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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关于玩家
    虽说西里尔希望廖如鸣喜欢的热闹能多一些, 但是西里尔实在是对那群玩家没什么好感

    这其实也不怪西里尔。

    首先这群从主体宇宙来的玩家,基本上对海勒姆一无所知,只是以为这就是个游戏, 那当然是无恶不作、为所欲为。

    这就让海勒姆的王不太高兴了。

    虽然那不过是虚假的附属泡泡, 虽然玩家们的做法不会影响到真正的影子, 也更加不可能由此影响到现实, 但是这种做法实在难以让西里尔满意。

    之后主体宇宙在了解到西里尔的态度之后, 的确想了一些办法收敛玩家们的做法,但总是很难完美约束这群玩家的行动。

    于是在之后, 玩家们的心理也成为考量是否可以进入海勒姆的重要因素了

    在那之后, 情况倒是好了很多,但是玩家们自然怨气丛生,认为这个游戏的束缚与规矩未免也太多了。

    但是主体宇宙始终坚持, 再加上海勒姆的真实程度,最后,玩家们还是捏着鼻子认了,只能在游戏中自我约束, 不要太放飞。

    对此, 主体宇宙颇感欣慰。

    毕竟主体宇宙不能和西里尔闹翻。

    在发现海勒姆之后,主体宇宙已经吃到了甜头。

    很多难以有所进展的科技,因为海勒姆的一些灵感而得以突破;一些未曾理清的历史与过去, 也可以在海勒姆中了解到,甚至于亲身体验。

    廖如鸣从西里尔那儿了解到,最近主体宇宙开发了一个新的泡泡, 并且打算将这个泡泡作为呃,历史科普

    那是人类帝国漫长建立过程的一环,却也是人类命运最为危急的时刻。那可以说得上是某种可歌可泣的历史事件, 因而被此时的人类政府选作历史科普教材。

    廖如鸣其实也有点感兴趣,他跟西里尔说了一声,然后偷偷混进过来参观的队伍之中。

    这个队伍略微有些庞大,因为这个泡泡放低了对外开放的条件,让更多人参与其中。不过也仅限于这一个泡泡。

    不少人对于这个突然开放的泡泡十分感兴趣,兴致盎然地报名,然后被这个泡泡中悲惨的、苦难的,人类过去的命运给震撼到了。

    人们总是很难理解历史有什么意义。那些惊险,那些与命运、与敌人抗争的场景,似乎总是与和平年代的人们隔得很远。

    那已经发生了,没错。可他们也不能再重新体验一遍,不是吗那都已经过去了。所以现在的人们也就不再在意过去了。

    但是这个泡泡却恰恰让人们体验到了过去,重温历史。

    同样深受触动的廖如鸣,在这一刻才明白为什么主体宇宙的人们将这个泡泡称之为“历史教科书”。这的确将真实的、残酷的历史展现在主体宇宙的居民面前。

    那些已经被遗忘的、已经消融在时间长河之中的过去,在这一刻又一次变得栩栩如生。

    廖如鸣突然就意识到了海勒姆的价值。

    往常他只是觉得,那是影子、那是发生在过去的事情的痕迹。轻飘飘的,像是烟雾一样,被风一吹就散了。

    人们也总是抱着,在海勒姆中游玩的态度,随意地挥洒着自己的热情,却仅仅只是为了娱乐本身。

    其实海勒姆有着远比他们想象中,更为宏大、有意义的用途。

    对于廖如鸣来说,这种想法令他在海勒姆的生活稍微多了一些乐趣。比如偶尔他也会去往那些较为深沉、悲伤的泡泡。

    发生在那个泡泡中的苦难总是会令廖如鸣十分难过。

    他的生命中当然也出现过一些暗色,但是他总是让自己忘记那些事情听起来有些矫情,他的过去无非也就是生活不尽如人意,但是生活本来也不会尽如人意。

    而他去往的那些泡泡,人们的命运更应该称之为“悲惨”。

    廖如鸣当然仍旧任性、傲慢、自我,并不打算改变自己的性格。但是西里尔却觉得他似乎被什么东西改变了。

    但是西里尔有时候困扰地望着廖如鸣,却不明白廖如鸣哪儿发生了改变。

    而廖如鸣只是望着他,耸耸肩,说“我现在开始喜欢海勒姆了。”

    以前的廖如鸣从来都不会回头看,他总是往前走,认为过去发生的事情毫无意义、甚至令人生厌。而现在,他才明白,他只是讨厌自己的过去罢了。

    而这世界上发生过的“过去”,浩如烟海,就藏在这仿若无限的海勒姆之中。

    不管廖如鸣的意思是什么,起码西里尔因为他说的这句“喜欢”而觉得轻松了一些。

    西里尔总是担心廖如鸣呃,讨厌海勒姆

    毕竟西里尔将他关在了这里。尽管这个牢笼非常庞大,这个监狱能够无穷无尽的可能,但是西里尔仍旧觉得有些对不起廖如鸣。

    对此廖如鸣嗤之以鼻。

    他用着点不爽的语气说“对你来说,我也是个渣男咯”

    西里尔没明白他的思维怎么就跳跃到这个角度。

    廖如鸣说“主体宇宙的人们,认为我是为了帮助他们开发海勒姆,而主动献身联姻;而你认为我是因为被你困在这儿,久而久之就认命了,所以不打算离开。”

