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还是扛不住压力, 哆哆嗦嗦地全说了出来。
“两个月之前,我刚从老家回来,恰逢小少爷正要从学校放周末, 我就去买了菜。正在小区里走着就有人拦住我, 那人虽然长得有些贼眉鼠眼,但穿着一身道袍。他把我拉到一旁的隐蔽之处对我说, 他诅咒了我儿子,想要我们一家活命的话就按照他说的办事。”
“我一听吓了一跳,但是还是觉得是骗子, 就给我儿子打了个电话。谁知道我儿子就说他被公司辞退了,跟我打电话打着打着差点被高空掉下来的花盆砸死”
“哎呦我赶紧问那个道士到底怎么回事,那个道士就给了我那一罐茶叶, 说要我给你们两个泡了喝他可没说是那么缺德的东西然后又给我那两个红布包,让我埋到两个角落, 都没让我打开看。他说,他说做完之后就给我一百万, 让我儿子买房, 我自己养老都不成问题。”
“我照他说的做了之后,他就给了我一张卡,每个月都会给我转十万。我儿子很快也又被一个大公司录用了。之后几天我天天观察,我发现家里人身体都没出现什么问题, 我以为, 我以为就没什么事情, 我怎么会想到啊呜呜呜呜。”张姨泣不成声,她知道这些话说出来,她的后半生基本都废了。
在江家干活这么多年,江家人对她是真的没话说, 她在做之前其实还纠结了好一阵,但是她儿子直接就劝她有钱不拿白不拿,儿子买房首付还差点呢。张姨也就一咬牙就跟着做了,谁知道竟然会这么严重
张姨心里明白,这事之后,自己不光以后保姆行业再也找不到工作以外,传出去自己都被人戳脊梁骨。
江父沉吟,他提取一些有效信息,明白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那个道士,他问道“那个道士有说自己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张姨急忙想要表现一下,说“我想想,我想想。”她拍着自己的头,呼吸急促看起来是真的着急。突然啊了一声,说“我问他了,他说说江家挡了别人的财路”
江父算着日子,他对公司的所有事务都亲力亲为,江家主要经营酒类的产业,两个月之前正是几大公司对一次国家性质招标竞争的时候,当时江家力压众人,得到了那个机会。
当时江父回想,在现场时,最大的竞争对手,以及最阴冷的视线,还有那个挑衅的笑容。
是潘家。
江父吐出一口气,有了一个小细节之后,就能看出,在这两个月中,背地里打击江家最重,手段最狠毒的亦是潘氏集团。他们好像秃鹫一样,如同早就知道江家必死无疑,不留任何情面与后路,想要吧江家一击击破。
江父疲惫地揉揉眼中,但是自从吐出那一口血之后,脑子比之前是清晰了不少。他朝张姨挥挥手,张姨仿佛是得到了大赦令,连滚带爬地就要出去。
并非江父有多好心,一来这种事情就算是报警,警察也并不会因此就抓,这种玄学的事情算哪门子的证据。二来他知道最终的孽根不在张姨这里,她顶多也只是一个工具人。
三来也罢,就算是他好心吧,毕竟也相处了十多年了,他是真的把张姨当做家人,但这事一出,他的心是真的凉透了。
不怕敌人狠辣,就怕亲近的人暗算。
眼看张姨就要开门出去,连自己的东西都不拿了,白镜净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张姨浑身僵硬不敢动弹,她的声音好像就在自己的耳边。
“阿姨,我劝你,不义之财捐出去为好。不然的话,不仅是你,你的儿子也未必能得善终。”
张姨头也不敢回,胡乱诶了两声,开门就跑远了,仿佛再晚一步就要逃不出去了一样。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1”白镜净垂眸,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就算日后再反悔,也完全没有意义。
就算人间无法做出评判,天道自会降下惩罚。
她已经看到了张姨身上忽然之间蒸腾而起的阴霾,那并非鬼气,而是罪孽。
院子中的几人回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江父看见那一堆茶叶就恶心,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腌透了。
“这些东西怎么办”江父向白镜净问道。
“烧了就行,在院子中间,中午十二点,烧了一切就解决了。”白镜净回答道。
“我知道了,谢谢您。”江父对白镜净的语气尊重了许多,感到一阵庆幸。幸亏自己那儿子还有这样的朋友,幸亏白镜净来的早,一切都还不算晚。
“这张卡您先拿着,现在实在有些窘迫。等公司复苏,剩下的我再一并感谢。”江父从钱包中掏出一张卡,递给白镜净。
