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捏了捏谢如琢的耳朵, 生气的小兔子耳朵又软又红,如果有这种东西的话, 他想在谢如琢头上放两只毛茸茸的雪白兔子耳朵,开心的时候会一晃一晃的,生气的时候就没精打采地垂下来。
这般想着,心也跟着痒了起来,沈辞蹲在他身旁,拿起他的手看了看前些天有点被冷风吹裂的地方, 还是有少许细小的皴痕,可能得抹些药膏,轻声说道“都没你好看,十一岁见到你的时候,就属你最好看。”
谢如琢耳朵更红,下意识想把手收回去, 却被沈辞更紧地拽住, 他也没真的生气, 就是吃醋,不想让别人用那种爱慕的眼神看他家沈将军,只能给他一个人看, 而且他都没给他沈将军抛过花, 那些小姑娘倒是捷足先登了,哼道“你还接别人的花,现在大家都以为你喜欢人家呢。”
“我当时在和岳将军说话, 没注意是什么东西, 我马上就让人还回去了。”这个事确实是他有错,沈辞软声哄道,“臣知错了, 不该接别人的东西,请陛下责罚。”
谢如琢耳朵红得滴血,面上却要摆出自己久经风月脸皮厚得很的样子,轻佻地去勾沈辞的下巴,道“那就罚你三天都不准离开这里,只能待在朕身边。”
明日就是除夕了,之前答应谢如琢要陪他守岁,自然是要留在宫里过年的,但谢如琢这样说出来又有了些别样的意味,沈辞挑了挑眉“三天陛下吃得消吗”
谢如琢装不下去了,脸上阵红阵白,臊得直接从龙椅上扑过来,和沈辞一起滚到了地上,压在沈辞身上正要揪他的脸,发觉两人现在的姿势和距离都过分危险,又愈发害臊起来,喘了两口气才道“朕要是说朕想在上面呢”他哼了一声,“你答不答应不是说请朕责罚吗”
“原来陛下存着这个心思啊”谢如琢为了节省,宫里没有烧地龙,青砖地面上凉飕飕的,但沈辞好似不觉冷,姿态闲适地躺在地上,好整以暇看着谢如琢,笑着点点头,“只要陛下想,臣都可以配合。”
谢如琢的喘息都是热的,忽然就去扯沈辞的封腰,沈辞赶忙捉住他的手,惊道“陛下,在这里不好吧”
“我高兴。”谢如琢当然不会在这里做什么,就是想闹一下沈辞,此时他占了主动的位置,双手撑地,亲了亲沈辞的唇,又挑开了沈辞的衣襟,“你说话要算话啊。”
沈辞干脆把手垫在脑后,由着谢如琢动手动脚,听到谢如琢这么问,低笑道“陛下会吗”
谢如琢噎了一下,但虚张声势他最在行,恶狠狠道“怎么,怕朕弄疼你啊”
“那倒不是。”沈辞手没撑地,靠着腰力直接坐起身,搂住没反应过来差点跌下去的谢如琢,箍着他调换了位置,倾身吻下去,嗓音低沉,“臣是想说,陛下要是不会,臣可以教你。”
“怎么教唔”谢如琢的唇瓣被沈辞吮住,声音含混,脑子也有点懵,竟然一时没转过弯来,理解“教你”是怎么个意思。
沈辞还是没敢让谢如琢在冰凉的地上躺太长时间,吻了他两下就把人拉了起来,道“晚上再教你。”
谢如琢还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晕乎乎地“嗯”了一声。
两人坐到矮几前,地上铺了毡垫,没有那么冷,矮几上是好几天前谢如琢和杜若下了一半的一局棋,谢如琢拿起一枚黑棋敲了敲棋盘,落在了一个地方,想着过年这几天杜若肯定不会再进宫,下次再下不知道得到什么时候,都没兴致了,把白棋推给沈辞,道“你陪我下完。”
沈辞“”
看着满眼黑黑白白的棋子,沈辞两眼一抹黑,只想大喊“救命”,从前世到今生,琴棋书画他没有一样行的,一窍不通这个词就是为他量身而做,尴尬道“我不怎么会”
前世谢如琢也没跟沈辞下过棋,不过想想就知道这人肯定不太行,自觉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无所谓地挥挥手“随便下吧,放太久我也没什么思路了,等先生再来,我们可能都不想下了,最后这局棋还是废了,所以随意就好。”
沈辞心虚地想道我的随意可能真的是随意。
看谢如琢非要坚持,他也不管了,看了看棋盘上黑子和白子的分布,把手中的白子放在了一个空阔的角落里。
谢如琢睁大眼看着那枚白子,默默把白子往左推了三格,一言难尽道“你沿着先生的思路应该下在这里。”
沈辞无奈道“我都说了我不太会。”
“行吧。”谢如琢又把白子推了回去,也不想管了,“你随意。”
两人来回摆了十几枚棋子,谢如琢只觉自己和沈辞下的不是一种棋,沈辞不明白他在下什么,他也不可能会明白沈辞在下什么,看了眼面前的棋局,原本他和杜若是不分输赢的,甚至杜若还隐隐占了上风,还没一刻钟,杜若辛辛苦苦打下的半壁江山就全没了,很有走上绝路的味道。
他终于相信沈辞说的“不太会”是什么意思,深觉这说法还是谦虚了,直接说“一点不会”可能更好。
