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施纾逸没再躲到山里去了,而是早饭过后独自出门,也未和任枫楠交待要去做何, 而是徒步去到了镇上。快到午时,才两手空空赶了回来, 做了个午饭,又急匆匆的出门去了, 直至日薄西山的时候才回了家。
此后几日, 日日如此。
尤其是近两日, 天刚擦亮人就走了, 午间回来一趟,没过两个时辰就又出门去了, 接近戌时才回来。
两人这几日连面都没怎么见上,更别说是说话了。
院门的吱呀声响起, 随后是门关上后门环撞击木板的声音。
卧房中,任枫楠睁开了眼, 眼神清明,哪有刚睡醒的样子。起身,随意披了件外衣, 借着从纸窗透进的微薄亮光,滚动轮椅来到门边,捡起那张从门缝外塞进来的纸。
昏暗的环境下,光线并不充足,但仍可看清白纸上写的黑字饭已做好,盛放锅中,端用时务必小心。
和之前一样的话。
外头鸡犬的叫声断断续续,此时也不过是五更天。
任枫楠心里默叹, 来到书桌旁将纸压好。桌上除了那几本医书外,还有几张用镇尺压着的纸,原先有四张,现在是五张
从两日前开始,便能早晚各收到一张从门缝中塞进的白纸,内容千篇一律,尽是留饭之言。只有午时,是将饭菜端到中堂,尽管如此,两人也未同桌吃饭,之间更是少言寡语。
这是在避而不见么。
任枫楠眼帘轻颤,尔而又回归最初的平静,洗漱,用膳,一如既往的晨间复健,之后便是在房里看书。虽然已经没了要更正毒方的心思,但喜看医书却是真,专研那些颇为奥秘的药理是她为数不多的乐趣。
至于某些人的奇怪举动,她也好似并未放在心上。
直到申时左右,她亲眼看着门外人悄悄从门缝中塞进来第六张纸条
任枫楠手里捏着那六张有些厚度的白纸,嘴角微微下压,眼眸也低垂下来,明显就是不高兴的表现,这让本就安静的房间,显得更加静谧了。
施纾逸一路紧拽着左手袖兜,右手时不时在面前挥动着,驱赶着什么东西。
没办法,这夏季夜间最是蚊虫肆虐的时候,加上乡间道路,草木茂密,更是蚊虫的栖息地。
这几日夜间走路,身上又是汗臭和其他杂七杂八的味道,熏得施纾逸自己都快受不了,更别提有多招惹蚊虫了。凡是裸露在外的皮肤,没少被叮得惨烈,尤其是脖颈,脉搏鼓动,最是蚊虫喜爱下嘴的地方。
几日下来,新伤变旧伤,旧痕添新痕。
施纾逸一路护着脸蛋,偶尔抓绕下脖子,紧赶慢赶地回到了家。
进了院子,习惯性的先理了理衣领,拍了拍袖子上蹭到的灰,这才注意到中堂里居然点上了蜡烛,亮堂的大堂里居然坐着个人。
看到大小姐安安静静地坐在中堂里,堂里的桌上还摆放着自己申时出门前做好的饭菜,看那菜色摆盘,显然是没动过的。
施纾逸愣住了,这都快过戌时了,大小姐怎么还没吃晚饭看起来怎么像在等人的样子。
是在等我回来么
当任枫楠转头看过来的那一刹那,施纾逸的心好似飞扬起来。
中堂里的烛光跨过堂门,照亮了门前的一小块空地。就那样一小盏蜡烛,却好像把整个中堂照亮的通透,把小院也照得明亮起来。
施纾逸一步步踏进,大小姐的面容愈加清晰,暖黄的烛光下,白衣黑发,眉眼平静,脸面干净,随着烛光的摇晃,那面容似乎也带上了蒙蒙胧的温柔。
两人视线对上,施纾逸好似从她那被烛光反衬得黑澈的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此刻,仿若迎面拂来阵清风,带给她的是干净,清凉,欣喜,好似拂过她的心房,抚平她的燥热与疲惫。
施纾逸不自觉就嘴角就染上几分笑意,语气有些轻快的说“怎么这么晚还没吃饭,是在等我么”说着有些期待的走进中堂,自然而然地在任枫楠边上坐下。
说实话,这大小姐有时候还是挺讨人喜欢的,别看平常冰冰冷冷的,像别人欠了她几百万一样,但又不是真的冷心冷情,有时候又搞些小暖心的举动,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外表看着对谁都爱搭不理的样子,其实内里还是蛮不错的人
表里不一的样子,一看就是老傲娇了。
任枫楠看到人在旁边落座,闷了几个时辰的心情总算好了些,不动声色地回到,“只是午后歇得久了,刚起罢了。”边拿起筷子,准备用膳。
好像又自作多情了。
施纾逸撇撇嘴,心里没由来的升起一股失落感,就连那因为见到大小姐而不可抑制的雀跃心情都快速地低落下来。见大小姐要吃饭了,又担心吃冷食不好,正打算提醒一下,结果手指摸到菜盘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施纾逸嘴呆了,看向任枫楠。
“想吃就吃吧。”任枫楠察觉到她的目光,以为这人是饿了。
“哦。”果然是老傲娇师了。施纾逸心里这么想,动作上可是不含糊。都已经好几天没和大小姐一起用餐了,正好她也饿了,吃顿夜宵也好。
饭菜被任枫楠加热过了,也不知是不是饿的,总感觉吃进嘴里的东西格外香。
任枫楠倒是不怎么饿,只是随意地夹了几口,眼神却不小心扫到旁边人的脖颈上。只一瞬间,脸色就黑了下来。
从刚才就好似闻到胭脂味,还以为是错觉,现在仔细嗅了嗅,旁边人身上除了汗味,还夹杂着胭脂味。
