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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讨要
    今日既是苏裕和温玉珠大婚的日子, 作为苏裕母亲的侯夫人魏氏并无闲暇。

    苏湉寻过去时,她正一面由着丫鬟梳妆一面不放心吩咐底下的人诸多该注意和留心的事情。

    “娘亲。”苏湉迈步进去走到魏氏面前,笑着挑了支镶宝石的花开富贵金簪帮魏氏插在发间, “今日是哥哥大喜的日子, 娘亲戴这支折枝牡丹的金簪正合适。”

    一对新人届时要拜高堂, 亦即拜侯爷和侯夫人,观礼的人也不会少。

    因而苏湉给自己娘亲挑了这支奢华但稳重的发簪。

    魏氏朝铜镜看一眼便笑“好, 听湉湉的。”

    她又交待过几句, 拉着苏湉的手起身, 见时辰差不多,母女一道往外走去。

    苏湉帮魏氏招呼来参加宴席的女眷。

    年轻一些的小娘子,都被引去花厅喝茶、赏花、吃点心。

    时值春日,正是处处春光明媚、百花娇艳好时节。

    小娘子们脱下厚厚的冬衣,换上春衫,聚在一处又是人比花娇。

    年前一场招待西凉使臣的宫宴上,陈行舟这位睿王于宴席上许下只娶苏湉一人的誓言, 当时在京城的贵女圈子里掀起巨大的波澜。纵使过得这么久,波澜仍未消,而苏湉今日也被认识的小娘子拉着聊天,言语间倒有想认真请教她怎么“驯服”睿王的意思。

    苏湉从那些弯弯绕绕的话里听明白其中深意。

    却无法回答她们想知道的所谓手段,唯有微笑与她们客客气气聊着。

    “别看啦, 再看也是比不过睿王妃的。”

    赵清露见赵清雨一直朝苏湉的方向看过去,哼笑一声开口。

    她们今天是随赵夫人来赴宴的。

    赵清露知道赵清雨觊觎睿王已久, 哪怕睿王迎娶睿王妃,她仍在做有一日给睿王当侧妃的美梦。

    直到在招待西凉使臣的宫宴上发生那样的事。

    而今,满京城都晓得睿王所有心思都在睿王妃身上,哪家小娘子觊觎睿王, 反而引人嘲笑。

    赵清雨盯着苏湉这位睿王妃,表情颇不甘心,赵清露便没忍住讽刺她一句。两个人关系不好,平日里也是不怎么对付的,时常互相挖苦,赵清露虽乐得看赵清雨的笑话,但她们血脉相连,是姐妹,她不想因赵清雨犯蠢失了脸面。

    “同你何干”

    赵清雨瞥一眼赵清露,不想理她,径直走开。

    只是走到一处小几旁坐下,赵清雨依然不住望向苏湉。

    她看着艳若桃李、春风拂面的苏湉,便想起陈行舟,想起他如何对待苏湉。

    可睿王又曾如何对待她呢

    无论她怎么示好,都不愿意多看她一眼,哪怕她摔倒在雨中,满身的泥泞,一样直接越过她,将她视若无物。

    赵清雨想起这一桩事,内心便生出一股巨大的屈辱感。

    越是得知睿王和睿王妃感情甚笃,她心里这种屈辱感便越无法抹去。

    赵清雨在远处静静看得苏湉片刻。

    之后,她沉一沉心思,起身朝着苏湉在的地方慢慢走过去。

    “睿王妃,好久不见。”

    苏湉听见有人喊她,微笑回头,瞧见那张清秀的脸,略想一想,方记起这位小娘子的身份。

    是赵将军家的二小姐,赵清雨。

    苏湉颔首而笑,客客气气“今日侯府的客人太多,诸事繁忙,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赵二娘子见谅。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府中的丫鬟婆子,不必拘谨。”

    赵清雨看着苏湉的笑脸,同样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却并无多少欢喜之意。

    她口中说“并无招待不周之处,镇远侯府的丫鬟们做事稳妥,只是太久不见,想来同睿王妃说说话。”

