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唇是贴上去了, 但景汐并没有就此放开顾念笙,而是搂着她的腰,直接光明正大又明目张胆地在那两电灯泡前面吻了起来。
顾念笙微微侧了一下头, 纤长的睫毛轻颤,薄唇翕合间, 女人湿软的舌尖便趁机滑了进来, 然后一寸一寸地, 小心翼翼又略顽皮地试探着。
眸里闪过丝纵容,顾念笙伸手勾住了景汐的腰。唇齿轻启, 轻柔又极尽细致地回应起女人的亲吻来。
这是一个很温柔的吻,更是一个很漫长的吻。
不知不觉间,景汐的双手已经环上了顾念笙的脖颈,手又一次不安分地溜进了顾念笙的领口, 微凉的指尖试探性地轻触着颈间肌肤,小拇指更是一点点摩挲着脊椎骨上的凸起, 有着慢慢下滑的趋势。
顾念笙慢慢调整着坐姿,靠在她身上的女人早已软得不成样子,眼眸掩阖也难掩醉意, 顺其自然地沉溺在温柔又炙热的亲吻里, 任由顾念笙慢慢倾身,牵引着她贴靠到了沙发上。
而顾念笙更是非常适宜地挡住了身后那两道嫌弃又不失好奇窥探的八卦目光。
许久,唇分。
看着顾念笙唇上那晶莹润泽,摩挲着脊骨的手僵了一瞬, 灵润的眸光一转, 又留意到一旁表情甚是精彩的施挽柠和沈渝,景汐软着声音轻“唔”了声,有些不好意思的将额头抵到了顾念笙的肩上, 整个人也埋进了她的怀里。
但那只抚着顾念笙脊骨的手依旧没有抽出来,甚至还不受控制地往下滑了几分。
凉意从背心上传来,顾念笙条件反射的缩了一下腰身,眼眸微垂,手轻轻落到了女人的后背上。
顾念笙突然想起在那间咖啡厅包厢里,女人突然弯腰呛咳起来。女人的声音很好听,就连咳嗽的声音都是那么娇柔惹人生怜。
女人一边咳,一边看着她,眼眸里的水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了上来,潋滟间绕着丝丝缕缕的嗔怪之意,欲说还休,醒目得很。
那时候,顾念笙能明显感觉到女人睨了她一眼,甚至对她还有些怨怪。顾念笙弄不明白缘由,但看着咳个不停的女人,她自然是没办法做到袖手旁观,或许是个人都做不到袖手旁观。
也是在那时候,顾念笙扯过张纸巾主动递到了景汐手里,又主动将手搭在女人背上,轻拍着帮她顺气。
即使顾念笙非常不习惯和别人有肢体接触。
太瘦了,这是顾念笙抚上女人背的第一感觉。
所以她拍得很轻,极尽温柔的轻,生怕一不留神,女人那瘦弱的脊背就会承受不住她的力道。不由自主的,就连那声询问都温柔了下来。
好不容易女人止住了咳嗽,顾念笙却注意到她眼眸里盈盈的水光在慢慢聚集,水润点点凝实,最后蔓延到了她的眼角,成了滴晶莹泪水。
美人落泪,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更是直接击中了顾念笙心里的某一角。但那时候,她隐藏得很好,神色无异地将手收了回来,礼貌又疏离地回了句“不客气”。
虽然顾念笙不想承认,但心里那一瞬的犹豫是骗不了人的,就那一瞬间,她很想将女人眼角的泪水给拭下来。可惜她不能。
而现在一年多过去,女人似乎比那时候还要瘦,后背上几乎没什么肉,抱着、摸着非常硌手。
倏然,顾念笙听见景汐低低抽泣了声。
“怎么了”她问藏在自己怀里的女人。
景汐唔声说:“想吃布丁。”
顾念笙无奈,用大拇指点了一下女人的眼角,只有点点润,应该是有些困而流出来的生理眼泪。
“好,我给你拿。”面对女人这个样子,顾念笙只能妥协。
景汐磨蹭着从顾念笙怀里出来,靠回了沙发上。
