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之遥的距离, 司锦瑞松了松衬衫领口，扯下领带扔在沙发扶手上，温软软看的胆战心惊, 好在他没有绑她的想法。
心虚之下, 温软软换上一副殷勤的模样，关心地问到，“你有没有吃饭呢，是我给你点个餐, 你吃什么啊”
温软软话还没说完，酒店送餐的人按了门铃，司锦瑞过去接了进来, 拎着满满一盒子手握和一盒便当, 不由得怀疑自己担心她心情不好的初衷。
这不是不好, 是太好吧
“知道我要来，给我点的”
“我就突然饿了么, 也不多啊。”
桌上摆的满满的，啤酒一罐, 小龙虾一盒, 冷锅串串一桶, 算上刚到的这两盒, 温软软心虚地摸摸鼻子。
都说饭桌上好说话，温软软拉着他坐在刚刚自己坐过的小毯子上, 戴上手套给他剥虾, 一滴一滴的红油掉在桌上。
司锦瑞看着她蹭着红油的手套，再看看喂到嘴边的虾，张口吃下。
“好吃吧，这家好地道。”
笑的像个有吃万事足的小傻子似的, 给自己剥的时候不在意完整度，一口一个，没吃几个，嘴角就蹭上了红油。司锦瑞打开一副一次性手套，慢条斯理地接过投喂的工作。
有人给剥虾，有人的胸膛给她这么靠着，有人肯让她把脚放在他腿上，就差叠在一起，温软软觉得此刻很是圆满。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只要俩人靠的近了，温软软就喜欢踩着他的脚，被他整个圈在怀里，安全感十足。看着他的白袜子，再看看自己的脚丫，顿时起了新的主意。
司锦瑞拿起一块手握沾了酱油和芥末喂给她，不去看她脚趾作乱。
“脱我袜子干什么，嗯”
灵活地脚趾左动右动，夹着他的袜子往上抻，发现行不通，立刻蹭到脚踝的位置，推着袜子往下去。
温软软笑的瘫在他怀里，仰头抵着他的下巴笑，“明天我穿你袜子好不好，我都没有带白袜子来。”
“那我呢”
“你光脚穿皮鞋，你脚踝那么好看，露出来看看啊。”
“想什么是什么，吃完这个不吃了。”
有人在旁边跟她说话，温软软看综艺也没什么意思，调了个电影出来，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啤酒，一罐酒两个人几口就喝没了。
想了想，温软软还是说起她小号的事情，侧身抱着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胸前，“你看我小号了吗”
“看了点，上飞机之前，来的路上，有热心网友截图给我，还有我点进去看了点。”
“你会不会觉得”她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说。
觉得什么
司锦瑞低头看着她的眼睛，手拍着她安抚，笑着问，“怎么了，觉得我女朋友未婚妻太可爱”
“就很奇怪，有些话我都是想找个地方发，然后就成习惯了，你不许在心里笑我，有些东西好傻啊。”
“哪个傻了，说我好看，还是说想我了，还是说不知道男朋友过生日送什么，热评第一的那个衣服截图”
温软软想想就羞耻，她干什么要听网友的，虽然没在评论回复，但是她真的顺着链接过去买了一套，把自己打包送了。
“我很喜欢。”
“嗯”
司锦瑞声音太轻了，她有些恍惚，疑惑地抬头。
“我很喜欢你能这么自由地发表意见，然后聚集一些有趣的人和你一起讨论，你看，因为有个地方让你吐槽，即便有了难过的事情，或者心里不舒服，你会有很多可爱的人陪你分享，不会自己钻牛角尖，我不该开心吗”
一番话说的温软软眼角都湿了，把脸扣在他衣服上，不让他看到自己要哭，但是说话都带了哭腔，“真的，他们很可爱的，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认识他们，但是每次我发东西，都会跟我互动，也有人问我是不是个一米八的络腮胡，很好笑的。”
“那就保持下去，没关系的。”
温软软在白天舆论最高峰都不会觉得想哭，也不会因为有人恶意截图代入黑她感觉委屈，但是听到他的安抚，顿时有了倾泻的出口。
“你肯定要把我惯坏了，我现在狐假虎威了，以后我专门去小号吐槽，看就看呗，我又不怕看。”
“好。”
“说我在小号偷偷炫富，就炫，我爸妈给的，我自己赚的。”
“嗯，还有我的。”
白天的时候，在温启明联系他之前，就已经删过很多通稿了，封号删帖，没想到她还是看到了一部分。好在他没有犹豫地赶了过来，不然她孤零零一个在这，该害怕了。
司锦瑞只有两天的时间，温软软把人带去片场，晚上就和他一起去周围古镇转转，有夜市，有小桥流水。
他走的时候，温软软爬起来送他，抱着人不撒开，非要他再来看她。
“下周要去出差，可能没办法”
“那我去颁奖走红毯，你也看不到，哼”
温软软今年斩获了一项风尚导演提名，大概率获奖，礼服已经在路上了，月末就要直接飞过去参加颁奖。算算时间，也就一周左右，可惜他说不能来看。
