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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那个字, 鱼岚很久都没有能够说出话来。
嗓子里好像堵了什么东西,根本发不出声音。
所以周绵并不讨厌他的信息素。
愿意跟他接近。
也允许他做那些充满侵略性的动作。
可是为什么
难道周绵可以接受作为同是aha的他吗
鱼岚脑子里乱糟糟的没有任何头绪。
半晌,他的裤子口袋里忽然震了震,响起了一阵铃声。
鱼岚像是忽然从某种状态里惊醒过来似的, 低下头去, 把手机拿了出来。
是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
鱼岚有些魂不守舍, 接听电话。
那边传来一道成熟的男声“请问是鱼岚吗”
鱼岚莫名“你是”
“我是xx医院的信息素科医生,你曾经在我这里留过你的电话。”
鱼岚想起了这个人的声音, 就是他当时去医院看病的时候那个男医生。
他怔了一下“哦,有什么事吗”
医生道“我记得你曾经问过我, 两个aha之间的信息素依赖症有没有药物可以进行治疗。”
“当时确实是没有药物能够控制这种现象。”
“但是我们医院这边收到消息,省医学组专家最近研发出了一种作用于精神方面的aha镇定剂,已经经过了临床试验, 副作用微乎其微。”
“这种镇定剂可以有效缓解信息素依赖现象, 但是因为刚投入市场, 数量很少,价格也比较昂贵,所以特意打电话打电话问一下, 需要帮您预定吗”
办公室里很安静, 鱼岚虽然没有开免提, 但是医生说的话两个人都能清清楚楚地听到。
鱼岚下意识地看了周绵一眼。
周绵也在静静地看着他。
当时刚检查出这个病的时候, 鱼岚确实很想有某种药物能够克制他对周绵的渴求。
但是现在好像已经不需要了。
或者说,除了周绵以外,鱼岚已经不想要其他的东西了。
“不, 不用了。”
鱼岚咽了下唾沫,小声地回答说“我已经有其他更好的药了。”
医生那边好像是明白了什么,“好的。”
挂了电话。
鱼岚仰起脸看着周绵, 小声地问“如果我的病总是不好,你要一直当我的药吗”
“嗯。”周绵低声承诺“直到你好起来的那天。”
鱼岚觉得他可能是好不起来了。
他挠了一下脸“那我先走了,马上就要上课了。”
“等一下。”周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鱼岚转过身“怎么了”
周绵凝望着他“你身上的伤,好一点了吗”
鱼岚点点头“嗯,已经好啦。”
他走出办公室的门,又没忍住,回头望了周绵一眼。
鱼岚有个亲戚从外省回家,时间刚好在周末,鱼岚放假,他的家人要请那个亲戚去酒店吃饭,鱼岚也跟着一起去了。
耀眼的灯光从天花板铺设下来,在地板上映出了一种金碧辉煌的颜色。
鱼岚坐到包厢的沙发上,没忍住吸了两下鼻子,像是在嗅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路过酒店大厅的时候,他总觉得好像闻到了周绵信息素的味道。
鱼岚觉得自己可能是魔怔了。
明明周绵放假前刚让他闻过。
亲戚是个单身beta,鱼岚妈妈的堂弟,见到鱼岚热情地说“几年没见,岚岚都长这么高了越来越帅气了。”
然后又有点缺心眼地问“在学校里成绩怎么样啊”
鱼岚扯了下唇角,淡定地回答“挺稳定的。”
亲戚还在那儿夸“稳定就好,现在学校里竞争太激烈了,保持稳定就是最大的进步”
鱼妈妈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家里儿子的成绩,想要不稳定可能都不行。
鱼岚不想听不熟的人在那儿尬聊,面无表情低下头去剥虾。
晚上七点半,鱼岚已经吃饱了,大人们在喝酒聊天,鱼岚觉得无聊,想出去透透气。
“我去一下厕所。”
鱼岚从洗手间出来,没回包厢里,他转身下了楼梯,想看看一楼有什么好玩的。
走到二楼的时候,就像受到了某种牵引一样,鱼岚忽然向某个方向看了一眼。
然后他竟然真的看到了周绵,不是幻觉
周绵穿着一身精美雅致的黑西服,像是来出席什么晚会。
不过此时他单手撑在瓷砖,微微向下低着头,看上去似乎不太舒服。
鱼岚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跑过去“周绵,你怎么在这里”
周绵听到声音,抬起头看着他,瞳孔不太聚焦地扩散着,眼睛纹理繁复、绚丽又漂亮。
鱼岚闻到了他的信息素味道,还有一丝淡淡的酒味。
鱼岚吸了吸鼻子,凑近他“你喝酒了吗”
周绵漆黑瞳孔定定地望着他,眼里有很多鱼岚看不懂的情绪。
然后垂下眼去,缓缓地说“嗯。喝了一点。”
周绵一直轻轻蹙着眉,像是有些难受。
鱼岚心想周主席的酒量应该不太好。
毕竟周绵那个性格肯定是不怎么喝酒的。
然后鱼岚发现自己有点见不得他皱眉的样子“你是不是喝醉了不舒服吗”
周绵轻轻点了一下头。
周主席的耳根绯红,脖颈也带着点淡红,看起来有一股很诱人的脆弱感。
是那种矜持、清冷的诱惑。
鱼岚的瞳孔轻轻压紧,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一直被他压抑着的某种欲望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鱼岚掐了一下手心,小声问“我带你去沙发上休息一下”
