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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夜晚
    庭院中俨然一副地狱景象, 在这样的鬼气之中,女人所放的那些小鬼的身形一览无余。每一只都面容狰狞带着杀气,他们身形被白镜净打得不忍直视, 不仅衣物残破, 有的甚至都缺胳膊少腿。

    身体如同一个玻璃罐子,里面充满了黑色的烟雾以及虫子一般蠕动的血色, 正朝几乎已经看不到的白镜净啃去。

    白镜净头上渗出一些汗珠,但是动作丝毫不慌张,如一条蛟龙, 用最原始最纯粹的力量,拳拳到肉,带着拳击比赛一样的爽感。

    但毫无疑问她此时看起来也如地狱中来的一般, 漆黑的眸子带着怒意显得更加阴沉,打起架来更是每一下都带着杀意, 让人看了就肉痛。

    那头门口处还有一个古怪的女人,带着一群魔怔了的村民。

    就连背景音乐都是极为渗人的铃铛声以及重复许多次到诡异的程度的“主人永昌”。

    许莎霖愣住, 往后退了一步, 缓缓关上门。

    一定是我打开门的方式不对。

    她的身上瞬间出满冷汗将她的睡衣都濡湿了,颤抖着手重新打开门,却发现打得更加激烈了。

    “啊啊”一声女人凄厉的尖叫彻底打破了这个不平凡的夜晚。

    白镜净心中暗叫糟糕,她一个人还好, 已经将两三只打到动弹不得了, 但是如果多一些人类, 她不一定能够保护得住。

    就在她走神的一瞬间,裤腿就被一只尖嚎着的鬼抓住,白镜净用力抬起不管一声撕裂声,将鬼力在瞬间包裹在脚跟, 重重地磕下。

    鬼的眼睛爆裂开来,鬼气四溢。但它在地上躺了一会,从村民那里来的生机就又将它恢复得七七八八。

    那头客厅又陆陆续续有人被吵醒,白镜净听到白辛在问怎么了。

    她的脑中回放着顾染尘交给自己的一些鬼修技巧,双手迅速结印,指尖一弹,一枚小巧的鬼气针从刁钻的角度朝正摇铃铛的女人而去。

    女人一声冷哼,挪动铃铛准确地挡住了她的攻击,铃铛发出更大的一声哀鸣,音波动荡,传遍了整个民居,让所有在客厅的人都是头一痛。

    他们急忙往外走去,就看到了院子中的情况。

    “净”白辛心急之下刚喊一声就被祁芊茜捂住了嘴。祁芊茜正常了以后显然是一个冷静的女强人,她快速地说“别叫她,她现在不能分神”

    “这这是怎么了一定、是我还没有睡醒,我”皮荣熙也是一把岁数了,什么时候见过这阵仗。他摇摇晃晃地就要回屋,却被许莎霖害怕地紧紧攥住。

    顾都显然也被吓到了,面容呆滞,不可置信。

    白辛掏出手机,果不其然没有任何信号。现在才凌晨一两点,虽然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白镜净这么突兀地就打起来了,但一定十分危险

    杂乱的铃声扰地所有人都心神混乱,都在追问这到底怎么回事,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身后缓缓出现一个身影。

    那头白镜净已经加快了速度,她双手飞快地结印用鬼力一层一层地压制那些小鬼们的动作以及行动空间,将整个范围之内充满自己的鬼气,将其他被打出来的鬼气凝聚在一起,浓度几乎肉身可以触碰。

    她知道,就算顾染尘不想管自己,他巴不得自己受点伤。但是面对这样的鬼气,他是忍不住的。

    果不其然,胸口一阵凉意,白色的烟雾般的鬼气缓缓从玉佩之中溢散出来,一道青色的衣角掠过,伴随着一声叹息。

    所有汇聚在一起的鬼气很快被吸收殆尽,顾染尘虽然力量不足,但是威压还在。他静静地站在白镜净身边,折扇一开,挥手之间如利锋削去一只正要从白镜净身后攻来的鬼的半边身子。

    白镜净紧随其后,干脆利落地一脚下去,将剩下的半边ia地踹到墙上。

    “你去保护他们。”白镜净快速说道,没有片刻停留,身体长发翩飞,折转之间将战场挪的更远一些。

    白辛看着白镜净的动作整颗心都揪到了嗓子眼,她知道要是白镜净打不过,不但白镜净要完,她们所有人的命都会葬送在这里。

    正这样想这,耳边突然传来声音,说“没事的,那些村民肯定不会为难我们的,回去睡觉吧。”

    众人惊讶转头,看到陶嘉文正穿着睡衣站在客厅,双手垂下表情无辜地说。

    “你在说什么话你看这个情形已经不是一般的事情了”皮荣熙也已经反应过来了,虽然不明白这白镜净与那些看起来妖魔一样的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还是说自己已经穿越了,但这并不妨碍他知道陶嘉文说的是屁话。

    “白镜净被打肯定是她做了坏事,我们又没有做坏事,不会伤害我们的,你们快进来吧。”陶嘉文往前又走了两步,她带着笑招招手。

    就连顾都和许莎霖都能够感觉出来不对劲了,前有狼后有虎,众人身上一阵恶寒,进退两难。

    见所有人都不动,陶嘉文看起来有些生气了,她又往前走两步伸手就要拽祁芊茜的衣服,竟像是要把她强行拽进去一样。

    还没等她的指尖触碰到祁芊茜的袖子,一把竹制折扇轻轻抵在了她的手上。

    众人看去,突然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

    就算他们见多识广此时也都呆住了。眼前的男人俊美极了,墨黑长发齐腰,青色发带与周身青色袍子相衬让他看起来贵气十足。五官长得比任何一个偶像明星都要来的精致,就好像女娲对他不仅精雕细琢,还反复加工,达到了一种最完美的平衡。

