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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打脸
    台下无数人正在围观, 台上两人一人寒若冰霜,另一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无数人议论纷纷。

    “两人都是剑宗二代大弟子之首的徒弟,这也太巧了吧。”

    “一个半步金丹, 一个筑基期中期, 没得打,半步金丹可以碾压筑基中期了吧。”

    “是啊是啊。”

    比试刚开始,荆文渊就朝着季禹行使出自己的最强杀招, 破风剑, 只为一击便将季禹行重伤, 他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 玄榜前十是囊中之物, 甚至可以剑指第一, 区区筑基中期的季禹行, 不过了了。

    他要靠这次比试,向魔域大能展现自己的实力, 成为他真正的弟子。

    至于季禹行, 比试之中磕磕碰碰也很正常, 就算要怪也只能怪季禹行太弱。

    此外杀招之中还藏着极为阴毒的暗器针,沾染后外表不显,若是不及时发现治疗,就会渐渐腐蚀灵根, 可谓阴毒至极。

    季禹行自比试开始后, 就一直站在原地,眼睛都没眨一下, 完全没将荆文渊放在眼里。

    看到荆文渊祭出最强杀招,玄榜大比的考核员们开始小声讨论。

    “这孩子做得没错,大比场上, 即便是同门也无需留情。”

    “可那是他的师弟,他这招数如此狠辣,也不怕伤及同门情谊,更何况你仔细瞧,除了杀招,还有暗器,这就过分了吧。”

    朝着季禹行袭来的杀招与暗器,全都毫无作用,就连近身都做不到。

    下一瞬,荆文渊被无形的力量直接拍飞出场,他倒在地上看着扎在自己身上的针,胸中血气翻滚,终于他忍不住向着前方呕了一口淤血,昏迷前他不可思议地看了季禹行一眼。

    在场修士无论修为如何,所有人都顿时鸦雀无声。

    越清江看得很清楚,季禹行在参与比试时,从未动用过超出筑基中期的灵力水平,季禹行只是将筑基中期的灵力效益最大化,发挥了筑基中期的最大战力。

    他想按照穿书前的世界的说法,就像是满级大佬拿着1级号一样能屠榜,靠的是技巧和经验。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无用的。

    “啪啪啪”越清江缓缓地鼓起掌来。

    在场所有人瞬间如梦初醒,方才季禹行的一击,让他们开始怀疑自己当年是不是度过了虚假的筑基期,的的确确是筑基中期的灵力波动,也确实仅仅一瞬便将半步金丹的修士击飞。

    掌声响了起来,当实力远超认知时是不会有嫉妒的情绪出现的,除了膜拜与佩服,在场众人没有任何其他想法。

    “哈哈哈,小友可愿拜入我门下”

    众人将视线转向了说话之人,那是玄榜比试的总负责人,碧昆宗长老桑旻圣人,静虚界中只有合体期的修士才能能够被尊称为圣人。

    碧昆宗作为静虚界第一宗,眼下这位合体期的长老要收徒,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情。

    然而在场的碧昆宗弟子却只想扶额,桑旻圣人已经抢过剑宗的徒弟了,上次他和临枫仙尊抢月江清,没抢过,现在又来和临枫仙尊的徒弟抢他的徒弟。

    “不,我拒绝。”季禹行的眼里始终都只有越清江。

    “啊哈哈哈哈哈。”桑旻圣人尴尬地笑了下,却没放在心上,他爱挖墙脚已经是全碧昆宗都知道的事了,毕竟他在自己的宗门内号称“墙角圣人”。

    桑旻圣人夸道“小友年纪轻轻,对力量的把控却已经臻至化境,后生可畏啊。”

    季禹行牵上了越清江的手后,没有回应桑旻圣人。

    越清江转头替季禹行道谢“多谢圣人夸奖。”

    “月师侄,你真的不考虑做我徒弟吗我们碧昆宗的待遇肯定比剑宗好”桑旻圣人不甘心继续挖临枫仙尊的墙角。

    “当不起圣人厚爱,圣人令寻高徒吧。”

