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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番外十四
    “看我没有用啊。”

    “我也不能帮你。”

    “快去亲亲妈妈, 道个歉。”

    司锦瑞穿着一身正式的银灰色西装,蹲在墙边, 也顾不上裤子会有褶皱。看着眼角挂着眼泪,可怜兮兮站着的女儿,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每次都是妈妈生气走了才开始哭,当着人家面怎么不哭呢。

    五岁的小温温,大名司蕴柠,今天穿的白短袖t恤胸前有只圆滚滚的熊猫在啃竹子,粉色背带牛仔裤的一根肩带掉在胳膊上,她抬着手抹眼泪, 也没空管。继承了父母的钟灵毓秀, 眉目精致,嘴唇微微翘起,孩童的憨态尽显, 白瓷似的皮肤上带着泫然欲泣的泪珠, 顺着脸蛋滑落。

    哭着哭着打起嗝, 秀气的鼻子一抽一抽的动, 司锦瑞看着心疼,搂过来拍一拍,手指轻柔地给她擦眼泪。

    “不哭不哭,都是大班的小朋友了, 怎么还哭呢, 让弟弟妹妹笑话。”

    几个朋友的孩子都在幼儿园,平时小温温就自称是姐姐,对于自己是大班孩子感到骄傲。

    可是这会说什么也止不住哭,小孩一哭脸就涨红了, 刘海和碎发贴着皮肤,眼泪沾湿了司锦瑞的衣服。

    “呜呜,妈妈妈妈”

    “好,带你找妈妈,不哭不哭。”

    “妈妈不让嗝不”

    哭的司锦瑞的心都要碎了,他接到温软软带着哭声的电话,说逛街的时候孩子不见了,吓得他立刻往商场赶,过了一会就又接到温软软电话,说是回家收拾小崽子。到现在他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从公司赶回家,就看到孩子站在楼梯口这,眼睛红红的温软软抱着手看着,见他回来,转身就上楼了。

    司锦瑞只好抱着孩子起身上楼,安抚着哭得打嗝的孩子。

    进了房间,就看到背对着门口坐在床边的人,温软软听见声音也没搭理父女俩。

    “快去和妈妈道歉,说你错了。”

    司锦瑞把孩子放在地上,推推她的肩膀,可是哭得上头的孩子抱着他的腿也不动。

    温软软冷哼一声,“你都不知道她干什么了吧,你女儿胆子可大了。”

    感觉到腿上挂件的颤抖,司锦瑞强制按着她走到温软软面前,等看到孩子妈妈也红着眼睛,他也舍不得了,坐到床边搂着她安慰。

    “她还小,好好教,你告诉我怎么了,我说她。”

    温软软抖抖肩膀,想甩开他的手未果,“你女儿,趁着我翻包拿手机的时候,她钻进了人家柜子后面,我以为跑出去了,疯了似的找,结果过了一会,店员给我送过来了。”

    原本是带孩子去吃午饭,顺便买个讲理她最近听话的礼物,温软软看到适合家里的一套床品,就和销售员要了单子,填好之后送货上门,一时没注意坐在沙发上的温温。填好单子,听到手机响了,就低头看包,才发现孩子不见了。

    那一刻,她就感觉心脏突然被揪住了,问店员,店员说没看见。她下意识到商场里找,顾不上自己的高跟鞋,顾不上仪态。给司锦瑞打电话的时候,手都在抖,就在要报警的时候,听到店员喊她,说孩子在店里。

    现在想起来还后怕,温软软也想哭呢,靠着司锦瑞掉眼泪,“万一真丢了怎么办,我去哪找啊。”

    司锦瑞心疼地摸摸她的手,给她擦眼泪,“不怕不怕,宝宝没丢,她以后不敢了。”

    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温温站在一步之遥的位置哭,也不敢看温软软,她不知道妈妈会真的生气,她以为这是捉迷藏。

