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英是万万没想到帝都杨家居然也掺了一脚。
毕竟两边至少还是姻亲,韩英的父亲姓杨,所以说,杨家实际上是韩英的外家。
虽然父亲去世,爷爷奶奶也都过世后,两边就没那么亲近了。但杨景黛跟韩宋还算是远房表亲,平时也一起玩。
韩英怎么也想不到,杨景黛翻起脸来做得这么绝
但实际上可以说,要不是杨书雅狼人自爆,杨景黛也不会下场。
毕竟这份证据虽然给丁英芬指明了方向,同时也暴露了帝都杨家早就知道此事,却秘而不宣的事实。
杨景黛内心一片悲凉,心知大菜结束后,恐怕接下来帝都杨家也要遭到丁家的报复虽然不会像对海城杨家那么猛烈。
但这样已经是把对杨家伤害最小化的唯一方法了。
一切都是命数。
韩英面色阴沉,看着眼前怒气蓬勃的韩宋。
韩家母女两个一向关系不和睦,韩英嫌韩宋废物,韩宋愤怒于母亲的鄙视。
丁家的攻势越发凶猛,而韩英龟缩,推韩宋挡枪。一向活在母亲阴影下的韩宋也受不了了,被压迫久了的爆发极其迅猛。
韩家新老掌权人对峙,气氛紧张,几乎一触即发。
韩宋冷笑“这么多年,你始终不肯把家里的底牌交给我。”
说着,她看向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的徐麟“你甚至不肯告诉我他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摆在家里又当做空气。”
她盯着韩英,目光里满是野心和恶意“我到底算是什么东西,明面上的韩家大小姐,掌权人,在你眼里恐怕连这条公狗都不如。”
公狗徐麟“”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韩英身后,还挂着那温文尔雅的假面,一脸无奈“大小姐,你误会韩总了。”
韩宋一看他都站队了韩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虽然不会说出口,但所有人都觉得她不够好,比不上韩英。
可明明她也取得了不少成绩,可韩英的态度永远那么冷淡。
而她也许性格上存在些缺陷,可不是个傻子。韩家有什么秘密,是她不知道的。
韩英不放心她,在隐瞒着什么。
这认知让韩宋更加愤怒“为什么你永远不相信我”
“因为你是个十足的蠢货。”
韩英面无表情回答“连温芫那种无名小卒都能把你玩弄在鼓掌间,这就是原因。”
韩宋被噎得话都说不出来,咬着牙看着韩英。
韩英凝视她半晌,最终还是疲惫地叹了口气“算了。”
“真让人悲伤,我这一生居然只生出了你这么个废物。”
韩宋瞪视她,韩英视若无睹“但现在,瞒着也没用了。你早晚得知道。”
韩宋恨恨地看着韩英不断开合的嘴唇,眼神从一开始的愤恨逐渐变成震惊。
半个月转瞬即逝,丁家的酒会如约举办。
本来是想要单办新闻发布会,可后来丁英芬改了主意。
她意味深长地说“最近海城发生了太多事,需要举办点开心的活动调节气氛。”
助理“”
好像都是您在搞事啊,丁老。
于是酒席筵前,丁英芬宣布了丁麓将成为丁家继承人的事。
这事儿属实没什么悬念了,丁梦虽然跑了,可现在流亡在外,不成气候。
媒体当然是恪尽职守,这消息在上层圈子不是秘密,但对于普罗大众还是新闻。
尤其这位新继承人是个男性,还长得这么英俊
记者们甚至都想得出小报标题了,一定非常香艳。
丁麓神色疏离,从开始争这位置开始,他就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
但无所谓,反正他会让所有人在真正的实力面前闭嘴。
温芫出现在现场时,镜头不约而同地对准了她。
这是真正的新闻界紫微星,每次出现都会搞出大动作。
“这次应该不会了吧。”有记者嘬着牙花说“她跟丁麓关系匪浅,不可能在他的主场搞事的。”
关系匪浅。
一众同行耳朵顿时竖了起来,满脸写着“愿闻其详”。
因为注意力都集中在温芫和丁麓那边,没人注意到跟在温芫身后的两个英俊男人。
池靛看着温芫和丁麓交谈的背影,表情冷凝。
时雨当然也不爽,但看着自家表哥的吃瘪神色,心情莫名好了许多。
至少也不是他一个人难受不是
他假惺惺安慰“你不知道,他们认识得很早,关系挺不一般的。”
顿了顿,又说“说起来,我和她认识得也比你早。”
他身后阿晟路过,翻了个白眼。
这心机。
池靛却没有丝毫怒气,他凉凉地看了时雨一眼“哦是吗。”
“但是你应该进展最慢吧。”他无情戳破“这么久,你该不会连她的手都没牵过吧。”
杀人诛心。
时雨的脸一下子就木了,半晌才难以置信地转头看池靛“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你们两个”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池靛冷淡的样子与温芫如出一辙,懒得再看蠢表弟一眼,起身离开。
时雨整个人都不好了。
什么鬼
全世界都在跟温芫约会,只有我兢兢业业地像傻狗一样给她当打工人
