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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重生其二十
    闹了这么一出,楚然本来快要熄灭的五分钟热度再一次熊熊燃烧了起来。

    她现在好好学习不再是为了玩电脑哄哥哥,而是为了向姜汤证明“我没有装,我就是喜欢学习,我成绩可以超级好的”

    想法很幼稚。

    但不管怎么说,她愿意学习,楚燃总是高兴的。

    于是他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专门给楚然补了补课,顺便挖掘了一下她在竞赛上的潜质。

    结果不好不坏。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表现的很平庸。

    楚燃意义上的平庸。

    他能感觉到小姑娘现在真的挺努力了,但不知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她努力的方向总是有一点奇怪,提出的问题也是十分之剑走偏锋

    看上去确实是顺着题目来的,但又实在和题目没什么关系。

    有些时候连楚燃都不太能明白她到底在纠结什么。

    试过几回之后,小姑娘理所当然地对竞赛没了兴趣,她还是更喜欢研究自己轻轻松松就能弄明白的内容。

    也就是他们现在在学校里学的那些。

    既然她自己做出了选择,楚燃就没再多说。

    反正他在竞赛上的天赋也不是与生俱来,而是在比楚然多出来的那十年人生中慢慢积累下来的。

    没有这十年积淀,楚然能在竞赛这条路上走多远,他心里一点数都没有。既然这样,还不如顺着她的意思好好把学校里教的基础学扎实了。

    毕竟说到底,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才是更多人会走的那条路。

    高一上学期的最后一个月转眼就过去了。

    期末考试的时候,楚燃排在第一考场第一桌,和最后一个考场一样,都是倍受老师们关注的座位。

    只不过老师们盯最后一个考场是怕成绩不太好的学生作弊,盯楚燃么完全就是想提前看看他卷子答的怎么样。

    楚燃卷子写的快在办公室里也是出名的,平常小测的时候,他用不上一半的时间就能交上卷子,然后在前后左右艳羡的目光中开始写当天的作业。

    基于某些原因包括且不限于他有一个很喜欢在办公室里吹他的数学老师兼年级主任许慷慨,同年级组的老师或多或少都对他有点印象。

    也许正是出于这种对隔壁班好学生的好奇,楚燃刚把数学写完,翻到最前面想要检查一下自己有没有漏题,他的卷子就被在旁边徘徊了有一会儿的监考老师顺走了。

    “这就写完了确实挺快的,我看看啊”

    监考这一场的是六班数学老师张韬,他一边说着“我看看”,一边就拿着楚燃的卷子一路看到了讲台上。

    最后甚至从旁边拿过笔和纸,现场算着答案给楚燃检查了一遍。

    楚燃是崩溃的。

    他曾经被对方教了三年,很清楚对方那些不着调的小毛病,但他从来不知道对方竟然还能不着调到这个地步。

    现场批改是要搞什么啊

    其他人都在下面考试,他一个人坐在这儿干巴巴地盯着张韬改卷子算怎么回事

    行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张韬只能算是批卷子,没有改这一项

    因为他数学的期末成绩和期中一样,都是满分。

    但这不能缓解他的尴尬,一点都不能。

    楚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考场里走出来的,他真心觉得没有会什么比监考老师在考试时间里当着整个考场所有人的面向他公布成绩更令人尴尬了。

    尤其是在他回到教室,震惊地意识到似乎不止是第一考场的学生,而是全年级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的时候,楚燃很想就地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有些人觉得没什么比如楚燃同桌对这件事就表现出了纯粹的羡慕,他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楚燃会为这种事感到尴尬。

    “不是燃哥你第一欸年级第一满分的那种”

    他声音大的左右两个班都能听见。

    “我知道了,你能不能闭嘴”

    楚燃无力扶额,深深地,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答完卷子就知道自己这次十有八九还能考个满分出来,但他没想过现在就要知道结果。

    这样真的会很尴尬

    楚燃费了很大力气,最后好不容易才让身边那几个家伙消停下来。他同时下定决心,在以后的考试里绝对不会再让张韬碰自己卷子一下。

    这次考得好倒还罢了,回头万一哪次对方在讲台上给他判个一百二十分出来,那可是真要了命了。

    好在他后头几科考试还算顺利,也许是张韬这种极其不靠谱的行为被拎出来做了典型强调,又或者单纯就是他运气好,反正在接下来的七场考试里,再也没有人趁他不注意顺他卷子了。

