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笙被两个小厮使劲按着, 重重地跪在了地上,双膝与地面触碰传来了清脆的响声,少年却眼皮都不动一下, 仇恨的目光直直地投射向人群中央的罪魁祸首。
向楠心头一紧, 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膝盖
天,封建王权害死人,感觉好疼啊
沈鸣风却眉头一蹙, 似乎不满少年的桀骜不驯, 嗤笑出声
“都已经是奴才了, 还学不会奴才的规矩吗”
说罢, 伸出了右手, 看向了向楠身边的小厮明允。
明允默默地退下, 从房间的暗格里找出一条软鞭,恭敬地递到了沈鸣风的手上。
沈鸣风大手一挥,鞭子猎猎作响, 像花蛇般在空中翻转精准地落在了少年的身上, 划出一道道血痕, 随着时间的流逝, 空气中的血腥味逐渐浓重。
少年却只是硬撑着, 偶尔露出一丝闷哼。
沈鸣风挥了几鞭后才作罢,喘着粗气, 将手中的鞭子交到向楠手中, 宽慰道
“他若有不乖顺的地方, 你尽可以好好教训他, 就算打死也不要紧,不过是贱命一条,你是最重要的, 是我们沈国的珍宝。”
说到后面,沈鸣风放软了语气,温柔地抚上向楠的长发轻轻地抚摸着。
向楠接过对方手中带血的软鞭,不由得头皮发麻,血腥味激得他一阵反胃,脸渐渐地白了,作为一个接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合格公民,他还是不能接受这种把人命当做草芥的等级制度。
许是平时活泼的沈鸣玉沉默着一声不吭让沈鸣风感受到了反常,他眼尖地发现了对方失神的双眼和泛白的唇色,连忙扶着对方坐下。
“鸣玉,你先好好休息。”
“这段日子就好好留在摘星阁养伤,不要像之前那样偷溜出去了。”
沈鸣风似乎很忙,接过仆从加急的信件后就匆匆地走了,剩下几位哥哥嘘寒问暖地送了不少小玩意,大包小包的东西堆满了整个房间。
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房间里只剩下向楠,明允和地上跪得笔直的容笙。
见沈鸣玉容色恹恹,明允斟酌着不知道怎么处置脚边的人,他半晌还是低垂着头上前问道
“殿下,那这容笙是”
明允低垂着头,双手微微颤抖,心里直打鼓,自殿下醒来后他就看不懂殿下了,往常的殿下喜好厌恶全都写到脸上,极易明白,如今大病初愈反倒多了一丝清冷之气,他也不知殿下心里是何想法。
如果是以往的殿下骄纵任性,最为睚眦必报,伺候的仆人不小心拔掉了他一根头发都要将人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非死即伤。
如今容笙的父亲将殿下重伤至此,对待容笙怕不是扒皮扒骨就是千刀万剐了吧,他不是没看过殿下折磨人的手段,那叫一个不寒而栗,也只有在楼大人面前,殿下才会变得十分温柔
半晌听不到沈鸣玉的回答,明允的内心更为焦灼不安,以往殿下惩罚手下人思考的时间越短刑罚越轻,时间越长便是花样越多,越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容笙本就没有什么过错,容大人更是征战沙场多年,为沈国立下了汗马功劳,在沈国有极高的威望,可如今只是因为不小心刺伤了殿下他就被贬为庶人,削去一切荣誉,万一儿子再被折磨致死
明允不敢再想下去,他虽见过不少腌臜的勾当,但心里还是有那么一抹良知在的。
仅有的那一丝良知搅动着他的内心,他纠结着上前,颤抖着出口。
“不如就将其贬到杂物房,做一个粗使奴仆”
话音刚落,明允冷汗就下来了,殿下的眼神轻飘飘地落在了他的身上,似乎是在考虑从哪里上刑会更让人疼痛。
向楠正纠结着容笙的处理办法,他不是原主,他没有这种视人命为草芥的是非观,没办法心安理得地折磨一个本就没有什么过错的人。
明允的话倒也是一个主意,向楠的眼神落到了容笙泛血裂开的伤口,有些于心不忍,让一个受伤的人直接去工作打杂这样好吗劳动者还有没有人权了
他斟酌着开口。
“不行。”
明允的脸色白了,果然殿下没打算放过容笙,那为容笙求情的他估计也完了,他绝望地问道
“那殿下打算怎么安排”
向楠扫过容笙身上带血的伤口和灰扑扑的衣服,眉头一蹙。
身上脏兮兮的,很容易细菌感染的
他定了定主意,手扶着桌面,大幅度的动作让他微微喘气,苍白的脸上浮起一道薄红。
“带他下去洗洗,伤口帮他上一下药。”
向楠微微喘着抚上了自己的胸口,视线略过对方的眼神,那是看仇人的眼神,心中一悸,很快补上了一句。
“不要解开他的绳子。”
他可不想刚到这个世界就跟别人打架,何况这个身体这么弱,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明允震惊地抬起了头,眼里掠过轩然大波。