    苏湉身边始终围簇着不少小娘子。

    京城的贵女圈子只有这么大,彼此未必熟悉,但基本互相认识。

    赵清雨同苏湉搭话,其他人也朝她望过来,视线落在她和苏湉两个人的身上。在众人的目光中,赵清雨笑着道“想我大姐姐与睿王妃是同年出嫁,略早上两个月,而今已有六个月的身孕。”

    “前两日才去见过大姐姐,肚子圆滚滚的。”

    “手贴上去,感觉得出来孩子在动,说来当真十分新奇。”

    赵清雨莫名提起自己的大姐姐,任谁听来都不明所以。

    旁人尚反应不及,有人谈笑间附和“如此听来,赵大娘子和腹中胎儿应是都十分康健。”

    苏湉维持着面上笑意,却怀疑赵清雨提起此事,恐怕别有用心。

    外人眼中,她同王爷成婚已久,而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可旁人自不知,他们连圆房都是上个月才有的事。

    下一刻果然见赵清雨抬手掩唇,似觉在苏湉面前失言。

    “抱歉,睿王妃,我不该提起这些的。”

    如是的一句话,轻易勾得众人望向苏湉并记起她至今没有身孕之事。

    苏湉虽微笑面色不改,但周围小娘子们心下尴尬。

    “赵二娘子缘何道歉,我却是不懂了。”

    苏湉笑着道。

    赵清雨愈一脸歉疚“睿王和睿王妃感情甚笃,想是不会因迟迟没有孩子一事受影响。只我不该提起这些事。若让睿王妃烦扰了,在此赔罪,请睿王妃海涵。”

    她句句说抱歉,实则叫众人的注意力更是落在苏湉无孕一事上。

    苏湉不知赵清雨为何要拿这件事情发难自己,然而原因亦不是那么重要。

    赵清雨犹自在说“我晓得有位郎中,最擅治无孕之症。”

    “睿王妃若想要求医,我可帮忙介绍。”

    “赵二娘子的婚事可曾定下”

    没有去接赵清雨的话,苏湉只含笑问一句,又似思索中道,“印象里,不曾听闻赵二娘子定下婚事呢。”

    旁边自有人接话“赵二娘子未曾定亲。”

    苏湉点头,对赵清雨一笑“虽不知赵二娘子缘何识得擅治无孕之症的郎中,但我无那般需要,领不了赵二娘子的情。今日是我哥哥大婚的日子,不会让赵二娘子的无礼搅扰大家兴致,可也望赵二娘子晓得,这些话传出去,于赵二娘子的婚事无益。”

    她一番话说得不疾不徐,又是绵里藏针。

    未出阁的小娘子识得擅治女子无孕之症的郎中,不免令人多想。

    在睿王妃嫡亲哥哥的婚礼上刁难睿王妃,更显不知礼矩、行为不端,传出去,自然对她的婚事没有益处。

    毕竟没有哪一户好人家想要一个刻薄刁难的小娘子做当家主母。

    因此这最后一句,隐隐也是含着警告的。

    赵清雨本以为苏湉会因自己的话而感到窘迫,未曾想自己反而遭到威胁。

    她藏在袖中的手,指甲掐着掌心,面上妄图维持笑意。

    欲开口,先一道低沉声音闯入耳中。

    “宫中御医也不曾诊断我家王妃身体有疾,若要说迟迟无孕,未必是王妃的身体欠恙啊。”

    赵清雨怔怔循声望去,看清楚那一张俊美异常的面容,心口一窒,慌乱中收回视线。那一道声音却未消失,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继续说“许是本王患有隐疾,怎得无人与我介绍擅治无孕之症的郎中”语声听来轻巧,可字字句句压在赵清雨的心上,只叫她喘不过气。

    苏湉惊讶中看向出现在花厅门口的陈行舟。

    她听他乱说胡话,晓得他是把赵清雨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但也没有当着那么多小娘子的面,胡乱编瞎话说自己身体有隐疾的。

    苏湉快步走到陈行舟面前,小声问“王爷怎么过来了”

    她问得小声。

    陈行舟却未压着声音,双眸望住苏湉如画的眉眼“自是见不到王妃,想得慌,特地寻过来。”