    最多就是在旁边站着看他做题楚燃努力让自己学会适应这个。

    哪怕是一站就站二十多分钟的那种。

    期末一考完,整个高一年级组彻底放了羊。

    没有人会在这时候傻乎乎地待在家里等成绩,同学们有一个算一个,都约了小伙伴出去玩。

    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回头成绩单往下一发,至少百分之六十的小朋友们都得被关在家里接受家长们“爱的教育”。

    不趁这时候好好松快松快,再想放开来玩可是有的等了。

    但是也有人不太在意这个机会。

    比如说楚燃和楚然。

    他俩现在一个是稳定型学霸,另一个是爆发式黑马,各自都对自己的成绩心里有数。

    楚然估摸着自己这次跟哥哥没法比,但往前进个一百来名还是没有问题的。

    而这已经足够她度过一个安安稳稳舒舒坦坦的假期了。

    毕竟楚陶和林霜晚都不是不讲道理的家长,并不要求楚然一定要考到多少多少名,只要小姑娘认真学习好好听讲,成绩比照着自己是在进步的,他们就很满意了。

    但楚然还是随大流地约上小伙伴出去玩了。

    她约的不是别人,正是姜汤。

    经过一个月的缓冲,她俩的关系渐渐又开始回暖。姜汤接受了楚然不再和自己一起浪,以后好好学习的决定,楚然也理解了姜汤口不择言莫名其妙把自己怼了一通时的心情。

    倒也确实不是看不得她考得好,只是很担心自己会被最好的朋友抛弃。

    这种做法当然大错特错,但追溯到最开始,还是因为她很紧张楚然,不想失去楚然这个朋友。

    换作其他人,或许不会接受这种理由。

    但也是巧了,楚然最吃的就是这一套。

    她一边说着要好好学习,以后再也不理姜汤了,一边又忍不住每天观察对方八百回。

    好不容易等到对方不再别别扭扭,目光躲闪,而是也总忍不住偷偷用余光寻找她,时不时在音乐课体育课之类的场合假作不经意地站到她附近,一次次想要插话进来却欲言又止,楚然终于大大地松了口气。

    她真的快要忍不住了

    天知道她有多想放下面子去求和好

    只是当时错不在她,又是她先和老师提的换座位,现在主动起这个头就很奇怪。

    没错,虽然楚然很重视很重视这段友谊,但她也决不允许自己在对方面前表现的有一点“卑微”,青春期少女楚然的原则向来很坚定

    既然是对方先做错的,那就算她已经不生气了,也一定一定要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直到对方主动来和她说话为止。

    其实正了八经算下来,她真生气的时间都不超过一天,倒是后头装生气硬生生装了快一个月。

    也是很青春期了。

    说不上最后是谁先透出的意思。

    反正这两个人和好时谁也没提道歉那一茬,都是趁对方不注意往对方书包里塞了个自己最喜欢的印花信封,里头用最精美的信笺写着

    “期末考完之后咱俩出去玩吧”。

    还用火漆印章搁外头扣了个戳。

    一个是“一期一会”。

    另一个是“莫失莫忘”。

    然后她们一起吃了顿饭,看了场电影,又去甜品店里坐了坐,两个人就一下子回到了从前的状态。楚然还和姜汤约好了假期一起写作业。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她这么说的意思约等于愿意把所有的作业都给姜汤抄。

    而姜汤也大大方方地和楚然说她以后会好好学习,就算真的不想学习,也会尽可能不打扰到她。最后看着楚然,眼睛里有希冀的光芒一闪一闪,小心翼翼地问,她们下学期调回去还做同桌好不好。

    楚然当然只有答应的。

    倒是她回来之后和楚燃说了说,意外收获了楚燃一脸懵逼的表情。

    楚燃发现自己不太能理解这种谜一样的争吵跟和好,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楚然说的可能并没有错。

    他现在真的搞不懂小姑娘们的心思了。

    这其实还是有一点令人悲伤的。

    不过无论如何,搞不懂小姑娘们的心思还是小事,毕竟楚然也不太需要他“搞定”,他搞不搞得定小男生们才比较重要

    现在期末考完,“水火不容”的成员们各自都有了空闲,楚燃命中注定的这场公开处刑到底是躲不过了。

    还是之前的路数,他们先一起吃了顿饭,然后直奔ktv。

    在ktv里,楚燃咬牙拿起麦克风,小心翼翼地唱起了那首origa。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还是没赶上九点整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