但等顾念笙转身去拿布丁时,却发现茶几上的刚刚还在的布丁已经没了踪影。
再看施挽柠和沈渝,两人手里各拿了一个布丁。
沈渝轻“啧”着说:“狮子,我也想吃这个呢”
施挽柠眯着眼睛扫了她一眼,默默往旁边挪了些。
“呀”沈渝扣着布丁的透明盖,用着熟悉的语气道:“好烦呐这个”
顾念笙太阳穴微跳,继续无声地看着她。
看懂她在模仿自己的景汐:“”
沈渝正在兴头上,自顾自的道:“居然解不开,那我不吃了”
景汐:“”
沈渝又腻软着嗓音问:“狮子,你喝酒了吗”
施挽柠没理她,垂眸看着手里的布丁,然后扔给了顾念笙。
“狮子,你个叛徒”见状沈渝也装不下去了,亢奋着神经控诉道,“明明是你偷偷摸摸地把布丁顺过来的,怎么这会你又开始做好人了”
施挽柠唇角微抽,低声说:“你像是有那什么大病。”顿了一下又添道,“被你恶心到了。”
沈渝:“”
手上一使劲,刚刚还扣不开的布丁盖子应声而开,她犹豫了一下,也不怎么的,连同布丁一起朝施挽柠扔去。
施挽柠反应了一下,堪堪完好地接住布丁,将掉地上的盖子扔进垃圾桶里,然后拿过小勺子当沈渝的面吃了起来。
沈渝深吸口气,一时没想开又看了眼旁边,埋汰的收回目光,轻“呵”了声,端起面前的醒酒汤狂灌了一大口。
小布丁很小,但景汐只吃了三分之一就开始摇头,“不吃了,腻。”
见她真不吃了,顾念笙也不再勉强,用纸巾擦了擦景汐的唇角,默默将剩下的吃了。
景汐掩唇打了个哈欠,眼角的水润又明显了些,她轻轻揪着顾念笙的衣领,凑上前在她唇角烙下一吻。
轻舔唇角,景汐似有些意犹未尽的说:“这个不腻。”
“噗。”沈渝嘴里的醒酒汤全部喷了出来。
施挽柠嫌弃地看着她,吐槽道:“阿渝,你现在不止腻,还油。”
松开顾念笙乱成一团的领口,景汐绻着指尖帮她理了一下,复又吸着鼻子说:“笙笙,我困了。”
“那回房睡觉”
“嗯。”衣领是理不整齐了,景汐眯着眼睛,将那二颗扣子缓慢地扣了回去。
一听她们这样说,沈渝就不干了,“刚刚不是说好通宵的吗景汐你不能反悔。”
景汐歪头想了一下,斟酌着说:“我好像没有答应吧”
“不对,是你们压根就没说通宵的事情还想唬我”
沈渝僵了一瞬,用手肘打施挽柠,第一下没打着,她又大幅度地打了第二下。
打是打着了,但没控制好力道,打施挽柠肋骨上去了。
“嘶,痛”施挽柠揉着被打的地方,晃神道:“干嘛呢你”
“狮子,我们刚刚说通宵,景汐这会想赖账了。”沈渝边说还边朝施挽柠使眼色,眼皮子都快使抽筋了。
结果施挽柠后知后觉地来了句:“哦,赖就赖呗。”又打了个哈欠,拆台道:“我也要睡了,你要通宵就自个儿通宵吧。”
说着施挽柠缓缓站了起来,晃着走了两步又对沈渝说:“哦,对了,晚上你睡沙发。”
“为什么”沈渝自然不干,“凭什么我睡沙发”
施挽柠凝眉反驳道:“只有两个房间,你不睡沙发难不成我睡”
沈渝咳了声,故意娇柔做作道:“其实,我不介意和你睡的”
“哦,我介意。”
沈渝:“”
她扶着额头,不死心的朝施挽柠使眼色,意有所指的看了眼那边黏糊的两人,有些难为情的说:“狮子,我就好奇这酒店的隔音效果好不好。你也知道的,我这人向来浅眠,听到一丁点的动静就会被闹醒,然后失眠一整晚呢。”
施挽柠不解风情,指了指茶几下面的柜子,“里面有耳塞。”
沈渝:“”
忍着把施挽柠头拧下来的念头,沈渝轻啧道:“与其大半夜的被闹醒,那我还不如主动去听听现场般的。”
施挽柠终于反应过来,沉默了一会说:“这沙发也挺宽的,好像是可以睡两个人。”
顾念笙一言难尽地看着旁若无人,越聊越偏的两人,最后还是景汐轻轻扯了一下她的衣摆,她才若无其事的将目光收回,然后什么都没有说,牵着景汐回了房间。