    说完,越清江向桑旻圣人行了一礼便离开了这里,完全忽视了昏迷不醒的荆文渊。

    越清江回去之后,顺便将荆文渊在场上使用暗器上针的事情,告诉了所有参与大比的同门修士,因此所有剑宗修士都拒绝帮助他。

    直到半夜,荆文渊才从原地醒了过来,此时大比场地已经空无一人。

    “啊”

    荆文渊的面容扭曲,他气得朝天空怒吼一声,却因为太过气愤,导致又呕出一口血来。

    他恨不得现在就将体内的封印解开,但是想到魔域的敌人如今正坐在王的位置上,若是被他知道自己还活着,那么他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之中。

    忍,还需要隐忍。

    但他还是无法接受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一个区区筑基中期的修士打脸,甚至毫无还手的余力。

    那个魔修大能既然需要夺舍,说明他要么处在虚弱期,要么有强敌,身份不能暴露,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能向剑宗举报呢

    只要能揭穿这个假月江清的身份,他就是宗门的大恩人,到时候同越清江亲近的季禹行自然会被打为同党,死无葬身之地。

    之后的几天,季禹行在渐渐在围观人群中成为了传说般的存在。

    这是静虚界有史以来比得最快的一次玄榜大比,季禹行在颁奖台上,生无可恋地被一群碧昆宗的长老们称赞。

    “奖品。”季禹行的耐心耗尽。

    不停称赞着季禹行的碧昆宗长老桑旻圣人愣了一下,问“孩子,你说什么”

    季禹行“”

    碧昆宗药丸,没救了。

    “哦哦,对了,说了这么多,这是小友获得玄榜大比魁首的奖励,”桑旻圣人笑眯眯地将奖励递给了季禹行,“小友再接再厉,加油哦”

    季禹行点了点头,接过奖励,前百的奖励对他无用,前十亦是,也就这个第一名的奖励有用。

    寒霜宝花在修真界是罕见的宝花,否则也不会被碧霞宗拿来做玄榜大比第一的奖品,即便是化神期修士,都非常眼馋季禹行手中的宝贝。

    毕竟它的作用很多,凝练神魂,提升气运,缓解心魔带来的负面影响,增强自身与道的感悟,且每一项都令修士趋之若鹜。

    季禹行下了台,就直接将寒霜宝花送给了越清江。

    越清江清楚这样宝物对于筑基期的修士而言有多么贵重,他认真地盯着徒弟看了许久,问道“为什么送给我”

    季禹行同样认真地想了想,答道“你戴好看。”

    越清江看着季禹行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脸上的神情却还这么诚恳,心里觉得很是有趣。

    “谢谢徒弟。”越清江将花戴在了胸口,轻轻笑了起来,寒霜宝花散发着丝丝寒气,意外同越清江很是相配。

    朝阳缓缓升起,浅色的光芒洒在越清江的身上,似乎有他的地方便有光芒,他的眸子如星河坠于其中,握着剑柄的修长白皙,手骨节分明,单看手便知这人定然是极美的,偏偏他自己并没有认识到这一点。

    然而除去外表,越清江更令人难忘的是他的气质,清冷、洒脱而随意,当他笑起来的时候更是豁然极了,这笑感染力极强,方府能令人烦郁皆去,只想同他痛饮几杯。

    有道是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

    季禹行突然有一种冲动,他想将眼前这人锁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好叫他永远不受到任何挫折与伤害。

    但他知道,以自己以前的脾气,若他真的这么做了,才是罪无可恕,无可救药,这一世,他要守着眼前的人,和他风雨同舟,做他最锋利的一把刀刃,无往而不利。

    越清江带着季禹行走了一趟赌坊。

    他现在的心情很好,因为他在玄榜赌局里获得了巨额财富,差不多有两百万灵石,整个赌池的灵石都归他所有,做一个有钱人就是这么快乐。

    掌门也算股东,他打算给掌门分一半,让掌门折算成宗门积分补给自己,正好距离自己的地榜大比还有十多天的时间,他打算回剑宗一次。

    剑宗,主峰。

    剑宗所有不在闭关的长老都被掌门召集至了主峰,此时主峰主殿之内人声鼎沸,长老们都在闲聊。

    赵舒问身边的紫羽道君“你知道这回掌门召集我们来是什么事吗”