殿下居然不仅不叫人把容笙千刀万剐,居然还让他把他带下去洗干净,帮他上药
这还是殿下吗明允仔细回想了殿下的语气语调,结合最后一句不要解开容笙的绳子这一句,容笙俊秀的面庞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顿时迷雾笼罩的海面拨云见日,他福至心灵,恍然大悟
殿下这是看上了容笙啊,也好,在殿下身下承欢也比不明不白地死了好,太好了,看来他的小命也保住了,明允有些激动,一念地狱一念天堂的滋味太惊险了,他可不想再体会一次。
明允抬起头,高兴地应了一声,拍了拍手,几个仆役便快速走了进来,将容笙带了下去。
“殿下,那洗好之后我给您送过来。”
话音刚落,明允就垂下头走出了房间。
向楠“”
洗好给他送过来干啥人容笙又不是水果,洗干净送回房间休息啊,莫非是房间不够那为啥要跟他挤着睡
向楠决定等再见到明允的时候,和他好好说说,他可是个皇子哎,连自己单人的房间都没有吗气愤
容笙被反捆着双手,面前是一大桶冒着热气的水,他沉着声音问道
“你们要干什么”
周围寂静无声,他的衣服应声而落,几双手按着他往桶里塞,他挣扎着,下一秒脚腕一阵剧痛,动作一滞,水桶里传来巨大的水花声,他被按了进去。
明允站在一旁,仔细监督着,殿下说要洗干净,那就不能有腌臜的地方。
许是见到容笙挣扎的太厉害,他冷冷一笑,走近了他,捏起他的下巴,用力一捏,趁着容笙吃痛张嘴的空隙,往里面倒了满满一袋药粉,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水便往他的嘴里灌去。
“省点力气到时候好好伺候殿下。”
明允说完后便甩开了容笙的下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洁白的手帕,将自己触碰过容笙的地方都仔仔细细擦了一遍,仿佛是触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容笙咳得撕心裂肺,可这药粉遇水入口即化,不少都已经顺着喉管滑入了胃里,渐渐地药效上来了,他四肢百骸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无力地顺着浴桶滑到了底,任由仆从们随意摆弄。
向楠在房间随意翻了翻,地龙烧得很旺,温暖的炭火烤的他昏昏欲睡,他撑起迷糊的眼睛,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红梅覆雪,外面微冷的风激得他意识逐渐恢复了清醒,还没等他多看几眼窗外的雪景,身边的仆从便不赞同7地上前劝道
“殿下,小心身子,夜深露中,怕风邪入体。”
向楠无奈地关上了窗,在脑海里和系统开始对话。
这个世界有点难搞啊。
不难搞啊,你好好做任务,扮演好一个为楼笙南神魂颠倒的弱受就相当简单。
向楠气闷地随手挑了一本话本,在温暖的房间里浅浅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阵呜咽声吵醒,美目半睁,随手看去,刹那间清醒了。
容笙被五花大绑地丢在了他的床上,身上就简简单单披了一件单衣,眼睛里折射出恨恨的光。
一旁的明允殷勤地迎了上来,手上托着一个托盘,眼神暧昧。
“殿下,这些给您助助兴。”
向楠随便看了过去,托盘上的奇异器具让他感到好奇又疑惑。
他随手拿起了一个棒状的玉质器具,明允暧昧的眼神让他有些不舒服。
“这可以让他先适应适合。”
“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了,不就是按摩的道具吗话说他们自己不帮他按摩却让他来
向楠硬着头皮,以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翻看了下去,他绝对不能显得自己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样
七彩玉石串成的链子上串着叮当作响的铃铛,向楠挑起来看了看,链子叮当作响的声音让明允暗暗一笑。
“殿下,这个放在那个位置叮当作响,甚富有情趣。”
那个位置是哪个位置戴手上吗向楠在心里努力思考着,面上却半点不显。
为了使枯燥的按摩不那么乏味,戴在手上为整个过程增添一点趣味
向楠看了看明允微笑的表情,觉得自己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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