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太过委屈, 他出声的话音里边儿还带着一丝娇气,好似撒娇般令人欢喜。
而那双漂亮的杏眸里边儿更是带着些许晶莹剔透的清泪,轻眨着眼看着清玉, 里头还染着对他的依赖。
这也惹得清玉下意识低笑了一声, 伸手拂去了他即将落下来的清泪, 哑着声道“手疼”话音轻柔, 惹人心动。
“喉咙疼。”白小果委屈地摇了摇头,看着他的目光里边儿又染上了一丝无措,像个被欺负的小孩儿一般。
清玉瞧着他如此多少有些心疼了, 也知道自己方才那一番玩闹之下没了轻重, 定是伤着了。
他伸手再次落在了白小果染着水渍的薄唇上, 轻抚了抚后才又去看他,低哄着道“我瞧瞧,是不是方才扰着了。”
白小果并未多想,乖乖地启了口。
也正是如此, 喉间又传来了一丝疼意, 扰的他皱起了眉。
“很疼”清玉自然也瞧见了, 指尖缓缓抚上了他白皙的颈项,动作显得格外轻柔。
在瞧见白小果点头后,他才低眸细细地查看着,好在并没有发现什么出血的地方, 想来只是指尖探的太深起了不适。
想着这,他收了手将人往怀中抱了些,低声道“没事,今日就不抄书了,歇会儿吧。”
“不用抄吗”因为喉咙疼而委屈的白小果听着这话顿时精神了,猛地从清玉怀中挣脱抬头看去, 又道“真的不用抄了吗”话音中还带着些许沙哑,可却掩不去里头的欢喜。
还以为今日又得抄一日的书,谁曾想这会儿竟然不用了。
满心欢喜之下,使得他下意识从寒潭水中抬起了手,清脆的水声缓缓而来,同时还有些许落在了衣衫上。
只是这才出水他就注意到一阵异样袭来,方才还只是浅浅的热意可后头却是化为了刺痛,好似数百枚针扎一般,疼得他浑身一颤。
“疼”他在一声惊呼之下,又赶忙放回到了水中,低眸看向了自己已然通红一片的双手。
太过得意以至于全然忘了自己的手可是被烫伤了,寒潭水虽然掩去了疼意,可一旦离开寒潭水这疼意便也随之涌了上来。
这也使得他在寒潭水中待了好一会儿,直到疼意散去后,他才再次抬眸看向了身前的人。
许是他方才那么一番胡闹,清玉漂亮的眉宇再次轻拧了起来,眼底也带上了些许不悦。
白小果见状知晓这是又恼了,讪讪地笑了笑,“不疼不疼,师兄我真的不用抄书了,对吗”说着还轻眨了眨眼。
“手都这幅模样了,你能抄什么”清玉听着他的话低低地冷哼了一声,见他像个傻子一样显然是没有将方才那些话听进去,又道“毛毛躁躁的,也不怕以后那些师弟们笑话你。”话落还伸手轻点了点他的额头。
他的动作并不重,白小果只轻轻地侧了侧脑袋,后头才用着染笑的杏眸看着清玉,笑着道“除了小宛哥我哪里还有别的师弟,反正我是师兄的师弟。”低笑出声。
“这么大了,怎么还同小宛哥一样撒娇。”清玉瞧着他娇柔的模样低低地笑了起来。
白小果听着这话并未觉得不适反而还笑得愈发喜悦,他从未同任何人撒过娇,就连破烂道人那儿也没有。
从他有记忆开始便一直都只有一个人,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就好似突然出现在这儿一般。
都说爱哭爱撒娇的孩子有糖吃,可他从未如此,因为一个小乞丐根本就无人会同情,哪怕撒娇也不会有人给他糖吃。
有时候他真是羡慕那些孩子,能够肆意的玩闹撒娇。
而如今他也能够如此,虽然师兄总是凶他,性子也不好,可有时候却又极其温柔,就如同现在一样任由他胡闹。
想着这,他又往清玉的怀中倚了些,嗅着颈项边那浅浅的桃香,低低地傻笑着。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被抱着回了屋。
小宛哥还等在屋中,见两人回来忙迎了上去,轻唤着道“师兄,师兄。”边唤还边去瞧着,眼中也都是担忧。
“我没事。”白小果见状低低地笑了笑,待坐在床上后才伸手摸了摸小宛哥的头。
但因为这手被烫的有些厉害,他也没敢太用力,只轻轻地抚了抚顶上的发丝罢了。
小宛哥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瞧着白小果红润的手,低眸轻呼了一会儿才抬起了头,低低地道“宛哥给师兄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额。”白小果一听这话愣了一会儿,片刻后才缓了过来,只觉得小宛哥真是暖心,笑着道“小宛哥真好。”
他这话才落就瞧见清玉拿着素生膏走了过来,一袭桃花白衫缓缓而动,青丝随意的散落在肩头,整个人俊美不已。