    紫羽道君一向消息灵通,她小声回道“听说临枫仙尊闭死关前,带来了一位客座长老。”

    “那来了就来了呗,有啥的”赵舒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召集所有未闭关的长老来,这是嫌大家的时间都太多了,聚一起打个豆豆

    “肃静。”掌门起身,声音中蕴藏着自身的灵力,声音传遍了整座主殿。

    剑宗的氛围很轻松,掌门也鲜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因此当掌门发话后,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等待掌门发号施令。

    “相信大家都已有所耳闻,剑宗即将新增一位客座长老,这位长老身份特别,稍后他出现时还请稍安勿躁。”掌门此时穿上了八百年都不一定会穿一次的掌门服,严肃地向大家公布。

    几乎所有长老们都对这位神秘的客座长老很是好奇,剑宗的客座长老也不少,大多都是散修大能,眼下这位光是成为客座长老便如此大大动干戈,想来身份定然不简单。

    然而当客座长老现身的时候,剑宗几乎所有的长老们还是被深深的震惊到了。

    原因无他,只因为这位客座长老是有史以来第一位统一魔域的王崔席苓。

    “欢迎洞虚期修士崔席苓位列剑宗客座长老之位。”掌门淡定说道。

    魔域由于修炼方式不同,导致那里的修士很容易走火入魔,且几乎常年处于战乱之中,二十多年前,突然出现了一位魔修修士,不仅修为达到了洞虚期,而且还杀了无数割据魔域的魔尊,以雷霆手段一统了魔域。

    同传闻中三头六臂的模样不同,崔席苓的皮肤很苍白,唇色鲜红,眉间绽开着一朵血红色的滇花,手脚上挂着红绳,红绳上坠着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铃声,看上去有种脆弱亦折之美。

    传闻中临枫仙尊和魔域的王不是死对头吗

    崔席苓刚被临枫仙尊赶出无名峰,就看到无数人围着他,掌门紧接着宣布他成为了剑宗的客座长老。

    “额内个,我不是来当吉祥物的吗”崔席苓看着周围的长老们认真道。

    众人“”

    这个魔域的王好像不是很靠谱的样子。

    门外传来一阵喧闹,有剑宗弟子前来通报。

    “掌门,月师兄的三徒弟荆文渊想要擅闯主峰,他说有极为重要的紧急之事,可能会危及剑宗安全,要亲自向掌门汇报,值守的弟子正拦着他,还请掌门指示。”

    崔席苓眼睛微眯,微微笑了起来,他好像闻到了熟人的气息,原来漏网之鱼躲在这里啊。

    掌门眉头微皱,这弟子也太不懂事了吧,剑宗主峰主殿极少关闭,每次关闭都意味着剑宗有要事需要商议。

    什么危及到剑宗的安全,临枫仙尊坐镇,剑宗门下长老更是人才济济,哪里轮得到他一个金丹期还未达到的修士去担忧宗门安全问题。

    “口出狂言,擅闯主殿,罪加一等,惩戒峰弟子何在”掌门根本没有理睬荆文渊。

    湛飞仰从门外进入到大殿之内,行礼道“弟子在。”

    “将他带去惩戒峰严加看管,会后我单独审问他。”掌门一抬手,便将这小小的突发事件处理了。

    “是。”湛飞仰行礼告退。

    崔席苓的眼眸之中闪过算计,他对掌门道“我说掌门啊,你别发这么大的脾气嘛,对身体不好,你叫那弟子进来说说看,说不定人家说的是真的呢”

