我寻思你要是想让她知道,你自己肯定会告诉她,我就说我联系不上你。”
裴安池跟她挺熟的,伸手搭在她肩膀上“嚯,可以啊小杨,跟老姜合作就是痛快。”
“嘿,你这讽刺我老呢我可告诉你啊,你可就比我小一岁。”
“谁说你老,我这是夸你辣。”
何雨初没能如愿得到洛淮的地址,越想越不甘心,心虚纷繁一个晚上没睡好觉。
第二天跟家人一同用完早餐,她亲昵地挽住大哥何子苑的胳膊“哥,我一直很想跟洛淮合作,昨天得知安池姐姐认识洛淮,哥你能不能让姐姐把洛淮介绍给我啊”
何子苑从来不关注娱乐圈的事“洛淮是谁你直接跟她说,她还会不介绍给你吗”
“洛淮是今年爆红的歌手,他的歌声就跟有魔力似的,在音乐圈特别受大家追捧,昨天晚上他还跟安池姐姐一块儿上热搜了呢”何雨初嘴角一翘,把热搜的事抖在并不关注热搜的家人面前。
何家老爷子一听,果然很快放下了手中的早报。
他是个严肃的小老头,眉间有一道道深刻的沟壑,眉头皱起来总是带着一股让人害怕的威慑感。他扫向何雨初“昨天晚上什么事”
何雨初一震,像是不小心在祖父面前说漏嘴了一样,赶紧捂住嘴。
在何老爷子严厉的眼神下,她抿抿
唇,用一副不愿拆穿自己姐姐的模样,说道“昨天安池姐姐被人拍到跟洛淮一起上了出租车不过祖父你放心,洛淮还在微博上发了他们在家里的合照呢,所以肯定不会有什么的安池姐姐肯定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呀”
“咳咳咳”
何老爷子一下被她传达出来的消息气得直咳嗽。
他从小生长在豪门大户,也算是书香门第出身,最不喜欢的就是娱乐圈里的抛头露面。何雨初这样跟乐团演出或是开独奏会,好歹是高雅的音乐艺术,又真的在国际上获得过一些荣誉,所以他还能接受。
而裴安池混娱乐圈,以前演过那些电视剧他一集都看不下去,要不是不想让外人说三道四,他根本不会给缓冲,早就勒令裴安池退圈回家了。
“子苑,给她打电话,马上让她回家”何老爷子下了死命令。
裴安池昨晚被小杨送回家时,已经很晚了。
正在会周公,她被一阵阵的电话铃声吵醒,皱着眉头接通电话“喂”
从手机扩音器里传出带着鼻音的声音,何老爷子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瞧瞧,都几点了还在睡觉呢”
她大早上被吵醒,还没生气呢,对方反倒过来呵斥她
裴安池瞥一眼来电显示,见是何家人,脾气更是往上蹿一句话没关心过她,这家人有什么资格过来斥责她
她翻了个白眼,直接吐槽回去“刚八点出头,又不是着急赶着投胎去。”
投胎这不是咒人早死么
何老爷子一口闷气没上来,又重重咳了好几声“没教养的东西,有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裴安池被这话气笑了,瞌睡虫都被她笑没了。
她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故意自戳伤口道“我爸妈十年前就死了,您是哪位长辈哦,或者说,何雨初的爸妈十年前就死了,她吃别人家的喝别人家的没句感谢没句道歉也就算了,知道真相之后都不知道去自己爸妈的墓前看一眼,把关系撇得干干净净的,您家里培养出来的孩子,教养就是不一样。”
还带着鼻息
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了房间,正好被管家带到门外的周时郁晏青川两人,都颇为尴尬地顿住了脚步。
何雨初的脸“刷”的一下白了个透彻,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
