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话说的是只要我不尴尬, 尴尬的就是别人,虽然这会尴尬的只有景汐一个人,一点都没尴尬到顾念笙。
讪讪地将撑墙的手放下, 景汐又若无其事地撩了一下长卷发,抬眸间, 就与顾念笙望过来的目光正对上。
轻咳了声, 景汐莫名被顾念笙瞧得心虚, 抬脚欲走时,竟被自己左脚绊右脚, 绊了个趔趄。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才不至于让自己狼狈的摔下去,景汐就听见顾念笙轻飘飘地来了句“景汐,你好油腻。”
景汐“”
“”
曾几何时, 油腻这个词是景汐半开玩笑用来吐槽别人的,但她是怎么都没想到, 今天,这两个字居然被顾念笙用来形容她了。
以顾念笙真的不是黑粉派来的卧底吗
接连做了两个深呼吸,景汐薅过裙摆, 快步走到顾念笙旁边, 一把揽过她的肩,低斥道“你刚刚说我什么”
顾念笙被女人压着肩膀,走得异常艰难,但还是非常明智的回道“没说什么啊。”
景汐冷笑两声, 手臂环过顾念笙的脖子, 微微用力,语气透着浓浓的威胁味“没说什么你确定你没说什么吗”
“e”顾念笙脸上镇定,嘴上却支支吾吾, 欲言又止的。
“呵。”景汐用力揪上顾念笙的耳朵,一边说着一边将人往墙边带“油腻你居然说我油腻顾念笙你给我好好说说,我哪油腻了”
顾念笙被女人按得贴靠在墙上,手里捏着的手机突然响起了好听的御姐提醒语音“前方直走二十米,然后路口左转。”
导航的尽职尽责,倒是在显得此时此刻的这两人有点不务正业了。
或者说,不务正业的只有景汐一个人
顾念笙缓缓抬起双眸,将女人上下打量了圈,语气无奈透了股一言难尽的复杂“景汐,你现在就挺油腻的。”
景汐“”
漆黑的深巷也不能说是黑得不能视物,好歹高墙两边还有居民灯亮着,昏昏暗暗的,照得晦暗不明,借着这些星星点点的亮光,顾念笙还是能清晰看清女人脸上的神情。
有不能说油腻吧,只能说女人有点不对劲,甚至还有点莫名的小亢奋
但在这漆黑寂静人又少的深巷里亢奋
顾念笙默默咽了口唾沫,悄无声息的往后退了一步,使鞋后跟紧贴着墙壁。
景汐终于松开了顾念笙的耳朵,有小心思都被顾念笙说得荡然无存,让她忍不住低骂道“你才油腻,你最油腻了。”
顾念笙眼神有些无辜,抬起手,用手背蹭了蹭景汐的手肘,极轻的“嗯”了一声。
景汐阴阳怪气地轻嗤,正准备往后退开时,就被顾念笙叫住“景汐。”
“干嘛。”景汐没好气地回道。
“呵”顾念笙眼眸微垂,纤长的睫毛轻颤着,被昏暗的灯光投下了两片扇形阴影,薄唇轻启,低缓的声音似在喉间绕了一圈,夹了些沙哑,“靠过来些。”
“靠过来干什么”景汐嘴上虽然是这样说着,但身体还是非常实诚地慢慢朝顾念笙靠了过去,典型的口不嫌体直。
轻轻将手臂搭到了景汐的肩上,顾念笙凑近她,主动吻上了女人的唇,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又将她叭叭不停的话抵了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一吻终于结束,顾念笙用食指慢慢擦去女人唇角上的湿润,指腹用力擦过女人绯红的唇瓣,蹂躏得更加鲜红的同时,也将本就不多的口红印全部抹去。
又顺手捏了一下女人的脸颊,顾念笙重新拿起手机,调出导航,一本正经的说“走吧。”
“走走哪去”很明显景汐还没回神,应该是缺氧造成的大脑晕乎,身子也是软得很厉害,整个人都攀在了顾念笙身上,结结实实的来了个墙咚。
当然,同时景汐的双手还没忘记正事,轻车熟路地从顾念笙衣摆处钻了进去,半虚半紧地扣在顾念笙腰身上,明目张胆的占着便宜。
顾念笙幽幽地叹了口气,晃了晃手机,低哑声音说“去酒吧,还是说,你想回民宿了”
这还真是个两难的选择,老实说景汐两样都想要。
低哼了声,景汐咬了顾念笙下巴一口,“那走啊,我们去酒吧。”
顾念笙深吸口气,腰腹有些绷,女人的手冰冰凉凉的,还非常顽皮,让她只能僵着身子被女人压靠在墙上,这是一种很暧昧但又很别扭的姿势。
等了两分钟,谁都没有动,顾念笙咬牙提醒道“那你,倒是把你的手拿出来。”
“嗷。”景汐动了一下,缓慢又不情愿地将双手从衣摆下取了出来,然后靠着顾念笙,语气餍足的问“确定这下导航对了吗”
顾念笙“”
将手机递给景汐,淡声道“那你来带路”
景汐立刻打着哈哈推辞,仰着脖颈望向了深巷天空,语气感慨“呀,今天的月亮好亮哎,还是半圆的。”
顾念笙没说话,跟着导航指示七拐八拐终于找到了那家隐蔽又低调的小酒馆。
是的,是一家小酒馆,还是半露天的,有些偏民味的纯清吧。
对此景汐很失望,她还以为顾念笙会带她去那种人很多,很热闹的酒吧,没想到是这么个清吧。
不过好在小酒馆位置偏僻,只三三两两的坐了几桌人,都边听着驻唱的民谣歌手唱歌,边各聊各的天,互不打扰,不用担心被认出来这一点就很好。