    掌门本来没将此事放在心上,还是做出了稳妥的处理方式,但他看向崔席苓无缘无故插手此事,便知此事牵扯范围极广,至少同魔域有关联。

    “既然崔长老都这么说了,便叫那弟子进来吧。”掌门叫住了湛飞仰。

    荆文渊本来的打算是悄悄和掌门告一状,再借助掌门的力量彻查此事,他没想到自己这么不巧,正好遇到了剑宗所有长老开会的时候。

    不过这样反到更好了,那个夺舍月江清的大能,绝对没有逃脱的可能性。

    想到这,荆文渊忍不住笑了起来,却不料在门口被拦住了。

    但是很快,湛飞仰便过来传言“掌门请你进去。”

    看着荆文渊满的背影,湛飞仰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奇怪,联想到他是越清江的徒弟,他立刻将此事飞书告知了越清江。

    此时越清江和季禹行刚刚回到剑宗,接到荆文渊消息的时候,越清江就知道,鱼儿已经上钩了。

    他带着季禹行,立刻前往主峰,“原告”已经就位,他这个“被告”可要好好看看这场大戏,“诬告师尊”的罪名绝对够将荆文渊踢出剑宗,更何况荆文渊本身就是魔域前魔尊之子。

    主殿之内,剑宗的长老们看见满身尘埃,灰头土脸,甚至身上血迹斑斑的年轻修士,正一瘸一拐地踏入主殿之内,他的眼睛很大,闪烁着无辜而又坚定的光芒。

    顿时众人投向他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怜悯,大家纷纷揣测这个剑宗弟子在外一定受了极大的委屈。

    对于众人情绪上的变化,荆文渊只觉得非常满意,这群只知道练剑的大老粗,都是一根筋。

    “掌门,我要向您举报我的师父。”荆文渊很清楚该如何吊人胃口,他说完便停了下。

    在他的预想之中,周围的长老们这时候应该议论纷纷,震惊异常。

    但实际上当他的话说出口时,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变得厌恶、鄙视,他身上仿佛贴上了白眼狼的标签,撕都撕不下来。

    荆文渊不知道的是剑宗至少一半的长老在越清江的牌局上输过钱,并且纷纷在输钱后前去闭关,他们都在越清江身上获得了对于道的理解,或者是对于世界的理解,并反馈到修行上,获得了不同程度的提升。

    提升少的突破瓶颈,提升多的甚至直接跨越一个大境界,而越清江从来只字不提此事,只笑道运气真好,又赢到钱了,既不沾因果,又让人毫无心理负担,不可谓不高明。

    这样的二代大弟子之首,剑宗长老们自然交口称赞。

    荆文渊感受到无数凌厉冷然的视线,心中冷笑,等越清江落了马,看你们还笑不笑得出来。

    “月江清在弟子外出历练的时候被魔修大能夺舍了,他已经不是从前的剑宗二代大弟子之首了。”荆文渊高声喊道。

    赵舒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指着荆文渊破口大骂道“怎么可能月师侄前不久还陪我、掌门还有宫泽民打牌,他一点变化都没有,打完牌姓宫的就晋升了,你安的什么心啊,抹黑你师父,你也配做月师侄的徒弟我呸”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话题却不是越清江是否被夺舍,而是掌门他又又又打牌了。

    掌门背后留下了一滴冷汗,他现在很后悔,当初就不应该找赵舒这个大老粗打牌的,她的嘴巴根本藏不住事。

    “你有何证据若是没有证据,冤告师尊可是大逆不道的重罪。”掌门压低声音严肃道。

    荆文渊拿出了录音石,将一段对话放了出来。

    “真想不通你装可爱的想法都是从哪冒出来的,醒醒,你已经二十八了,不是八岁,成年十年了,放在普通人身上,已经是立秋的年纪了,还要卖萌,直接就把卖萌这个词变成了贬义词了吧。”

    “你出宗门历练一趟把脑子弄丢了吧。以你的理解能力,我解释了你也不见得懂。所以,你继续渺茫吧。”