她要是真的去“所谓的父母”墓前祭拜,不更是强调她是个假的了么,而且她这么大的动静,很容易落人把柄,让外面的人都知道她的真实情况啊
因为有太多顾虑,她这才一直很抗拒去祭拜。
本来何子苑对裴安池是有点儿可怜的,可他见到自家小妹被裴安池弄得如此难堪,顿时气上心头一个打破了他家平静的人罢了,他们已经对裴安池很好了,小初也一直为裴安池着想,她还想要干什么
看她咄咄逼人的样子,难道还想让他们对外宣布,小初不是何家人想得未免太美了
他皱着眉头,眼神里有明显的厌恶“你这是什么意思小初都没有见过他们,他们也没有为小初尽过一丝当家长的义务,所以他们过世了跟小初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会去为了根本没有关系的人去祭拜”
随着他的话,裴安池搭在腿上的手慢慢握紧。
父母过世很早,不看照片甚至都已经记不清他们的长相,可每每提到父母,她就算嘴上说得轻松,可心里还是会抑制不住地难过与内疚。
她嗤笑一声“会啊,你要是死了,我肯定会去给你祭拜,可惜你现在还能在这儿恶心我。”
“你”何子苑被噎得说不出话。
没等他想出反驳的话来,听筒中就传来一阵“嘟嘟”声。
他看向何老爷子,愤愤不平道“祖父你也听到了,她实在太不像话”
何家老爷子一阵心烦,“砰”的一掌拍在桌子上。
他是对裴安池不是很满意,但这不代表他真的没了脑子。锐利的目光直直瞪向何子苑,他冷哼一声,生气时都直接叫了大名“她是不像话,你就像话吗你说何雨初亲爹亲妈没尽过当家长的义务,你爹你妈包括你,就对她尽过义务吗你还就知道向着何雨初说话你看你这个样子,逻辑
都理不清楚,以后怎么放心把公司交给你”
一个个字狠狠砸在何雨初跟何子苑的心上,何子苑知道自己关心则乱、说错了话,心中一阵害怕,愣是一句话也不敢反驳了。
他想,或许自己对裴安池是不那么好,可家里这么多乱事,不就是因为裴安池才有的吗没有裴安池,什么事都没有啊
见两个孩子都不说话,何老爷子往身后一靠。
他是对裴安池这孩子有内疚,可他一辈子说一不二惯了,再加上真的不喜欢娱乐圈,所以碰上相关的事,总是忍不住脾气,想呵斥裴安池两句。
然后说完了又后悔,觉得不应该一上来火气就那么冲。
这时,管家一脸尴尬地走进来“刚才周先生和晏先生到了。”
他也想打算屋里的对话来着,可是里面你一言我一语的交锋实在太快了,他都找不到插话的机会,进退两难。
何老爷子眉头依然紧皱着,显然是意识到了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沉着脸站了起来“你们年轻人聊吧。”
何雨初都不敢去看周时郁,脸色更加惨白时郁要是知道她是个假的,会怎么看她
晏青川的视线在房间中一扫,不正经地笑了起来“这么沉闷干什么这是打算让我跟时郁站在这儿看你们反思么”
“反思”二字,直接戳进何子苑肺管子里。
被祖父骂就已经很心塞了,又被一个外人这样嘲笑斥责,心中顿时一股闷气就算你晏青川从来不正经,就算你晏青川家大业大,可我们家里事轮得到你管
心里这么想,嘴上也跟着冷道“祖父斥责我那是应该的,你一个外人秀什么存在感。”
晏青川不生气,也没有半点儿要走的意思,反倒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啧啧啧,别说是我这个外人了,你们家的这个情况要是放到网上,恐怕能让你们公司股份比你头顶上还绿。”
何子苑的女朋友被人勾走过一个,这事圈子里没几个人知道,这个晏青川怎么就知道了
他气得头上冒青烟
“晏青川,你别太过分了”
“哥,哥,你别生气了,来了咱们家就是客人,你们好好聊聊。”何雨初连忙劝架。