房门被轻轻合上,施挽柠惋惜着叹了句:“想起来了,这边房间隔音很好,你就算扒门上都听不见。”
沈渝抿唇,突然开口道:“还有门缝,施医生你听诊器带了吗带了的话,借我扒门缝上听听。”
施挽柠:“”
“你真的是有那什么大病我回房了,你继续一个人睡沙发吧。”
一进房间,景汐就把自己摔到了床上。
顾念笙从衣柜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睡衣,问:“睡衣穿我的可以吗”
景汐踢掉脚上的拖鞋,爬上了床,声音懒怏怏地:“可以。”
顾念笙把睡衣放到床边,又去接了杯热水,启唇轻问道:“那你先去洗澡”
“嗯”景汐撑着床爬了起来,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看向顾念笙的眼神欲言又止。
“怎么了”顾念笙不解。
景汐从床边下来,绕到顾念笙身后抱住了她,手臂紧紧地换着顾念笙的腰。景汐隔着衬衣咬了她一下,牙齿轻磨,又很快放开,只留下了两团湿痕。
“我去洗澡啦。”景汐松开顾念笙,拿上睡衣进了浴室。
摸着衬衣上的湿痕,顾念笙感觉到被咬那处似乎还有些痒,是被牙齿轻磨的那种痒。
虽说是咬,但一点都不痛,女人舍不得下重口,那点力道更像是小猫撒娇般,想发泄点她的不满。
不满
浴室里水声已经响起,水雾弥漫,热气蒸腾起来,磨砂玻璃看着就更磨砂了。最要命的还是浴室里那道若隐若现的身影,朦朦胧胧,能看出大致身形,高挑纤柔,但又不是很真切,如雾里看花,有着足够大的吸引力。
顾念笙捏着玻璃杯,原本盛着的温水已经冷却,喉间突然蹿上来的渴意让她喝完后又去接了杯,是杯冷水。
看着喝了近一半的冷水,顾念笙搁下杯子,抿唇将衣领第二颗扣子解开,用指尖往下勾了些。
但降温效果并不明显,顾念笙只能将空调往下调了两度。
十多分钟后,景汐带着一身水汽出来,浴室里的水雾也争先恐后地往外钻,和着沐浴露的馨香,一同钻进了顾念笙的鼻腔里。
景汐在擦头发,浴袍的腰带系得很散,抬腕动作间,领口微敞,入眼便是肌肤的大片白皙。
意识女人里面是什么都没有穿后,顾念笙忙撤回了目光,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站到女人身后帮她吹起头发。
只是这样一站,女人身上沐浴之后的味道也变得清晰起来,淡淡的沐浴清香,及女人身上那股好闻又形容不出来的幽香,带了些若有若无玫瑰气息,末了是缕缕能抓在手里的奶香。
吹到有七分干时,顾念笙放下了吹风机。
景汐转身,抱住了顾念笙,红润的唇贴上了她的脖间,吻落到她不怎么明显的喉结上,又变成了小口咬磨,离开时留下个鲜红的草莓印。
景汐抱得很用力,顾念笙能感受到女人起伏的曲线,还有她不算很平稳的心跳声,腰间的腰带摇摇欲坠,但又顽强地坚守岗位。
景汐幽幽地喟叹了声,声线哑柔,揉着明显醉意,又蜷了些嗔怪,缓缓道出了她之前的欲言又止:“其实刚刚是想问你要不要一起洗的。”
“但是唉,你快去洗澡吧。”说着景汐从顾念笙怀里退了出来,而那腰带也在这一刻开启了罢工模式。
散开后毫无留恋地掉到了浴袍两侧,原本交叠的浴领也紧跟着快速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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