瞧着这一幕,他又有些痴了,两眼发愣地盯着清玉坐在自己的面前。
也不知是不是方才在水缸边上的一番折腾,清玉的衣裳有些松散,衣襟被扯开露出了里头白皙纤细的锁骨来。
而两人面对面这么坐着时,白小果那是给瞧了个清楚,愣的连手上的疼意都忘了。
师兄真好看。
他低低地说着,目光也是一直盯着那儿,眼中染满了痴迷。
而他这般直白的目光,正在上药的清玉也注意到了,眉间微皱着抬眸看去,就见这人痴楞楞地盯着自己,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他看着这一幕又想到这人方才也是如此结果给烫着了,下意识上药的动作都加重了些。
可也不知是不是失神的太过厉害,竟是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也惹得清玉很是无奈,即将出口的话也都收了回去,轻摇了摇头继续上药了。
至于边上的小宛哥那是迷糊的厉害,左瞧瞧清玉右瞧瞧白小果试图从两人身上瞧出些什么来,可半天也没有只能趴在边上瞧着。
屋里边儿很快陷入了寂静,只余下了外头低低地雨声。
素生膏的效用极强,才上了药不久,红痕便已经消退了许多。
等到了午后已经彻底散了,烫伤的地方白皙的就好似从未发生过一般。
白小果仔细地瞧了瞧,见连一丝疤痕都不曾留下,只觉得很是惊奇,低低地道“这素生膏也太厉害了,还没一日竟然已经消了。”说着还低低地笑了笑。
不过这笑也才片刻便止住了,只因茶壶里边儿的寒潭水已经翻滚煮开,他忙敛了先前摘来的桃花给丢了进去。
待片刻后他才将其倒入茶碗内,端着回了屋。
屋里边儿有些安静,清玉靠坐在床上看书,低低地翻书声缓缓而来。
他在听到推门声时抬起了头,见白小果端着茶碗进来,侧眸瞥了一眼边上微微隆起的被子。
也正是这一眼,白小果跟着一块儿瞧了过去,一眼就瞧见了睡下的小宛哥,道“睡着了”话音都不由得压低了些,深怕吵醒了小宛哥。
“恩。”清玉低低地应了一声,将手中的书摆在了边上,又道“外头都收拾好了”
白小果这会儿已经到了床边,将桃花茶递过去后又瞧了一眼熟睡的小宛哥,片刻后才轻应着看向了清玉,道“碗都洗好了,药材我也都已经放回去了。”边说边脱了鞋袜往床上爬。
许是有些冷了,他掀了被子就躲了进去,还往清玉的边上凑着。
“衣裳也不脱,也不嫌脏。”清玉一见他连衣裳都没脱就进了被褥有些不悦,眉间也随之紧皱了起来。
待片刻后,见他仍是没有动静,冷然又道“还不脱”
“冷嘛。”白小果听着这话又往被子中缩了些试图蒙混过关,可一见清玉眼底渐渐溢出来的不悦,知晓这是恼了哪里还敢闹,乖乖地开始脱衣裳。
边脱他还边回想早晨的事,明明早晨的师兄温柔的就好似梦里一般。
那会儿他真是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了,谁曾想不过才一个早晨,师兄又还是那个师兄,一样的凶。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讲,就怕让师兄给听着了,直接把自己的舌头给拔了。
一想到拔舌头他便觉得浑身痛,脱衣裳的动作也显得格外麻利,好一会儿后才全给脱了只剩下了一身里衣。
他又看向了边上正在饮茶的人,乖乖地道“师兄我脱了。”话音中还带着些许笑意,双眸紧紧地瞧着他,就好似是在等着夸奖一般。
清玉哪里不知他的小心思,侧眸瞥了一眼,看着他这么一副傻气的模样并未出声而是自顾自地喝着桃花茶。
在瞧见白小果得不到夸奖而失落可怜的模样时,他仍是没有出声可嘴角却是扬起了一抹浅笑,轻柔不已。
白小果并未瞧见,他见清玉根本没打算理会自己愈发的失落,低垂着眸缩回到了被子里边儿。
“想喝茶吗”
正当他唉声叹气很是委屈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浅浅地询问声。
满是迷糊之下,他侧眸看去见清玉低笑着将茶碗递了过来,里头的茶也不过只被喝了一些,浅浅的桃香迎面而来。
他看着眼前的茶碗接着又去看清玉,也不知是不是这一番举动,方才还积在心中的失落在此时全数散去。
这也使得他低低地笑了起来,乖顺的点了点头,“要。”
“就是喝个茶而已,看把你高兴的。”清玉见他如此高兴,也不知是不是被渲染了竟也是随着低笑了起来,接着才将茶碗又往前头递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