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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您选择什么
    将黄濑凉太带到武装侦探社安置好,太宰治拨通了坂口安吾的电话。

    “安吾。”

    “有线索了吗太宰。”带着圆片眼镜的青年,此刻正忙的焦头烂额。

    这样的突发事件大大增加了他的工作量。

    “那个人的下一步计划是中也,又或者说是擂钵街。”

    太宰并未把相原清的名字告诉坂口安吾,连黄濑凉太也没有提到。虽然他明白,这么浅显的联系随便调查一番就能知道。

    “安吾,增派人手去擂钵街疏散居民,否则十五年前发生的事情会再次上演。”

    事先预告这样好心的作为不是魔人的风格。

    如果金色的太阳是由费奥多尔主导,那么这一轮游戏的主导者是相原清。

    穿过昏暗的长廊,这是相原清第三次来港黑大楼。

    推开门,森鸥外戴着眼镜坐在熟悉的位置。只是这次,重力使并不在他身边。

    “好久不见,相原老师嗯您的咒灵学生竟然没有跟来吗”他的语气似乎十分惊讶。

    “那个孩子”高校老师走到森鸥外的对面将椅子拉开坐下,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他去了我的朋友那。”

    朋友二字被轻轻加重,仿佛表达出的是截然相反的意思。

    “这样吗”森鸥外用指节抵住下颌,若有所思,“看来相原老师你十分的相信我啊”

    话毕,现任首领忍不住低笑了几声,补充道“好像每次见到你,都有什么大事情发生。”

    他审视着相原清,上下打量着,试图看清眼前迷雾一般的老师的本质和意图。

    “那个少年我们调查过了,完全就是一张白纸,和横滨格格不入。那么为什么书的线索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他身上唯一值得怀疑的地方就是和你有交集了。”

    “上次擂钵街的特异点是您的学生造成的,但是普希金却是费奥多尔的部下。”

    “相原老师,上次我就想问了您和魔人费奥多尔是什么关系呢”

    “可以如实回答我吗”

    现任首领伪装的温和全部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他十分熟悉的,曾经在太宰治身上见过的居高临下的模样。

    “明明祓除天元的那次,他完全有能力杀死你。”

    相原清并未被森鸥外营造的十分有压迫感的氛围所影响,言行始终遵循着自己的节奏。

    “我与费奥多尔也只见过两次而已,如果硬要说有什么关系的话他是我学生的另一个老师。”

    一个熟知所有人类阴暗心思的,可以操控人心的老师。

    无论身处什么立场,只要有相同的目标,合作就会成为可能。

    这个回答的确在森鸥外的意料之外,却仍没有让他满意。

    现任的首领挑眉,“仅仅是这样吗相原老师。”

    他们二人之间,一定有什么更深层次的联系。

    “目前来讲的确仅仅是这样。”高校老师将双手举起,摆出一个投降的姿势,却露出像是纵容着不听话的孩子一般的表情,“您要是不相信,我也没有想要将您说服的打算。”

    “目前来讲”现任首领若有所思。

    知道不会在青年的身上获得其他的答案,森鸥外换了个话题。

    “那么关于书的残页,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相原老师,线索应该在你身上了。”

    “的确在我身上。”青年并没有否认。

    “哦就这么爽快的承认了吗”

    “这是事实,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下一轮游戏即将开始,我也无法隐瞒。”

    话音刚落下,终端上有新的信息跳了出来。

    恭喜各位成功找到线索,我在此公布下一条讯息神明将在相同的地方再次降临。

    空间被撕裂的那一刻,书上的故事会被重写,新的世界将会到来。

    这场引起所有人关注的游戏真正有资格的参与者,原本就只有寥寥几人而已。

    论坛

    什么第一轮游戏就这样结束了

    答案呢金色的太阳答案是什么

    骗人的吧神明和新世界中二病

    那个关于神明降临,我想起了十几年前的传闻

    十五年前吧擂钵街的形成有传言是因为荒神现世

    不是因为爆炸吗不要乱讲啊

    总之既然这个人敢发这样消息给每个人,说明事情的确是有一定的真实性的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新世界什么的莫名有些期待

    终端上收到的新信息让森鸥外的眉头皱起作为擂钵街形成过程的知情人,在他看来,眼前的青年越来越可疑了。

    “这是您做的吗相原老师。”

    相原清并未隐瞒,“一部分。”

    下一刻,锋利的手术刀被握在手里。现任首领站起身,居高临下,单手撑在桌面上,刀尖抵在青年的下颌处缓慢往下滑,停在了喉结的位置。

    青年并未反抗,只是微微仰头与森鸥外对视。

    “您有什么目的书的残卷又与你有什么联系”

    假面被摘下,现任首领态度前所未有的认真。

    “如果您无法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那么抱歉。”

    刀尖往前送了一分,柔软的皮肤被划破,鲜红的血液顺着刀口滴答落下。

    森鸥外的行为似乎在相原清的意料之中,即使生命完全在他人的掌控之下,青年也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恐惧。

    “我向您保证,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年轻的老师微笑着,眼神前所未有的柔软,甚至带着几分虚幻的脆弱。

