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且娇且妖穿书
晚来风徐文
晁进喝一声“肃静。”
底下衙役跟着山呼“肃静”。
徐三被吓住, 抽抽噎噎的收了号啕之声,睁着泪眼望向晁进。
晁进问她“徐姑娘,是你指控姚黄谋害皇后娘娘, 你有何凭证”
徐三怒视姚黄,道“就是她害的姑母, 不然姑母也不会到现在仍旧昏迷不醒。”
姚黄轻俏的呵笑了一声, 道“徐三, 口说无凭, 我还说是你推搡了皇后娘娘呢。”
“你胡说。”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胡说”
徐三噎了下,想也不想的道“当时你和刺客在一块,你如何看得见我做了什么”
姚黄点了点头, 朝向晁进等人道“诸位大人,徐三姑娘能证明我当时并未和皇后娘娘在一块儿, 没有直接谋害皇后娘娘的时机。”
徐三惊得噎了下“你我没有。”
她做什么要替姚黄做证
晁进在心里叹息徐姑娘这脑子真是不大灵光啊。
他一拍惊堂木, 问徐三“徐姑娘,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姚姑娘谋害了娘娘她又是如何谋害的口说无凭,不能主观臆断。”
徐三咬紧牙, 怨怼的瞪了一眼姚黄,道“是她用鞭子抽向娘娘, 又致娘娘摔倒, 在场好些人都看见了, 是她压住了娘娘。”
姚黄问她“徐三, 你也说我当时在和刺客缠斗, 无缘无故为什么要用鞭子抽娘娘你一直和娘娘在一起,难不成是娘娘想要救我于刺客之手”
徐三嫌恶的呸了一声,道“你做梦,娘娘凤体尊贵, 岂会因你而以身犯险”
“哦。”姚黄点了点头,疑惑的道“那我就不明白了。”
她不明白,晁进却明白,他问徐三“皇后娘娘为何会冲向姚姑娘”
“”徐三咬牙,不情不愿的道“我,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总之,娘娘忽然就被推了出去。”
晁进立刻问“谁推的”
他声调一扬,徐三骇得差点儿跳起来,慌乱的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当时乱哄哄的,我没看清。”
姚黄阴阳怪气的重复道“哦,原来你没看清啊。”
没看清你特么的信口雌黄。
徐三猛地警醒过来“我是没看清娘娘是被谁推出去的,可我看见是你把娘娘扑倒,这你不能否认吧娘娘是被你扑倒之后,才再也没有醒过来的。”
姚黄忽的目光阴寒,从红唇中吐出几个字,道“撒谎成性的贱人。”
徐三没想到姚黄居然骂她,差点儿蹦起来,不可置信,又满含屈唇的道“你骂谁”
“我骂贱人”
“你”徐三气得要死,一向尊崇惯了,还从没听过这样直白又粗俗的骂人的话,一时又气又恼,想也不想的就想过去打姚黄。
姚黄压根就没躲,只是双臂用力,把肩上的枷锁顶过去。
徐三冲到跟前时才意识到姚黄和往日不同,她便是伸手也打不着姚黄的脸。
可义愤之下,冲劲太大,想收步已经来不及了。
偏偏姚黄又故意往前凑了那么一丢丢距离,徐三就和个愣头青似的直撞上姚黄肩上的枷锁。
姚黄可不是做戏,这枷锁是正儿八经铐女囚的枷锁,总有二三十斤重。她之所以撑这么长时间,等的就是现在这机会。
不揍白不揍。
徐三直直的撞上去,不想正撞到脑门,她唉哟一声,倒退几步,捂着额头,扑通一声坐到地上。
赵昂急得腾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姚黄,你做什么”
姚黄很是无辜的道“众目睽睽,青天白日,你们都看见了的啊,我做什么了明明是徐姑娘自己冲过来的。”
这可真是个好类比,此时的徐三就好比当日的徐后。
徐三尖利的叫起来“姚黄,你真是贼心不死,谋害了姑母不说,你还想杀我灭口”她转向赵昂,哭道“表哥,你要为我做主。”
赵昂一时瞠目结舌,可既然都开了口了,且徐表妹又这样可怜,他不能不硬着头皮替徐表妹做回主。
打从一上堂,徐表妹她就处处落于下风,几乎是处处被姚黄牵着鼻子走,被她逼得身陷窘境,又是涕泪交流,又是号啕大哭,这会儿又被磕了头,大失千金贵女的风度,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赵昂已经憋了这么半天了,对姚黄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压着火道“姚黄,你故意的。”
姚黄不否认她就是故意激怒徐三,以再现当日徐后冲向她,她误打误撞和徐后摔在一起的场景。
既然赵昂浑不讲理,姚黄也就不用装什么君子了,她朝着赵昂道“太下殿下,红口白牙,光说没用,不如这样,臣女可以教你什么才叫故意,麻烦您屈尊移步,到臣女跟前来。”
赵昂倒怔住了。
凭什么她叫自己,自己就得过去
果然,他身边服侍的太监叫梁克的尖着嗓子道“放肆,殿下金尊玉贵,岂容你颐指气使,呼来喝去”
姚黄看向他“我自是不敢驱驰殿下,不若公公代劳也可。”
打不了主子,打他身边的一只狗也成。
梁克“”
他有点儿懵,但众人眼光都落到他脸上,他不能不回应。
