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5速度之快, 像一支离弦的箭。
它闭着眼睛,大声地朝着虞姜喊“梅花j小姐,你不要怕, 只要我速度够快,一定能抢在他将纸牌移过去之前按到发牌键。”
什、什么
抗争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似的, 无情地催促“很好, 虔诚的信徒, 伟大的信仰会记得你做出的贡献, 再快点。”
虞姜的思维依旧很迟钝,被禁锢在纸牌中的身体也不太好使, 但她还是条件反射似的制止“n5, 回来”
迟缓的思维像生了锈的齿轮。艰难地旋转要是发牌键被莫名按动,这么大的动作,一定会惊动游戏开发员。
这样一来,就算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觉醒了自我意识的n5也一定会被清除。
n5绝不能去按发牌键。
可是
虞姜一下子愣住了。
这不只是一个副本么
n5又不是真的真的存在的代码
世上怎么可能有代码会会活过来呢
这根本不科学。
头顶的阴影顿了顿,好像想要将纸牌放在虞姜下方的梅花5上。
n5实在太小了,纸牌到发牌键的距离有它上百倍身体那么长,就算拼尽全力地爬, 现在也不过堪堪爬了一小半的距离。
虞姜盯着头顶愈来愈近的阴影, 瞳孔逐渐跟着放大
阴影却生生转了个弯。
越过虞姜,落在了最新被翻出的那张梅花5上。
这次危机, 暂时解除了
但是
虞姜尽力扭着脖子想要看看n5的情况,却立刻就收到了系统警告。
请立即停止你的违规行为代码不能在系统命令之外擅自行动, 就算是人形代码也不行。
那股莫名的力量对于身体的禁锢变得更加强劲了,明明现在只不过是一张纸牌,虞姜却好像都能听见强行扭转脖子发出的咯吱巨响。
又酸又痛的感觉顺着脖颈传到大脑, 叫虞姜的呼吸都跟着颤抖起来。
有限的视野使虞姜看不见n5的境况。
但很快,她就从许松多的反应中知道了n5现在面临的局面。
许松多凑近了屏幕,紧紧盯着屏幕中团成一团后甚至不足指甲大的一个小黑点
“这是什么啊”
他拿指尖点了点屏幕“是我眼花了吗怎么好像见到这东西爬了呢”
团成一团的n5一动不动,好像就只是屏幕中间不太显眼的地方脏了一小块。
许松多也不确定,这里在这之前是不是也有一团黑点。
但他并没过多纠结。
为了保证下一回能精准地做“无用功”,他很快就重新去认真盯着被第二位玩家移动的纸牌,生怕错过一点细节。
却愣是一点也没能推理得出哪里究竟是什么牌。
“他究竟是怎么知道”
n5松了口气,它的小爪子轻轻地动了动“吓死码了吓死码了,这一关总算是熬过去了。”
虞姜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因为好端端地,第二位玩家移动纸牌的速度却减慢了。
他的下一步,已经很明确了不是么
又不需要进行更多余的思考这段时间他在干什么
他会没发现n5的异常吗
虽然她们眼前就只有许松多一个人,但是这块屏幕可不止就暴露在他一个人眼前啊
现在就松开提着的这口气太早了。
不知道第二位玩家是真的没有发现擅自移动的代码n5,还是像许松多一样,根本就没将一个小黑点放在心上。
甚至,他还做了n5想要做的事按下了发牌键。
又一张纸牌堆砌在虞姜下方的时候,在场的三个“代码”,都莫名地升起了一丝安全感。
可是他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这时候不乘胜追击,消除一组纸牌,却点击发牌
他疯了么
薛浑真的要疯了。
黄沙肆虐的频率降低了,但还是时不时地造访。
就算他算是武力型玩家,力气不小,体力也挺好,但“推箱子”这个活儿它压根儿就不是人能干的
“这他妈应该整头老黄牛来推”
薛浑整个人早都成了一个被黄沙糊住的泥人,只有两只眼睛还露在外面,堪堪能叫人分辨得出他是一个人。
绑在手上的布条已经完全磨破了,手心也被锋锐的建筑残垣磨得血迹斑斑。
他双手扶着因长时间劳作而酸痛的腰,举目远望。
只望到了满目的黄沙。
“该死的推箱子究竟该往他妈的哪里推”
游戏进程就像一柄悬在头顶的剑
a组游戏进程48。
b组游戏进程8。
无论往哪个方向推,无论推的是哪一块儿残垣,b组的游戏进程都纹丝不动。
永远是8。
“妈的,这8究竟是怎么来的,难道是系统赠送的么”
他话音刚落,系统提示音就在耳边响起
请玩家薛某不要污蔑系统,系统部群体员工秉公执法,绝不可能给任何一位玩家开后门。
薛浑“那一定是系统计算出错了”
“既然之前都能有8,凭什么后来没有”
他一直干的不都是推箱子吗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系统好像比他还生气似的
玩家薛某屡次侮辱系统高贵的品格,本次副本所得积分将做减半处理。
作为警告,玩家薛某当前所进行的游戏游戏进程1。
薛浑