中午将那些东西烧掉之后,江父就接连收到公司说情况解决的电话与消息,但是终究还是损失了不少,还需要很大的精力与时间去恢复。家里保姆也没有了,江父与江少熙都不是会做饭的人,白镜净与宁暖也就拒绝了江父出去吃的在再三邀请回家去了。
回去的路上,宁暖好奇地问白镜净“你平时不是只捉鬼你竟然会主动管这些事情”她才不相信白镜净是因为同为同学而出手相助,也不相信白镜净是为财。
白镜净看着窗外发呆假装没有听到宁暖的话,她心中想那不然呢。
宁暖永远也想不到,在这样的一天,自己永久性地错失了一场喜当妈,带球跑的精彩剧情。
知道了是哪一方之后,江家立刻展开了攻势反击,凭借多年积累的底蕴直攻潘家。厄运一扫而光,好运接踵而至,江家经历磨难之后的巨大灾难承受弹性使得很多合作公司产生好感,陆续签订了合作。
在b市的一处山林中,古朴的建筑看起来颇有诗意,清晨的雾气萦绕,看起来恍若仙境,灵气缥缈。树翠草绿,鸟鸣婉转,一片祥和安宁的景象,好像在这里呆不久就飘然飞升去了一般。
可在大堂之中,突然响起一声破碎,鸟儿振翅飞走,不仅扰乱了清净,还破坏了这一片仙气。
“混账东西”老者愤怒地将手中的茶盏扔到柱子上,水珠伴随着瓷片炸裂开来,发出一声哀鸣。
“师父,对不起。”大厅正中跪着一个年轻一些的人,穿一身休闲服,国字脸看起来正气十足。
“你竟然擅自用秘术帮助潘家,谁给你的胆子”老者怒不可遏,手轻轻一弹,一股灵力瞬间发射,硬生生将跪着的人胸口破开一个洞,血液缓缓从中间往外流。
那人跪着往前两步,捂着伤口,面容中满是惊慌与后悔。
“家族戒律,就是绝对不要向任何外人透露家族秘术。你是这一辈天赋比较高的,我才将秘术透露于你,没想到你竟为了一己私欲,擅自使用,给家族带来暴露的风险。”老者沉声,他的声音如毒蛇一般阴森寒冷,深入骨髓。
“师父,我我知错了”男人脸色苍白,他好像知道自己会有怎样的结果,连眼泪都不敢流出来了。
“根据戒律,今日起你逐出师门,永堕万蛇窟。自己去吧,我就不送你这最后一程了。”老者缓缓站起,没有任何感情起伏。
“师父不要,师父饶了我,师父师父”男人被悄无声息出现在大殿中的几人拖着带走,只留下一道血痕,渐行渐远。
等到一切安静下来,老者手背在身后,看着墙上的古画,思考了良久。
“通知下去,断绝一切与潘氏集团的合作,于今日全员撤离出这座山,换到其他据点。”
“是。”
“对了。”老者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抬手叫住对方。
“所有相关人员,不留活口,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
放了暑假,还是高三的暑假,对于大部分学生来说是最快乐的时光,没有暑假作业也没有了家长们的催促,一切都变得快活了起来。
无论是谈恋爱还是打工赚钱亦或者是出去旅游,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且自由了起来。对于十几年的学生生涯来说很是惬意且疯狂。
但对于白镜净来说并非如此。
首先,直播间被永久封禁,自己也被警告,无法再去进行功德或者信仰的采摘。二来失去了同学们的信息源,对于b市一些灵异事件也没有便捷的通道。
白镜净难得有些百无聊赖地躺在藤椅上,宁暖与江少熙已经差不多确立了情侣关系,天天你侬我侬的到处溜达。白辛与白霖都是工作党,忙的几乎不着家。
刚放假的时候白母还每天找自己聊天,现在才放假每一周,就开始出去做美容打麻将了。
家里只留不苟言笑的白父与秦管家,秦管家时不时的投喂更是让白镜净感觉有点像自己看的那本养猪攻略中的行为。
丝毫不顾外面的烈日,藤椅轻轻摇晃,在太阳的烘烤之下白镜净就像是一个冰激凌,白皙清透,但好像下一秒就融化了一样。
突然,她睁开了眼睛。
还有一件事没有完成,那就是系统下发的任务,追查手串的主人。
那可是足足有一百点基础功德的,如果中间能够再解决掉一些,破两百不是梦。
如此大额度的任务,值得白镜净去冒险。
这样想着,她思索了一会,最终拿出手机,点开了久违的姚凯的头像。
姚凯作为户外主播培养公司的主管,对于消息的获取比白霖其实会更加的接地气,更加地深入民间。尤其是一些乡间怪谈,白霖反而不好轻易查到。
将女人的信息以及手串的点,还有袁岑所说的信息告诉姚凯之后,没过多久,就见他回复了消息。
“小老板,那个女人和手串我们这里没有什么线索,已经吩咐人下去收集信息了。但是如果是关于邪教的话,我这还真有一个消息和你说的有些相似之处。”
作者有话要说 1“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此句引用于网络,最早出自1979年施思版人在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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