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亡命之徒,还挺会玩。
她看过详细的活动计划,三个大环节设置的非常简单粗暴,但又极端残忍恶趣味,可以说是一场血腥猎奇的另类狂欢。
每个环节报名的人数都爆满,他们不惜冒着丢掉小命的风险削尖了脑袋往里挤,但事实上有些小项目的奖品不过是些简单的物资牙刷牙膏、毛巾、消遣的书籍玩具,新裤头啥的,再奢侈一点的不过是香烟和酒。
长期被囚禁在物资严格限量、生活极端枯燥乏味的监狱里,这些却算是囚犯们过日子的全部奔头了比如她在监控里看见过,一场囚犯斗殴的起因不过是因为争抢一本被翻得破破烂烂的低俗。
这些寻常的东西,就足够让那些四肢发达的家伙趋之若鹜,将生死置之度外拿命去赌了。姬雪鹿不禁摇了摇头。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安安分分,做个遵纪守法的公民不好么
berno哼哼唧唧半天后被姬雪鹿不耐烦地赶了出去,她需要安静地计划一下怎么完成后续的支线任务,以及如何不动声色地帮助队友。自从上次和覃果碰面强行接触了之后,姬雪鹿一直提心吊胆,生怕身份限制被触动直接被系统淘汰。
可是无事发生。
这或许是规则的一大漏洞,因为狱长和其余五个区的区长的身份有天然的身份压制和特权优势,游戏系统大概率是为了限制抽到这六个身份的玩家,才出了一旦被其他玩家发现玩家身份就会被系统淘汰这条操蛋的身份限制。
而她和覃果都有这条限制,而且他们是进游戏前就深知对方身份的队友,碰在一起根本就是系统漏洞和规则悖论。
或许是因为两相抵消才没触发系统淘汰吧那这样她和覃果、南熙永完全可以暗中交接起来,至于另外两位囚犯,他们仨都能避就避,悄咪咪帮助他们就行。
金利微一开始就被她酱酱酿酿唬住了,希望这傻孩子别动脑筋反应过来。至于容珍,他行动自如攻守兼备,他们反而要担心被这个队友找上门来发现身份。
姬雪鹿尤其忧心,她发现容珍非常喜欢往她的地盘上钻,就这么点功夫姬雪鹿躲猫猫的功底越发深厚了。
“唉。”
在外面作威作福败坏风气的嚣张监狱长,在人后化身卑微叹气机器,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虽然监狱长是个抖s女色魔,但胆大包天主动贴上来的莺莺燕燕还真不少尤其是那些帅哥美男黏腻而赤裸的眼神,一脸遮不住的野心和,给她看麻了。
这个地方,她实在有点无福消受。
姬雪鹿从柜子里拿出一瓶囚犯们梦寐以求的果酒,嫩呼呼的大拇指微微一动轻松撬开金属瓶盖,咕咚咕咚给自己灌了两大口后豪迈地把酒瓶往桌子上一怼,努力给自己加油打气“很好,再看三个小时的监控。”
“我就不信这样都找不到目标”
副本中的一天很快过去。期间除了南熙永在医疗区淘汰了一名玩家之外,熬夜总冠军的其他人没有任何任务进展。
因为不管是囚犯还是狱警们,大部分人都在抓紧时间补觉。
直到天色渐晚,整个疾恶监狱彻底苏醒,氛围肉眼可见的活泛起来。平日里无比压抑的空间都因为囚犯们的兴奋与热情而变得火热,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躁动。
夜色降临,狂欢开幕。
为期一天一夜的监狱联欢大会一反常态的从晚上开始,由万众期待的赌斗作为开篇热场项目持续一整夜,意犹未尽的囚犯们会紧接着迎来白天更加刺激的角斗与生死局,直到夜幕再次降临而进入尾声。
疾恶监狱的分区大体成环形,中心坐落着医疗区和很大的露天空地。为了方便人员聚集和分散或许还为了方便抢救和处理收尸事宜联欢大会的场地安排在了监狱中心公共区的露天区域。
格外广阔的中心草地被清出了一大块,布置了格斗擂台和各种奇怪项目的设备。周围的高角瞭望台上,巨型的探照灯都开着,四面八方射过来的雪白且巨大的光柱居高临下地包围了整块空地,黑暗完全被驱散,广阔的公共区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这里很快挤满了人,各个项目旁边被围得水泄不通,看热闹的囚犯和狱警摩肩接踵,个个都兴奋地交头接耳,人声鼎沸。
就在此时,两米高的台车缓缓开了过来,人群自动为其挪出了一条通道。台车顶端站着一个穿着笔挺军服的混血美少年,一头格外耀眼的金色卷发鹤立鸡群,英俊的脸上神情冷酷又傲慢,俯视着众人的眼神,漠然地像在看着渺小的蝼蚁。
人群中,有人小小地嘁了一声,不满地悄声和同伴咬耳朵“这小杂种装什么装,就知道在我们面前狐假虎威,他娘的在监狱长面前站都没站起来过吧。”