周时郁也上前劝他“子苑,刚才你说的确实不太合适,何伯伯生气也正常,下次咱们说话严谨一些、对安池小姐好一些就没事了。”
何雨初听着他的话,心一点点落了下去。
就连时郁也觉得,他们全家都欠裴安池的吗
一大清早被气到,裴安池连回笼觉都睡不下去了。
何雨初跟何子苑这两个人,真就是一丘之貉,逼得她把这辈子最大的火气都撒出来了。
她在床上瘫了一会儿,骂了他们八百回合,这才把思绪从何家人身上脱离出来,往枕头旁边扫了一眼。
咦,南扉竟然不在枕头旁
昨天南扉一直昏睡,她明明跟以前一样把他放在枕头旁的啊。
她说刚才怎么那么消停,原来是少了个小东西在耳边叽叽喳喳。
这么想着,她忽然一顿。
现在好像有点儿习惯那小东西了啊。
搔了搔头,裴安池踏上拖鞋,打开房门,很自然地喊道“南扉你在吗”
不想因为她这么一声,厨房里“叮叮当当”地响起了一阵声音。
她连忙走向厨房,在闻到一股饭香的同时,看见好几个不锈钢盆摔在了地上,好在没有瓷盘瓷碗摔碎,不然收拾起来可是要废很大力气了。
“你在厨房做饭”她把地上的不锈钢盆捡了起来,“小心一点儿啊。”
南扉浮在空中,双手还费力地举着一个勺子。他看向裴安池的表情又是开心又是激动的,大大的眼睛里好像还有水雾要浮现出来。
几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集中在他的小脸上,看得裴安池心中一阵微妙,似乎有点涩涩的。
她轻咳一声,故作轻松地笑道“看什么呢,表情奇奇怪怪的。”
“主人,你刚刚是第一次叫南扉的名字。”
南扉举着勺子,一脸傻乎乎地笑了起来,心中欢喜不言而喻。
他喜滋滋问道
“南扉真的好开心呀,是不是说明南扉已经得到主人认可了”
裴安池的动作顿了顿,有点儿不忍把话说出口。
最后,她还是转移了话题“什么认不认可的,你的存在有你自己的价值,哪儿需要我的认可”
南扉见她回避,沮丧的嘟嘟唇“但南扉就是因为主人才有价值呀。”
“错,你又不是我的附属品。”裴安池伸手过去,拇指和食指在小人肉乎乎的脸颊上掐了一把,又轻轻揉揉他的黑发,转身去看已经煎好的鸡蛋和煮好的粥,“没想到你还会做饭,谢啦。”
说到早饭,南扉立刻把刚才的沮丧全都抛到了脑后,脸上洋溢起笑容。
他显然很自豪,双手插在腰间“南扉在iad上搜索了食谱和这些电器的用法,一下子就学会啦主人快试试好不好吃吧”
“好。”
裴安池轻轻应声,默默从锅里盛出两碗玉米粥,又把煎蛋和热好的吐司片放在盘子里。
“南扉本来想煮小米粥来着,但查了一下,好像小米粥的热量会比较高,主人是演员嘛,一定不喜欢热量高的,所以南扉就换成玉米粥啦,玉米是糙粮,经常吃一点儿也会对身体好的主人主人,南扉是不是还挺聪明的”
南扉叽叽喳喳的声音,一刻不停地响在耳边。
热气腾腾的食物香气传入鼻腔中,是一种家常的感觉。
裴安池的眼角忽然有点儿湿润。
可恶,这小东西不会是听见她打电话,才搞了这么一出的吧。
时间赶得未免也太巧了些。
她是个很独的人,不爱哭,也不喜欢总想起以前的事。
因为想起一次就会难过一次。
深深地吸了口气,她拿起筷子轻轻敲在南扉头上,模糊不清道“唧唧喳喳的,还不快一起吃饭,一会儿还得赶回剧组。”
“哎哟。”南扉夸张地捂住小脑袋,顺从地说道,“南扉不会耽误时间的”
于是,裴安池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不会耽误时间”的小东西,干完了一整盆的玉米粥和一大包紫薯吐司。
最后
南扉大咧咧地坐在餐桌上,揉着自己的肚子。
他吃得不少,小肚子都鼓了起来,短小的衣服有点儿遮不住,在边边处漏出了一小片圆鼓鼓的白皙肌肤。
就看起来很好戳的样子。