当然最令景汐满意的还是这里的酒水价格很合理,比她预想的低了很多。
顾念笙点了些当地的特色酒,又问景汐还要点些什么小吃。
结果景汐将桌子上送的那大半盘瓜子磕得咔咔作响,“我磕这个就行。”又问小酒馆老板,“老板这个是免费送的吧还可以续盘吗”
顾念笙“”
手腕微抖,顾念笙面不改色地又添了两份小吃,才对老板说“谢谢,就这些。”
老板笑得和善,但和善中还是藏了些尴尬“好的,请稍等一会。”
景汐将磕出来的瓜子壳扔进垃圾桶里,叫住了老板“老板,再麻烦你拿桶冰块。”
等老板走后,顾念笙才拿起女人之前买的鲜榨椰汁喝了口,低声吐槽道“景汐,你最近怎么变得这么的扣了”
说到这个,景汐顿时焉了不少,撑着下巴,拖长声音又变成了戏精上身“我在存老婆本啊,而且我这最近大半年里都是一个失业人员,没有收入不说,每天还入不敷出,老婆本都快给掏空了。”
顾念笙“”
失业人员没有收入每天入不敷出还掏空顾念笙觉得景汐嘴里这话,就没一句真的,真是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见顾念笙的反应太过平淡冷静,景汐又幽幽叹了口气,稍正经些道“只是觉得以前花钱太大手大脚了,现在还是节约一点比较好。”
毕竟这存老婆本可是得正儿八经的早日提上日程。
顾念笙淡声说“扣并不等同如节约。”
还有这叫老板续免费瓜子的操作要说出去,这景大影后应该是真的没脸了。
景汐掩饰般地咳了两声,弱声弱气地说“但道理都一样的嘛。”
顾念笙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见老板将酒提来,帮忙把桌面收拾了一下,方便摆放东西。然后拿出手机,给景汐发了一张表情包过去。
等老板走后,景汐才拿起手机,看到了顾念笙发过来的消息。
是一张只有文字的表情包。
说什么都好,反正你受你任性jg
那上面的每一个字景汐都认识,只是这组合起来的意思,就有点不是那么美好了,看得景汐为羞恼之余,还有些忿忿不平。
什么叫你受你任性虽然她是挺任性来着,但这
绷着表情景汐给顾念笙发了一个微笑过去,抬眸看见顾念笙微微拢起的眉,她又马上长按消息,点了撤回,回了一个表情包过去秒啊。真是妙蛙种子吃着妙脆角妙进了米奇妙妙屋妙到家了jg
顾念笙只看了一眼,就把手机放到一边,捏着小夹子往杯里夹了几块冰,轻声怂恿道“景汐,你要不要上去唱一首”
景汐托着腮帮子边磕瓜子边思考人生,语气懒散幽怨“这个还能上去唱的”
“可以啊。”顾念笙晃了一下酒杯,继续怂恿着“要上去试试吗你唱歌这么好听的。”
景汐懒泱泱地“切”了一声,说“你上去我就上去。”
顾念笙耸肩,示意景汐看舞台方向。
有一位的客人和驻唱歌手说了几句,那歌手就将舞台让给了她。
见有人主动上去献唱,原本还在喝酒聊天的客人都主动鼓起了掌,等那位小姐姐开始唱时,都不约而同的安静了下来。
顾念笙又倒了一杯酒,轻笑着说“我可以给你伴奏。”
瞧见一旁老板正架着摄像机录像,景汐若有思的说“那我可以即兴来一段bbox吗”
顾念笙“”
“你开心就好。”
景汐一口将酒喝尽,bbox倒是没有即兴来一段,她倒是戏精再度上身,拢了拢披着的针织衫,堪堪将颈间草莓印露了些出来,开始即兴表情起来“呜呜呜,笙笙你变了,你居然变得这么敷衍了吗果然呐,老话说得对,得到了就不珍惜是吗”
顾念笙“我没有”
“算了,这就是不爱了吧。”
“景汐”
景汐腰身挺直了些,从顾念笙对面的位置换到了她旁边,用手肘碰了碰她的腰,态度稍软,但语气未变“你要是真没有的话,那就证明一下。”
顾念笙无奈的问“怎么证明”
景汐脱口而出“你上去来段即兴bbox。”
顾念笙“”
偏头看着精神莫名亢奋的女人,顾念笙帮她把领口理好,遮住了露出来的草莓印,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
等领口整理好,顾念笙准备靠回去时,景汐突然搂住了她的腰,不轻不重地在她唇上碰了一下,才非常不舍又缓慢地松开顾念笙。
这时舞台上的歌也唱完了,老板正拿着摄像机将酒馆内外都录了一圈,对上两人时,还特意加了些镜头进去。
顾念笙朝他礼貌一笑,而景汐就像宣誓主权般,扣着顾念笙的腰,靠在她身上,还撒娇般地蹭了蹭。
顾念笙面不改色地按住景汐搭自己腰上的那只不老实的手,女人手腕灵活一挣,又继续不老实起来。
如此循环几次,顾念笙已经放弃了挣扎,只要别太过分,就任由女人不老实的扣着。
殊不知,老板最录进去的镜头是从景汐坐到顾念笙旁边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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