    “为了70万人的性命,也为了十五年前在擂钵街葬身的人我必须这么做。”

    与青年对着着,森鸥外的瞳孔微微缩小。

    在这一刻,他似乎看清了被迷雾遮掩着的真实。

    但是怎么可能

    隐藏在黑色的毒雾之后的身影,并不是他所预想的那般剧毒而污浊,反而如同钻石一般璀璨。

    伸手将刀刃握住,青年手上的皮肉被划破,但本人并不在意。

    相原清明白,如果没有切实的利益,这位首领无论如何也不会被动摇。

    他微笑着站起身,握着刀口抵在心口上。

    “您可以现在就杀死我,但是您也必须明白,即使杀了我这一切也会按照计划走下去。”

    他的同伴,魔人费奥多尔,会替他完成这一切。

    这是他与魔人达成的交易。

    普希金被捕当夜,死屋之鼠迎来了一个新客人。

    “费奥多尔。”

    “相原老师”魔人转过身,脸上的表情似乎十分惊讶,“竟然是您。”

    他往前走了几步,在青年的身前站定。

    “我以为来的会是你的学生。”

    “不需要装模做样,费佳。”相原清的嘴角勾起,直视着魔人的双眼,“这么拙劣的陷阱,你的目的一开始就是我。”

    费奥多尔微笑着,与相原清对视,“但是你还是来了。”

    “我相信我们彼此都有许多的疑惑,时间有限,别再浪费时间拐弯抹角了。”

    这个世界,他最不喜欢和魔人,太宰或者森鸥外这样的人打交道太累了。

    “我们坐下谈吧,相原老师。”

    圆桌茶几旁放着两张高椅,桌面上摆着黑白交界的格子棋盘,上面两个年轻人对坐着。

    月光透过彩色的花窗,成为了屋子里唯一的光源。

    “费奥多尔,天元的面前,你明明有机会杀死我,为什么没有动手”

    “我可不是什么杀人狂魔。”垂下眼,费奥多尔勾起的嘴角一直没有放下,单手摩挲着木制棋子,“因为我发现了一个惊喜。”

    魔人的表情有些狂热,眼底也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我从你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世界啊相原老师。”

    一个没有异能力由普通人构筑而成的世界。

    港黑

    与森鸥外对立着,掌心的指节处传来的疼痛感完全被忽略。

    “森先生,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情,作为交换释放立花吧,那个孩子根本就不适合成为一个黑手党。”

    森鸥外招揽立花的唯一目的只是为了在合适的时候制衡他而已。

    所谓的软肋。

    天平的两端在不断的摆动,最终,有新的砝码被放了上去。

    “可以哦,如果你给出的消息具有足够的价值。”

    况且,这样的棋子利用一次,也差不多到达使用期限了。

    现任首领重新收起手术刀,用洁白的布绢擦拭着,朝着相原清露出了一个微笑。

    假面重新被戴上。

    “您想要告诉我什么呢相原老师。”

    拿出洁白的手帕,相原清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指上的血迹。

    “森先生,您知道咒灵真正在这个世界上出现的时间吗”

    “咒灵出现的时间这段历史我并不清楚呢相原老师”随即,森鸥外的的瞳孔猛然收缩,连眼睛也微微睁大,“真正出现的时间”

    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从心底浮了上来。

    “难道”

    高校老师脸上的微笑更加真实了一些,“一个月前,咒术界找港口黑手党合作抓捕特级的时候。”

    那个时候,两个世界才彻底的融合。

    就如同相原清身处的原来的世界一样的遭遇咒术的世界被这个世界覆盖了。

    所以,原本就不那么正统的咒术界的高层才变成了彻底的非官方被异能特务科轻易的抓捕解决。

    有什么隐秘的枷锁被打破了,森鸥外连呼吸也不自觉的屏住,最后只发出了一句感叹。

    “这可真的十分大的惊吓呢”

    没有给现任首领缓冲的机会,相原清微笑着,用着玩笑般的语气再次开口。

    “您再猜猜,我真正诞生的时间是什么时候呢”

    蛰伏在暗处的蜘蛛,终于开始编织名为谎言的网。

    抱歉了,森先生。

    作为威胁立花的回礼,就由您来帮我补全关于特异点的这个设定吧。

    青年纯黑色的眸子里有一丝恶意划过。

    “先生,我诞生于两年前,作为世界融合的特异点诞生。”

    “但是,一个月前,我看到了另一个世界那是一个70万人丧生的悲剧。”

    “发生在神奈川,达摩克里斯之剑坠落所造成的伽具都陨坑。”

    “很巧呢,森先生悲剧发生的时间正好是擂钵街产生的那一天。”

    单手撑在茶几上,相原清俯身拉近了于现任首领的距离。

    “这个世界告诉我书页会在世界完全融合的那一刻出现。”

    年轻的老师与男人对视着,连鼻尖都快要撞到一起。

    “而我,是唯一可以在上面书写新故事的人。”

    相原清垂下眼,嘴角的微笑一直没有消失。

    他重新拉开距离,居高临下。

    “您是希望神奈川70万人丧生,还是选择拯救十五年前在擂钵街失去性命的人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