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锦瑞注意到她说抑郁气质, 多问了一句，“什么抑郁，长得抑郁吗”
“什么叫长得抑郁, 难道鼻子嘴巴还会用抑郁形容瑞瑞, 你语文老师该不会是教体育的吧”
“我们两个一直是一个老师，我是说长什么样子”
“没记住，就高高的，然后头发有点长, 看起来话少人狠的那种, 就是弹幕上说的后排靠窗，王的故乡那种感觉吧。”
温软软自己都没认真看, 现在想起来只能记住最明显的特点，送了一勺蛋糕, 入口就是香甜的草莓味道, 奶油不粘腻，有点淡淡的柠檬香。好吃的蛋糕在面前，没空看男朋友。
“是吗”
“你想看, 下午去看看。”
“等会去看看。”
坐在对面的司文仿佛闻到了酸味, 笑而不语, 静静地看俩孩子拌嘴。
司锦瑞没想到自己给自己挖坑，本来是借拍视频把人拐来陪自己上班, 名正言顺地公费恋爱, 结果她下去拍练习生。等视频发出去，他没什么镜头, 反倒是多了几个其他无关的人。
看他们两个说差不多了，司文喝了一口咖啡，挑眉问到, ”软软，你爸还说你最近接到不少代言和剧本，你想不想拍，想拍的话叔叔给你投。“
温软软坚定地摇摇头，“不想啊，拍戏多累，演员不好当，夜戏水戏背台词，我不行，也没有天赋。”
这话司文不同意了，手指敲敲桌子提醒她，“你爸是影帝，你说没天赋，网友可不信。”
“真的没有，长得也就是父母颜值一半，当花瓶都不够资格。”
一旁的司锦瑞听她真情实感地自我批评，不禁蹙眉，立刻问，“谁说的。”
“我私信里好多人发啊，都在劝我不要接戏，别坠了我爸的名声，还怕我仗势欺人抢人剧本，可能是昨天有谁造谣我要去拍什么吧。”
其实温软软看了许多私信，也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从开始发vog就总有网友给她发一些生活碎片，她能从一个缩影里中看到其他人的快乐。不少网友都会把她的私信当作树洞，有很多都是连续打卡的人，也有关注她的动态，给她推荐各个地方吃喝玩乐攻略。
刚发过最新一条视频的时候，大量的私信涌进来，她来不及分辨就看了许多不好的言论。
“还有说什么的”
司锦瑞说话时语气低沉，带着点不悦，他怕有人说的话伤害到软软。明明是在分享生活，认真地对待网友，却被人发私信攻击。
察觉到他的认真，温软软在桌子下拉拉他的衣服，故作轻松，“没有啦，就那么几个，大多数还是在给我推荐一些吃吃喝喝的，有个人还留言问我她刚生宝宝，小名取什么。”
顺着她的意思，司锦瑞没再追问，只说她想聊的，“那你怎么回的”
“我没回呢，名字还是让她自己取吧，不过她发的一张给小宝宝买的床好可爱，像我小时候睡的那个，浅色还带花纹雕刻的，周围有几个玩具挂着。”
“你小时候那个后来被温二宝咬了，一直在边上磨牙，有个牙印。”
“对对，还在储物间放着呢，说不定以后用。”
两人彷佛有个小世界，外界根本插不进去。司文才说两句话，他们俩就自己聊了起来，他点点桌子，让他们先转过来听自己说。不然光是这么聊，他插不进去话。
“我是问问软软，有没有自己成立个工作室的想法，签约些有潜力的人才，从营销到后期都自己做。你提的那个综艺节目已经拿去立项了，如果能成团队，我就让你自己负责做。”
温软软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就她要有工作室了
“司叔叔，没明白。”
司文看看她呆呆的样子，又解释了一遍，“挂公司的工作室，但是你自由权更大一些，而且风格也不用延续已有的节目，公司也不会压缩你的内容，嘉宾明星全靠你的需求去请，投资招商和赞助还在公司。总之，软软，你想做什么都行，只要能过审核，明白吗”
对着儿子都不一定有耐心，但是对着呆呆傻傻的小姑娘，司文有一百二十分的耐性。每次都想着，自家要是有个小女孩就好了，性格长相都像金彤，他弥补下二十多岁才遇到老婆的遗憾，没看到她小时候的样子。
温启明本意是给软软便利，免得她在拍摄的时候遇到不满意的地方却束手无策，但是和司文对了下意见之后，俩人默契地达成了一致。组个业内最强的综艺拍摄团队给她，随着她去发挥。
温软软犹豫地点点头，“我回去好好研究下吧，我也没经验。”
“任何人在成功之前都没有经验，你需要的是时间。”
司文说的太笃定，温软软摸摸鼻子不好意思，“那好吧，不过我拍综艺可太费钱了，上次要不是有两个大金主广告在，哪里有钱一直搭实景，我又不太喜欢棚里拍摄。”
“这个不用担心，小温导演还不知道呢吧，刚刚立项，招商会已经有人递意向了，就怕你节目里感谢不完那么多。”
“很多吗”
温软软只知道上一个虚拟恋爱综艺的热度不错，但是没到爆火的地步，毕竟没有出圈，本身节目就是纯娱乐性质，不带文化特色。
“不多，也就十几个吧。”
“十几个”
自从知道自己下一个节目赞助爆满，温软软上扬的嘴角就一直没落下。走路都哼着歌，出电梯的时候背着手走在前面，司锦瑞拎着她打包的零食跟在后面。走了一段才发现人没跟上来，温软软又回头等他。
“我们先去哪啊，回办公室还是下去继续逛。”
“我下午没事，等下拍差不多就回家吧。”
“一回去我就困，下午睡了我晚上又睡不着。”