    赵舒无语地狂翻白眼“你一个大男人叽叽歪歪的,烦死了,骂你怎么了,骂你是希望你改改你的坏习惯,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我要是你师父,直接动手揍你了,看了烦心。”

    掌门的的脸色越发难看,他皱着眉道“如果你就这点东西,现在就自废功法,离开剑宗,如果你还有别的证据,我劝你快点拿出来。”

    众人知道掌门这是生气了,剑宗这一届掌门的脾气真的很好,他是修君子剑的,能让君子剑说出这样的话,荆文渊也算是好本事了。

    “他亲口承认自己是魔域大能,夺舍了月江清的身体,还展示了邪神才有的气息。”荆文渊无法理解,为什么证据已经这么明显了,掌门还是不相信自己,他想起先前越清江同他传音,只可惜传音无法录制,否则现在就是铁证。

    他话音未落,一身蓝白道袍的越清江缓步踏入了主殿之中,他走的不急不缓,步履沉稳,气质洒脱,同站在殿内急红了眼又满身污渍的荆文渊对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

    “弟子月江清,见过掌门,见过各位长老。”越清江不卑不亢地在场所有人行礼,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宗门的涵养。

    越清江笑着道“刚才孽徒拿出了我被夺舍的证据,但仅凭这几句话就能证实了吗那也太过荒唐了吧。”

    “江清有些证据能证明自己,还请掌门等江清一一陈述,首先,前段时间我还见过临枫仙尊,临枫仙尊绝对能判断我是否被夺舍,此事有惩戒峰湛飞仰能为我作证。”越清江不慌不忙地分条陈述。

    掌门看出来了,越清江是想趁这次机会,将荆文渊逐出师门,甚至是将他打入地牢之中,永世无法再翻身,不过就荆文渊所为,当是罪有应得。

    “传惩戒峰湛飞仰。”掌门决定配合越清江。

    荆文渊瞪大眼睛看向了越清江,眼里满是不相信,他又转向掌门,喊道“掌门,湛飞仰是他的好友自然包庇他,他的话同样不可信啊”

    此时湛飞仰已经步入了主殿之中,他行礼后,对掌门道“确有其事,月江清一出关就被临枫仙尊传唤去了无名峰,他手上带着临枫仙尊传唤的黄色绸带,我确认没有看错。”

    令人意料之外的是予凌道君站了出来,对掌门道“我能做证,前两天临枫仙尊还因为我儿行为冒犯了月师侄,带着月师侄来我这兴师问罪,从我这里讨走了三件宝贝。”

    对于予凌道君的话,剑宗长老们见怪不怪,毕竟护短也是剑宗的老传统了。

    “其次,掌门、赵叔叔,宫师叔也能为我作证。”越清江来的时候没有听见赵舒自爆式发言因此说得比较委婉。

    掌门在心中暗自捶胸顿足,什么叫会说话,这就叫会说话。

    “最后,我有证据能证明孽徒荆文渊是魔域的卧底,来剑宗有所图谋,居心叵测。”越清江看着荆文渊的表情越发扭曲。

    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件物品,正是临枫仙尊曾经帮他升级的弥子书。

    弥子书最大的功能便是储物,即便是神识传音,也能完美收纳再呈现。

    “你的传音尽在其中。”越清江笑着开启了弥子书,荆文渊包含恶毒之意的声音缓缓从中流淌出来。

    晚辈做月江清的徒弟也有将近十年了看似品性高洁,实际上蠢笨得无药可救,也就他的长相很不错,看着他清冷的样子,就很想尝尝他被压在床榻之上,无法反抗,被强制凌辱后,绝望啜泣的样子,若是当做炉鼎一定滋味很不错,啊,我没有冒犯前辈的意思,若不是晚辈在魔域有死敌,打死我都不可能去做他的徒弟。

