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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
    尹弈尬笑起来, 打着哈哈道:“口误,口误,纯属口误。”

    但奈何这话里此地无银三百两嫌疑太重。

    顾念笙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不置可否。

    景汐咳了一声,宛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一脸神色无异地问:“尹导,那你说说这个要怎么拍”只是她耳根的温度都快漫到耳尖了。

    尹弈朝顾念笙招了招手, 面不改色地说:“念笙, 你过来一下。”

    顾念笙看了景汐一眼,尤其是在注意到她修长脖颈上那抹诱人的润色后,有那么一秒短暂迟疑, 眼眸中掠过丝不甚明显的笑意, 抬脚走了过去,淡声喊道:“尹导。”

    尹弈点头, 绷着脸上表情, 督了一眼还站在一旁无所事事甚是悠闲的景汐,语气稍冷:“你还不去换衣服站在这里是想听墙角吗”

    景汐笑得一脸灿烂, 轻飘飘地睨了尹弈一眼, 后槽牙微磨, 语气带着打趣,说:“尹导, 你这只给笙笙小灶, 还不给我说,有点不公平哦。”

    还有那听墙角是什么鬼说得像她要爬墙了一样,她还用得着听墙角吗就算要听,她也是光明正大的听。

    尹弈白了她一眼,又隐晦地使了个眼色, 说:“你这大影后还需要讲什么,本色出演、自由发挥就好了。”

    景汐有些不满地哼了一声,不过也算是明白了尹弈这背后的意思,这是在帮她拖住顾念笙呢。

    她还需要听尹弈讲吗自然是不需要。

    就像尹弈说的那句话,本色出演、自由发挥就好了。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景汐到底还是给自己留了个心眼,钻了尹弈话里一个空,说:“自由发挥尹导这话可是你说的,至于后面发挥成什么样,你可不能赖我。”

    尹弈就没想到那里去了,他现在是巴不得景汐快点去换衣服,早点拍完,他也就好少拖顾念笙一会。直接大手一挥,让她别再磨叽,“是是是,你说了就是。”

    景汐顿时眉眼笑,留下句:“那你俩慢慢说。”便去换衣服了。

    尹弈舒了口气,回过味来后,又哭笑不得地低骂了句:“让你自由发挥可不是让你放飞自我啊。”

    “尹导。”站在一旁顾念笙刚口,尹弈手机便响了起来。

    尹弈拿出手机一看,便转头对顾念笙说:“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

    “没事。”

    看着走到一旁接电话尹弈,顾念笙微微抿唇,拿出连歌那份剧本慢慢翻看起来。

    她不傻,自然能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特别是之前在换衣服时就感觉到了。

    不慌不忙,弄得很慢,还会东扯西扯地找一些话题和她尬聊。最始顾念笙还以为是造型要求提高了,所以才会那么不慌不忙做得更加精细。

    但是轮到景汐换衣服时,那边就像演练了千百回一样,不仅效率快,质量也高。

    还有这会也是,尹弈将她叫过来,然后那电话就这么凑巧的响了起来。

    除此之外他在一旁接电话时,还来回不停地走动,每隔几秒就会朝自己这边望来。

    可是每当顾念笙回望过去时,尹弈又会快速将头别开,步子也跟着迈快,典型虚表现。

    指尖捻着页脚,顾念笙轻轻翻页,她在看剧本的同时,也留意着进来的人。

    在闻见熟悉淡栀花香后,顾念笙下意识地抬腕想看手表,才发现手表早在换衣服时就已经卸下,只得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时钟。

    才十分钟,那女人就换好衣服回来了。

    这效率还真是有点快啊。

    再看尹弈,还捏着手机来回散着步。他那通“电话”,好像也讲了有十分钟了。

    然后景汐始拍照。

    尹弈终于结束“通话”,笑容微带歉意的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久了。”

    顾念笙又轻轻将剧本翻了一页,只是页脚抵着她的衣服,随着翻页动作,纸张摩擦着衣料,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她轻笑着说:“没事。”

    尹弈有些虚,又听见顾念笙问:“尹导叫我过来,是想和我说些什么”

