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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贤者竟是我自己
    温芫静静地陷在柔软的酒红色天鹅绒中, 衬得肤色更白,像是落入一片暧昧旖旎的梦境。

    盛雁鸣喉咙发紧,本来只是情势所迫, 可现在真的感觉到了难以抑制的悸动。

    她真的很美。

    温芫没挣扎, 只平静看着他的眼睛,仿佛两个人只是正常地面对面谈话“酒里有东西”

    一句话就让盛雁鸣呼吸一窒。

    他修长的脖颈一下子塌了下去,黑发挡住双眼。

    温芫看他不回答, 又问“想下药, 为什么又泼了”

    盛雁临虽然是个小王八蛋, 但当时在学校游泳馆, 他竹筒倒豆子似的把盛敏的“孩子计划”说给了温芫。

    所以, 刚才盛雁鸣拿酒给她时, 温芫就知道酒里下了料。

    她当然不会喝,只是佯装举杯,没想到盛雁鸣居然把那杯酒夺了下来。

    盛雁鸣抬起头, 目光中居然闪过一丝哀求。

    温芫有些新奇地愣了一秒。

    虽然只认识五天, 但盛雁鸣身上有个很鲜明的特质自尊心极强, 不然也干不出招赘气前任这种脑残事。

    但这也侧面证明了, 他是个非常骄傲的人。

    这样的人, 居然会在她面前露出这种表情

    温芫抿了抿唇,到底还是不喜欢这样被压着。下一秒, 心乱如麻的盛雁鸣感觉天地旋转, 回过神来时两个人已经调换了个位置。

    深色条纹衬衫和藏蓝色的裙摆之间, 两条细长美腿白得几乎带了些透明, 卡在男人劲瘦的腰两侧,明晃晃地刺激着人的神经。

    盛雁鸣先是愣了几秒,随即感觉一股火焰卷了上来, 把他的大脑烧得滚烫。

    温芫居高临下地看他。

    这是一个绝对主宰的姿势,她的眼神不容置疑地逼问他。

    盛雁鸣不知道是为她的气势折服,还是发晕的大脑已经彻底放弃了对自己的约束。

    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唇,干脆地回答“我不想。”

    温芫眯起眼。

    这倒是合情合理的回答。盛雁鸣自视甚高,不能容忍用下药的方式把自己交出去。

    她好笑地看着他“不想下药,那后面又是在干嘛”

    温芫本来是跪坐在沙发上,这会儿也有点累,于是缓缓卸了力,坐在了盛雁鸣身上。

    腰腹上逐渐落下另一个人的柔软温度。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盛雁鸣甚至能感觉到细腻的肌肤隔着薄薄的衣料与他的摩擦。

    他感觉自己快疯了。

    盛雁鸣喉结滚动,脸都烧红了。他的一双黑眼睛里百味杂陈,与无措、挣扎、不甘交织在一起的,还有眼底隐晦的欲望。

    温芫慢条斯理地分析“是盛敏逼你跟我发生点什么”

    她从盛雁临眼中得出答案,哂笑“真是天真。”

    就算真的算计成功,但盛敏以为怀了孩子就能让她就范

    哪怕是出于对生命的珍视,加上她温芫有的是钱,真的把孩子生下了,那也是她自己一个人的孩子,跟他盛家又有个屁的关系。

    盛雁临的脸更红了,这次是被揭开一切的羞耻。

    他实际上只有一次经验,自己还毫无印象那晚他参加一个商务活动,喝得烂醉被杨书雅送到酒店,早上醒来就发现二人浑身赤裸地躺在一起。

    盛雁鸣当场就崩溃了,两个人那时候虽然已经交往,但他一直想着新婚夜时才把自己的贞操交出去。

    可杨书雅巧言令色,说着自己也喝醉了,情难自已之类的屁话,还指天画地地发誓会对他负责。

    盛雁鸣毕竟没什么感情经历,生了几天闷气后,到底被杨书雅的甜言蜜语哄好了。不过相对的,他之后一直态度坚定地拒绝婚前性行为。

    让这样的他自荐枕席、主动邀欢,实在很强人所难。

    但他没有选择。

    温芫兴致缺缺地撑住他的胸膛起身,却被盛雁鸣一把拉住手腕。

    他脸通红,极度的羞耻和破釜沉舟的勇气混杂,艰难开口“别走。”

