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郑成确实喜欢过李少霞,以为她年轻漂亮,心性单纯。
得知李少霞怀孕以后,郑成把她带回家中,原本动过跟她结婚的念头。
无奈父母极力反对,那时候郑成还没有当家,无力违逆父母。
他年轻气盛,做事容易冲动,想过跟李少霞远走高飞。
结果,李少霞的一系列行为,彻底打消郑成的念头。
李少霞选择接近郑成,目的很明显,因为对方足够有钱。
她清楚自己的优势,想趁着年轻貌美,跟有钱人结婚。
但是,郑成居然要抛弃家产,跟自己远走高飞。李少霞心想,那样的话,郑成就会变成穷鬼,跟自己过一贫如洗的生活。
李少霞穷怕了,说什么都不愿意,哭着闹着要郑成跟家里谈判。
她仗着自己怀孕,以为能够母凭子贵。哪知道郑家二老都是狠人,压根没把李少霞放进眼里。直接把郑成关起来,逼他跟门当户对的大小姐办理结婚手续。
“你这个人渣”李少霞指着鼻子骂他,“我那时候还怀着孩子,你已经跟别的女人结婚了。”
郑成互怼,“所以,你生完孩子就去找别的有钱人,把他扔着不管”
“我没有扔下他,我拜托爸妈照顾他了。”李少霞努力给自己找台阶。
“那我也没有扔下他。”郑成接过话说,“十八年来,抚养费我一分钱都没少给。”
“你、你光给钱有什么用”李少霞大声反驳,“孩子是我生的,他不可能跟你走,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跟我结婚。”
“李少霞,多少年过去,你还真是一点没变。”郑成懒得再跟她说话,大步走上前去,“让开,我要见儿子。”
“你进去啊,我又没拦着你。”李少霞冷笑,“你今天要是能见到人,我就不姓李。”
郑成听懂她的意思,情绪激动地质问,“你把他藏起来了藏到哪里了”
“你凶什么”李少霞气势减弱,轻声解释道,“我没藏。我过来找他,人已经不见了,听说跟同学去城里了。”
“去城里”郑安南皱着眉,急匆匆翻过身,坐回车里吩咐司机,“走,回扶溪。”
接下来两天,任郑成再怎么找,都没有看到郑安南的影子。
李少霞也面对同样情况,即使做好准备,依旧错过儿子的十八岁生日。
他俩当然找不到,因为当事人既不在庆黎,也不在扶溪。
而是跑到莲州市,充满雀跃的等待沈顾北给的生日惊喜。
“到了”大巴车到站,郑安南急不可耐跳下车。
冬季,外面天黑得早,寒风迎面吹过来。
莲州市车站规模小,天黑以后比较冷清,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
郑安南抱住自己的胳膊,小幅度搓了搓。
“好冷。”沈顾北跟在后面走下来,身体微微发抖。
“我的衣服给你穿。”郑安南怕他又冻感冒,连忙要脱下外套递过去。
“不用。”
沈顾北走出车站,瞧瞧周围,很快注意到沿街的招牌。
车站附近,为了方便来来往往的人落脚,有许多旅馆和酒店。
沈顾北有点洁癖,觉得旅馆不太卫生,便选择看起来条件最好的酒店。
条件好,代表着价格贵,标准间住一晚上竟然需要50块钱。
饶是从小到大从来没缺过钱的郑安南,都觉得价格过于离谱。
“两位客人,住宿请先登记,然后还需要支付一百块钱押金。”前台小姐把登记册递过来,要他们留下名字和联系方式。
沈顾北拿起笔,熟练的写下郑安南的信息。
前台小姐注意到他登记的生日,惊讶地说,“客人,你明天过生日吗”
“是他。”沈顾北指了下郑安南。
“恭喜”前台小姐姐双手合十,笑眯眯说,“我会跟领导申请,送你一碗长寿面。”
“真的”郑安南突然觉得,这间店也没有那么贵。
酒店的双人房,有标准间和套间两种选择,沈顾北选了套房。
用服务员给的钥匙打开门,郑安南看到里面的构造,忍不住哇了一声。
“这里好干净啊,还有香味。”郑安南到处闻闻,看见窗台上的花。
用手指轻轻触碰,竟然是真的花,难怪房间里这么香。
“床和沙发也很软,太舒服了吧”郑安南嘟嘟囔囔,“好想一直住这里呀。”
对于沈顾北来说,酒店的套房只能算普通,连个电脑都没有。
见郑安南那么兴奋,他轻笑着提醒,“可以啊,一晚上50。”
“那算了。”郑安南一秒变脸,“每天50,一个月就要五千,抢钱吗”
“你的数学是食堂大妈教的吗”
郑安南振振有词辩解,“还要收押金啊。”
“押金只需要交一次,怎么可能每天收而且退房的时候,押金会还给你。”
“哦,那还好。”郑安南放心下来,又继续在沙发上滚来滚去。
沈顾北脱掉外套,“房间里有浴室,你要洗澡吗”
“洗澡啊。”
庆黎镇洗澡不太方便,要去村口的浴室洗大澡堂。
夏天可以偷个懒,在家里用凉水冲冲。