    花厅里不少未出嫁的小娘子,听见这样不加遮掩的情话,纵非说与自己听,一样羞红了脸,纷纷避了开去。赵清露在注意到这边的异样时,匆忙从远处赶过来,恰听见了赵清雨后来为难苏湉的话。

    她想上前去将赵清雨带走,苏湉已发了话,随之又是睿王忽然出现。

    此刻见赵清雨呆呆愣愣站在原地,赵清露恼她丢人且得罪睿王和睿王妃,偏不得不帮她打圆场。

    心中有怨,这圆场打得也不怎么圆。

    赵清露摁着赵清雨对苏湉、陈行舟行了一礼,说“二姐姐前些日子生病,脑子不清楚,说了些胡话,请睿王妃和睿王原谅她这一次。”

    念着睿王对睿王妃情深义重,赵清露看向苏湉,又行一礼。

    “我代二姐姐向睿王妃道歉了。”

    “想是二姐姐身体未愈,方才如此失态,我这便带二姐姐归家休息去。”

    “在此也恭祝苏少爷和少夫人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赵清露拉着赵清雨匆忙离开花厅。

    苏湉见状,不强留人,只吩咐两个丫鬟相送。

    “些许误会,请勿放在心上,大家喝茶吧,仍有要事,先失陪了。”

    对花厅里的娘子们略略交待过后,苏湉牵着陈行舟离去。

    花厅里众人起初静默。

    待眼瞧着苏湉和陈行舟十指相扣从花厅出去了,不免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的羡慕起来。

    “知道赵二娘子为何要为难睿王妃么”

    有一小娘子忽而神神秘秘开口。

    几个小娘子闻言,立刻围上去,好奇心大起,追问“为何”

    小娘子笑“因她嫉妒睿王妃呀。”

    一时把自己无意撞见赵二娘子倒在睿王的马车前,睿王却目不斜视越过赵二娘子去的事情说了。小娘子轻叹道“明知睿王将睿王妃放在心尖尖上,再不甘心又如何呢自讨苦吃是最要不得的。”

    旁边的小娘子们或恍然点头或沉思不语。

    至于睿王是否身体有疾,一群小娘子不好妄议都默契避开不提。

    赵清雨被赵清露推上马车。

    两个人坐在马车里,等丫鬟去把赵夫人请来,好一起归府。

    赵清露见赵清雨一副顾影自怜的表情,冷笑“我说二姐姐能不能不在外面丢人,还是这种场合在睿王妃哥哥的婚礼上为难睿王妃,你当真是脑子坏了吗”

    赵清雨喃喃“他不看我,一眼都不看我。”

    赵清露“”她到底是怎么会有一个这么蠢的姐姐的

    “睿王几时正眼瞧过您一眼呐”

    赵清露忍不住挖苦,“从前没有睿王妃,尚不正眼看你,何况是现在”

    “若是放在睿王和睿王妃大婚之前,你肖想睿王,纵使方法蠢笨些,到底男未婚女未嫁。而今睿王已有王妃在侧,你再这般犯蠢,除了丢脸、给旁人看笑话,能换来什么连带我这个妹妹都要跟着丢人”

    赵清雨根本听不进去赵清露的话。

    她呆坐着,想睿王为了维护苏湉连是自己身体有疾的话都浑不在意说出口,不觉落下两行清泪。

    赵清雨一面无声流泪一面喃喃“为何我遇不到好婚事”

    “因为你蠢啊”赵清露掏出帕子往她脸上用力擦几下,语气恨恨,“早同你说过,不要总把心思放在男人身上,偏不听,现下又在这儿哭,有什么用哭给我看,你当我会心疼你么”

    看赵清雨这个二姐姐哭实在烦躁,赵清露将她揽入怀中,拍一拍她的背。

    “好啦,有什么可哭的”

    “过些日子,我随哥哥去边关。”

    “你若觉得留在京城伤心,同我们一道去边关玩啊,权当散散心。”

    赵清雨拧眉“边关山长水远”