    弥子书的录音结束时,所有长老都气愤异常,静虚界本就重师道,中洲无论是普通人还是修真门派,师父都绝对是最受人尊敬的存在。

    师徒关系不似父子关系,有血缘,血浓于水,斩不断,分不开,做人师父全然是对徒弟的大恩得,若是师父没有做错什么,那么徒弟便应该做到尊师重道,这是最基本的道理。

    然而荆文渊不仅随随便便怀疑自己的师父被夺舍,还说出这种令人感到不齿的话,实在是猪狗不如。

    青幽道君站了出来,对掌门道“掌门,如此无情无义、不敬师尊、寡廉鲜耻又作乱犯上的孽徒,我建议直接处决,以绝后患,也当让众人瞧瞧我们剑宗是尊师重道的宗门,如此方能以儆效尤,肃净邪风。”

    予凌道君向掌门提议“这孽徒定然该严惩,但他毕竟是月师侄的徒弟,冒犯的也是月师侄,如何处置应该交给月师侄才对,我比较在意的是他说自己是魔域修士,却在我剑宗潜伏了这么久都无人发现,剑宗的防御机制是否还有待改进”

    峥旭圣人“哼”了一声,对予凌道君道“你的意思是老夫的剑宗防御检测法阵有问题了你行你上啊,现在做一个能检测出他是魔域修士的法阵来老子当场不干了,这破活儿又没什么好处,还费力气。”

    “哎,别激动,”崔席苓开口道,“这方面我比较专业,剑宗的防御检测法阵没问题,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荆文渊的体内有一道极为强悍的封印,在封印解开前,他都无法使用一丝魔力。”

    “那岂不是每个魔修都能用这种方法潜入剑宗了”青幽道君不可思议问道。

    “这普天之下仅一人能以极大代价完成此印,”崔席苓嘴角勾起,漫不经心地笑着道,“那人便是前任魔尊花铎海。”

    “当然,诸位别担心他已经被我杀了,眼前这不过是余孽罢了。”

    荆文渊目眦尽裂,他理智尽失,举着手中的剑向前冲去“原来是你我杀了你”

    然而他还未有所作为,就被越清江一击击晕在地。

    崔席苓看了便提议道“你这徒弟交给我可好绝对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越清江看向掌门,掌门无所谓地摆摆手道“随便你怎么处置。”

    越清江知道崔席苓与荆文渊有深仇大恨,让他落入仇人的手中受磋磨,也是他罪有应得了。

    “那就麻烦前辈了。”越清江行礼道。

    “不麻烦,不麻烦,你杀了我儿子,我折磨你徒弟,”崔席苓笑得有些微妙,“也算是了结了一桩因果。”

    越清江“”

    掌门觉得他们的对话似乎有越来越阴间的趋势,连忙打断道“月师侄,这位是临枫仙尊带回剑宗的客座长老,魔域之王崔席苓。”

    自从荆文渊得到了他该得的下场后,越清江的心境就已经进阶至元婴初期。

    长老们散会后,越清江将赌场赢来的灵石分了一半,贡献给了宗门。

    掌门摸着胡子,笑得见牙不见眼道“哈哈哈哈,月师侄时时刻刻挂念着宗门,甚好 ,放心掌门不会亏待月师侄的。”

    越清江见掌门取出了一块令牌,递给了他,问道“这是何物”

    “代长老令。”掌门拍着越清江的肩道,“崔席苓虽然是临枫仙尊带回来的客座长老,但我始终不放心他,有此令牌一则若有急事你可代长老行事。”

    “二则你的令牌权限比他高,想必身边也有临枫剑尊赐予的保命之物,在宗门之内若是他要做些什么危害宗门之事,你有能力借助宗门大阵掣肘于他。”

    “多谢掌门。”越清江觉得掌门行事一向周密,便接了下来,但他不知道这块令牌还是一项身份的肯定。

    那便是未来掌门之位。

    “对了,月师侄,你大徒弟温玉江先前去玉极宗访学,那里向我们剑宗递了消息,温玉江在前不久进阶金丹初期了,他在玉极宗递交给剑宗的文书里给你带了句话,你稍后前往地榜大比的时候应该会遇到他。”掌门拿出了一张印有玉极宗标志的薄纸,递给了越清江。

