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瓶喝了快有一半的生命之水与雪碧勾兑的“快乐源泉”, 景汐的心情是说不出来的郁闷。
一脸郁结地将剩下的“快乐源泉”连同果酒瓶一起扔进了垃圾桶里，景汐不由得轻叹了声。
果然呐，国家不提倡让未成年喝酒, 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当然经过今晚上这么一遭, 景汐也算是看出来了, 这死小孩酒量不行, 喝酒还上脸。
看看那小脸, 这才喝了多少, 就红成了这个样子, 一路红到脖子根，瞧着还颇有点秀色可餐的味道。
食指微捻，一晚上滴酒未咽的景汐从冰箱里拿了一盒牛奶出来, 插上吸管, 一边喝着缓步走到了沙发边。
食指轻轻捏了一下顾念笙绯红的脸蛋，手感竟比想象中的还要好，一时间，景汐没忍住手多捏了两下。
这时睡着的人不满地动了两下, 眉头紧蹙，右手用力地在面前一挥，直接将景汐还想继续做乱的手给打掉了。
“笙笙”景汐俯下身，试探的喊了一声。
顾念笙上眼皮微掀，神情不耐，眼神茫然又很是不满地扫了景汐一眼，但只字未说。
“别在沙发上睡好吗”景汐轻叹，不得不感慨还好这死小孩酒品好，喝醉后不吵不闹的，倒是乖顺。
顾念笙动了一下, 她用手背揉着眼睛，动作僵缓地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半眯着眼睛，静静地看着景汐。
这样一对视，景汐自然也看到了顾念笙眼眸湿润，夹着明显醉意，似要含泪欲泣，当然那双眼睛里的懵逼和迷茫，又让她有点点不祥的预感。
这死小孩，不会是又
下一秒，她就见顾念笙伸出手，目的地非常明确的摸上了她的脸，指尖一捏，轻轻揪了上去。
不痛，但是有些痒。
按住顾念笙的手背，景汐慢慢将她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了下来，问:“还知道我是谁吗”
右手微僵，顾念笙眼眸里的茫然更深了，反手握住景汐的手，她低喃着反问:“还知道你是谁吗”
轻挠女人手心，然后指尖跟着
滑动，停留在了女人的食指上。
指尖微凉，尤其是上面戴着的那个指环更凉。
顾念笙偏头反问:“那你是谁”
景汐:“”
脸上的表情直接僵住，果然，她就知道自己的预感不会有错。
这死小孩喝醉之后，还容易记性不好。
就是不知道明天酒醒后会不会断片
深吸口气，景汐咬牙一字一句地说“那，你，觉，得，我，该，是，谁嗯”
“呵”顾念笙却低低地笑了起来，她松开女人的食指，转而把手伸向了女人的领口，手腕轻轻用力，将女人往自己面前扯了些，然后另一只手撑着沙发，坐了起来。
景汐被她的这番动作弄得一脸莫名，挣扎着想退开，却在听见那声淡到偏冷的“别动”后，讪讪地僵住了动作。
松开女人的衣领，顾念笙修长的指尖轻轻触上了女人白皙光洁的脖颈。
指尖之下，是温热光滑的肌肤，还有隐隐可见的青色血管，不甚明显的喉结随着女人的吞咽动作而微微滑动，及细微的吞咽声，还有在不经意间的瑟缩。
手指顺着喉咙慢慢移动到了女人精致的下巴上，顾念笙轻笑，哑声开口:“你是景汐。”
景汐这才松了口气，她是真的害怕这死小孩又来一句“你是”
毕竟是个喝醉了的人，说话气人就算了，要是对方第二天还断片，她还不能把这死小孩怎么样。
嗤笑着收回手，顾念笙低声说了一句:“白痴。”
景汐睨她，攥住她的手腕，语气危险:“你刚刚说什么”
顾念笙不解，打着哈欠，眼神迷瞪，跟她玩起了绕口令:“什么说什么了”
景汐蹭起身，又被顾念笙拉回了沙发上。她忙伸出手抵在两侧，才不让自己直接压到顾念笙的身上。
酒壮人胆她倒是知道，只是这喝了酒，力气也会跟着变大吗
将景汐拉过来的瞬间，顾念笙就快速缩着身子，躲到了另一边，离景汐老远。
景汐看着摇摇晃晃站起来的顾念笙，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死小孩就
是故意的吧
问她还认不认识自己，就故意整这么一出；还故意骂自己白痴，在自己面前装傻充愣。
恶趣味满满这一点，不论是在喝醉前还是喝醉后，这死小孩倒是一点都没变。
顾念笙扶着沙发慢慢站稳，许是吊灯有些刺眼，她眯着眼睛环顾了一圈，最后目光停留在了茶几上那盒插上吸管还喝了近三分之一的牛奶上。
轻轻抬起脚，在景汐的注视下，顾念笙拿起了那盒牛奶，凑到自己唇边。
第一下，吸管戳到了她的下巴上。
第二下，吸管戳到了她的上唇。
第三下，顾念笙捏着吸管直接递进了自己唇里。
松开吸管，顾念笙含着牛奶，声音模糊:“我今晚上睡哪”说着用手背探了一下脸，还是很烫人得很。
景汐回神，轻咽唾沫，弱声说:“那盒奶，是我的。”
“你的”顾念笙晃了晃手里的奶，唇角挂笑，语气得意:“现在是我的了。”
说完直接当着景汐的面将奶喝完，然后把空盒放到了她面前。