    温芫皱眉看他,问“你为什么这么听她的话”

    讲道理,盛雁鸣跟她同岁,都26了。这种独裁者母亲显然是原生家庭的噩梦,干嘛不离开

    “如果我不这样,她就要跟我爸离婚。”

    盛雁鸣声音艰涩。盛敏早就要求他来引诱温芫,他当然不愿意。

    是于震找他哭诉了几天,他实在没法硬下心肠,最终还是答应了。

    “我爸嫁给她三十年,离了婚绝对活不下去的。”

    温芫震惊地挑了挑眉,完全没搞懂这其中的逻辑。不过习惯性地性转一下,终于拼凑出一个不算新鲜的故事。

    简而言之,就是女人嫁入豪门,只生下两个女儿,没能给夫家传宗接代。

    丈夫暴虐恣睢,唯我独尊,经常因此责骂她。

    好在大女儿出息,逐渐上手公司事务,还交了个豪门男朋友。

    女人长出口气,以为苦尽甘来,只剩享福了。没想到豪门男朋友出轨,大女儿一怒之下,招了个赘妻不,赘婿。

    结果一家人都看不起的赘婿居然飞黄腾达,还要跟大女儿离婚。为了留住这么个乘龙快婿,女人的丈夫逼迫大女儿主动献身。

    大女儿不愿意,于是男人威胁女人,如果女儿不就范,就要和她离婚。

    女人嫁过来三十年,丈夫和孩子就是她的全部生活。离婚,就等于天塌了。

    更何况,还得面对别人的指指点点。

    于是她去找女儿哭诉。

    这么多年来男人都对这对女儿不甚关心,只有她向孩子们倾注了母爱,女儿见状于心不忍,只能勉强答应了下来。

    想到这里,温芫看盛雁鸣的眼神发生变化,颇有点恨铁不成钢“没有谁离开谁活不下去,只是缺少勇气而已。”

    勇气

    盛雁鸣眼神略微失焦地看着温芫,他的勇气,在娶她的时候都用完了。

    盛敏在家里是统治者般的存在,她说的话是绝对的权威。家里这几个男人,谁也不敢违逆。

    娶温芫,是盛雁鸣二十多年来唯一的叛逆虽然并不是出于爱。

    以盛敏的性格,怎么会容忍他做出这么荒唐的行为所以盛雁鸣先斩后奏,自作主张地跑去登记结婚,还以最快的速度发出了请柬。

    当然,后来有人为他的叛逆付出了代价。

    温芫提出离婚后的近两个月里,这代价被反复支付。在庭院里言笑晏晏的于震西装下,全是让人不忍直视的伤痕。

    这一个多月来,在家里压抑到极点的气氛下,盛雁鸣开始反思。

    他很后悔,后悔自己的冲动害了父亲,也后悔牵扯进来一个无辜的温芫。

    当初他娶温芫本来就是因杨书雅的背叛而迁怒,正在气头上,没把她当人看。

    可现在就算后悔又有什么用事情已经做下,就算他愿意道歉,温芫也得乐意听啊。

    事实证明,他的道歉对温芫来说果然无关紧要。

    盛雁鸣忽然发出低低的笑声,振动顺着二人相贴的肌肤传上来。

    男人松开拉着她的手,手背挡住眼睛,笑声苦涩又自暴自弃“勇气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出生在这种家庭,我哪有选择”

    “借口。”温芫皱眉看他“不管在什么样的环境,至少可以选择离开吧”

    “你根本不懂”

    “我有什么不懂”温芫语气淡淡“我难道不也是切断了自己的过去,才从绝境里挣脱了吗”

    盛雁鸣一时语塞。温芫的绝境,不就是温家和盛家吗

    温芫看着他的双眼,眼中少见地充满不赞同。

    这的确是少见,因为平时她对他不是淡漠就是无视“有的人身处比你还窒息的家庭中也没有放弃,努力为自己争了一席之地你又有什么好消沉的”

    盛雁鸣却冷笑一声“你说的那个人,不会就是丁麓吧他生在那样的大富之家,就算躺一辈子也是锦衣玉食,有什么好窒息的”