“那就回去拿东西，等下逛一逛我们就走，去买书，不是说想逛书店吗。”
温软软在网上刷到附近商圈开了家网红书店，她想去买几本插画的书，还有些新书上市值得带回家丰富书架。
司锦瑞走到她身边，温软软就挽着他的胳膊靠过来，午休时间附近没有什么人，司锦瑞办公室这层只有少数人在工位上，也没人注意他们两个。
路过司文办公室的时候，温软软想起来他吃过饭就说要出去。
“司叔叔下午不在吗”
“不在，他下午有个聚会，应该是跟几个朋友骑马吧。”
“司叔叔不是不喜欢跟他们去吗，每次去了，彤彤姨都说他可能被那些人带坏。”
司锦瑞想起他爸委屈的进不去卧室的样子就想笑，不是他幸灾乐祸，实在是在外面威风凛凛的总裁回到家像是金毛似的，有些好笑。
其实某人还没想到，自己也是，遗传
办公室里有温软软早上背的一个小包，司锦瑞进屋就自觉的拿起来找出口红递给她。
“补这个还是换一个。”
“换一个，这个颜色不显白。”
司锦瑞拉开自己的抽屉，边上三只口红，看了一下底部标签的色号，递给她选，“口红会不会过期，这个好像是夏天放在这的。”
“不会吧，才半年。”
温软软对着镜子补好口红，抿一抿嘴巴，用纸巾蹭下去多余的边缘，“那你想着帮我拿两只放在这。”
“万一有人来开我抽屉，会不会以为我不正经。”
他自己想想都有点像，第一个抽屉还是正经的文件和办公用品，第二个拉开就是零食和口红，还有备用的卫生巾和红糖姜茶。如果不知道他是给女朋友准备的，或许真把他当什么奇怪的人了。
“哈哈哈，大不了你写个纸条，温软软专用储物柜。”
再出门的时候，温软软就打开了相机，继续拍些公司布局的素材，介绍楼层的作用。
“这边就是艺人经常扫楼过来的地方，从这里过去是平台营销的新媒体团队，官方账号和平台的运营就在这里。”
下楼的时候，温软软差点忘了要去看练习生的事情，还是司锦瑞提了一句。
“去看看，我也想看下。”
“其实一般吧，不过若是放到选秀里，很可能就稳稳出道。前提是没有什么黑料，而且有出道的心。”
“如果可以，打包送去试试。”
司锦瑞看到本人的时候，也被惊艳到了。确实和其他人不太一样，差不多的年纪，不知道经历过什么，没有任何显露的棱角，像是一把开过刃的匕首，被人活生生地磨平了。
从练习室退出来的时候，温软软抱着他的胳膊问，“是不是跟我说的很像，就是漫画里的大佬人物，不简单吧。”
“还可以，估计很多人愿意为了他花钱打榜，等我让人问问什么情况。”
“好像跟我们差不多大，一副历经世事的模样，不过练舞天分奇高，你看他的动作明显比其他人好，我一个外行人都能看出来不同。”
司锦瑞拍拍她抱着自己的手，“也就那样。”
“什么叫就那样人家好就要夸啊。”
“这个水平，公司每年签多少呢，一直默默无名的，只能说他本身有些问题。”
温软软撇撇嘴，也不知道什么水平在他这能评个高分了。
开车去书店的路上，温软软坐在副驾驶看自己拍的视频，看到她拍的瑞瑞坐在电脑前，对比下认真开车的人，发现男生还是专注做事情最有魅力。
她用手机找了个角度，对着相机屏幕拍了一张图中图。
“偷拍我”
“没有，我是在拍我男朋友。”
“嗯，他让你拍。”
司锦瑞喜欢听她狡辩，嘴硬还怂。
书店外面是古堡拱门，走进去就会发现全是灰色的岩石洞穴，书架都嵌在石头中间。吊顶的白色灯光打在灰色的石壁上，给人一种冷淡的博物馆既视感。
温软软从门口一路进去，不一会，司锦瑞的手上就捧着一摞书，他先送去收银台放着再回来找她。
上车的时候，司锦瑞一手一个袋子，温软软还拎了一直黑色的帆布包，里面有她买的书店周边。
“我好喜欢这个石头的设计，要不以后我们把书房也做个特殊的改建，就改成竹林木屋，比石头好看。”
“好，你回去慢慢想。”
“我还买了几个火漆图章，回去把家里那几个礼盒拆了，写个明信片给网友寄礼物。”
晚上正做火漆章的时候，温软软隐约觉得牙疼，前几天疼只以为是上火，想顺其自然就好了，但是现在疼的她有点不能集中注意力。麻酥酥的疼感从牙齿根传来，钻心的难受。
牙疼起来要人命，就是硬汉也不行。
温软软低着头不吭声，咬着嘴唇极力忍耐，想着忍过去就好了。
但还是司锦瑞发现不对劲，他没听到软软回答吃什么水果，从厨房走过来，看到蜷缩着低头的人，关心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困了，睡会。“
不成想，她一抬头眼泪汪汪的，唇瓣都咬出了印子。
“疼”
“哪疼”
司锦瑞焦急地捧着她的脸问，上下打量着她，以为是生理期来了。
温软软摇摇头，隔着腮点点右边的牙齿，“疼。”
“张嘴，我看看。”
捧着她的下巴微微抬起，司锦瑞只看到一颗颗珍珠小牙粒最里面的一颗牙齿好像有个小洞似的。
“穿衣服，我带你去医院，疼怎么不早说呢，疼多久了。”
“就这两天。”
温软软想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开始疼的，她只当自己是牙龈肿了呢，今天才开始受不住了，疼的她想给自己一拳打掉这颗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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