    哭好了,温软软眼睛发热,白天就哭了一次,这会眼睛更累了,司锦瑞起身去拿毛巾和冰袋。

    等温软软覆着眼睛的时候,司锦瑞一字一句地给女儿讲为什么不能这么和妈妈闹,以及如果这样做的后果。看到女儿终于认真听了,司锦瑞又给她讲有多孩子是在妈妈身边走丢的。

    “宝贝,如果你离开妈妈和爸爸,还有家里爷爷奶奶,会不会难过”

    “呜呜,嗯。”

    “那你就要跟住妈妈,以后也是,在你不能自己独立,一个人,回到家的时候,你就要跟着大人,我说的是爸爸妈妈,家里人,明白吗”

    抱着孩子放到床上,拍拍她去和沉默的妈妈道歉。

    小孩的手指带着窝窝,手指勾住温软软放在腿边的手,慢慢凑过去她身边,嗓子都哭哑了,“妈妈,你,你看我,看我。”

    “不看。”

    “哇,呜呜”

    “不许哭,就知道哭,我在你这个年纪才不哭呢。”

    “骗,骗人,哇呜呜”

    司锦瑞拍拍哭得打嗝的孩子,“是,妈妈比你懂事多了,不信你去问卷卷。”

    随口支到了家里的猫身上,一时无从对证。

    温软软哼了一声,接过孩子抱到腿上,看似随意,其实很温柔地给她擦眼泪,“再敢乱跑不告诉我,你就永远,永远和冰淇淋说再见。”

    小孩吓得立刻摇头,她的世界里目前最好吃的东西就是爸爸下班买的冰淇淋蛋糕,夏天吃的甜筒冰淇淋,家里冰箱里属于妈妈的大盒冰淇淋。

    “不行,妈妈,我错了。”

    既然都认错了,也知道事情后果了,温软软就没那么生气,揉揉她乱糟糟的头发,重新扎个清爽的马尾,小孩立刻从可怜兮兮的样子变得正常了。

    司锦瑞见母女俩和好,悄悄下楼去拿了个小慕斯蛋糕回来,还拿了两个勺子。

    两双眼睛一起看着圆盒,等他分。

    “去根妈妈洗个手,擦擦脸,都哭成花猫了。”

    在卧室的浴室里简单梳洗下,除了眼睛发红,到看不出哭过。

    小温温蹲着等爸爸给她蛋糕,就看着司锦瑞用叉子比量着下手,她的眼睛跟着叉子划过的痕迹动,从期待到惊讶。

    温软软扎好头发,又给自己做了个补水,拍着脸出来,就看到床头柜上属于自己的蛋糕。

    甜品能治愈一切不开心,母女俩坐在地毯上对着吃蛋糕,一高一矮,一大一小。

    “妈妈,你的大。”

    小温温伸着脖子看她妈妈的蛋糕,自己的只有一点点。

    温软软也毫不嘴软,“嗯,妈妈人大,吃的也多。”

    真的

    为什么妈妈的蛋糕和盒子一样大,我的就只有这么大。可怜的孩子没找到比喻的词。偏心爸爸把蛋糕四分之三给了妈妈,小孩只吃了硬币大小的一块。

    珍惜地小口吃完了自己的,温温眼巴巴看着妈妈还有很多的蛋糕,但是自己刚刚把妈妈惹哭了,也不敢开口要,就这么看着,就差流口水了。见妈妈没想和自己分享,转头看向爸爸。

    司锦瑞拿纸巾给女儿擦嘴巴,“小孩子不能吃太多。”

    “可是妈妈吃了。”

    “妈妈不是小孩子,她可以吃。”

    温温迷惑了,妈妈昨天跟她抢游戏手柄的时候,说自己也是小孩子啊

    虽然母女俩在家都要吵吵闹闹,但是等妈妈出差的时候,小孩就舍不得了。

    温软软准备出门的时候,就看到楼梯上连跑带爬下来个小团子。

    小孩起来还有点懵,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绿色睡裙遮住肉乎乎的小身子,脚上连拖鞋都没穿。边下楼边拎着自己的迷你行李箱,她知道出门要拿行李。

    “妈妈,妈妈,妈妈”