施纾逸正吃着,突然感觉到旁边传来的低气压,木然地看过去,就见大小姐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里像淬了寒冰一样。
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施纾逸一脸奇怪,明明刚才气氛还挺好的。
大小姐什么也没说,甚至不再看她,而是不带感情地起身回房。留下施纾逸一人在风中凌乱。
也许她错了。
其实大小姐是个表里如一的人
大小姐突然的冷淡,搞得施纾逸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是哪里惹人不高兴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前几天冷落人家,结果又不要脸的套近乎惹人嫌了
想想要是自己被人忽冷忽热的对待
算了,她已经习惯了。
可大小姐不习惯啊
思来想去,好像只有这个原因了。
次日一早,施纾逸没有出门了,而是想着该怎么挽救一下。
大小姐之前就不怎么喜欢她,好不容易关系缓和了,结果大小姐还是想着要离开,她心里有气,躲了人家几天,确实有错。但她并没有想惹人生气,反而是希望大小姐能过得开心点,最好是能留下来。
为了讨大小姐欢心,施纾逸做好了早饭,端到了大小姐房里去。
结果人家忙着复健,根本就不理她。施纾逸只能郁闷地放下膳食,默默看着。
看着大小姐努力站起练习行走的样子,施纾逸心里很低落,她也希望大小姐的腿能快点好起来,但好起来的同时也意味着分离。
可她不能这么自私,还是大小姐健康和开心比较重要。
现在看来光吃补药是不够的,伙食上也得跟上。
心里打定注意,施纾逸在还没到申时的时候又出门了,不过这次回来比前几日早了许多,回来还带了几斤猪大骨。
用心熬了快两个时辰,奶白的大骨汤鲜香四溢,一看就很有营养的样子。
施纾逸喜滋滋的端着一大碗浓汤敲响了任枫楠的房门,一进屋浓烈的汤香就弥漫整间屋子,就连专心看书的大小姐目光都忍不住移了过来。
施纾逸连忙招呼到,“快来尝尝我熬的大骨汤。”
冷漠了一天的任枫楠终于放下了书,来到桌前,看着那碗里的大骨和奶白的浓汤,迟迟不说话。
“快尝尝。”施纾逸催到。
见大小姐终于给面子尝了一口,施纾逸连忙开心又期待地问,“怎么样好喝吗这东西大补,对你腿有好处。你要是喜欢以后天天给你做”施纾逸很豪气的说。
哪知道任枫楠却沉默下来,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用调羹滑动汤面,似是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问到,“这大骨花了不少银两吧。”
“没有啊。咱吃得起。”也就她一天的工钱。
任枫楠没有戳穿她。她虽不入世俗,但基本的常识还是懂的,这类荤物哪是寻常老百姓能吃得起的,更别说是天天吃上。
“你希望我好么”任枫楠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滑动着调羹,像是随意地问到。
“当然希望啊,哈哈。”施纾逸挠挠头,有一点点违心,但也是真诚希望大小姐的腿能好。
“我知道了。”任枫楠抬头看了眼施纾逸脖颈上斑驳的红痕,今天看,又添新了几道,忍不住皱起眉头,眼里闪过寒光。
施纾逸被看得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大小姐在低头喝汤了,她也不敢开口问,结果就听见大小姐低声说,“以后不用买这些了。”
嗯是不喜欢喝施纾逸正想问。
大小姐就抬头对她说,“给你省点钱,流连风月。”
施纾逸我流连风月
“被”给人带绿帽,就很秃然jg
作者有话要说 任枫楠那我走
作者忏悔录
昏暗的房间里,一个披散着长发,小脸惨白的女人被kun在椅子上,女人尝试挣脱绳索,这时门外却传来声响,女人瞬间紧张起来。门被打开,从黑暗里进来一个人影。女人害怕极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里,而面前又是什么人,她要面临的将是什么。
这时人影开口了,“跑啊,继续跑啊”
女人一听,害怕得直哆嗦。
人影见了发出嘲讽的轻笑,“呵,你这鸽子精,总算让我逮着了,这回看你往哪跑。”
“你、你是谁为什么要、要抓我”
人影一把抓住女人的下巴,咬牙切齿地说,“我是谁我是被你鸽了的读者啊”
女人一听,瞬间反应过来,连忙声泪俱下地忏悔道,“呜呜呜对不起,我错了,我有罪,宝,我忏悔,求原谅,以后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人影被这哭声噎住了,心里感叹一声我命油我不油天,此时人影选择
arua秃她的头顶,然后原谅她
b暴揍一顿,然后原谅她
c看她哭这么惨,还是原谅她吧
d其他
之后剧情,待解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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