    “今天的事情传出去,你在京城也无脸见人。”赵清露哼笑,“我看你同我们一道离开才好,避避风头,过些日子回来再继续寻你的如意郎君。”

    赵清雨沉默,没有应赵清露的话。

    也没有拒绝。

    镇远侯府是苏湉的家。

    苏湉对侯府的一切都很熟悉,是以轻易把陈行舟带到一个无人之处。

    “王爷如何能在小娘子们面前说出那种话”

    四下无人,苏湉方才同陈行舟念叨起花厅发生的事,对他的言行颇不赞同。

    陈行舟散漫道“本也是如此。”

    苏湉说“可王爷身体分明很好呀,如果她们听了信以为真,如何是好”

    “那王妃该高兴才是啊。”

    陈行舟挑眉而笑,“别的小娘子自然不会觊觎一个生不出孩子的男人。”

    苏湉无言“待我怀孕,旁人又该作何想”

    陈行舟“咦”一声,手掌抚上苏湉的小腹“没准现下已是有了。”

    苏湉嗔怪地瞥向陈行舟,拍开他的手“王爷不要胡闹。”

    “总之王爷实不该说那样的话。”

    陈行舟深深看她,默然不语,同样怏怏不乐。

    苏湉见陈行舟如此反应,知他不高兴,抿一抿唇,回想自己刚刚的话语。

    无论如何,若非有人为难她,王爷也不会说出那些话。

    她一味否认如同在否认王爷对她的袒护。

    “王爷,我也不是怪你。”苏湉声音软下来,揪着陈行舟的衣角,“但我也不愿旁人误会你,不愿你名声有损,叫人背地里对你肆意诋毁。”

    陈行舟不为所动“我又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呀。”苏湉道,“就是不高兴别人乱说王爷的事情。”

    陈行舟轻呵“你说我胡闹。”

    苏湉“”她前几天月事才过,便要说她许是有了,可不是胡闹吗

    然哄人不是这么哄的。

    苏湉违心说“王爷,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陈行舟斜睨她一眼“那是什么意思”

    苏湉“”

    好吧。

    没错,她就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吉时马上要到了,王爷,我们快点儿过去正厅观礼吧。”

    苏湉不和陈行舟纠缠意思不意思,转移话题。

    陈行舟笑,脚下不动。

    他们站在墙根处,他干脆往墙上一靠,全然没有要随她过去正厅的样子。

    “王爷,我们该过去啦。”

    苏湉语声软软撒娇,全无效果。

    她左右一看,确认无人,踮脚飞快在陈行舟唇角落下一个浅浅的吻。

    “不能耽误了时辰。”

    苏湉去勾陈行舟的手,手指挠一挠他的掌心。

    她要牵着他去,脚下步子正要迈出去,反被拽住,微怔之下,回过神,已被欺至墙边。

    背后是坚硬的一堵墙。

    面前是如墙壁坚硬的陈行舟的胸膛。

    苏湉被圈在陈行舟的怀抱与墙壁之间,逃无可逃。

    是白天,并且是在镇远侯府,又是客人众多的日子,她惊慌中连忙去看四周,动手要去推开他。

    陈行舟单手便轻松将苏湉两只手的手腕握在掌中。

    他勾了下嘴角,抓着她的手腕贴住墙壁、摁在她的头顶,而后俯下身来,吻上她的唇。

    直至餍足,陈行舟松开苏湉的手。

    苏湉红着脸整理好有些被弄乱的衣裙,离开那处无人角落。

    陈行舟含笑跟在她身后,心情不错,不紧不慢道“其实听过那人说的话,我反省了一下,许确实是我不够努力,王妃才至今无孕的。旁人如此关心我们,我们合该多多伤心此事啊,王妃以为如何”

    “不如何”

    苏湉回头瞪他一眼,“要生你自己生。”

    陈行舟悠悠说“真怀念王妃缠着我一起生孩子的日子。”

