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 大军重新启程,只是众人奇怪地看着一夜之间队伍中突然多出来的一辆马车, 听说是沈将军天刚亮跑去城里亲自找来的。
至于马车里的人,昨夜值守的卫兵跟大家说,宫里派来了十几个锦衣卫,为首的一人特别神秘,看着和沈将军的关系颇为亲密,沈将军看到对方的印信瞬间就跑出去接人, 一接到人就拉着手一起回营帐了,一晚上都睡一块呢。
众人啧啧感叹,睡一块的关系啊,那看来真是非同一般的亲密,毕竟军中的床挺小的,两个男人不太好睡。
和沈辞在京中相熟的下属人人茫然, 沈将军哪来的这种关系亲密到能睡一块的京城朋友还锦衣卫的好像沈将军也就跟宋青来稍微熟点吧
听闻昨夜岳亭川去过沈辞的营帐, 但今天早上对那个宫里派来的人也是三缄其口, 更添神秘,裘鸣被推出去套岳亭川的话,试探道“岳将军, 来的是宋二公子吗”
岳亭川昨晚没睡好, 头痛,大早上每个见了他的人都要拉着他问那个神秘人的身份,心也累, 身心俱疲的岳亭川并不是很想说话, 冷冷扫了一眼裘鸣,拒绝回答。
被岳亭川眼风扫到的裘鸣打了个寒颤,岳亭川长相本就有点攻击性, 这般冷漠地睇你一眼比寒风还冷,裘鸣咽了口唾沫,道“卑职哪里说错话了”
一想起昨夜那十分后怕的一幕,岳亭川就胸闷气短,再加上至今仍然想不明白陛下为什么会偷偷跑来,更是心烦,冷声道“你就不该说话。”
裘鸣彻底被大早上莫名阴郁的岳将军吓到了,赶忙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并嘱咐大家千万不要去找岳将军问这件事,岳将军的表情像是想杀人。
众人更是对那个马车里的神秘人有了各种猜想,不仅和沈将军关系亲密,还因此让教养如此之好的岳将军气得不想说话,此人本事不小,绝不是一般人。
有人说那就是宋二公子,是有秘密的任务,所以不方便露面,但马上就有人反驳道,拉倒吧,就宋二公子那性子能这么安静待在马车里一句话不说吗,你说是宋二公子他哥更让人相信。
于是又有人开始说那其实是名女子,和沈将军早就两情相悦,女扮男装跑来见情郎,众人一合计,女子不方便露面,也不方便骑马,所以坐马车,军中也不能带女人,沈将军怕落人口舌但又抵不住相思之情,只能假装神秘地把人藏起来,再加上岳亭川莫名其妙的怒气和三缄其口,更是挺像那么回事,众人纷纷信了这一版的传言,深觉很有几分道理。
意外听了一耳朵的岳亭川险些吐出一口血来,赶忙让人止住这乱七八糟的传言,可别真传到马车里那人耳朵里,否则大家都别活了,转念又奇怪地想道,好像这么编排也没什么不对,如果他昨天不是亲眼见到陛下本人,他也要信了。
但马上他又起了身鸡皮疙瘩,赶紧打消了念头。
沈辞和陛下这不能够吧
谢如琢全然不知自己已被众人传成沈将军“金屋藏娇”的未过门小娇妻,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很郁闷,大早上睡眼惺忪的,他就被沈辞从床上拖起来塞进了马车,沈辞往马车里塞了被子和手炉,生怕他冻死,而后千叮咛万嘱咐没有自己的允许不准出来。
谢如琢当然也是不敢出来的,三大营中见过他的人不少,他要是露了面还真是有些麻烦,只能恹恹地答应,而后在马车里倒头大睡。
昨日在寒风中跑了一夜的路,约摸是有些着凉了,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但试了下额头的温度并没有发烧,想来应该不严重,再加上夜间就睡了一个多时辰,谢如琢累得眼睛都睁不开,早上穿衣洗漱都是沈辞摆弄完的,他很佩服沈辞,明明也没怎么睡,就是看着一点都不困,人与人的差距真是太大了。
大军行路的速度本就不快,马车也并不晃荡,谢如琢安稳地抱着被子睡了一上午,醒来时已是中午,大军停下吃饭休整,头重脚轻的感觉好了一些,就是脑袋还有点晕乎乎的,最重要的是肚子饿,他下意识想掀开马车的帘子出去找饭吃,在伸出手的刹那想起了什么,又撇撇嘴缩了回去。
没过多久,跟着他来的一名锦衣卫在马车外轻声唤了他一声,递进来一个食盒,谢如琢觉得自己就是自作自受,费这么大劲跑来提前见沈辞,只顾着见到人,其他什么都没想过,来了之后才意识到有多麻烦,身份不能暴露,也就意味着他并不能时时刻刻和沈辞待在一起,看目前的情况,应该只有到了晚上大军安营扎寨时才能趁机偷偷溜进沈辞的营帐,然后第二天早上天一亮又要被沈辞丢回马车。
谢如琢气得猛扒了一大口饭,又险些把自己噎住,咳了数声,马车外立刻传来沈辞的声音“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噎到了。”谢如琢有气无力回道,“我要到晚上才能下来吗”
沈辞也没办法,叹道“那能怎么办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陛下没在京城养病,而是在大冷天跑来跟大军会合了吗”