“何止,装的人模狗样,私下里只知道像狗一样撅着屁股给那位舔鞋。”同伴小狱警厌恶的表情藏也藏不住,压低声音恶意揣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只是语气听起来除了鄙夷,甚至有股莫名的酸意。
就算再讨厌,两人也只敢借着隐匿于人群中的便利嘟嘟囔囔,像小老鼠一样偷偷摸摸的交流。
berno似有所觉,在密密麻麻的人头浪潮中,他忽然精准地将目光落在两人身上,虽然只停留了一秒,也足够让那两个家伙浑身僵住,冷汗直冒地闭紧了嘴。
蝼蚁不值得他驻足。
高高在上的混血长官戴着明显尺寸不合适的雪白手套,露出大片手背肌肤,而他不以为意,反而格外珍重又自得地时不时摸一摸指间布料、提一提手套边边,像是在无声地炫耀着什么。
berno单手虚搭在台车顶部的栏杆上,另一只手举着与他的宫廷贵族气质格格不入的大喇叭扩音器,在万众瞩目之中简单地念起了开场白。一番煽动性十足的言论过后,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明显更加上头了。
人群瞬间狼嚎四起。
而还没等众人嚎够,berno放出了最后一个重磅炸弹。他红润的唇角勾起,露出一丝邪气又恶劣的笑“虽然我是主理人,但我会同时作为一个普通的选手参加赌斗。”
“大家尽情享受吧。”
刚才还闹哄哄的众人齐齐傻眼,不约而同地静默一瞬,紧接着爆发出了更加震耳的声浪“啊啥”
berno没有任何要解释的意思。
“那么我宣布,联欢晚会正式开幕,接下来进行第一环节赌斗的第一个项目”
震惊归震惊,疑惑归疑惑,除了参加赌斗的选手内心地震不知所措之外,围观群众懵逼过后看热闹的心思和兴趣只会越来越强,流程强行开始。
“各位可以看到项目场地上左边的红线,右边的两个转盘。红线与转盘相隔十米,转盘直径五十厘米,转盘八等分,上面的图案有眼睛、耳朵、舌头、十指、心脏、肠子、四肢和空白。”
随着berno轻飘飘的念白,众人很快察觉到不对劲,恐惧感和刺激感同时飙升,周围人的喧闹声很快变小,粗重的呼吸声和梗塞的吞咽声此起彼伏。
“相信大家都能猜到,这样简单的赌局,和简单的游戏规则。”
“哨声响起时,转盘的启动旋转,两个对抗的选手站在红线内投掷针式飞镖,”berno举起手中一根细细的、大概十厘米长的小飞镖,“每人十支,投掷十轮。”
“扎中哪个模块,选手将当场留下相应的器官作为赌注输给对手,扎中空白即安全,若当次双方射中同一模块即可互相抵消。”
“未投中的一方,将由转盘机器自动为选手选择八分之一的赌注。”
一直安静如鸡支起耳朵认真听规则的容珍此刻已经灵魂出窍了。
按照这个狗屎赌局的尿性,隔十米远用小飞镖射飞速旋转的转盘,还他娘要射十次,而且射中啥就要当场掏出啥,那岂不是有可能第一针就当场去世啊
怪不得这么多选手,每轮对赌非要限制一回两人、两人各射十次就算每轮两个两个的来,那也很快就能轮完了吧。
容珍心如死灰jg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无人敢第一时间踏上比赛场地,那根红线忽然变得无比刺眼。
忽然是看众人犹豫不决,berno嘲讽地嗤笑一声,忽然矫健地迈上栏杆,轻松一跃从两米高的地方悄然落下,稳稳地停在场地中,他脚尖一转,大步流星地走向红线,停在了左边的准备位置。
众人齐齐后退一步。
开玩笑,和别的什么阿猫阿狗对赌都要鼓起勇气,更何况这家伙是b区的区长,疾恶监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更别提他还是赌斗的主理人这黑心肝的做弊搞点手脚简直不要太方便
和他做对手必死无疑。
一时间更没有人敢上前了。
berno等了一会儿,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没人那我可就不战而胜了。”
“等、等等”
忽然有人出声打断。
容珍正纳闷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背后忽然有人用力推了他一把,声音热血极了“老大冲啊”
猝不及防踉跄几步,刚好在红线处稳住身体的容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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