殿下不能、也不宜做的事,自然该他这做奴才的上。
当下便走到姚黄跟前,问“你要做什么”
还离着有几步远呢,梁克便站住了脚,怎料姚黄拖着脚镣上前,不容分说,一枷砸过去。
梁克简直被吓呆了。
说好了的什么“教或不教”呢,怎么一言不合,直接动手啊
他没这个心理准备,也从来没受过这种待遇,是以都没来得及躲,人便向前一扑,摔了个狗啃泥。
姚黄抬起行动不便的脚,踢到梁克的臀上,道“我做什么自然是教你这没见识的狗奴才明白什么叫蓄意谋害。”
梁克鸡猫子野叫,连连惨号出声。
他冤啊,凭白无故居然挨打了,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他可是太子殿下身边的近侍,谁敢不给他几分薄面
姚黄低头看手脚并用,爬得老远的梁克,对晁进道“晁大人,就算刚才臣女故意伤害这位公公,可断案也有个标准吧若臣女失手将他致死,理当一命偿一命。若只是致他重伤,臣女便罪不当死,若只是轻伤,只需赔偿些银两。所以,还请劳烦您请个忤作,替这位公公验个伤。”
梁克气得直翻白眼。
验伤自然是要验的,可特么的为什么要派个忤作忤作是给死人验伤的好吗
忤作心说别搞职业歧视,死人我们都能验,活人就更能验了。
晁进没法,只能让人去找郎中。
郎中很快被带到,听说梁克受了伤,自然不敢怠慢,问过如何受的伤,便让梁克宽衣,以便他能亲自看一眼伤处。
梁克还有点儿磨不开面子。
这么多人盯着呢,他怎么好意思
可既是验伤,自然得大家一块儿看,不然还不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的身份不算多尊贵,还到不了避讳的地步
梁克没法,只能解了外袍,半褪中衣,露出半个肩膀来。
众人都围过来。
这也就算了,好歹都是爷们家,人虽多吧,多看一眼他也不会少块肉。可梁克一眼看见姚黄也挤在众人当中,且她完全没有一点儿女子的矜持和羞惭,就那么大喇喇的盯着他看。
梁克不由得又放声尖叫。他比闺中女子还要羞涩,被姚黄看一眼,就仿佛失了贞洁,自此再无颜面苟活于世。
姚黄啧了一声,道“这位公公瞧着细皮嫩肉的,可还真挺扛揍。”
梁克听着牙根发酸,头皮发麻,下意识的问“你,你,你,什么意思”
晁进面无表情,丁赐一脸的一言难尽。
要不说是服侍贵人的呢,还真当得起“细皮嫩肉”这四个字,梁克挨了刚才那一枷,竟然连油皮都没破,只后背稍微有点儿发青。
这算什么伤外头聚众械斗,断胳膊断脚,开膛破肚,哪个不比这个严重真要为此定姚黄的罪,简直是小题大做、贻笑大方好吗
郎中又看过徐三的伤,她伤得就有点儿重,虽不至于流血,可油皮破了,处理不好,难免要落疤。
徐三伤心过度,抱住赵昂的腿,哭道“殿下,你要为臣女做主啊。您亲眼看见的,就是姚黄害我致此,不只我,还有姑母,都是她害的。她有多恶毒,有多嚣张居然连遮掩都不屑,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在您眼皮子底下伤人,您没看见的时候呢将来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遭她的毒手,不能就这么轻易饶了她。”
姚黄挪到徐三跟前,道“你口口声声,非得诬蔑我谋害了皇后娘娘,那我倒要问问你,我谋害皇后娘娘的理由是什么”
“什,什么理由”
“谁做事会没有理由呢就比如说你吧,一直嫉恨我”
“你胡说,我才没有。”徐三转着眼珠,飞快的道“当然有理由,是你对太子表哥爱而不得,所以因爱生恨。”
姚黄忽然就笑起来。
和徐三这样的浑人真的没法讲道理,怪不得老话说“不与蠢人论短长”,她就给你来个蛮不讲理,你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姚黄点点下巴,道“徐三,我给你讲个故事啊。”
真的是辩解得够够的了,赵昂对于很多闺中女子来说,的确是不世良人,是如意郎君,可不是她姚黄的。
纵然从前本尊错爱,可她已经悔过了。
但所有人都不信,她不可能一个一个的去赌咒发誓辩解她已经不再爱赵昂,尤其是浑人徐三。
尤其,赵昂就在跟前呢。
姚黄也不管徐三想不想听,径直道“这个故事出自庄子,说鸱得腐鼠,鹓yun雏过之,鸱便仰头威胁道吓。什么意思呢鸱是一种不吉祥的鸟,向来以腐肉为生,有一天它正叼着一只臭老鼠,忽然看见鹓雏飞过,它便大喝一声吠,别妄想抢我的肉。可它其实不知道,鹓雏类凤凰,从南海飞往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练食不食,非醴泉不饮。你如今也是拿腐鼠来吓唬我么”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文桃花朵朵开泼辣俏娘子眷属得成金枝玉叶独一无二冷香盈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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