谢如琢哼道“那你就不能上来吗”
外面静了片刻,马车的帘子被掀起,沈辞躬身钻了进来,看他还没吃完饭,道“快吃,等会凉了。”军中也没有多好的菜,沈辞又道,“要是觉得不好吃,晚上带你去城里吃。”
谢如琢摇摇头“我又不挑食,糙米饭也能吃,这有什么的。”
说起这个沈辞就想教训他一顿,但念及自己说了这人也不会听,只得咽了回去,问道“还困吗”
“有点,下午再睡会。”谢如琢打了个哈欠,看了眼沈辞的神色,确实看不出一丁点困倦的模样,不禁问道,“你都不困吗”
沈辞笑了笑“习惯了,不困。”
谢如琢当真有些饿了,三下五除二吃完了饭,又喝了水漱过口,扯过被子把自己和沈辞都卷起来,道“我困,陪我睡会。”
沈辞道“等会就要重新上路了,你睡吧,我”
“就一会嘛。”谢如琢想着要晚上才能再和沈辞待一起了,这时候能待一会都挺好,这人却还老大不情愿的样子,气道,“你就是有其他喜欢的人了,都不愿和我多待了。”
沈辞“”
他揽过谢如琢躺在马车的小榻上,闭上眼,无奈道“行,陪你睡,不许再瞎说了。”
谢如琢勾起唇角轻笑,满意地靠在沈辞胸口,伴着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很快又睡意上涌,沉入了梦乡,沈辞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午后醒来,谢如琢在马车里从左边坐到右边,又从右边坐到左边,无聊到快要长出蘑菇,手边连本解乏的书都没有,说话的人更没有,还见不到沈辞,这日子怎么看着比在宫里还惨。
谢如琢觉得两天后他可能已经闷出病来了,溜出宫一趟整天跟坐牢似的被关在马车里,什么事也做不了,这究竟是多愚蠢的人才能做出来的蠢事
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兴致勃勃做的事。
因而到了晚上大军停驻,沈辞钻进马车来接谢如琢时,就看到此人一脸怒火中烧的样子,气到脸都发白,看到他来更是变本加厉,简直想跳起来打人,他一下明白这是怎么了,虽然已经很努力忍住不笑,但这实在是不能忍,一路带罩着黑斗篷的谢如琢回营帐时都在偷笑,最后被谢如琢发现了,又是气急败坏来揪他的脸,威胁他再笑就再也不写信云云。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跑出来了。”沈辞笑够了,轻轻捏他的脸,“乖乖待在京城什么事都没有,跑出来把自己闷死,说出去谁都得笑死。”
谢如琢深觉此举果真是得不偿失,重逢的快乐只是转瞬即逝的,留下的是漫长独守空车的寂寞和苦闷,越想越气恼,只能把冒火的眼神盯向沈辞,岔开双腿坐到他身上去,圈着他的脖子吻他的下颌,又碰他的唇畔,最后还一下一下挑弄他的喉结。
“别招我。”沈辞扶住他的腰,把他推开了点,嗓音低沉下来,“军中不可宣淫。”
自觉溜出京城就是来一解相思之情的,现在却把自己憋得更为郁闷,谢如琢觉得自己很需要找补点什么回来,去轻咬沈辞的耳垂,含在口中碾磨,含混不清道“你都在宫里跟朕宣淫,朕找你算账了吗”
那股热流从耳朵开始躁动,在谢如琢碰过的每一寸肌肤上欢腾,沈辞的呼吸变得粗重,眼神暗了下来,某种情绪似是已压抑到了临界的点上,低声道“不行,明天还要早起,晚上也不行,万一有事我还得去处理。回京补你。”
“让岳亭川去。”谢如琢在他腿间蹭了两下,捏他的下巴,“朕要你侍寝,你敢不从”
腿间被一蹭就受不住了,沈辞也是气得不轻,抱起谢如琢扔到床上,道“给我睡觉”
谢如琢摔在被子上,却还没有老实的架势,爬起来去解沈辞的封腰,语重心长道“你下个月才二十岁,年轻人,憋坏了怎么办”
沈辞“”
“不做,我用手给你弄。你要是想的话”谢如琢指了指自己的嘴,“也不是不可以。”
沈辞“”
昨夜打算今夜早点入睡的谢如琢又到了子时过许久了才乖乖躺下,沈辞死活不同意他用嘴,最后两个人互相用手给对方解决的,谢如琢懒懒打了个哈欠,沈将军就是这么心疼他,大概让他做下面那个已经是这辈子做过最对不起他的事了。
这样会失去很多乐趣的嘛。
他埋到沈辞胸口,轻声道“其实我真的不介意,和你做什么我都愿意的。”
“我说不行就不行。”沈辞顿了顿,“下回可以我给你弄,我不介意。”
作者有话要说 众人哇,沈将军金屋藏娇。
小岳好像没什么不对。
小谢我呸,他不爱我了,他都不和我酱酱酿酿了。
小沈我不是我没有。
明天跟大家请个假,因为小扶苏要放假回家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要赶飞机,从白天折腾到晚上,木有时间码字,后天会早点更,下午三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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