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等一下, 咒术师又是什么设定”太宰治隔着窗帘布举起一只手。
“嗯这个你不知道吗”我有点意外。
“没有人跟我说过这种东西哦,望月桑。”太宰治幽幽地叹了口气,“得到的记忆碎片里也不是很清晰。”
原来是这样,因为太宰治总感觉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我就下意识觉得他已经收集到这些信息了。
既然还不知道的话
我按照之前五条白长直和禅院黑短炸给介绍的那样, 把咒灵和咒术师的设定给太宰治重复了一遍, 并且为了让我的说明更加生动形象,还举例了死神和虚这些典型例子。
太宰治听完之后也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他发出了跟我当初一模一样的感叹,“又是鬼又是咒灵的, 真是复杂的世界观啊。”
“是吧是吧我就说两种力量体系混合在一起奇奇怪怪的”我瞬间感受到了强烈的共鸣。
之后我又跟太宰治讨论了对一些列车上那些出去打工的人失踪的看法, 分析这个咒灵的用处是什么。
出去打工的人在乘坐过这一个列车后失踪这样的事情, 既然出现了,那按照概率性分析就肯定不止我们今天遇到的那个小姑娘的哥哥和那位年轻女性的丈夫失踪, 具体的还有多少人失踪我也猜不到,但想来那应该是一个可怕的数量吧。
至于这个咒灵, 感觉没有什么杀伤性, 体积小存在感又低, 我们俩分析之后一致觉得可能是有类似于标记监视的效果。
如果这里有咒术师的话还可以把它交给咒术师,但是问题是没有啊。
用报纸盛着的时候这个水渍状的咒灵会一点点往外渗,最后完全穿过纸张逃脱,我又用布料和身上带的其他可以用来装东西的物品试了试, 无一例外都可以被渗透过去所以哪怕我们把它抓住了也不好保存。
“如果有个精灵球就好了。”我嘀咕着说了一句, 最后没办法只能在列车途径一片荒野的时候,打开窗户把这个咒灵远远地投掷出去。
这样起码可以保证就算这个咒灵真的是有人为操控的,操控它的人一时半会儿也没法把它捡回去,周围是荒野没有人烟的话也不会让它被无辜的路人捡走。
另外一提, 因为这片荒野它是真的很荒,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如果有人想来捡那只咒灵的话只能想办法步行过来找。
“我沟通不上泥貘了”在某个沿海城市的低矮房屋里,一个躺在榻上状似在睡觉的黑瘦黑瘦的男人忽然睁开了眼睛。
这个低矮房屋里光线昏暗,也没有装灯,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房屋里有两个人或坐或躺着。
“列车上那只”房屋里的另一个人问。
那个黑瘦黑瘦的男人已经完全坐起来了,表情难看,“没错,这次57个人里面可以当做供体的有七个,泥貘本来已经要依附到其中一个上面了,但是刚才链接一下子断开了。”
“是碰到咒术师了吗”另外那个人表情凝重起来。
如果是被咒术师发现了他们这个收集供体的渠道,那接下来的计划麻烦了,本来他们这一派系的诅咒师就是在咒术师追杀下才从京都逃到现在这个海边城市
黑瘦男人想了想,迟疑地摇摇头,“不像,泥貘断开联系不像是被咒术师消灭了,好像是被摔晕了”
另一个人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啊”的疑问声。
他还想再问,这时门外忽然急匆匆地跑进来一个人
“三郎,阿亮,这里又被咒术师发现了”
“快快快快点撤离都走地道”
在这一声通知过后,原本安静的地界一下子有了动静,不仅是他们这一个房屋里面,周围房屋也都是他们这个诅咒师团体的同伴。
所有的诅咒师都从房屋里走了出来。
他们熟练地丢弃房屋从地道离开,没一会儿所有的房屋就都空了。
等到所有人都快要撤离之后,那个被叫做三郎的黑瘦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冒险回到房子里搬上房子里的一个罐子重新钻进地道。
培养一只泥貘还是不容易的。
