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微尘在更衣室外稍微等了一会儿才进去, 苏棠已经换好了泳衣，乖巧的坐在凳子上等着她。
“你先去热身吧。”卓微尘委婉的撵着人。
苏棠疑惑的眨了眨眼睛“我等你一起呀”
卓微尘拍了拍小朋友的脑袋“我的意思是，你先去。”
她觉得她表达的已经很清楚了, 没有什么地方应该会被误解，但
苏棠还是没有明白，认真问道“不用等你吗”
卓微尘无奈点头“不用，你先去吧。”
送走了苏棠, 更衣室里没有了外人，卓微尘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快速换了泳衣一套黑色的比基尼。
玲珑身段, 白皙紧致的肌肤, 一双修长纤细的腿, 让卓微尘从离开更衣室便成为了游泳馆的焦点。
“姐姐”苏棠在水里向卓微尘招了招手。
之后, 目不转睛的看着卓微尘向她走近，临到面前时，她往水下压了些身子，感觉耳根在发烫。
“咕噜噜噜噜”
甚至在水里吐起了泡泡。
“你不热身就下去了吗”卓微尘蹲在泳池边问道。
“咕噜噜”吐泡泡的小金鱼站起来了一些, 话终于说清楚了, “我没事的。”
卓微尘看到了小金鱼快熟了的耳朵，疑惑的眯了眯眼睛。
考虑到苏棠的体质不同，她没再纠结“那你先游着，我去热身。”
苏棠“好。”
卓微尘顺着泳池边走到了角落里热身, 水里的某只小鱼，紧紧跟上了她。
苏棠也不出水，就在泳池边那么扒着，视线直直的盯着卓微尘。
卓微尘原本是不想管的，这种炙热的视线, 每次游泳的时候，都会收到不少，她都习惯了。
可问题是，其他人看的时候，多少知道一些收敛，知道藏一藏感情，但这个直愣愣盯着她的小朋友，却丝毫不懂得隐藏自己，她被盯得背后发怵。
小朋友这是想做什么
卓微尘疑惑了。
她顶着苏棠炙热的视线完成了热身，转身径直走了过去，问道“我身上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小鱼儿原地愣住，一点点的缩回了水里。
“咕噜咕噜噜噜”
苏棠说了一串谁也听不懂的话。
“什么”卓微尘追问。
而水性极好的小鱼儿，已经从水底游离了泳池边，逃了。
卓微尘“”
看着越游越远的苏棠，卓微尘跟着跳进了水中，再三犹豫，还是追了过去。
没有下水前，她还不确定苏棠的实力，现在要追她了，却发现根本不是那么轻易能追上的。
苏棠离老远躲着卓微尘，但泳池毕竟有长度，她还是被卓微尘捉住了。
泳池边缘是环状的，卓微尘追不到苏棠，便改成了反向堵截，成功捉到了乱窜的小鱼儿。
“跑什么”她问道。
苏棠的视线四处乱飘，僵硬着回道“没、没跑，好久没游了，练习一下。”
“我热身的时候怎么不练”卓微尘无情拆穿。
苏棠紧张又尴尬，直往水里缩。
卓微尘捞着苏棠的腰将人从水里带出来，两个人身子被迫贴在了一起，水流从她们的缝隙间淌过，激起阵阵涟漪。
卓微尘的态度冷淡了一些，没那么多精力陪苏棠打哑谜。
但又担心是自己身上真的有什么，便略显严肃的说“快点说。”
苏棠的耳朵脖子脸颊，早已红成一片，身下这比体温稍高些的泳池水，如今更像是在将她这只小鱼儿煮熟的清汤。
“就、就是”
苏棠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就是，姐姐太好看了，不注意就”
“多看了一会。”
太丢人了
苏棠已经想回房间了，甚至有些想逃离卓微尘，换个新房间了。
小朋友的回答让卓微尘愣住了，手上的力道也随之卸下。
“是这样啊”她将怀中的女孩彻底放开，主动向后退了几步，松了口气说“看就看了，我只是问一下，你跑什么”
“我错了。”苏棠捂着脸，投过指缝看着卓微尘道歉。
至于道的是哪一段的歉，只有她自己知道。
听着道歉，卓微尘放过了苏棠，两个人结伴在泳池里游了两圈。
苏棠的水性极好，速度也比正常人快很多，陪着卓微尘时，会故意放慢一些。
休息时，两个人靠在游泳池边上，卓微尘低声问道“你认识你的同伴们吗”
苏棠摇了摇头“不认识。”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吗”卓微尘又问。
苏棠望着她看了片刻“人工胚胎吗”
卓微尘“嗯。”
胚胎实验卓微尘没有了解过，但根据在她这里寄存的记忆，这样的实验都不是单体的。