“先生要是知道你把他下了半个多时辰的棋毁成这样,可能得气死。”谢如琢收了棋子,决定再也不跟沈辞下棋了,“不是说棋局如战场吗,你这么会打仗,应该很会下棋才对。”
沈辞也松了口气,这玩意真是太折磨人了,看不懂也不想懂,皱眉道“还是差很多的。”
“你师父不会没人教过你”谢如琢又问。
“我师父和师娘都会,说不上太好,但也会下吧。”沈辞挠挠头,“小时候教过我,但我真的学不会,而且我可能耐心不太好,坐在这琢磨几下子就烦了,要我安安静静下半个时辰一个时辰的根本不可能。”
谢如琢好笑道“那打一场仗还得打好几天呢。”
“所以说差别还是很大的”
“不,我觉得所以你并不是耐心不好,是你师父没有认真教你。”谢如琢深觉以后去江南又有事做了,“等我们去江南,白天练字,晚上下棋,我不信你学不会。”
沈辞“”
“江南多好的地方,多少文人墨客都心向往之,这可是修身养性的地方。”谢如琢托着脸眯眼笑看想逃跑的沈辞,“我要是想修身养性却没人陪,多惨啊,你就不想陪我吗”
沈辞扶额道“我们可以干点别的出去玩不好吗”
“哪有天天往外跑的,也得在家过过清闲日子嘛。”
“那你读书写字下棋,我答应你的,给你洗衣做饭打扫屋子。”
“你能干一天吗显然是不能的,而且你每天就干这些,我去找个小厮来也没差别。”
“”
沈辞习惯了自己说不过他,想着反正现在谢明庭还是个小毛孩呢,江南还早着,先把人哄住再说,装模作样点头道“好,都听你的。”
“正月十九是你生辰,要及冠了,打算怎么过”谢如琢伸了个懒腰,想起这件事,问道,“要回南谷吗”
谢如琢不说沈辞自己都快忘了,他自己一直都不太在意过生辰这种事,以前在南谷都是师娘早上烧一碗面了事,虽说及冠就是成年,是大事,但前世他已经经历过一次了,这一世也就没什么感觉,闻言随意道“嗯,也不想怎么过,回南谷和师父师娘一起就行。”
“我也要去。”谢如琢立马说道,“你及冠我怎么可以不在,前世我没在,一直是心中遗憾,这一世不能再抱憾终身了。”
沈辞不明白这个事怎么就能抱憾终身了,无奈道“你又要溜出京城”
此言一出,谢如琢骤然想起自己在不久前刚下定决心半年内不再溜出京城了,没想到还没一个月就得再溜一次,毁诺毁得太快,有些猝不及防。
当时也没想到还有及冠这事,一心想着不能再当昏君,此一时彼一时,虽然还是不能当昏君,但并不能阻止他要去陪沈辞过二十岁生辰,而且仔细想想,这两者也不冲突嘛,他身为皇帝,去恭贺自己的将军及冠,以示大虞对功臣的重视,有什么问题吗
“我不管,我就要去。”谢如琢越想越是理直气壮,开始熟练耍赖,“我想叔叔婶婶了,想去看看他们,你不能拦着我。”
沈辞只能点头“好好好,但当天去当天回来,不准在外面多待。”
谢如琢思索了一番,颔首道“成交。”
沈辞“”
到底能不能有个人来管管大虞的皇帝劝皇帝别总跑出去还成了做交易了
当夜沈辞就留宿在了宫中,谢如琢熟门熟路地派人去沈辞在京城的宅子里取来了换洗衣物,其他的沈辞也没什么要用的,这人平日过得比谁都糙,把他丢哪都能过。
赶了这几天路,夜间在营帐里又睡不太好,谢如琢其实是有些累了,但记着一件重要的事没做,又觉得自己精神抖擞。
沈辞看他这样子也是哭笑不得,在谢如琢的催促下脱了衣服,安静躺在床上。
谢如琢咽了口唾沫,把沈辞摆弄来摆弄去,最后还是心虚地小声道“你都是怎么弄的啊”
沈辞险些笑出声来,谢如琢也觉得自己丢人,他不是没看沈辞做过,但换了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就无从下手,他甚至相信自己可能位置都找不对,且前世从第一次开始,就是沈辞慢慢引导他的,他长到那么大对这种事很是无知,之后的每一次他也都将自己交给沈辞,几次后有了些经验,也知道怎么迎合会更顺利。
“臣现在就教陛下。”沈辞翻身将谢如琢压在身下,“陛下好好学。”
谢如琢晕头晕脑的,等反应过来时,事情已经不受他控制了,又回到了从前每一次那样,沈辞还要在他耳边笑问道“陛下学会了吗”
折腾了半宿,谢如琢已经丧失说话的力气,他自暴自弃地想道算了,术业有专攻,他比沈辞会读书写字下棋,但不会当上面那个,也是没办法的事。
而且沈将军当得挺好的,就让给他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最初的小谢朕要反攻
后来的小谢想当攻还挺难呢,教了也没学会呢。
小沈和学下棋的我异曲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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