周绵沉默了几秒“不喜欢这里。”
鱼岚试探着“那要不,我带你走”
周绵“嗯”了一声。
鱼岚迟疑了片刻“不用跟你家人说一下吗”
周绵摇了摇头,身体跟着轻轻地摇晃了一下。
鱼岚急忙伸手扶住他。
周绵大概真的有点醉了。
向来挺直的身体靠在鱼岚的身上,肌肤相近之间,卷起一股缠绵悱恻的香。
鱼岚难得看到周主席这样任人处置的模样。
他是可以把周绵抱出酒店的。
就当是一雪上次被周绵抱进医务室的前耻。
但是鱼岚发现他做不到。
周绵只是这样似有似无地靠在他的身上,竟然就让他招架不住,手脚都有点不听使唤了。
鱼岚扶着周绵的身体,站在原地不敢动,心脏开始跳起来。
僵了半晌,鱼岚又目视前方小声地问“那我送你到哪里休息啊”
“你不说话我就带你回家了。”
“”
“去我家吗周主席”
“你不反对的话我当你默认了。”
半分钟后,鱼岚单方面就自己达成了一致,然后一手支着周绵,一手摸出手机,给家人发了条消息“我先打车回家了。”
鱼岚把周绵带出酒店,在门口打了辆出租车。
两个人坐在后排,周绵的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长长的睫毛向下垂落,扫出一片阴影。
鱼岚低下眼睛看了他一眼,怕周绵的脑袋硌的发疼,小心翼翼地用手心垫着他的额头。
司机的眼神频频地往后打量,目光有点诡异。
一个单身aha晚上从酒店里带着一个半醉的美人上车,多少有点让人误会。
误会个屁,他高中还没毕业呢。
鱼岚抬起眼,冷冷地瞪了回去。
看什么看。
司机马上就不敢再往回瞄了。
鱼岚带着周绵站在家门口,单手拍了下口袋,没找到钥匙。
他让周绵靠墙站着,跟他说“你先站一会儿,我找找钥匙。”
周绵像是没有站稳,伸手握住了鱼岚的手腕。
鱼岚觉得他开始有点发烫,从另外一边的裤兜里翻出了钥匙,不知道怎么手指就有点抖,插了两次才插进去。
周绵仍然握着他的手。
打开了门,鱼岚连忙把人端过来,嗓音轻微发哑“这是我家我问过你了的,今天晚上在我家睡,等你明天醒了不许翻脸不认人。”
周绵没有说话。
鱼岚推开卧室的门,把周绵放到了自己的床上。
周绵应该是去参加什么宴会了,一身正装西服,脸庞有一种文雅又温柔的秀美。
鱼岚伸手解开他的领带、还有别在领口上的漂亮小扣针。
他从来没打过领带,也不太会解这个玩意儿,笨手笨脚的,手指不小心在周绵的脖颈、下颌上蹭了好几下。
周绵的眼睫轻轻颤了颤。
“我看你衬衫也挺干净的。”鱼岚小声地说,“我就不给你换睡衣了裤子你自己脱吧。”
鱼岚知道他在周绵面前的自制力一向是负数。
要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鱼岚不确定自己能忍住。
鱼岚的嗓子有点痒,“你要喝点水吗然后就睡觉吧,反正明天没有课,你记得跟你家里人说一下。”
说完他就转身出门了。
鱼岚在客厅里磨蹭了好一会儿,估摸着周绵已经把自己收拾好了,他才捧着水杯再次推门进去。
周绵已经躺下了,身上盖着他平时盖的那床被子。
只能看到枕头上的侧脸。
乌黑柔软的头发垂落在脸颊一侧,闭着眼睛,呼吸轻而稳。
周绵睡在他的床上。
这个认知让鱼岚的喉结不由滚了一下。
鱼岚觉得他最好去客房睡。
但是他们都在一张床上睡过好多次了,这次睡一起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还没等他心里做出决定,双腿就自作主张地走了过去。
周绵睡在右半边,就好像是故意留出一个人的位置一样。
鱼岚又抱了一床被子,轻手轻脚地在他的身边躺下来。
近距离看周绵的五官,几乎是有些摄人心魄的。
鱼岚睁眼望着他,小声地问“周绵,你睡着了吗”
可能因为喝酒身体不适的缘故,周绵的唇色看起来有些病态的苍白。
让人忍不住想在上面留下自己的颜色。
鱼岚无端轻轻颤栗了一下,忽然想起周绵对他说的那句话
“你可以这样靠近我。”
这句话像恶魔在耳边种下的蛊惑,驱使着鱼岚去做些什么。
鱼岚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周绵可能并不是他的药,而是诱惑着他沦陷更深的“瘾”。
但是来不及了。
鱼岚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俯身吻了下去。
周绵的嘴唇很软,有一点凉,带着一股很好闻的香味。
他睡着了,无知无觉,也没有任何防备。
睡美人一样,由着鱼岚肆意轻薄。
鱼岚将唇贴在周绵的唇边。
耍完了流氓,流氓本人不敢置信地伸手摸了摸嘴唇,脑袋逐渐空白。
耳边“嗡”一声响。
疯了吗
他在干什么
他怎么会亲周绵
周绵给过他信息素的原液,再加上经常让他“闻闻”。
他对信息素的需求早就已经是足够了的。
不需要再通过任何肢体的接触来缓解对周绵的渴求。
鱼岚又一次想。
所以他这是在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鱼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