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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凶神竟是我自己
    时家的别邸风格跟大宅差不多, 白墙圆顶,风情独特。佣人们已经打扫好,三人住下。

    午饭后, 温芫小憩醒来。

    她推开花纹繁复的玻璃窗, 就看到楼下花园里,坐在繁花中央的池靛。

    他虽然瘦削,但骨架并不小。肩膀很宽, 体态挺拔, 挽起衣袖中露出的手臂线条结实好看。

    并没有人们刻板印象里, 属于艺术家的颓废和不修边幅。

    从温芫的视角俯视, 甚至可以从他的后领看到隐藏其中的性感背沟。

    池靛是短发, 只前面略长, 但也没到长到刘海的程度。两边和后面推短,清爽地露出修长颈项。

    他的眉形并不很粗,自然好看, 明显没有特地修过。虽然是混血, 可双眼皮很窄, 显得那双浅色的眼睛向上看时, 很有些锋利的味道。

    他眼窝太深邃, 上睫毛看不分明,但长长的下睫毛一览无余。整个人的感觉就是浑然天成, 没经过一丝一毫修饰的好看。

    池靛正站在画架前, 出神地看着远处, 在画布上落笔。

    温芫换了个姿势, 干脆上半身都趴伏在阳台,撑着下巴在阳光下看他。

    原来男性的自己这么赏心悦目,真是看一眼都要迷醉在自己的颜值里。

    温芫满足地叹了口气。

    房门被敲响, 温芫转身回房间开门,就看到打着哈欠的时晴。

    她穿着真丝衬衫短裙套装,露着小蛮腰和大长腿,辣到喷火。温芫一开门,时晴就像没骨头似的瘫在她身上,甜樱桃的香气扑面而来。

    温芫好笑地任她熊抱“这么困就别去了吧”

    时晴赖赖唧唧地在她耳边哼唧“不行,你对这边又不熟。万一被狼叼走了怎么办”

    温芫被她说得哭笑不得,最终还是妥协地把人让进房间。

    她打开衣柜,想了想,到底拿出一身黑。

    千娇百媚的时晴无言“不热吗”

    温芫淡淡回答“动起手来比较方便。”

    无袖宽松的t恤和长裤,打起架来没束缚。

    时晴刚想吐槽不是带着保镖呢么,就看到温芫撩起睡裙下摆,又细又直的大腿白得反光,忙身子一滚背对了她。

    时二小姐西子捧心,胸腔砰砰地跳。

    温芫换好衣服,才发现这人少见地安静了下来。她奇怪地伸手戳戳时晴的背影“怎么了”

    明明没用什么力,时晴像是装了弹簧,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走走走”

    门一开,里外三个人都愣住。

    时晴看着抬手作势敲门的池靛,皱眉“你俩商量好的”

    温芫和池靛上下打量对方的一身黑,齐齐陷入沉默。

    还真是照镜子般的体验。

    明明刚才在花园里,池靛还穿着白色无领衬衫。难道真的有心电感应

    三人带着保镖,坐车赶往船厂。

    到了船厂,温芫才发现,时祖辉说它“半废弃”真是抬举它了。

    这根本就是废弃了啊

    温芫叹息,船厂看起来并不老旧,但大门紧锁,根本没人。

    墙壁上到处都是牛皮癣一样层层叠叠的涂鸦,除了污言秽语就是x器官,把好好的船厂搞得惨不忍睹。

    时晴皱着眉毛,往前走了一步,摸了摸大门上的灰尘“关门有一阵子了。”

    话音还没落,旁边窄巷里突然冲出个举着柄大扫把的老妇人。

    她气势汹汹地怒吼“该死的混蛋,看我不把你们”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精准地握住扫把柄,老妇人一怔,就看到了一双淡漠的眼睛。

    池靛手腕带动木柄微微一转,老妇人就被迫放开了手。他慢条斯理地把扫把往后一递,保镖接下放在一边。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居然还很优雅。

    老妇人气势一去,人颓然下来。温芫上前询问,这才得知了情况。

    这里的负责人曾经是船上的大副,退休后,被韩家聘用当了船厂的厂长。

    船厂所处的北区是昂特家族的地盘,昂特家次女莲娜极其讨厌黄种人。自从知道这船厂的大老板是黄种人后,就时不时叫人来骚扰搞事。

    老厂长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当然知道昂特家族的势力。所以每次昂特家的人来索要保护费,他都尽量满足。

    可对方逐渐变本加厉,漫天要价,老厂长终于忍无可忍地回绝了。

    这举动当然触怒了莲娜,她纵使手下来到厂里打砸伤人,老厂长前来阻拦,还被他们从楼梯上推了下去。

    这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两个月了,可当地警方迫于家族的势力视而不见。

    船厂没法继续开了,工人们压根不敢来上班,老厂长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

    老妇人就是老厂长的妻子,她家就住在旁边。刚才看到一群人走过来,她还以为又是那群暴徒,怒从心头起,不顾后果地就冲了出来。

    好在碰上的是温芫他们。

    温芫从老妇人手中要来了钥匙,打开船厂的大门。里面一片狼藉,大约从被暴徒袭击的那天后就再没人来过了。

    砸坏的椅子、掀翻的水杯和饭盒。地面上还残留着几道摩擦的灰痕,以及干涸的血迹。

    温芫眉头越皱越紧,时晴语气愤怒“值钱的零件和器械,不是被砸就是被带走了。”