    西里尔那双幽蓝色的眼睛闪烁着,像是有些困惑地看着廖如鸣。

    廖如鸣的语气极为恶劣,他说“我就不能是因为爱你,所以才留在海勒姆的吗”

    廖如鸣都给气笑了。

    这世上就没一个人相信他是真的喜欢面前这个男人吗

    他的语气这么恶劣,以至于一开始西里尔甚至没明白这是一句告白,还以为是自己惹廖如鸣生气了。

    他慌张地想要解释什么,然后突然停住。

    他像是突然面对了一个惊喜,于是不可置信地反问“你爱我”

    廖如鸣“”

    他面无表情地呵呵一声,暴躁地瞧了西里尔两眼,然后转身就走了。

    西里尔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口误,他连忙追上廖如鸣,说“我错了我错了我只是想说我爱你,你也爱我”

    廖如鸣颇为烦躁地说“走开,我不想看见你。”

    狗男人

    廖如鸣生出了与最初面对那个高冷的、寡言的歌神的时候相似的情绪。

    他觉得自己的感情被玩弄了。

    他因为对西里尔的爱决定留下来,结果谁也不相信他真的爱着西里尔,是吧

    那凭什么他不能生气

    气呼呼的廖如鸣压根就不想理那个亦步亦趋的男人。

    但是到最后,他还是停住了。

    毕竟他们现在在宫殿,走到尽头,他就被水膜挡住了。

    廖如鸣拧起眉,盯着那层奇怪的水膜,表情看上去就要爆炸了。

    西里尔试探性地碰了碰他的肩膀,廖如鸣转过身,抱臂靠在水膜上,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于是西里尔抱住他。

    他说“我的意思是”

    “是”

    西里尔想了半天,用他那不太灵光的恋爱脑仔细思考了一下,然后谨慎地说“我很高兴你爱我。”

    廖如鸣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

    看起来是还没哄好的样子西里尔想。

    他偷偷用意念动了动廖如鸣手腕上的丝带。

    而廖如鸣立刻就严厉地说“不准用丝带作弊”

    西里尔大为头痛。

    廖如鸣说“就说说你的想法。”

    想法

    西里尔想了半天,然后说“我很高兴你是因为爱我,所以才愿意留在海勒姆。我希望海勒姆可以让你喜欢”

    廖如鸣说“别说这些没意义的话。”他不爽地捏了捏西里尔的脸颊,又掐了掐他的耳垂,说,“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听什么西里尔略微茫然地想着。

    在他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的嘴巴就自己先动了起来“我爱你。”

    廖如鸣满意地笑笑,又说“还有呢”

    在他们的关系中,廖如鸣总是主动的那一方。

    他可以在西里尔的世界中来去自如。而尽管西里尔并不希望他离开,但是当廖如鸣想要离开的时候,他仍旧可以离开。

    一切都只是看廖如鸣的意愿。

    而现在,他的选择就是,他会留在西里尔的身边。

    西里尔怔怔地盯着廖如鸣,然后低声说“谢谢你。”

    廖如鸣这才眉开眼笑。

    他不觉得自己因为喜欢西里尔,就永远留在海勒姆有什么问题。这是他愿意做的事情。可是,如果他的“愿意”没有得到他的伴侣的接纳以及在意,那么廖如鸣也会觉得有点委屈。

    就像曾经他一头热,去追求纪知淮,然后纪知淮的反应总是冷冷淡淡,让廖如鸣觉得自己像个舔狗

    虽然他现在已经知道,那不过是因为纪知淮根本不会表达,他把纪知淮吓唬了一顿,这家伙就学乖了,但是,廖如鸣仍旧很介意当初的那种感觉。

    他觉得西里尔有时候是一厢情愿地对他好。

    傅平里就是如此。

    西里尔总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将他认为好的东西一股脑地塞给廖如鸣,并且固执地认为,廖如鸣对此不会有什么回应。

    这只是让廖如鸣感到十分无奈。

    廖如鸣自己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以己度人,西里尔的做法在一开始总是让他感到十分的难受。

    他无法理解这种卑微的,甚至于自我约束、自我贬低的做法。

    他自己就不可能做到,即便他喜欢西里尔,但是他还是任性妄为的。

    他一开始以为这是因为西里尔被他的分手警告吓坏了,但是后来他才意识到,这或许是根植于西里尔内心的某种本能。

    西里尔常年生活在孤僻的宫殿之中,他的性格幽静而沉冷。在遇到廖如鸣之后,这种性格或许还变本加厉了。

    廖如鸣有时候希望将西里尔从这样的泥淖中出来。

    但是有时候,他又觉得,对于自身而言,西里尔的这种性格说不定还是好事。

    西里尔毕竟是海勒姆的王,不是吗而廖如鸣远远比不上他的身份与力量。这种地位的不均等,除非依靠一个人低头,否则不可能长时间维持平衡。

    而西里尔低下了头,伏下了身,对廖如鸣俯首称臣对于廖如鸣来说,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他甚至让海勒姆的王对他说“谢谢”。

    廖如鸣盯着西里尔瞧了一会儿,然后笑了起来,他倾身拥抱西里尔,然后亲吻他的唇瓣。

    廖如鸣想,但是,感情世界从来都不是平等的。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西里尔甘之如饴,而廖如鸣也被他的这样的爱情陷阱牢牢困住。

    永远无法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