    将手机揣进包里,尹弈拉了一下衣服,一本正经的说道:“是这样的,我打算再拍一点你和景汐双人照,看看效果,好的话就当电影宣传照用了。”

    顾念笙将剧本合上,一针见血说:“也就是说之前已经拍了衣服,还要再换一遍了。”

    她先换的那两套是最主要衣服,因为上身效果极好,那个系列剩下几套备选是直接ass掉了。

    “是。”尹弈点头。

    舌尖轻抵上颚,顾念笙若有所思地说:“好,我知道了。”

    尹弈又顺水推舟地说:“你还是先拍单人的吧,都拍完后,再自己找找感觉,最后拍双人的。”

    “要自然一点,自己带入情景,或者忘记这是在摄影棚拍照,而是在剧组拍戏。双人照最好的效果是抓拍,而不是摆拍。”

    顾念笙笑着问:“要自由发挥是吗”

    尹弈点头,又有些不放心地提醒道:“但你别学景汐,她能很轻松做到收放自如,就算是她真放飞自我了,那也能很快收回来。她能带你入戏是好,但你也别被她牵着鼻子跑。很容易跟着放飞。”

    说着尹弈朝景汐那边望了一眼,想了几秒,又给顾念笙讲了一些自己总结收放技巧,末了,又补充了句:“当然这些也只是我个人经验,具体实不实用,还是得看你了。毕竟你不能光听别人意见,还是得自己摸索出一套适合自己。”

    那边景汐已经拍完,正在和其中一位时装师说着什么。

    顾念笙听得认真,也是深有感触。之前没理解的地方,也在慢慢化,“我知道了,谢谢尹导。”

    “行了,你快去换衣服吧。”尹弈看了眼自己手表,小声嘀咕道:“都这会儿了啊。”

    之后的进展都比较顺利,加上拖了顾念笙一些时间,景汐算是面前在顾念笙前面一套拍完。

    尹弈拿着平板翻看拍好的底片,两人都换好最始那套衣服回来后,他忙放下平板,说:“就来第一次遇见那个场景。摄像师准备。”

    景汐揉着脖颈伸了一个懒腰,对着肖源道:“源啊,帮我拿个烟斗过来。”

    肖源将烟斗点上后递给景汐。

    轻轻啜了口烟,浓郁烟味在唇腔蔓延,让景汐不适地蹙起了眉。

    顾念笙挑眉看着她,还不忘说了句风凉话:“想咳就别憋着。”

    景汐:“”

    她将烟斗塞到顾念笙手里,语气挑衅:“你厉害,我就不信你不会咳。”说着还抬了抬下巴,示意顾念笙快试试。

    捏着烟斗,顾念笙就着墨色的烟嘴,小心地吸了一口,下一秒,她就快速转过头,剧烈地咳嗽起来。

    景汐一怔,忙拍着她的背顺气,还不忘数落道:“看吧,你还说我,看你这咳得。”

    “景姐。”肖源喊她。

    “怎么了”见顾念笙咳嗽轻了些,景汐也慢慢停下了动作。

    “这个,你该补下一妆了。”肖源说着将一支口红递给了景汐。

    顾念笙迟疑地摸了一下烟嘴,指尖颜色艳红,正是景汐口红色号。

    又因为这烟斗通体黑色,所以残留在烟嘴上口红并不明显。

    而景汐唇上口红也因为她啜那口烟,淡了近半。

    顾念笙也因为跟着啜了那口烟,唇上染了些红色。

    景汐见顾念笙拿着湿纸巾准备将染在唇上口红擦去,顾不得补妆,捏住她的手,说:“我帮你擦吧,你这样擦不行,没擦好会看起来就像是才亲完一样。”

    顾念笙晃了一下手里烟斗,说:“呐,才亲完。”

    手上动作慢了下来,景汐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她们这样,好像是间接接吻了。

    呸,是个屁,什么味的她都不知道,怎么能算吻呢

    想到这里,景汐眼眸微暗,捏着湿巾手一点点地移动,然后挑起了顾念笙细白的下巴。

    “呵”景汐压着声音说:“才亲完那你知道什么叫做亲吗”