但冬天太冷,家里没有集中供暖,洗个澡能冻成冰棍。
对于偏远地区的人来讲,在家洗澡仿佛是不可思议的事。
郑安南抱着枕头坐起来,眼睁睁看着沈顾北脱掉外套、围巾、毛衣,动手准备脱最里面的长袖。
房间里有空调,有些热过头了。郑安南感觉脸上一阵灼热,心脏砰砰乱跳。
“啊啊啊”郑安南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慌乱地转过脸,语无伦次地说,“我肚子好饿,你要吃饭是吗我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说完,他红着脸冲出房间,连头也不敢回。
沈顾北暂时停下脱衣服的动作,望着郑安南离开的方向,嘴里轻轻嘀咕,“你不是满十八岁了吗”
差一天十八岁的郑安南同学,到外面吹吹冷风,随便买了两份鸡蛋炒面。
回到房间,他以为折磨该结束了。
哪知道,历练才刚刚开始。
因为,酒店的卫生间位于两个房间中间,而且
门上装的是半透明磨砂玻璃。
沈顾北在里面洗澡,灯光昏黄,身影模模糊糊印到玻璃上,比坦诚相对更能惹人遐想。
郑安南呆愣愣戳在那儿,直勾勾盯着玻璃,看到里面的人弯下腰
突然,他觉得鼻头一热,连忙用手狼狈的捂住。
洗完澡的沈顾北走出浴室,就看到郑安南捂住鼻子,到处找卫生纸,一副狼狈的样子。
“你”沈顾北搞清楚状况,迟疑地问,“刚才偷看我洗澡吗”
“没有”郑安南狼狈地反驳,“我只是那个”
“哦,就算你偷看我洗澡,我也不会生气。”沈顾北慢吞吞擦着头发,淡淡询问,“还是说,你更想跟我一起洗”
“”郑安南说不出话,脸上的温度更加灼热。
“逗你玩的。”沈顾北揉揉他头发,把毛巾递过去,指着浴室说,“去吧,轮到你了。”
“好。”郑安南蔫啦吧唧走进浴室,正准备脱掉衣服。
抬头看了眼玻璃,又瞧瞧客厅里吃炒面的沈顾北,突然意识到什么。
“喂喂喂,”郑安南弱弱叫住他,催促,“你回房间吃啊”
“嗯”沈顾北抬起头,一眼看穿他的心思,“怎么害怕我偷看你洗澡吗郑安南同学。”
“你总之,快回去。”
“好吧,”沈顾北金贵的站起来,捧着泡沫打包盒,脚步故意很慢,不时瞥郑安南一眼。
他的目光没有太多意味,偏偏郑安南觉得羞耻极了,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明明他也见过别的男性的身体,跟几个小弟一起洗过澡,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终于,沈顾北走到房间门口,伸手推开门。
漫长的折磨要结束了。
郑安南刚要松口气,耳边听到沈顾北叫自己名字。
“嗯”他立刻应了声。
“你别担心。”沈顾北笑眯眯说,“我跟你不同,从来不做偷看的事。”
“我也不是故意的嘛。”郑安南弱弱解释。
沈顾北笑得更愉快,“我都是光明正大的看。”
光明正大
你什么意思啊
郑安南关上浴室门,用冷水冲冲头发,感觉自己彻底不会好了。
次日清晨,彭野怕他们不知道地方,让江语夏过来接他们。
江语夏顺着沈顾北给的地址,来到酒店外面。
看见挂着黑眼圈的郑安南,他大吃一惊,“你怎么了”
“没怎么”郑安南打着哈欠,没有把实话说出来。
总不能告诉江语夏,因为昨晚洗澡的话题,惹得自己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总算迷迷糊糊睡过去,结果做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梦。
反观沈顾北,状态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怎会如此
郑安南由衷感觉挫败,转移话题问,“小野的比赛什么时候开始”
“下午两点。”江语夏抬起手腕,告诉他们,“今天参赛的人很多,现在应该开始比第一场了。彭哥是种子选手,所以第一场轮空。”
郑安南惊讶,“他那么厉害”
“对啊。”江语夏与有荣焉,自豪地说,“上一次比赛中,彭哥连续赢了四场。”
虽然是新人赛的战绩,但对于训练时长只有两个月的选手来说,可谓相当厉害。
“彭哥说,按照现在的进度,等到明年年底就能参加正式比赛。”
郑安南算算时间,“那还要一整年,蛮久的。”
“有更快的办法,但是教练不建议尝试。”
“什么办法”
江语夏垂下眼睫,低声告诉他们,“跟外国选手打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