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能力重新回炉的时候, 虞姜感觉自己已经被“重组”了。
这回她好像有了身体虽然只有一半身体。
不过这具身体还不如刚才没有“身体”时的体验良好。
至少在刚才那个“像素”世界,她并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大脑还能“试图”去给自己的身体下达一些命令。
但现在
虞姜感觉自己的思维变得很沉重。
不是广义意义上的“沉重”,是被戴上了沉重镣铐一般的沉重。
是一种字面上的、叫人难以挪动一下的沉重。
就好像看不见摸不着的、无形的“思维”, 被什么东西锁上了。
不单单是锁上,这锁住她思维的镣铐还勒得很紧, 让她的思维喘不上气,变得格外迟缓。
这又是一个什么地方
抗争的声音比刚才要遥远得多, 祂的嗓音中难得地浮现出一丝焦躁。
“得赶快从这离开,这个游戏对我们来说很危险。”
这个“这个”游戏
难道一串代码, 还能从一个游戏, 跑到另一个游戏中去么
虞姜想要眨一眨眼睛,却在还没眨眼之前就收到系统的警示
所有人形代码将在三秒后统一启动眨眼程序。
什、什么
统一统一眨眼
眨眼倒计时3、2、1
虞姜下意识地跟着指令眨动了一下眼睛。
几乎同时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
“卧槽,好渗人啊, 这玩意儿怎么还会眨眼睛呢”
这声音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 虞姜想要找到声音的源头却以失败告终。
眼前除了一面不算太白的墙
虞姜不知道有没有这种颜色的墙,但总不可能会是山吧。
哪有这么平整又竖直的山
这座墙挤满了虞姜的全部视野,除了这面墙之外,没有任何其他多余的东西。
怎么会只有墙
只有墙人呢
没有人,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
随着声音的响起,这面“墙”跟着动了动。
虞姜的心跟着提了提这种幅度的震动, 这墙不会要塌了吧
但这面墙好像仅仅是动了动,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这算什么蜘蛛纸牌, 哪有连牌面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蜘蛛纸牌, 这要怎么玩啊”
蜘蛛纸牌
抗争压低了声音“不能叫他挪开压住我的这张牌。”
什、什么
不能叫谁
虞姜终于弄清楚抗争的声音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发出来的了。
是在下方。
祂的声音闷闷的,好像叫什么东西压住了。
虞姜想要低下头看一看,却发觉“镣铐”禁锢住的不仅仅是她的思维,更是她的身体。
她花了好大的力气, 才使视线稍稍下垂。
然后就发现自己成了一张纸牌。
虞姜
这就是蜘蛛纸牌么
扁平的纸牌上,虞姜能看见自己的半截身体,另外半截被下方的卡牌压住。
看不出自己是什么牌,也看不出其他的牌都是些什么牌。
更不知道像不像那道声音说得那样,这些牌根本就没有花色,没人知道都是些什么牌。
抗争的声音没停“我们是人物卡梅花j。”
“这一局是单色纸牌模式。”
“只要这位玩家带点脑子,很快就能通关。”
“蜘蛛纸牌的杀机根本就不在这一轮。”
抗争的语速很快,好在虞姜的记忆力惊人。
“你一定玩过纸牌吧就算没玩过,应该也见过。”
“人物牌,都是对称的。”
虽然不是标准的上下对称,但无论从哪个角度上看。同一张牌上一定都是同一个人。
被“重组”后成为一张卡牌的代码虞姜和抗争,虽然还在同一张纸牌上,但纸牌上下,分明是两个人。
甚至就连性别都不一样。
要是这种异常被游戏开发员盯上,她们很可能立刻就要被清除。
那这个副本马上就可以结束了。
“妈的,怎么还带限时的我看看啊,我总得先看看啊,慢点啊,慢点计时啊”
眼前的光线一下涌进来。
那面墙虞姜这才发现,这不是一面墙。
而是一张人脸。
这张脸虞姜并不陌生,他头顶火红的头发叫人见了一次就忘不了。
是副本“提线木偶”中红队的玩家。
他的脸远离透明玻璃之后,虞姜才能看得清他身后的环境。
以及他胸口的名牌蜘蛛纸牌70玩家许松多。
许松多的手指伸向透明玻璃,随机移动了一张纸牌。
无论是虞姜还是抗争,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也是这时,虞姜才知道,这不是什么透明玻璃,而是能用手操控的屏幕。
也是这时,她才真的体会到,她现在是一串代码,一张被困在屏幕中,等待玩家移动、排序的纸牌。
他的食指划过屏幕,那一瞬间虞姜简直以为自己的眼睛将要被这根硕大无比的手指戳瞎。
所幸。
他越过虞姜这张卡牌,将她左侧的卡牌移开了。
虞姜松了口气。