    怕小孩摔着,俩人都过去接着她,温软软一看行李箱都笑了,拉链打开,里面装了一个水杯,一件她最喜欢的小裙子,还有一个新买的首饰包包。

    点点抱着自己大腿的人,温软软给她顺顺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干什么啊,要离家出走啊。”

    起的太早,脸上带着睡觉的红晕,说话奶声奶气,“妈妈,带我,我听话,你带我吧。”

    “妈妈去工作了,你在家陪爸爸好不好,爸爸也需要你陪着啊。”

    一边是跟自己玩的最好的妈妈,一边是最喜欢自己的爸爸,纠结了。

    在她纠结的时候,司锦瑞抱着孩子,一起送温软软出门,在她脸上吻了下,恋恋不舍,“你去吧,我照顾宝宝,你照顾好自己,到了给我发信息。”

    温温见状也亲了妈妈,然后委屈地靠着爸爸的肩膀,“妈妈,你快回来么。”

    “好啦,拜拜。”

    父女俩目送她下了电梯出门,空旷的房子里就剩下孤零零的俩人。

    既然都起来了,司锦瑞就给女儿扎头发,换衣服,送她去幼儿园。小温温坐在副驾,腿上放着自己的书包,出门还不忘让爸爸给自己戴新买的发卡,这是妈妈刚给她买的。喝着牛奶,语重心长地说,“爸爸,只有我们在家,我会照顾好你的。”

    “嗯,谢谢宝贝,爸爸也会照顾好你。”

    “我想妈妈了。”

    “我也想了。”

    司锦瑞和温温同时叹了一口气,才第一天就这么想。

    晚上吃完饭,温温坐在地上拼积木,旁边有只无聊的老猫,卷卷,还有她的崽崽们。

    司锦瑞坐在沙发上等,说好到了今天就是见面,晚上会早点回酒店,眼看着到了温温睡觉的时间,也没来视频。

    “爸爸,妈妈是不是忘了啊。”

    “不会,她可能是有事,先让阿姨带你洗澡,等你洗完澡,妈妈就能打视频了。”

    为了给孩子早早竖立自我保护意识,就连家里的大人们都不随意给她换衣服洗澡,温软软不在家的时候,就让保姆阿姨留宿,最方便照顾她。

    似乎是有心电感应似的,司锦瑞才接通视频,温温就推门跑进来,挤到了司锦瑞书房的椅子上,挥着胳膊和温软软打招呼。

    “妈妈,妈妈,看到我了吗。”

    “看到了,是不是刚洗完澡,隔着屏幕我都闻到香香了。”

    “妈妈给我买的桃子,香香的。”

    温软软先关心下留在家大的父女吃了什么,今天都做了什么,然后给他们看自己房间的布置,网络信号不好,断断续续。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爸爸想你了。”

    “爸爸想我,你不想我是吗”

    “我还好啦,一点点。”

    司锦瑞捏着女儿比出来的手指,改成比心的形状,“谁从幼儿园回来就让我给妈妈打视频,谁说要给妈妈看在幼儿园画的画,还有谁说妈妈最爱吃的吓,要留着等她回来吃,嗯”

    “不是我,是卷卷和毛毛球。”

    虽然女儿嘴硬,不过确实是在偷偷看屏幕里的自己,温软软也有点想她和瑞瑞了,即便是离家第一天。

    视频聊到小朋友困了才挂,让司锦瑞看着她睡下,等回去房间他们再接通。

    好不容易把女儿哄睡了,看着她睡踏实了才走。司锦瑞回卧室聊了几句就让她早点睡觉,明天还有拍摄任务,中间还有招商会,她也需要休息。

    连着三天,家里就父女俩人,等到周五晚上,温温就开始要找妈妈。

    司锦瑞带她去外面吃了晚饭,回到家让保姆阿姨带去洗澡,他在书房看文件,即听到踢踏踢踏的声音,一想就知道是谁。

    “怎么了。”

    小姑娘抱着妈妈送她的小羊,不停地瘪着嘴吧掉眼泪,“爸爸。”