    恼人非常,苏湉提裙小跑出去,坚决不理他。

    陈行舟嘴角弯一弯,看她蹦蹦跳跳的,像只小兔子,脚下步子也快了些。

    小跑出去的苏湉却担心他不认识路,在拐角处等着陈行舟。

    陈行舟走到苏湉身边,自然而然牵过她的手。

    苏湉说“我同赵家的二娘子来往不多,她今日莫名为难我,是不是与王爷有关系”

    陈行舟笑“我又不认得她。”

    “王妃难道不知,除去王妃之外,我对京城的小娘子们从来退避三舍。”

    苏湉狐疑看一看陈行舟。

    “你退避三舍,未必旁的小娘子也这样想。”

    陈行舟仍笑“王妃莫要栽赃于我,我可一直恪守为夫之道。”他说着轻唔一声,语气认真了些,“反而是我这般听话,王妃始终没有嘉奖我,忒小气。”

    苏湉怀疑陈行舟又要不正经。

    但如果不顺着他她鼓一鼓脸颊问“那你要什么奖励嘛”

    陈行舟听言,刹那间眼中狡猾之色尽显。

    他偏头,凑到苏湉的耳边,低声“回了王府,和王妃慢慢讨要。”

    苏湉和陈行舟磨磨蹭蹭到正厅。

    不一会儿,接到温玉珠的苏裕牵着她迈步走进正厅,在唱和声中,一对新人顺利拜堂。

    温玉珠随之被送入洞房。

    苏裕跟在搀扶着温玉珠的喜娘身后,一道过去了。

    宜春郡主陈婉先去过温家才过来的镇远侯府,观礼后过来寻苏湉,把她从陈行舟身边带走“小皇婶,我们一道去看看玉珠姐姐罢,玉珠姐姐今天好漂亮的。”

    苏湉想着温玉珠或有什么需要,不好同底下的人说,便随陈婉而去。

    两个人从长廊穿过,陈婉问“小皇婶,你要同我去看放榜吗过几日,今年春试该放榜了。”

    “我得去好好瞧一瞧有没有俊美的小郎君。”

    “还得防着别的小娘子捷足先登。”

    苏湉新年那会儿本要陪陈婉去白云寺求签,却因偶遇苏悦耽误她的事,心里一直觉得亏欠。故而陈婉提出要她陪着去放榜,苏湉当即答应“好啊,我陪你。”

    陈婉高兴得一拍手“小皇婶最好了”

    苏湉微笑,两个人很快走到苏裕和温玉珠住的清竹院。

    苏裕揭下温玉珠的红盖头,只得片刻温存,不得不去接待来贺喜的客人。

    他出来了之后,苏湉和陈婉才进去。

    苏湉和陈婉一直陪得温玉珠许久。

    期间,苏湉让厨房准备了些吃食送过来,又让丫鬟准备好热水。

    虽然苏湉比温玉珠年纪小,但她先一步经历过大婚,对这些事情不那么生疏,才能反过来照顾温玉珠。往后温玉珠是她的嫂嫂,自是一家人。苏湉没有问过自己哥哥和温玉珠是怎么走到一块的,可既走到一起,自是有这个缘分。

    苏湉和陈行舟同样在镇远侯府留到宴席散去才回王府。

    此时已是很晚了,苏湉疲惫趴在陈行舟的大腿上,小小的歇上一歇。

    陈行舟手指轻抚苏湉散落在背后的发。

    苏湉想起和陈婉的约定,闭着眼,轻声说“我答应了郡主,过两日陪她去看春闱放榜。”

    陈行舟捏一捏苏湉白嫩的脸“有什么好看的”

    苏湉莞尔,呢喃般回“郡主想去瞧瞧有没有漂亮的小郎君呢,能够金榜题目,想来也多少有些本事。”

    陈行舟“她之前不是瞧中一个小郎君吗”

    “连小郎君的大名都不清楚。”苏湉笑了一声,“那时不还托王爷帮忙打听么”

    陈行舟记起这件事,沉吟中道“今年春闱的举子里,有个叫薛放的。”

    苏湉慢一拍反应过来陈行舟的话。

    她睁开眼,坐起身来,眨一眨眼睛问“多大了可是十七八岁的年纪”

    陈行舟觑向她“不记得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郡主角落画圈圈怎么样是我不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