他立刻调出游戏进程统计的界面
a组游戏进程48。
b组游戏进程7。
薛浑“你妈的,还能这样”
他一脚朝着地上堆起的小沙包踢过去“还玩个屁直接等死得了”
薛浑这边为游戏进程操碎了心,赤狐那边
已经真正躺平了。
她不知道怎么挖出的一个小沙坑。
沙坑正好在几块大型的建筑残垣中间,就连上方都被突出的建筑残垣遮挡了大半。
就算再有狂沙吹过来,这里也不会太遭殃。
“多好的等死宝地啊”
赤狐掏出自己的卡牌道具“居家旅行必备杀人越货清单”,一张厚厚的羊毛毡和轻薄却保暖的毯子被变了出来。
甚至她还在角落摆上了两个果篮,然后蜷缩着躺了进去。
开始等死。
她的等死计划很快就落空了。
“艹,b组是想出了什么通关的绝招吗怎么都开始吃果盘了”
刚用衣袖擦了擦,准备将一个苹果送进嘴里的赤狐顿住了。
怎么、怎么等个死都能撞见a组的玩家啊
两位a组的玩家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居高临下地看着刚钻进“等死宝地”的赤狐。
恶狠狠地威胁她“听着,你已经被我们两个人包围了。”
“现在,必须将你们组的计划说出来,要不不等游戏结束,我立刻就送你去见阎王。”
赤狐
她怎么不知道,她们组有什么计划啊
而且
赤狐四处张望了一圈。
她真的很想知道两个人,究竟要怎么包围她啊
这好像只是一个很小的插曲,对这位玩家的大局的影响小的不能再小。
事实证明,好像确实如此。
移动纸牌权限在三位玩家中间轮换,几轮之后,就有五组纸牌被他消除了,这时候,他们还剩下38条“命”。
场上的纸牌已经不多,根本要不了38步,这一局游戏就能被他通关。
n5长舒一口气“我的那位代码朋友说,碰见这种根本就不能按照常理出牌的挂比,最好的办法就是躺平。”
“把自己当做一串什么也不懂的普通代码,躺平。”
什、什么
难道她们不需要阻止玩家通关吗
就真的当一串什么也不知道的代码
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的n5好像很疲惫似的“蜘蛛纸牌70结束后,所有代码会进入通往下一个游戏的通道。”
“可你不是说”
那位早就觉醒自我意识的前辈,就是因为进入了错误的通道,才被重写编辑了。
“但是在蜘蛛纸牌之中,咱们根本就不用担心嘛。”
它飞速抬头拿小眼睛觑了一眼认真盯着屏幕的许松多“蜘蛛纸牌70,我来了这个游戏不知道多少回了。”
“只要能混到被消除的纸牌中间,跟着纸牌被消除,就能进入黄沙通道,这个通道根本就不会叫咱们被重新编辑,可安全了。”
“你只要”
n5一下子顿住了。
它只是一只小到不起眼的小蜘蛛,混入被消除的纸牌中间没人能发现得了,但虞姜可是一张纸牌。
一张不会动的纸牌怎么能混进去
“梅花j,梅花j小姐,你不要着急,你最渊博、最友善的代码朋友一定会想到办法叫你成功混进去的”
它一着急,又开始想要满地乱爬了。
但想到此刻自己的位置,又生生忍住了满地乱爬的欲望。
整串代码急得不得了,好像每个符号都开始莫名发烫。
“纸牌,不是比蜘蛛更容易混入被消除的纸牌中间么”
抗争的声音不紧不慢,好像一点也不着急。
只要十三张纸牌按顺序排成一列,不是自然就要被消除么
“可是可是”
可是,她们是一张不一样的纸牌啊。
要是按照顺序被排列,那不就暴露了她们的不一样么
“可是又有什么用”抗争的声音逐渐变得清亮,“这位玩家也根本不会给我们多加掩藏的机会啊。”
短短几分钟过去,在场的纸牌就只剩下寥寥十几张。
只剩最后一组纸牌了。
盖住抗争的梅花5,不知什么时候,被移开,又被移动了回来,后面跟着整整齐齐的4a。
就、就这
难道没人发现这张纸牌的不同么
“奇怪的代码”
什、什么
谁是谁
眼前的许松多兴奋的眉眼都变了形,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局就这么通关了。
悠远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一直刺穿屏幕,传到虞姜耳边。
这声音的穿透力太强了,几乎要刺穿虞姜的骨膜。
又带着莫名的凉意,叫只是纸牌的虞姜都一股寒意酥酥麻麻地顺着尾椎一直爬了上来。
后背被八只腿紧紧地扣住了,力度之大,简直要将纸牌戳破。
n5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梅花j小姐,我们就要进入黄沙通道了。”
那种被投入了滚筒洗衣机狂甩的感觉又来了。
虞姜感觉在被无限的压缩。
鼻尖属于沙砾的味道愈来愈浓。
黄沙通道原来是真的黄沙。
作者有话要说 薛定谔的定时发布大伙儿就当没看见我说定时发布的话吧,明天继续努力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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