许松多却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
他的食指鲜血淋淋,甚至能看见里面染血的白骨。
虞姜的瞳孔一瞬间放大。
这这是怎么了
难道隔着屏幕还能叫纸牌咬了么
抗争轻笑一声“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什么、什么主意
许松多整张脸都白了,他大声嚷嚷“这也要算一条命吗这不能算”
一条命
抗争的语气清闲多了“这个开发员,血腥有余,智商不足。”
虞姜的眉头蹙紧了。
现实中的“蜘蛛纸牌”,游戏的目标是以最少的移动次数将十叠牌中所有最前面的牌都“移走”。
玩家可以将牌从一列移到另一列,直到将一牌套从k到a依次排齐。当一组牌从k到a依次排齐时,这些牌就会被“移走”。
“蜘蛛纸牌”一般要用两副牌玩。
新一局游戏开始时,发有十叠牌,每叠中只有一张正面朝上。其余的牌放在窗口右下角的五叠牌叠中;新一轮发牌时用这些牌。
移牌的方法是将牌从一个牌叠拖到另一个牌叠。移牌的规则
准备新一轮发牌时,单击“发牌”,或者单击窗口右下角的牌叠。
在新一轮发牌之前,每一叠中都必须有牌。
可以将牌叠最底下的牌移到空牌叠。
也可以将牌从牌叠最底下移到牌值仅次于它的牌上,不论牌套或颜色如何。
还可以像对待一张牌一样移动一组同样牌套、依序排好的牌。
作为策略与技巧游戏,并非每一局“蜘蛛纸牌”都可以取胜。
但能在副本中拿来作为玩家必须通关的游戏,要是根本就不一定能取胜未免有失公允。
要是变成一定有办法通关的游戏这里的蜘蛛纸牌70的规则会是什么
抗争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下回他挪动纸牌的时候,你一看就知道了。”
虞姜
她的第二人格还挺爱装。
她都不知道的东西,难道祂会知道么
抗争我真还知道。
许松多再次靠近屏幕的时候,咬着牙,死死地盯着这些纸牌。
虞姜能看清他额角的汗珠。
他颤抖着声音,喃喃自语“能成功挪动那张纸牌,说明至少这两张纸牌的大小接上了。”
“大小”
他一拍巴掌。
“人物牌就只有j、q、k三张,那那张牌不是j就是q啊”
他苍白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是j还是q”
虞姜倒不太着急,她下面还有一张牌,就算因为她也是一张人物牌,许松多最多试着从她开始移动,但只要不将她下方的牌移开,就根本不会暴露她的牌面跟其他卡牌不一样的问题。
许松多果然是这么想的,他想要将虞姜移动到刚移过去的任务牌上,却失败了。
这张牌没能移得动。
“难道那张人物牌是梅花j么”
“还是说”
虞姜这张牌移不过去,要么是说明刚才被许松多移过去的就是梅花j,人物牌中最小的一张,下面已经没办法再接人物牌了。
但虞姜知道不是这样,她才是任务牌中最小的一张梅花j。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她下方的牌不是与她相连的梅花10,所以两张牌不能一起移动。
显然,许松多也想到了这一点。
他面上闪过几丝犹豫。
但因为无法判断虞姜下方纸牌的数字而不敢贸然下手。
不过
“原来移动失败不算在移动里啊”
许松多好像知道了什么,他的目光逐渐变得坚毅。
手指飞速地在屏幕上移动纸牌。
他这是瞎移
虞姜一愣。
抗争却好像很赞赏这样的做法似的“不错么,这也算是最快的试探出纸牌大小的方法了。”
失败了四次之后,终于又有一张纸牌叫许松多移动了。
这回,虞姜终于看清了是怎么一回事。
随着许松多手指移动的是一只黑色的蜘蛛。
要是移动失败,它就只是一只在屏幕背后的,摆设一样的蜘蛛。
但要是移动成功,这只蜘蛛就要一口吞下许松多的指尖。
同时,许松多的“命”就要减少一条。
虞姜看清了他的性命总数100。
现在只剩98。
这就像是
“像是蜘蛛纸牌的计分分数。”
虞姜轻轻点了点头。
没错。
不过,要是没记错的话,蜘蛛纸牌,有500分可以扣。
到这里,玩家却只有100条命给游戏“扣”。
“这就是”
虞姜一下子顿住了。
刚才那道声音并不是抗争的啊。
声音从身后传来。
虞姜感觉有什么东西轻轻碰了碰她的脊背。
“你好,梅花j。”
作者有话要说 更晚了。
这个副本里会涉及到很多暴露年龄的游戏,比如推箱子,比如蜘蛛纸牌说实话很多忘了怎么玩了,今天把要涉及到的都玩了一遍。感兴趣的话其实可以玩一下,其实还挺好玩的小声
蜘蛛纸牌我居然一次也不能通关小小声
s虞姜的上一个游戏不是推箱子,“像素世界”、“坠落”很好猜鸭ovo
今天应该还会多写点,但是想固定时间发,所以等下写完我就不发了,明天一起发小小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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