在很久以前至少二十年以前,他们是不需要这样躲躲藏藏的。那时候虽然咒术师以家族为单位壮大,但是诅咒师的数量也同样不少,并且还能够收留从咒术师家族中叛逃的人来壮大队伍。
不说和咒术师打个五五开,四六开总是有的,再加上诅咒师深谙打不过就跑,打一枪就换个窝的战术,偶尔还能占到点上风。
但是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自从五条家与禅院家的那两人开始活跃展露锋芒,这个时代就再也没了他们的一席之地,他们只能匍匐着,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到处躲躲藏藏。
不管是对于咒灵来说还是对于诅咒师来说,这都是个烂透了的时代啊。
诅咒师三郎在心里发出一声轻微的感叹,抱着罐子加快脚步跟上前面的人。
希望那个东西真的能有用吧,也不枉他们这么辛辛苦苦供养这么久,还损耗了那么多人手。
而我这边呢,等到了两天的车程结束,我和太宰治在到达距离出云最近的一个火车站下车。
这算是终点站,那些逃票上来的人在前两天都已经陆陆续续在途径过的火车站下车了,等到了最后半天的时候这一整节车厢就只剩下我和太宰治两个人了。
我们没有在最后这个火车站多做停留,就直接按照地图出发去出云,光用脚走路的话大概也要个一两天的路程。
明明还是冬天的时节,距离春季到来还有一个半月多一点,但是越接近出云的时候地面上覆盖着的雪就越少,道路两旁还间或出现了一些枯黄夹杂着绿意的植物。
我们路过出云平原上一片村落群居的地方,从村民们口中打听到了附近比较灵验的神社。
在神社所在的山脚下有一条从山上流下来的洗手川,我们在洗手川里洗过手,然后顺着荒草丛生的山道往上走,山道石阶两旁的神使雕像都是我没有见过的奇奇怪怪的雕塑,像是小孩子练手雕出来的一样,边边角角都没有磨圆,我看了一路也就只能认出个地藏像来。
“不过越奇怪越可能有真本事,说不定还真的行呢”我一口气走过鸟居走到石阶的最上面,然后站住回头看披着窗帘慢腾腾地在石阶上一步一步往上挪的太宰治。
“这里并不是村民们说的最灵验的那个神社吧,望月桑怎么最后决定先来这里了”太宰治跨过石阶尽头鸟居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然后才一步迈过鸟居的影子走到上面来。
“但是最出名的那个灵验的是结缘啊,需求不对口。”等到太宰治上来之后我跟着他继续往里面走。
这个神社十分冷清,就连石头台阶上都布满了青苔,一般的神社基本还没走到门口就能碰到人,但是这个神社一直到我们都要进门了都没有看到一个人影,门就这样敞开着,我敲了敲门走进去的时候还在想这神社不会已经荒废没人了吧。
直到快走到拜殿的时候,我才终于看到人影。
只不过这个场面跟我想象中厉害神社神主出场的场景有点不大一样
拜殿门口有一个穿着红白巫女服的小巫女正拿着一把小扫帚和一个小簸箕在扫拜殿门口的灰尘是真的小巫女身高也就四头身的样子,说不定也就三四五岁左右,婴儿肥的小脸圆嘟嘟的,配上缩小版的红白巫女服,看起来就是超可爱一小姑娘。
真的超小一只的。
童、童工小巫女
我忍不住左顾右看想看看周围有没有其他大人在,还特意提高了声音问,“还有人在吗”
一片安静。
“不会真的没有人吧”我问了几声之后都没有人应,有点拿不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把目光放回到抱着小扫帚的三头身小巫女身上。
太宰治在附近的石灯笼旁和古扎所附近绕了一圈回来,披着窗帘布像幽灵一样晃悠到我面前,正开了个头说了个“望月桑”,还不知道他打算说什么,我就看到这小巫女在太宰治接近的时候表情开始发生变化了。
然后就在他停下开口的那一刻,端着一张又圆又可爱小脸的小巫女绷不住了,丢开小扫帚拎起小巫女服下摆跌跌撞撞跑进拜殿里。
“呜哇”
“有鬼进来了,阿晃有鬼进来了”
小奶音分外惊慌咳,虽然这么说不大好,不过这小巫女还怪可爱的。
伴随着小巫女惊慌的声音,刚刚我喊了半天都没人的神社里,从后面本殿匆匆跑出一个看起来很虚弱的中年人来。
这个中年人没有穿那种正式的神社人员制服,就是穿的那种黑色的在打扫卫生时穿的衣服,袖子都绑了上去,蹲下来扶住小巫女之后拍着小巫女的后背安慰。看起来在出来之前应该是在打扫干活。