总之一如记者所言,丁麓的大日子温芫当然不会有什么举动。
可一切顺利结束后,她带着一个人去见了丁英芬。
身材高大、相貌靡丽的男人走进会客室时,丁英芬身后的管家瞬间愣住了。
“沈沈”
丁英芬毕竟要有城府得多,即便如此,看到眼前的男人时,她眼神中也晃过了一瞬的恍惚。
太像了,眼前的人跟当年对她穷追猛打的沈家小少爷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除了气质沈少爷的气质是阳光中带点莽撞,可眼前这人
显然,有什么在他身上和灵魂之中留下了太过沉重的印记。
“这是沈旬。”温芫介绍“沈家的遗孤。”
丁英芬看着沈旬坐到自己面前,心下慨然。
她当年跟沈家大小姐感情很好,经常走动下,当然也与沈家人都相熟。
那位有些羞怯的三小姐她是记得的,跟沈家小少爷长得很像,都说她俩虽然差了两岁,可就像是双胞胎似的。
都说外甥像舅舅,看到沈旬她才感叹这句话的真实性。
温芫转身离开,留这两个人叙话。
出来时,她就看到丁麓站在昏暗的走廊中等她。
“接下来你有的忙了。”温芫走过去开口“这部分我就没法帮你了。”
丁麓要进入集团核心,接触他以往从没接触过的东西。不像是当年的丁梦,从小母亲就悉心栽培、熟悉集团内部,他一切都是在靠自己。
丁麓看着温芫,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
“双赢。”温芫微微笑“要不是最开始的时候你对我伸出手,我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
因果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丁麓眼中满是温柔,温芫提醒“进去吧。接下来的事情”
“会相当重要。”
丁麓点点头,依依不舍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温芫目送他的身影进了会客室才转身离开。刚走了两步,一抬头就看到站在灯下的池靛。
他静静披着一身金黄光晕,像是金粉落在剔透水晶上,清澈得不像是凡俗的人。
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温雅站在原地,看着他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海洋之子自带一种奇异的气场,仿佛他真的是从海中升起,拨开波浪走向她。
池靛站在两级台阶下,微微抬起下巴看温芫。他表情平静极了,就连对他了若指掌的温芫都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两个同样疏离冷淡的人相对而立,形成了某种特殊的磁场,仿佛旁人拼尽全力也没法插足其中。
池靛凝视了一会那双冷色的双眸,伸手拾起她的手。
他微微低下头,吻了吻她的手。
他说“我已经很大度了。”
说完他抬起头,那双剔透的眼眸清浅地看着她“但我需要补偿。”
看起来清清冷冷的一个人,语气却莫名带了些委屈。温芫忍不住叹了口气,手指插入他的短发中,很有几分温存的意味。
“好,等过了这阵子,我好好陪你。”
温芫的体香与池靛身上淡淡的清爽海洋气息完美交融,他没松开她的手,向前一步,将柔软的唇瓣送上。
他的气息让温芫不自觉地回忆起,两个人在国外时,那些烂漫和美好的时光。
她半垂了眼回应他。
一吻终了,池靛的眼神微微偏移,看向不远处。
温芫顺着他的眼神,看到了时雨和盛雁鸣。
两个人表情都不太好看,但是相对于时雨略微外露的情绪,盛雁鸣浑身上下的冷气更难以让人忽视。
偏偏池靛不知是故意还是下意识,舔了舔嘴唇,更像是一种挑衅。
温芫却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毕竟眼前这两个跟她也没什么浪漫的关系。
她淡淡问“有事吗”
“工作上的事。”盛雁鸣回答,露出雪白的尖尖犬齿,故意看了池靛一眼“方便吗”
池靛见好就收,若无其事地整了整领带离开,不忘留下一句“我在家等你。”
时雨憋着一肚子气上前,特地递出手帕“你唇妆花了。”
而池靛和盛雁鸣错身时,盛雁鸣也不知道自己脑子抽什么风,冷笑“她的初吻可是我。”
话出口他就发觉自己的幼稚。
可池靛一下子就停住了。
他比盛雁鸣高了五公分,眼睛向下斜睨时,和温芫如出一辙的气场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
“难怪她跟你离婚了。”
说完池靛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留下盛雁鸣在原地被怼得肝隐隐作痛。
先撩者贱,他现在相信自己刚才没看错了这人跟温芫真是像得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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