单体实验的存活率很低，要想确保实验能持续进行，基础的实验数量也就会有很多。
苏棠也自然不会是那为唯一一个人工培育的成熟体。
“我们互相都不认识的。”苏棠说道。
“在离开培养皿之前，我们是没有记忆的，而离开培养皿之后的记忆，认识的人，都是被身边的工作人员安排好的。”
卓微尘明白苏棠话里的意思，不仅仅是苏棠这种在研究院里出生的孩子，就连自愿加入研究计划的她，想要认识的人，都在受人掌控着。
就比如，正在和她说话的女孩。
“姐姐呢”苏棠反问道。
“为什么会自愿加入研究计划我听说，志愿者的审核好像很严，为了计划的保密性，还会在身体里留下监控。”
昨天卓微尘刚来的时候，她的门上还没有挂牌，但今天牌子已经挂上了，上面写着
记忆承载计划志愿者卓微尘已完成
卓微尘沉默的想了想，唇边的笑意有些无奈，轻声回答道“可能是因为当时家里缺钱吧。”
往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卓微尘来到研究院的时候才16岁，如今已经快26岁了。
她不是很想回忆十年前的事情，拍了拍苏棠的脑袋避开话题“走吧，再游两圈。”
“哦，好。”苏棠应道。
感觉到卓微尘的心情不是很好，立刻乖乖闭嘴，跟上了姐姐游出去的速度。
不过游的这两圈，苏棠的小脑袋里，满满都是她是不是说错了的话，问错了问题，是不是让姐姐伤心难过了的自我提问。
她的速度比之前下降了许多，有的时候还会落在卓微尘身后。
两圈回来，卓微尘看着比自己晚到的小朋友，招了招手又靠回了岸边。
她问道“不好好游，想什么呢”
小朋友努着嘴盯着姐姐看了一会儿，“嗯”了半天也没有嗯个所以然出来。
卓微尘瞧着她有点可爱，笑着掐了掐苏棠的脸蛋“有这么难回答吗”
“有诶。”苏棠有反应了。
她踩着水往卓微尘身前贴了贴，张开双臂一个大熊抱将卓微尘兜进怀里，自我满意的继续说“这样就好了”
“什么好了”卓微尘更困惑了。
她稍稍后仰着身子，试图避开小朋友的亲密接触，但苏棠圈的有些紧，完全没有给她逃避的空隙。
她只好无奈问“抱着我做什么”
苏棠思考着回道“唔1325跟我说，人与人之间的拥抱，能够互相安抚彼此的情绪，我这样抱抱你，你就不难过了。”
卓微尘“”
现在的智能ai是准备成精了吗
“ai的话少学”她无奈叹气。
好学的小苏棠歪了歪脑袋，问道“她说的不对吗”
卓微尘回道“不能说不对，只是不太合适，或者说少了一些感情与关系的铺垫。”
“那是什么”苏棠放开了卓微尘，开启了认真学习的模式。
卓微尘从苏棠眼睛里看到了求知的欲望，真诚且认真，仿佛真的在里面藏了星星，在闪闪发光。
她逃不开这份认真，也躲不掉研究院交给她的“带孩子”任务。
“上去吧。”
罢了，躲不掉就稍微教教。
两个人在躺椅上休息，小桌上有工作人员送来的运动饮料，很是惬意。
苏棠眼巴巴的看着卓微尘，咬着吸管等着姐姐为她解惑。
“不用一直看着我。”卓微尘试图打断那缕炙热的目光。
然而苏棠只收敛了片刻，又直直望了过来，视线中的感情似乎比之还要更强烈了。
卓微尘“”
没办法，她只能接受现实，自己主动避开对视，讲解道
“ai的说法没有错，在关系亲近的朋友难过时，拥抱确实可以慰藉好友的情绪，但这种方式对不熟悉的人是没有办法用的。”
“大多数情况下，不熟悉的朋友，会觉得你逾越了关系，是存在非礼的行为，甚至可能还会骂你流氓或者变态。”
苏棠听得认真，露出了思考的神情，犹豫着问道“那姐姐刚才想躲开我，也是觉得我流氓吗”
卓微尘“”
这个思考角度，多少有点问题。
苏棠的思考还没有结束，她又继续独自琢磨了一会儿。
没多久，小朋友突然变得很委屈，嘟囔着说“好像是没有很亲近”
解铃还须系铃人，于是小朋友虚心求知，抬眸撒娇问道“姐姐，那现在这种情况要怎么办呀”
卓微尘“”
是这么直接问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尘尘头疼。
黎小糖你还记得你教酥糖不要抢怪的时候吗
尘尘
日常好难写辛苦大家看我不怎么有趣的线下日常qaq
实在是有些背景不能不写，呜呜呜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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