裴安池也不憋着自己,趴在南扉旁边,伸手轻轻戳在他的小肚子上。
q弹q弹的触感顺着指尖一直爽到了心里,似乎就这么一下,就让她一大早的糟心和莫名的难过一扫而空,心情很快晴朗起来。
甚至她看到南扉鼓着腮帮子表达不满时,会忍不住地窃笑。
南扉嘟了嘟唇,短粗的小胳膊抱住裴安池的手指,不让她罪恶的手指再戳他的肚子。
“主人,这样戳南扉会不舒服的嘛。”他低声嘟哝着,然后抓着她的手指在自己小肚子上划着圈揉了两下,“唔这样才舒服的呀。”
小人的语调微微上扬,有一种撒娇的感觉。
裴安池一脸嫌弃“好啦好啦,知道了,谁让你吃那么多的,难受了吧”
“嗯,难受。”南扉可怜巴巴地点点头,“但主人不会看南扉不舒服,还视而不见的。”
“是是是,谁让我是好人呢,是吧”
“是哒,主人是大好人”
给南扉这小东西揉了肚子,裴安池这才动身去机场,又是飞机又是长途汽车的,颠簸了大半天,这才来到了他们拍摄的山脚下。
纪白比他早半天回到剧组,裴安池回来时,他们刚拍摄完规划好的戏份,回到酒店。
远远地看着裴安池拉着箱子过来,纪白脸上立刻扬起笑容“安池姐回来啦”
一边欢呼,一边把他的习性发挥到最大,“biu”的一下跳得老高,就差给裴安池来个泰山压顶了。
不仅是纪白,其他人也纷纷招呼“安池这是聊了个大合作回来了啊,制片聊不下来的事你都给聊下来了,以后不拍戏了就做制片去吧,有前途也有钱途”
导演乐呵呵地背着手说道“今天收工早,咱们要不一起在镇子里吃顿火锅连着吃这么多天盒饭,换汤不换药的,大家都吃腻了吧”
一
听吃火锅,所有人的眼都亮了起来。
现在不就是这样吗,过节吃火锅,见朋友吃火锅,难过了吃火锅,高兴了还吃火锅,哪儿还有什么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
这个镇子不算大,从酒店去最大的火锅店,走路也只需要十五分钟,于是一行人简单商量之后,便一路浩浩荡荡地腿着去了火锅店。
傍晚正是小镇最热闹得时候。
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天边映着红霞,不少夜市的小摊小贩们推着车子从家中出门,悠悠闲闲地骑行在路上,不急不赶。
烤冷面、炒饼炒河粉、路边麻辣烫比比皆是,散发着诱人的生活气息。
偶尔这么慢下来还是挺好的。
耳边是喧杂却并不叫人觉得吵闹的揽客声,缓缓行走在街市上,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裴安池唇畔带笑,仰头活动活动颈椎,视线涣散地看着暗蓝色的天空。
“你们有看见过这个孩子吗长这样的”
尖锐嘶哑的男声猛然打破了傍晚的宁静,一个男人由远及近,一直重复着几乎一模一样的话语,几乎问遍了街上的每一个行人。
他神色慌张匆忙,四月的晚上微凉,他的额头上却已经满是晶莹的汗水。
很快,男人已经拿着手机上的照片走到裴安池他们这边,依然大声嘶哑道“拜托你们看看照片,见过这个孩子吗”
生活制片走在最前面,他见男人是真的着急,仔仔细细地看了照片,无奈摇头“不好意思啊哥们,没见过。”
男人褐黄的双眼里又一次出现失望。
他苦笑一声“谢谢。”转而又拿着手机给其他行人看,声音越来越绝望,“有人见过吗我怀疑他是被人拐走了,不然我接杯水的功夫,怎么可能一点儿找不见了”
“是不是故意藏在哪儿了啊。”有行人接了一句。
男人摇头“能藏的地方我也都看了,全都没人啊孩子丢了我和他妈可怎么办啊”
纪白注视着男人,眉头轻轻蹙了一下,压低声音凑到裴安池的耳边“安池姐,他身上好像有妖气诶”
南扉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