    温芫闭了嘴。

    每个人想要的都不一样,丁麓想要自由和尊严,所以他拼命争取。

    可却有盛雁鸣这样的人,嗤笑他身在福中不知福。

    但盛雁鸣温芫看着他,忽然想起少年时的自己。

    那时候的她还是个愤青,见到很多女性被压迫、被ua还不知反抗,甚至甘之如饴,简直眼含热泪。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年轻的温芫心中总是充满了“女人都是命运共同体,我要唤醒这帮傻姑娘,让她们觉醒”的想法。

    而随着见到的事情越来越多,她也越发佛系了。再看到这种执迷不悟的人,心如止水,只剩一个念头。

    人别死我家门口。

    面对觉得自己是世界最悲惨男主角的盛雁鸣,她也没有继续“开导”的心思。

    温芫避开那双倔强的眼,眼神向下,在他颈间定了几秒,随即伸手,单手把盛雁鸣的领带解了下来。

    盛雁鸣愣了愣,眼前落下一片黑暗。

    女人纤细的手指从他后脑滑过,把领带打了个结。盛雁鸣下意识地想解,却被她压住手腕。

    她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别动。你不是想要吗”

    盛雁鸣的身体僵住了,直到压在身上的重量抬起,才缓缓放松了下去。

    可下一秒,衬衫的扣子就被一颗颗解开。

    室内的空调开得有点低,盛雁鸣裸露的皮肤上起了细小的凸凹。锁骨,胸口,漂亮的腹肌,在昏暗的灯光下微微泛着光。

    抛去他别扭暴躁的性格,不得不说这是一具漂亮的男体。尤其他现在头发凌乱,墨绿色的提花领带蒙着双眼,显得那张精致的脸更加白皙,鼻梁也格外高挺。

    嘴唇也红得鲜艳。

    盛雁鸣深色的衬衫大敞,把裸露在外的肌肤衬得雪白。

    房间角落的花瓶里,插着几支要开不开的海棠花。两朵殷红如豆的蓓蕾接触到微凉的空气,莫名瑟缩了几分,颤巍巍地挺立在顶端。

    眼睛被蒙上,其他感官就被无限放大了。盛雁鸣咬了咬嘴唇,有种被凝视的错觉,他浑身不自在。

    可同时,莫名的感觉从尾骨升腾起来,让他不自觉地战栗。他以一副任人采撷的姿态躺在沙发上,奇妙的寂静中,只能听到他压抑而急促的呼吸。

    最终,盛雁鸣先沉不住气了“温芫”

    话一出口,他自己先吓了一跳。这声音低哑,尾音微转,像是某种邀约。

    盛雁鸣全身的皮肤都透着粉意。嘴唇干涩,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却迟迟没听到温芫的回应。

    又过了几秒,他才察觉到不对。

    盛雁鸣猛地坐起身,把领带往下一扯。果然,书房里空空荡荡,温芫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当然,带着离婚协议书。

    男人的脸色几度变幻,最终狠狠地把领带摔在地上,颓然倒在沙发。

    作者有话要说  温芫莫慌,我穿了安全裤。

    哈哈哈哈哈,盛雁鸣太蠢了,给我笑。

    以及,我真的很想像之前那样,每条评论都回,但是现在评论好多,jj抽得要死流泪老爷们见谅。

    有读者老爷质疑为什么女尊世界还要用“逼迫”生孩子这件事来束缚女方,现实中女性尝试用孩子束缚男性都是自己偷偷躲起来生。

    第一,“逼迫”这个词用得不对。

    第二,自古就有“男人有了孩子会收心”这种想法、很多也不是“偷偷躲起来生”的,很大一部分是在不幸福的婚姻中,总有人用这句话劝女性。

    仔细想想,男人压根不会体验怀胎的辛苦,不会和孩子产生太深的链接,就算堕胎,男人也不会受到半分伤害,更不用负任何责任。这样都有女人觉得“男人有了孩子会收心”,从而怀上一个不知道会不会被对方劝着堕胎的孩子,岂不是更离谱

    女尊社会,至少女人堕胎是真实能伤害到自己身体的。所以女尊世界里的“女人有了孩子就会收心”,我个人觉得比现实中的“男人有了孩子会收心”思想合理。

    不过这只是解释女尊世界里以盛敏为代表的一部分思想老旧的人为什么会这么想,不代表我的想法,当然也不代表温芫啦。

    所以都是盛敏的锅是她太愚昧了确信感谢在20210824 01:09:3320210824 14:09: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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