    低磁女声萦绕在耳边,好听得有些失神,轻掐掌,顾念笙低声说:“不知道。”

    然后在景汐准备说话时,顾念笙灵巧地往后退了一步,用所有人能听到的音量说:“谢谢景老师。”

    景汐咬牙,攥紧了手里湿纸巾,冷声道:“不客气。”

    另一边,尹弈催促道:“你们商量好没”

    “好了。”

    景汐快速将口红添上,然后开始拍照。

    慵懒地坐在一根高凳上,景汐啜了一大口烟,然后慢慢呼出,烟雾缭绕间,神情似陶醉,但眼底却是无比清明。唇边擒着浅笑,一举一动都独具韵味,不染一丝风尘,甚是风流。

    她看着顾念笙方向,又轻轻啜了一口烟,唇边笑意不减,修长的脖颈微仰,似在同她示好,然后一个烟圈慢慢从她唇边吐出。

    不可否认,景汐是个很好的引导者,短短几秒,就将顾念笙带了进去。

    矜娇纯善二小姐遇到风流情戏子,自是冲击般的惊讶,脸上表情也有些凝固,瞳孔微缩,震惊之余更多却是难以压制的狂喜,脚后跟先是往后动了一下,然后不带犹豫地往前迈去。

    “好。”尹弈叫停,看着抓拍出的底片非常满意,“这组可以了,换下一组。”

    景汐不用换,依旧是那身绛红色旗袍,顾念笙需要去换那套军装。

    捏着烟斗,景汐接过肖源递过来的漱口水漱了好几次口,直到口里烟草味淡了些,她才将漱口水递给肖源。

    尹弈将平板递给景汐,说:“你这个烟圈吐得真是绝了,自带朦胧滤镜,感觉图都不用再修了。”

    景汐轻笑,语气谦虚:“还行吧。”见顾念笙换好衣服回来,她托着下巴问尹弈:“你看这是穿军装久后的二小姐呢”

    “久后”尹弈不解。

    景汐笑着说:“还差副眼镜,金边的。”想看顾念笙戴金边眼镜,这个念头,在今天总算是实现了。

    将金边眼镜给顾念笙戴好,尹弈轻啧一声,说:“嗯,可能是才穿军装没多久,斯斯文文,非常好掩饰。”

    景汐赞同地点头,可不就是掩饰嘛,斯文掩饰败类,还带着让人忍不住调戏的禁欲气息。

    长凳被撤去,景汐只好站在顾念笙面前。

    军靴有些增高,里面应该还垫了不少增高鞋垫,让顾念笙看起来只比穿了高跟鞋景汐矮了那么一点点。

    景汐又啜了口烟,以极快地速度呼出,烟雾杂乱无章,在两人头顶快速萦绕,亦像那沉重阴霾遮蔽这她们。

    景汐轻笑,笑带苦意,眼神里清明不在,藏着欲言又止地复杂看着顾念笙。

    顾念笙也对她笑,笑容依旧如初,只是镜片里反着光,遮住了她的眼底。

    景汐抬腕,用食指将那副金边眼镜勾了下来,手指一松,眼镜顺势掉落到了地上。

    缕缕烟气正不断从她手上烟斗飘出,然后变淡,和之前烟雾混为一体。

    顾念笙慢慢敛了笑容,面无表情地压了一下帽檐,她头微低,取过景汐手里烟斗,有样学样地轻啜了一口。

    然后含着烟雾,慢慢凑近她,直到唇与景汐唇擦肩而过,她才不慌不忙地退些,将那口烟缓缓呼出。

    呼吸一窒,景汐只觉得这死小孩的眼神深沉又恶劣,唇角笑也好不得意。

    轻咬舌尖,在顾念笙准备撤回那一瞬间,景汐突然揪住了她的衣领,唇也紧跟着印了上去。

    很短暂一个吻,也很温柔,一触即分。

    用大拇指将残留顾念笙唇角口红拭去,景汐低声说:“这才叫亲。”

    什么叫亲

    这才叫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