随后这个看起来很虚弱的中年人保持着护着小巫女的姿势看向我和太宰治,目光也同样是在太宰治身上不,是窗帘布上停了停,表情不见慌张,“两位来我们这个小神社是有什么事吗”
我有点拿不准这个神社是个什么情况,先拿了一点情况出来试探一下,“不好意思打扰了。是这样的,我是听说出云这边的神社很厉害特意来这边寻找解决办法的。”
“我因为一些原因有一个从小陪着我长大的背后灵,但是在不久之前他突然不见了,不知道这位神使先生知不知道有什么办法”
“不知道。”还没等我说完,这个人就一口否认了,“我也不是什么神使,两位还是请去别的神社寻求办法吧。”
好果断
如果是没有这么果断的人我还可以试试厚着脸皮说服一下,但是这么果断的根本就找不到切入点啊
“那就没办法了。”在这个病弱中年人和小巫女的注视下,我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太难为他们,看他们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紧张也没有尝试贸然靠近,喊了一声正在他们附近打转的太宰治,“太宰治,走了,我们去下一个。”
“望月桑,这么年幼的孩子都能认出我是鬼哎”太宰治转过头来。
“说不定就是因为你披着窗帘看起来像幽灵。”我当然懂太宰治的意思,但是这个神社目前为止就出现了两个人,这两个人还都是在老弱病残里占着位的,在人家明确表示了拒绝的情况下还要步步逼近的话也太欺负人了,说不定出云这边的神社人员都有这样的本事,我决定还是先去其他神社也看看再说吧。
如果到时候实在没办法,也就只能再回来试试看能不能让人改变主意。
得到我这样的回答后太宰治似乎也没什么意外的样子,直起身变成一个直立的窗帘幽灵,晃晃悠悠地走在我旁边往台阶那边走,边走还边说,“那这个阶梯这么长,我走下去说不定还会踩到窗帘布踩到青苔什么的脚滑,要不我就直接滚下去吧”
语气还特别跃跃欲试,在说着的时候他都已经准备躺下去开始滚了。
我连忙扯住人窗帘布,“等等等等,山脚下就是洗手川,你滚下去刹不住的话就直接滚进洗手川里被冲走了啊”
而且就算是在树木遮蔽的山里面,这也是在白天啊,要是滚的时候把这一层层的窗帘布给滚掉了那就直接没了。
“没关系的,望月桑你就放心吧我在滚的过程中会调整方向,可以用山下的那个鸟居刹住的。”太宰治自信开口。
“不,我不是不信你能刹住。”我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有些担忧地撇了眼月彦因为披了好几条窗帘布而显得有些壮实的身形,“我是担心你把人家鸟居给撞倒了,这种代表性的东西肯恩不大好赔。”
毫无包袱准备躺倒开始滚的太宰治动作停住。
过了一小会儿,他若无其事地爬起来。
虽然喜欢乱来作死,不过起码还是能说服的。
我心头莫名地出现了一丢丢的欣慰,然而在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我的心情又变得十分微妙起来。
就在我们已经走下几步台阶的时候,身后传来了那个病弱中年人忽然响起的声音
“等一下,你们叫什么名字”
这句话确实是在问我们没错。
等到我们回答了名字之后,这个人看着我们不知道在考量什么,脸上的表情是看不出什么东西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改变了主意,改口说让我们先等下。
就因为名字而改变了主意
我一时之间也拿不准这个人是因为我和太宰治里面谁的名字而改变主意的,我是确在此之前我都没有来过出云也不认识这个人。
不是我的话那就是太宰治了
可是太宰治也是刚穿越来这个时代啊,应该也不认识这个人才对,如果说是因为太宰治穿越的这个人那也不大像算了想不通懒得想了,反正神社人员有各种奇奇怪怪的信息来源也不奇怪,预言占卜之类的传说一直也来也不少,这种时候我倒是希望他们的本事越大越好,这样能找到银时或是让太宰治回到自己时代的概率也就越大。
“你们先跟我进来吧。”这个被小巫女叫做阿晃的病弱中年人嘱咐小巫女就在拜殿门口待着别乱跑后,转身对我和太宰治说。