    把小家伙抱到沙发上,司锦瑞蹲下来问她,“哭包,跟你妈妈小时候似的。”

    “骗人,妈妈说她小时候不哭,说她是小仙女。”

    “行吧,为什么哭”

    司锦瑞摆摆手让跟在后面的保姆先去休息了,他家这个还得自己来照看才放心。

    温温踢踢脚,踩着司锦瑞的手,“爸爸,我们去找妈妈,妈妈肯定想我了。”

    司锦瑞发笑,怎么不是想他呢女儿的自信哪来的。

    “可是妈妈在工作,妈妈拍节目呢。”

    “爸爸,你不想妈妈吗,你上班,妈妈想你。”

    “你妈妈怎么想我的”

    “忘了。”

    想来妈妈回哄人的本事传给了孩子,还说孩子像他呢,其实处处像她。

    司锦瑞和雯雯并肩坐在沙发上,一大一小看起来有些可怜。

    “要是你妈妈在家,这会就要赶你去睡觉了。”

    “妈妈晚上吃冰淇淋,我偷偷看见了。”

    “你装睡骗她,等我告诉你妈妈。”

    “那你带我找妈妈。”

    “她在家你怎么不说,还总说你喜欢爸爸多过妈妈。”

    “不是啊,我都喜欢,爸爸和妈妈一样。幼儿园的kiki老师说,喜欢爸爸和喜欢妈妈一样多的小朋友最棒了。”

    “唉,不是喜欢爸爸多一点啊。”

    “一样啦,妈妈也喜欢爸爸,爸爸你不要难过,你有我们一起喜欢。”

    司锦瑞摸摸她细软的头发,在她困的打哈欠的时候,说了一句话,慢慢睡着的小孩也没听清楚,跟着点头。

    第二天一早,司锦瑞早早收拾好东西,给睡着的小孩也收拾了衣服装箱,抱着还睡觉的孩子上了车,助理见状也没出声,安静地开车。

    温温睡的太熟,到了平时起床的时间才醒,揉着眼睛咂巴嘴巴,司锦瑞塞过去吸管杯给她抱着。

    “小懒猪。”

    “唔。”

    “慢点喝。”

    “爸爸。”

    温温喝了水才精神,发现自己穿好了衣服,正坐在车里,下意识靠近爸爸的位置,“爸爸,我们去哪啊。”

    “你说呢昨天说想去哪”

    “啊啊啊,找妈妈”

    小孩高兴地要跳起来,司锦瑞怕她磕着,护着她坐好。但是小孩子一出门就很兴奋,一会说今天没带发卡不好看,一会说穿的衣服没有小裙子好看,到了机场看到礼品店的玩具也想要。

    温软软还不知道有人在来的路上,她晚上九点才收工,嘉宾各自离开之后,他们开会才散场。回到酒店洗澡之后才给家里打视频,跟阮芯蕊聊了一会,看着时间差不多,估计孩子应该睡下了才打给司锦瑞。

    那边接通地倒是快,屏幕上俩人都是怼脸的样子,有些滑稽。

    “宝宝睡了吗,我刚给我妈打视频,她说明天周末,她过去带温温玩。”

    “你才回来吗”

    “是啊。”

    那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视频就黑了,温软软疑惑地看着手机,怀疑是不是手机坏了。正打算去拿平板的时候,响起敲门声。

    “嗯这个时间谁啊。”

    温软软走到门前看门镜,一度怀疑自己看错了,立刻打开门。

    温温扑过来拉着她的手,开心地原地跳起来,“妈妈妈妈”

    惊喜过于大了,温软软反应不过来,蹲下抱着女儿连着亲了几口,嫩乎乎的小脸被她按地挤在一起。

    “哎呀,你亲爸爸,亲爸爸去。”

    为了躲开妈妈的亲吻攻击,她直接从温软软旁边挤进去屋子,扑向温软软的大床。

    反手关上门,看着还蹲着的温软软,对视之后,司锦瑞点点自己的脸,“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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