司锦瑞反手抱着她亲了下，揉了揉细软的发丝，手指摩挲着早起脸颊上还有的绯红，“下次补上，以后温导演得奖，我都在，一次不落，我保证。”
“我不信，你就哄我，哄完了就不管我了。”
“管，我保证，你想想我什么时候保证的事情做不到了”
“好吧，你信誉良好，给你次机会。”
难舍难分地离别之后，温软软又投入到工作里，没有刻意营业，偶尔也会更新小号，当作自己的树洞。
电台节目的反响很好，在焦虑和压力并存的世界里，能听到不是鸡汤的解读，听到和自己一样的经历，还有远方和自己身处同样漩涡的人的故事，节目收视率一路飙升。
温软软有时候在想，会不会就是因为没有倾诉的窗口，所以越来越多的人封闭了自己。
节目结束的最后一位嘉宾从车里走出来，深夜寒风习习，温软软穿着厚外套坐在车里，手里还在涂抹画画。
“走了，该回去睡觉了，看看你黑眼圈。”
温启明本来想第一期过来给她撑个场子，一个电台节目，怎么做都不会有综艺气氛火热，也不会引起年轻人共鸣，但是温软软怕打乱节目计划，说什么也不答应。到了最后一期，才让他来参加一次，而这个时候，节目已经坐稳了收视率榜单，他来只是锦上添花。
“爸，你不要捏我头发。”
温软软扎好的丸子头，被他戳了下，“我妈早就睡觉了，你回去也是吵醒她。”
她爸要去领导演奖项，正好明天顺路一起去典礼，而她妈纯粹是家属陪着过来的，两天都在自娱自乐，比要工作的父女俩快乐多了。
不过阮芯蕊来也有好处，温软软这次要自己去领奖，制片人有事来不了，有她妈陪着倒是不紧张了。
飞机落地已经是晚上，第二天下午才是红毯，温软软睡了一夜美容觉，从早上就开始试礼服。
她开门的时候，低着头看裙摆，犹豫着问，“这个真不是婚纱吗这么大的裙摆尾，我走过去会不会比女明星还高调。”
纯白色的繁花裙摆拖在地面上，嵌着碎钻闪烁流光，丝绸缎面抹胸的设计衬着姣好的身段，两个手肘处还有立体蝴蝶结绑带，优雅中带着一丝可爱，侧腰后面有个巨大的蝴蝶结斜着和腰间的褶皱融为一体。
温软软怎么看都像婚纱，太奢华了，“我就领奖，也不是结婚呢。”
她拉了拉裙摆，看起来很大，其实扯起来就很像在逃公主，能露出小腿。
阮芯蕊拍下她的手，抚平裙子，“挺好的，你再试试灰色那个。”
温软软发现她妈妈好像找回小时候给她换衣服的乐趣了，礼服带了好几件，限时五选二，然后二选一。她去掉了其中一件太沉的，去掉一件太冷的，去掉一件太老的。
银灰色的礼服也是抹胸款，同色的纱从肩膀绕过，后背露出大片肌肤，但是裙摆是一层一层像松塔的垂直落下，渐变灰蓝色配着碎钻，梦幻又唯美。
面对两条裙子，温软软犹豫了，征求屋里其他人的意见。
包括化妆师和造型师，以及助理经纪人等共十人，过半投给了灰蓝色这套。无他，这套是在太贵了，价格能压过今晚所有女星。
元菲菲打听完价格就开始算，如果租出去一天要多少钱，靠这个裙子，可以发家致富了。
很少走红毯，仅有的几次都是清纯可爱的造型，今晚造型师为了配这条裙子，给她做了波浪卷发，妆容也贴着造型走。
去会场之前她拍了几张照片，然后犹豫着要不要给司机锦瑞发，气他今天不能来，又想让他看自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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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他在国外，温软软也没指望他这么快回消息，收起手机靠着坐骑休息，等会还要排队走红毯。想到礼服没有盖住的背，她一点不想下车了。
温启明和剧组一起走红毯，阮芯蕊就跟着温软软的工作人员在外面，看她要压头发，连忙挡住，“等会给你拿个抱枕靠着，头发注意点。”
“随便啦，我就走个过场，又不是女明星。”
温软软对自己定位非常精准，她是凑数的，也不用争妍斗艳，艳压通稿都不用买，进去多看看漂亮姐姐和帅哥。
快到她的时候，已经开始打哈欠了，阮芯蕊拿出高光粉在锁骨扫了点，嘱咐她快点走红毯，外面太冷。
“你走完就下去，有羽绒服等你，穿好了。”
“放心吧，不行我就跑。”
助理听的很是头大，这话要让被人听到，估计肯定热搜，别人都巴不得多站会呢。
好在主持人没有多问问题，温软软略站了站就签名离开了，捧着热水大喝一口，等会才进内场。手包里还有巧克力和手机，她只要在座位上玩到晚上，然后拿到奖杯离开。其实也不用一直坐在位置上，内场就是一个交际圈，基本是都在聊天，牵线资源。
上过节目的艺人来打招呼，温软软豆笑着聊了会，其他人她也不熟悉，礼貌地坐着笑了笑，等温启明进来，她才小幅度地招手。
直播镜头把内场这一幕幕都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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