他说完之后就转身朝拜殿后面的本殿走去,我没怎么犹豫也跟了上去。
走进本殿之后,他也没停,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本殿最里面很偏僻的一个小隔间,这才在这个上了锁的小隔间前面停下来,转头对我和太宰治说
“你们的情况我可以试着看一看,不过如果能解决你们的麻烦,我希望你能带走一件东西。”
他最后的这个你是对我说的。
等等,居然是我吗为什么会是我啊
难不成我还有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隐藏设定吗
虽然满脑门都是问号,不过因为这郑重的态度和凝重的气氛,我不由地也凝重起来,慎重发问,“是什么”
进入本殿之后已经很熟练地掀开窗帘布透气的太宰治摸了摸下巴,“应该是个很麻烦的东西吧,太烫手了所以要转给别人。”
中年人阿晃取出十把钥匙,一个一个打开这个小隔间外面绕着的铁索。
我的目光移到这个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的小隔间上面,看阿晃开了半天锁之后有一、、想吐槽。
虽然不知道他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但是如果真的有人盯上并且想来找的话,光看他这个小隔间外面这么多锁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重要物品了啊而且对于擅长开锁的人来说,这么多的锁简直就是明晃晃地在对他们说快来开我快来开我啊。
我正这样想着,就见太宰治往小隔间边凑过去了一点,盯着中年人阿晃开锁,在看到阿晃顺利开完所有锁后他还颇有些可惜地摇了摇头,把手塞回兜里。
阿晃把手从小隔间唯一的一个很少的窗门里伸进去掏了掏,掏出一个我乍眼一看感觉就十分猎奇十分阴间的东西。
那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大概是骰子的东西,只不过不知道是谁设计的,把骰子的点数设计成了闭合着的眼睛的样子,一点就是一只眼睛,六点就是六只眼睛这样子。
“就是这个东西。”阿晃拿着这个造型奇特的骰子说,“僧正坊道海和尚在圆寂前将这个东西交给前神主保管,他告诉我们如果有一天无法保管这个东西,又恰好遇上一个名为望月泷的年轻武士,可以将这个东西托付给这个人。”
僧正坊,道海和尚,嘶,这个名字怪耳熟的啊。
我开始翻我的记忆小角落。
啊,我想起来了
我以前到处流浪到处乱窜的时候大概也就十五六岁的时候吧,是遇到过一个能看到银时的老和尚,还和那个老和尚同行过一段时间那个老和尚是不是就叫道海来着
只过去了四五年的时间,那时候看起来还挺硬朗的道海老和尚就已经圆寂了吗
我一时之间沉默了下来,过了有一会儿才开口问阿晃这是什么东西。
“这个东西叫做狱门疆,一直以来都是由佛道保管,我也不知道增正坊为什么要带着这个东西辛辛苦苦来到出云将它交给前神主保管,但是”阿晃说着苦笑了一声,“现在我们也已经无法保管了,前神主已经去世,新的神主还没有长大,我必须得在我死之前把它送出去,不然那孩子恐怕”
“在你答应或是拒绝之前,我还是应当将实情告知你。”阿晃没有将那孩子恐怕之后的话说完,疲惫地叹了口气后注视着我,“现在已经有人盯上这个东西了,拿着它必然会遭遇很多危险。在知道这个之后,你还愿意答应我刚才的条件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巫女可以看yys小神乐的皮肤脑补
另外,出狱宰比起正常的状态是真的要咸一些,大概是因为在监狱里用脑太多了累了,所以会懒洋洋一点,等到了春天万物复苏的季节bhi估计就恢复常态了。
咒没有说明在脑花拿到狱门疆之前它是放在哪里的,也没有说脑花是怎么拿到的,我就自由发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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