景汐:“”
这死小鬼，还能再幼稚点吗
这时顾念笙却主动走了过来，轻踢景汐的脚，问:“那个我今晚睡哪啊”
景汐捏着鼻梁，没好气的说:“睡我房间。”
“啊”顾念笙一脸单纯的又问道:“那你是要打地铺吗”
景汐:“”
“为什么是我打地铺不是你打地铺”
顾念笙别开了脑袋，弱声争辩道:“那为什么是我打地铺，你就不能打地铺了”
景汐:“”
“朋友，这是我家，我为什么要打地铺该打地铺的是你。”
“哦。”顾念笙低下了头，周身也慢慢拢了股低落的气息，她晃着身子往后退了一步，“这里是你家吼。”
又眯着眼睛朝外面看了一眼，漆黑一片，“都这么晚了，那我也该回家了。”
景汐:“ ”所以这又是什么神操作
见顾念笙说着就准备往门口走，景汐忙起身想拉住她，“顾念笙，你
是真的醉得不清。”
顾念笙将景汐的手甩开。
景汐深吸口气，直接从身后抱住了她，下巴磕在她的肩上，好言示弱道:“你就不能不回去吗”
顾念笙动了动，到底没将景汐睁开，只是女人的呼吸落在耳后，有些痒，还很烫，让她不自在地缩了一下肩，低声执拗地说:“那你要打地铺吗”
景汐:“”
这死小孩就不能忘记这茬吗
磨着后槽牙，景汐微笑着说:“我打。”
顾念笙这才笑了，转过身往楼梯口望去，“你房间在哪啊”
“顶楼。”
顾念笙身体顿时僵住，她用力想挣开女人的怀抱，只是没想到女人抱得更用力了。
“景汐你个骗子。”
景汐一脸懵，抱紧顾念笙辩解道:“我又哪里骗你了”
见挣不开，顾念笙抬脚就准备往门口迈去，而景汐也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顶楼，顶楼有狗，你说你把狗关顶楼的。”
景汐:“”
得，几分钟前她还在背后吐槽这死小孩记性不好，酒品好，不闹腾。哪曾想，这死小孩记性好着呢，都可以参加记忆大师比赛了；而这酒品，看样子还有待考证。
景汐无奈，直接搂住顾念笙的腰将人抱起，“笙笙，我说的是顶楼客房，客房里面。”
“哦。”突然的腾空感让顾念笙不安，她挣扎着想要下来，但无奈手臂被景汐捁住，让她挣扎不果，只得软声道:“景汐睨快放我下来，有点痛。”
一说到痛这个字，景汐果然顿住，一脸紧张地问道:“哪里痛了”
当然，她还是没将顾念笙放下来，甚至抱得更紧了。
顾念笙轻嘶，似在斟酌用词，低声说:“胸胸口痛。”
景汐楞住，顺着顾念所说的那个位置望去，只见还本环住这死小孩腰身上的手，不知在什么时候滑到了对方胸口上。
而且随着这悬空的姿势，顾念笙正慢慢往下滑着，她的手还有着继续往上滑的趋势。
隔着薄薄的睡衣，景汐自然感受到手心
下与腹部明显不同的触感，过分柔软，像棉花糖一样软绵绵的，盈盈一握，大小正好。
莫名的，景汐又轻轻地不带任何猥琐心思地捏了一下。
十七岁啊，果然是还在长身体的年纪。
多喝牛奶什么的，有益于身体长高。
“景汐”
听见顾念笙带着明显愠怒地声音，景汐赶紧松开了手，心虚地解释道:“那个，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景汐这手松得太过突然，是顾念笙始料未及的事情，随即脚下一软，直接跌坐到了地上。
外加胸口上的勒痛，让顾念笙瘫坐在地板上，低头揉着胸部慢慢顺着气。
“笙笙”景汐喊得小心翼翼的。
顾念笙一个眼神都没赏给她。
景汐蹲下身，哄道:“笙笙，别生气了好嘛，我真不是故意的。”
顾念笙依旧没有理她，头埋得更低了，甚至还往旁边挪了些。
“哎呀。”景汐凑近她，继续哄道:“笙笙，别生气了好不好嘛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顿了一下，景汐破罐子破摔似的说:“大不了，大不了我让你摸回来嘛。”
这时，顾念笙突然抬起头，眼神明亮，语气期待:“真的吗”
景汐:“”
她感觉自己好像掉坑里了，关键这个坑还是她自己挖的。
“自然是假”看见顾念笙眼睛里的水雾后，又马上改口，“真的。”
“那就说好了。”说着，顾念笙将右手递给了她。
景汐楞了一秒，想起顾念笙才说的话，也跟着伸出右手，和她握上，还非常到位礼节性地晃了晃。
心想，果然是个小老干部，这都要握手，咋不来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准变呢。
而顾念笙则是一脸惊异地看着景汐，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虚晃，然后僵在了半空中，“你干嘛啊”
景汐说得理直气壮有理有据地:“这不是说好了，你把手递给我要握手约定的吗”
顾念笙一脸无语，看向景汐的眼神也有点微妙，“我是叫你拉我起来。”
景汐:“
”
尴尬得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