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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重生其三十九
    楚燃出门之后先去一班那边找了梁建业。

    他和梁建业关系不错,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超越了“普通师生关系”的不错。大概是因为他平常的表现足够靠谱,在他表情严肃地请对方借一步说话的时候,梁建业没有多问。

    对方跟着他来到体育馆常年紧锁的正门边上,楚燃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在听他们说话,就压低声音简略向对方描述了现在的情况。

    梁建业听完倒抽了口冷气,面上勃然变色。

    作为一名老师,他觉得这个问题非常严重。

    无论楚燃后头的猜测是不是正确,单是有个身份不明的男人持续盯着他们学校看这件事本身就足够让他警惕了。

    更别说那人的精神状况可能还有点问题。

    他想了想,带楚燃从教学楼那边上了体育馆二层,他们从面向学校外的那侧窗户往下看去

    那个男人还在那里,但不再紧贴着施工绿网。

    就在楚燃出门找人的这段时间里,他往前挪动了几步,现在正站在马路中央,双手交握在一起,面对学校侧门抻着脖子往里头张望。

    他是不是暂且不论,精神状况异常反正是实锤了。

    就算这条路现在过的车不多,到底也还是条马路,没有哪个正常人会这么大大咧咧地往马路中央一站,盯着别人学校看个不停的。

    梁建业面上神情更加凝重,他让楚燃留在这儿盯着那个人,如果那人离开就给他打电话,然后自己急匆匆地下楼去找学校保安。

    他们学校后身就有个派出所,为了以防万一,保安先给派出所打了个电话,然后和梁建业一起来侧门这边查看。

    楚燃觉得那人可能是属狐獴的。

    就是草原上举着两只前爪直挺挺地站成一排的那种动物。

    因为对方一直站那儿不动,楚燃的精神就没有太集中,他盯着对方看了几分钟,不自觉地开始走神。他很疑惑这人到底是怎么盯上一中的。

    平心而论,一中的地理位置尚可,不算是紧邻着商业区,但周围也挺热闹。步行五分钟左右就有一个大型购物中心,旁边小吃街古玩街二手杂货街一应俱全,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

    如果这人真是那他到底是怎么跑到一中附近的,总不可能他们的窝点就在这附近吧

    楚燃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

    按理说至少在法制节目里,这种地方都藏的很深也很偏僻,不是有里头的人带着,外人连门都别想摸进去,怎么可能会选在学校旁边

    这样万一出点什么差错,人多的地方他们连跑都跑不掉。

    楚燃细细揣摩一回,还是觉得这人出现在这里不是偶然。

    他这一晃神,脑子里琢磨的东西不少,但时间上也只过去了不到两分钟。然而当他再一次向下看去的时候,那个人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

    那男人像是只受惊的动物,也不知道是看见了什么,忽然往后倒退几步,接着拔腿就跑。楚燃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对方已经快要消失在他视线范围中了。

    楚燃好悬没叫出声来。

    好在他还记得自己要保持隐蔽,目光紧紧跟随着那人的背影,飞快地按下了手机通话键。

    梁建业一出门,他就把手机打开到通讯录,点进了对方的页面,只等那人稍有异动,就立刻拨通电话。

    电话里的铃声响了十多秒,对面没人接听,但楚燃已经从窗户里看见了梁建业。

    他们“养尊处优”,身材圆润,平常多走几步路都有些喘不上来气的班主任现在正撒丫子追在那人后头,看速度比旁边的保安大爷是分毫不差。

    楚燃愕然瞪大了双眼,他正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可以把电话挂了,就看见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两个民警把那个黑衣男人按倒了。

    再往后的事楚燃也不太清楚,毕竟他不可能跟到派出所里去,不过梁建业跟他保证这件事一定牵扯不到他身上,所以他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