    他的周身都好像在散发着白光,神圣至极,嘴角的笑容儒雅且斯文,看起来风度翩翩。

    可随即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却忍不住让人往后稍稍“再往前的话,就休怪我折断你这只手了。”

    陶嘉文眼神恍惚,但是手上的扇子却坚若磐石,让她再难以往前一步。

    顾染尘手腕转动,折扇轻巧地挂住陶嘉文的手串,挑动之间将手串转移到折扇之上,反手在陶嘉文的手背一打,抵住她的胳膊轻轻一推。

    陶嘉文硬生生被推地退了好几步,跌坐在地面之上,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

    将手串收到手心,顾染尘转身微笑着朝众人有礼貌地说“诸位莫慌,白镜净应付地过来。”声音清澈温柔,但他手上还不见用力,轻轻张开,只见那跟石头有的一拼的手串已经化作灰尘散开了。

    血气从指尖萦绕而上,感受着体内的鬼气又浑厚了一分,顾染尘满意地点头。他看向白镜净的方向,那里还有那么多猎物呢。

    都说最好的猎人都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顾染尘认为白镜净也是,这小姑娘的心机真是不浅。

    顾染尘这边吸鬼力吸得开心,白镜净那边听着脑中的功德值11也不亦乐乎。越发有动力,下手也更加狠辣。

    眼看小鬼们已经几乎倒下了一半,女人显然也没有意料到这种情况。她看向白镜净以及顾染尘的眼神贪婪且不甘。

    这样强大的鬼本来她也可以拥有,她差点也能够拥有了

    都怪眼前这个碍事的老鬼

    她的手高高一摆,手串中黑雾弥散,随着一声铃响,手串中又是几只出现在空气中。他们的鬼力比那些小鬼更加凝实,看起来是她的珍藏了。

    身后的村民的声音已经嘶哑,有的人的嘴角已经流出鲜血,但就算如此他们依旧在高呼着,震耳欲聋。

    顾染尘也没有闲着,一些小鬼已经转换了目标朝他们那里去,他手持折扇堵住门口,举手投足间虽然看起来比白镜净要优雅许多,但是也能感受到力量要比白镜净少一些。

    他在刻意收敛气息,没有将自己全部鬼气释放出来。

    白镜净长发几乎将她的脸全部遮住,揪住一只鬼的脖子从后将它狠狠地甩到地上,一拳轰出,透过它透明的身体在地面上留下鬼力印记。

    看着不断朝自己扑来的鬼,她长发下的嘴角悄无声息地咧开一丝笑意。

    阵成。

    白镜净鹞子翻身到院子的中央,此时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透明的魂体,他们都已经失去了意识,但是依旧被铃铛牵连着抽搐。

    而在这些魂体之下,不露痕迹地埋下了白镜净用鬼力所构建的阵。

    这是顾染尘教她的,知道她对付的多为鬼,便随手给她画了一个用鬼力构建杀鬼阵的图,没想到就那么随手一画白镜净就记在了脑中。

    白镜净站在阵的中心,将鬼力用力打到阵眼中去,瞬间一个巨大的鬼力阵法蒸腾而出,白镜净刚才所埋下的鬼力瞬间如利锋般喷射,形成千万道风刃,将场内的鬼瞬间打散。

    哀嚎声以及尖叫声凝结成为炼狱,但那只是因为他们最深处的痛苦,白镜净并未伤害他们的魂体,只是将他们进行了暴力强制净化。

    一瞬间只有顾染尘乐开了花,不知疲惫地将所有鬼气吸收,那个女人所凝结的全都进了他的肚子。

    黑袍女人面色巨变,她震惊地看着白镜净,眼底下意识生出来一些畏惧。

    这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

    就算是鬼婴也好,秦盈盈也罢,白镜净所展现的实力并非如此,只是一个莽夫一般。白镜净的直播她甚至都偷偷研究了,看起来与一般的灵师相差不大,毕竟年纪在那里摆着,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

    可是她第一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是一个鬼

    在现代的时代想要夺舍是一件几乎不可能事情,先不说阴司明令禁止夺舍,一旦被抓到就是万劫不复,永生永世受十八层地狱的折磨。

    现在灵师与天师中的技术研究人员也与阴司合作,已经研发出了一门能够看出来灵魂体与身体是否匹配的技术,目前已经广泛应用于特管局。

    再者,就算是她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但是她夺舍的对象可是首富家啊曝光极大,稍微有一点不对的地方就能够被人拆穿,不会有任何一个灵魂能够将另一个灵魂模仿地一模一样。

    第二,她就算知道白镜净是鬼,她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还有这样的实力。

    鬼修之法几乎已经失传,除了几十年前那个几乎不能够提起的鬼王之外,从没见过有鬼能够将自己修炼到这种程度,况且这种程度的鬼力基本也要有大几百年才能够积累,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大鬼不可能做到完全隐世不为人所知

    女人再次摇动铃铛,视线却突然看到了那个在客厅门口站着的男鬼。

    她本以为那只是白镜净养的一只小鬼,穿着古装并不稀奇,顶多有个四五百年的历史,毕竟电视剧里穿古装的不是很多吗。

    只是当她的视线与对方微笑着的眼睛撞上,顾染尘眉目舒展,星眸薄唇。

    难道他是

    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