    结果玉极宗的文书时,越清江觉得纸张上有一丝令人感到熟悉的感觉,但这种感觉一闪而过,越清江没有细想。

    原主大徒弟温玉江借助玉极宗递给越清江的话只有短短的四字。

    “安好,勿念。”

    基于先前出现的两位原主的脑瘫徒弟,越清江对这一位更是敬谢不敏,若是对方安分守己便也算了,若是对方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玄月剑绝不留情。

    越清江离开大殿时,他站在极高的台阶之上,天地广阔,浩渺如烟,云消雾散之时,有一人一直静静地等候于台阶之下。

    他轻松地笑了笑,没有御剑而行,反倒是一级一级台阶慢慢走下去,两人的距离慢慢缩短,直到两人面对面。

    没有人说话,两人却都明白对方在想些什么,他们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极为特殊的联系,比血更浓,比恩更重,斩不断,分不开。

    季禹行伸出了手。

    越清江笑了笑,牵起他的手,两人的背影渐行渐远,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极长,光的作用下,影子与影子靠在一起,仿佛是最缠绵的姿态。

    地榜大比正式开始,初赛所有参与大比的修士都需要进入“星罗秘境”中,收集罗影花的,三日为期,数量在前一百名的修士,就能够进入复赛。

    允许争抢,同时每位修士身上佩戴的号码牌,会在修士面临致命一击时,替修士挡下攻击,并将修士传送出秘境。

    他的身份显眼,在赌局之中的胜率不低,为了以防其他修士联手,针对高胜率的修士,也为了搞事方便,越清江换上了玄衣黑袍,带上了斗笠,来到了“星罗秘境”的入口处。

    此时秘境还未开始,众多修士等候在门外,有的三三两两便议论了起来。

    “听说这次最有肯能获得第一名的是碧昆宗的时元彬。”

    “不,我觉得是玉极宗的曹梦雨。”

    “当是剑宗首徒月江清。”说话的是一身蓝白道袍,气质温润的修士。

    “你是剑宗弟子当然支持你们剑宗的修士了”

    那人笑而不语。

    接着,他却转身对身旁一身黑衣,头戴黑斗笠的月江清调侃道“这位道友的衣服看上去很有魔修的气派。”

    越清江不觉得自己有哪里暴露了,他没有理睬眼前这个未言便带三分笑意的剑宗修士。

    “道友是哪门哪派的让我先来猜一猜,只凭气质,我觉得道友绝对不是魔域中人,要么是获胜率较高的散修,要么是大宗门的重点培养对象,你说我猜得对也不对”那气质清润的修士笑着道。

    眼前的修士的话语既展示了自己的推断力,又不会贸然令被猜测身份的人感到冒犯,因为他的猜测范围极大。

    此人是一个非常懂得如何与他人交流的修士,想来好友应该不少。

    越清江换了种声线,对那人道“是。”

    那人听了越清江的回答,对越清江道“道友,等我一会儿。”

    说完,他踏上飞剑,便离去了,不就他带着一枝梧桐枝回来,递给了越清江。

    越清江“”

    “梧桐栖凤,然而梧桐灵树的树枝折下后却极易散去灵气,我现折的,应该比寒霜宝花宝贵多了,师父你就收下吧。”温玉江眉眼微弯,将手中的树枝递给了越清江。

    越清江站在原地,警惕之心越发强烈。

    “师父不想要吗”温玉江将树枝随手抛在地上,梧桐树枝很快就成为了枯枝,他见越清江看向了地上的枯枝,于是解释道,“如果师父接过的话,它会一直保有生命力的。”

    “看来,二师弟所言应当说中了部分真相,但是你确实是我师父没错,所以”温玉江停了下来,温润的神情严肃了起来,“师父你究竟遭遇了什么竟会丢失了一部分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