    至于后续进展楚燃觉得他可以等过几天去找梁建业问问。

    反正到此为止,这件事暂时算是告以段落。

    楚然拎着外卖进来的时候,江淮渚整个人还处于震惊和迷惑中。也许这只是错觉,但他确实觉得这件事结束地太简单了一些。

    虽然简单也没什么不好,不过

    说实话,他现在的表情实在是有些过于僵硬了,如果楚然有心,是能从里面看出些东西的。但小姑娘现在完全没心思关注他。

    楚然飞快地拆开袋子,从里面拿出自己热气腾腾的芝士焗薯蓉,美式粗薯和香草凤尾虾,然后把剩下的往楚燃面前一推。

    楚燃看了她一眼,接过袋子,把剩下的东西一一拿出来,在桌面上摆好。

    顺便把一小份蔬菜沙拉搁到楚然面前。

    尽管每次都被自己点的一堆油炸食品腻到不得不靠蔬菜沙拉续命,但楚然就是永远也记不得在点餐的时候带一份这个。

    没人知道为什么,但好在楚燃记得。

    吃完午饭之后,楚燃和江淮渚下楼各回各班,留下楚然一个人在这儿继续写她的假期作业。

    之前有江淮渚在旁边看着,她多多少少还有点进度,现在人都走了,楚然就又开始放飞自我。

    小姑娘转着笔放空了一会儿大脑,看看手边还差一点写完的数学卷子,默默地把它叠好放回书包,拿出了快要修改好的最终版剑胆琴心。

    这话不能跟别人说,但她家府主大人真的比函数要有趣一万倍啊啊啊

    运动会一结束,后面就是连着的五天假期。

    楚燃从梁建业那儿得到了一点内部消息,在准备数学竞赛初赛的同时,也捎带着给期中考试做了点准备。

    这次他没问楚然要不要帮忙,小姑娘也没主动来找他。整整五天假期,楚然几乎一步都没离开过房间,成天窝在屋子里,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楚燃预感她这次考试要出问题,但他什么也没说。

    事实上,连同楚然在内的绝大部分整个假期一眼书都没看的人,都是在五一假期结束之后才知道这个重磅消息的

    这次期中考试的卷子,他们跟市三所走,人家怎么判卷,他们也怎么判卷。

    可想而知,一场考试下来,整个高一都懵逼了。

    这些没碰过联考卷的小朋友们只知道联考卷难,却没想过会难到这个地步。

    平常数学轻轻松松就能答出一百三十来分的,这次少说三道大题一点儿没动,平常数学徘徊在一百到一百二的,这次就更惨。

    最后算下来,至少有一半的人根本没答完卷子,另外一半勉强写满了的也基本都是硬编上去的。

    楚然一出考场就开始掉眼泪。

    其实她自己知道,也早就想过这次会退步一些,毕竟从月考出成绩开始,她就再也没有认认真真地听过课写过作业。

    但她没想过会退步到这种程度。

    小姑娘心态有点崩溃,她想找哥哥抱怨,却又觉得不好意思。毕竟最开始说要好好学习的是她,让哥哥帮忙辅导的是她,后来说什么也不肯老老实实写作业的还是她。

    现在一切后果,自然也只能她自己承受。

    楚然浑浑噩噩地考完了剩下几科,每考完一科都仿佛是又往她心口捅了一刀。从物理到生物,再到她基本已经放弃的史地政,她答的越来越差劲,卷面上的空白也越来越多。

    考到最后一科政治,楚然拿过卷子,刚读完第一道题,就一个字都不想写了。

    她只想趴在桌子上哭一场,或者干脆就这么交了白卷走人,但最后都没有。

    小姑娘忍着眼泪尽力答完了这张卷子,真正走出考场的时候,她反倒没有哭。

    不过就在这天晚上,她整理了一下最近一个月的卷子和练习题,然后抱着课本敲开了楚燃的房门。

    因为期中考试他们跟的是市三所的联考,所以标准答案没有那么快发下来,这让习惯了考完试就有答案对的楚燃感到很不适应。

    而且显而易见,不适应的并不止他一个。

    楚燃周末去上培训班的时候,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乱哄哄的对答案的声音。他默不作声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没有加入进去,但也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

    结果怎么说呢大部分当然是一样的,但个别几道题的答案实在是千奇百怪,五花八门。

    而且有一件事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数学竞赛班里几乎没有人在讨论数学的答案,反倒都在说理化生。等到中午他和颜钰卿一碰面,才发现化学那边也是一样的。

    大家好像都有意无意地忽略了自己学的最深入的这门,反倒是对其他科目讨论的热火朝天。

    楚燃不太懂这是为什么,他也不怎么关心。他约颜钰卿一起吃饭,目的当然不仅仅是为了吃饭

    他俩交换了一下彼此的答案,互相帮忙算了算分数,不加语文,他俩最后的总分理论上差不出五分。

    至于谁高谁低,还得看老师判卷的具体标准。

    不过不出意外,理科第一和理科第二已经是被他们预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