    这厂子基本已经是个空壳了,剩下的不是被洗劫一空,就是被毁坏。

    几个人对视一眼,脸色都很难看。

    温芫走向抹眼泪的老妇人,问她医院地址和病房,准备一会儿取钱去看看老厂长。就在这时,门口光线忽然暗了下来。

    一群街头混混鱼贯而入,至少有二十几人。他们进来后就将温芫等人团团围住,一个个手中握着球棒等武器,表情嚣张。

    最后进来的人拨开人墙走到前面,居然还是个老熟人。

    短发女人头上缠着纱布,左眼也被眼罩遮住,嘴角挂着一抹冷笑“黄皮猪,我们又见面了。”

    她指了指自己脸上密密麻麻的细小伤痕“这张脸,可都是拜你所赐啊。”

    温芫看了看她,忽然回了一句“你谁啊”

    短发女人额角青筋暴起,上午在快艇上刚用瓶子爆我头,现在就想不起来了

    她阴阴一笑“马上让你永远记住我。”

    说完,她举起双手往前一挥,手下喽啰们立刻一拥而上

    老妇人被护在身后,温芫左右手分别扯住池靛和时晴,往身后一拽。保镖们立刻散开,将几人护在中间。

    没想到这群人白天也敢行凶,温芫他们这边只有六个保镖,加在一起也不过十个人。

    好在被古钱改造过的身体无论是力量还是反应,都提升到了超过寻常的水平。温芫一脚踹开一个嗷嗷乱叫扑上来的男人,又扯住一个要攻击老妇人的丢了出去。

    可就在这时,一根缠满铁丝的球棒无声无息地袭向温芫的后脑。周围的喧闹掩盖住了身后的破空声,等她发现时,已经近在咫尺。

    钝声响起,温芫惊然回头,就看到跟着球棒一起倒飞出去的偷袭者。

    她的身后,高大瘦削的男人甩了甩拳头,一串血珠落入尘埃中。接收到温芫震惊的眼神,池靛若无其事地回答“我学过综合格斗。”

    温芫“”

    不愧是我。

    二十分钟后,尘埃落定。温芫抬手抹了把脸,汗水和血迹立刻混成一道红痕。

    池靛嘴唇紧抿,呼吸却剧烈,胸口不住起伏。保镖们身上也或多或少带伤,好在时晴和老妇人安然无恙。

    温芫走到趴在地上努力向前爬的短发女人身边,目光沉沉。

    对方见她过来,爬得更快了些,一把抓住了面前被扔在地上的匕首。

    就在这一瞬间,细高跟狠狠向那只握刀的手跺了下去。杀猪般的惨号响起,温芫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死死踩着短发女的手,面无表情地回头看向身后齐齐打了个冷战的保镖们,问“我记得教堂离这边不远”

    保镖领队吞了口口水,有些惊恐地点了点头“就在两条街区外。”

    温芫脸上带着灰尘和血迹,露出一个笑容。

    这次,就连时晴都有点头皮发麻。

    倒是池靛走到温芫身旁,垂头问她“要帮忙吗”

    温芫没回答,定定地看着他,忽然抬手轻轻抚上他的脸。

    池靛睫毛下意识地轻颤一下,从温热指尖接触的地方倏然传来一道刺痛。

    他微不可察地微微蹙眉又舒展开,温芫的手却没离开,而是向下滑落,沿着他的肩颈和手臂,最后落在攥紧的手掌。

    池靛刚才替她挡球棒时,手被铁丝划伤了,血正顺着指缝滴落。而最开始被她碰触的颧骨,也破开了一道伤口。

    手指收回时,沾染上了明显的血迹。温芫捻了捻指尖池靛的血,再抬眼时,清浅的眼底满是戾气。

    她没再说话,抬起了脚,低头看了抱手痛呼的短发女一眼。

    此刻的温芫实在有些吓人,时晴心惊胆战地唤了声“小芫”

    下一秒,就见身姿纤瘦的女人弯下腰,一把抓住短发女的头发,拖死狗似的把人往外拖。

    众人全都惊了。

    不光是友军,就连被打趴的那二十多个人,都瞪大了眼睛失去声音。顿时,整个船厂中一片寂静。

    直到温芫拖着人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照进来的亮光中,人们才猛醒了过来,面面相觑,在彼此的眼中看到惊恐。

    温芫面无表情地拖着瘫软的短发女,走过两条青石铺就的街道。

    好在北区靠近港口,并没有太多住户。饶是如此,路边稀稀拉拉的行人还是被她这架势镇住了。

    池靛跟在她身后,两个人面色一般无二的冷漠肃杀,还都是一身黑,看起来比时家双胞胎还像双胞胎。

    温芫的手像是铁箍,哪怕短发女的指甲在上面抓出触目惊心的血痕,也无分毫动摇。

    等终于穿过两条街,短发女被拖到教堂门前时,她嘴里已经从一开始的惨号咒骂,变成了哭泣求饶。

    温芫面无表情地把人往前一丢,抬头望了建筑的尖顶几秒,随即拾阶向上,拍响了紧闭的大门。

    作者有话要说  温芫居然敢毁我的脸和手感谢在20210826 01:15:2720210826 15:53: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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