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话刚说完,屋里安静了一瞬,耿梓漪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年秋月把钮祜禄氏推进了池塘
耿梓漪“你仔细说说,怎么回事”
小豆子“奴才这不是去给小阿哥小格格提点心吗,路过池塘时只听见吵吵嚷嚷的,过去瞧了瞧才发现是有人落水了,再一问才知道是钮祜禄格格落水了,听说是年庶福晋推的,只奴才也没看到事情的经过,现在钮祜禄格格已经被送回琉樱院了。”
他也只是恰巧经过,这这是听说来的,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
耿梓漪“这样,你再仔细扫听扫听,确认消息后再来报。”让小豆子继续去打听。
指月把点心摆上桌“主子,这年庶福晋和钮祜禄格格没仇没怨的,不至于这大冷的天把人推进水里去吧。”指月也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耿梓漪“谁知道发生什么事呢,再打听打听吧。”
说没仇没怨也不太对,毕竟都是伺候王爷的,怎么可能没仇没怨,只是她二人面上并没有什么龌龊,就算有恩怨,也不至于这么的明目张胆吧。
然而下午众人就被叫到了蘅芜院去,所有人都被叫上,等众人都到了后才发现胤禛也到了。
钮祜禄氏面色惨白的厉害,大概是落水后的影响,整个人也是没精气神的,强撑着依靠在自己的丫鬟身上。
年秋月同样是面色苍白,但是不是因为落水,而是因为害怕,今天发生的事她现在都还有些想不通,她白日是和钮祜禄氏发生了点小摩擦,拌了几句嘴,混乱中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把钮祜禄氏推下池塘,但是等混乱过后,钮祜禄氏已经落水了。
进了雍亲王府一个多月,雍亲王一共就来了她那儿三次,从一开始的雄心壮志到后头她甚至怀疑雍亲王究竟是不是男人,放着她这么一个大美人不理会。
而今日碰上钮祜禄氏,不知怎么的二人说了几句后她脾气便压不住的起来了,推搡了钮祜禄氏几下。
现在看到胤禛和乌拉那拉氏,年秋月心里就怕的紧,虽然她位份比钮祜禄氏高些,但是把人推进水里,她肯定得挨罚。
乌拉那拉氏看了胤禛一眼,胤禛颔首后,乌拉那拉氏清了清嗓子“既然人都到齐了,本福晋就说了,你们应该也知道本福晋这次叫你们来是为了什么了吧。”
众人沉默,就是知道也不能开口,唯独李氏仗着自己的身份道“知道知道,不就是为了年氏把钮祜禄氏推下池塘的事吗福晋您只管说说。”那看戏的姿态不要摆的太明显。
乌拉那拉氏这傻子
耿梓漪这很李氏,没错了。
胤禛也是没眼看的瞪了李氏一眼“不说话也没人当你是哑巴。”
李氏瘪瘪嘴,感觉有点儿委屈,可是开口说话的是胤禛,就是委屈也不敢抱怨,只能默默的委屈。
乌拉那拉氏“既然大家都知道为了什么,本福晋也不绕弯子了。”乌拉那拉氏道,突然猛的一拍桌子“年氏,跪下”
众人还是第一次看到乌拉那拉氏发这么大的火,都有些吓一跳的感觉,年秋月也是,立刻跪了下去。
乌拉那拉氏继续道“年氏,你可知错王爷开府这么多年,后院姐妹大家都是和睦相处,跟亲姐妹似的,你倒好,这么狠的心,大冬天的把人给推进池塘里去,你倒是说说你们姐妹究竟发生了什么,值得你下这样的狠手”
乌拉那拉氏一点一点的掰开来说,不等年秋月开口,自己又说了起来“本福晋知道,你的身份是庶福晋,钮祜禄氏只是格格,但是,说到底她比你进府早几年,且为王爷育有一小阿哥,你自己说说,你这么做的原因。”
不管怎么说,反正这口锅是注定要背在年秋月身上无疑了。
年秋月“王爷,福晋,你们听婢妾说啊,婢妾真的不是故意的,婢妾只是和钮祜禄氏吵了几句嘴,至于钮祜禄氏是怎么摔下去的,婢妾真的不清楚啊。”
年秋月解释着,那梨花带雨的模样惹人怜惜。
而且,她也是真的不清楚到底有没有推钮祜禄氏,万一她没推,而是钮祜禄氏故意想陷害她呢
乌拉那拉氏“你说你不清楚,你没推,那你的意思是,这是钮祜禄氏自己跳下冰冷的池塘来陷害你那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用自己的健康来害人”
年秋月被问的哑口无言,她怎么知道钮祜禄氏为什么要陷害她,毕竟要说嫉妒她受宠她们不过是半斤八两而已,府里受宠的是谁,众人心知肚明。
而钮祜禄氏则是恨恨的看着年秋月,说实话,她对年秋月也是恨的,一来是因为在那个人的记忆里,年秋月非常非常的受宠,算是她进了王府后,府里再没有其他女眷有过身孕。
而且据说还经常在别人侍寝的日子把王爷截走,在看到年秋月的容貌后,钮祜禄氏更是觉得这可能会是事实,所以,她心里是很忌惮年秋月的。
然而一个月过去,年秋月并不受宠,钮祜禄氏松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得意,你容貌出众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不受宠。
而且,她自己目前的结果和那人记忆中的不一样,看到年秋月的结果也同那人记忆中不一样后,她的心里只有放松,大概就是你过得比我惨我就开心吧。
所以今日碰上年秋月后,双方说了几句便吵了起来,两边丫鬟来劝,劝说中她便被人推下水了。
这要说不是年秋月推的她,她自己都不信,反正又不是她自己跳进去的,而且,她作为这次事实的受害者,总归是要找一个“凶手”的,比起推到丫鬟头上,当然还是指定年秋月的好。
毕竟年秋月那容貌和家世摆在那儿,现在不受宠不代表以后也不受宠,她哥哥年羹尧可是她的大助力,能在这时候拉下年秋月,那也是好的。
于是钮祜禄氏也哭了起来“王爷,福晋,请容婢妾说两句吧。”
乌拉那拉氏“你说。”
钮祜禄氏“这件事千错万错都是婢妾的错,只是,哪怕婢妾有错,庶福晋也不该把婢妾推下水去,更何况庶福晋还冤枉是婢妾自己落水的,婢妾又不傻,怎么会大冷的天跳下去呢。”钮祜禄氏说这话时还急促的喘着粗气,仿佛接不上气的模样。
这么一说更突显出钮祜禄氏的可怜来。
年秋月咬牙切齿,这不是要把罪名扣在她头上吗,然而她还找不出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乌拉那拉氏“这件事王爷和本福晋自有处置,这还是府上第一次出现这种姐妹间相残的事,必然不能轻易放过,否则以后岂不是更难管理。”
除了年秋月以外的其余人“但凭王爷,福晋做主。”
乌拉那拉氏又看了胤禛一眼,然后把自己和胤禛早已经商讨出的结果公布出来“此次事情,钮祜禄氏作为受害人,自然要有所补偿才是,年氏补偿二百两给钮祜禄氏养身子,同时,年氏因错,禁足闭门思过半年,半年内的月银也一并补偿给钮祜禄氏,以后,府中不允许再有这种事发生,你们可有异议”
众人都摇头表示没有异议,年秋月对于罚钱倒无所谓,但是禁足闭门思过半年时间,那也太久了,时间一长王爷哪还记得她。
可是这个时候根本没有她说话的份儿,就算心有不甘那也没办法。
钮祜禄氏见状心倒是安了下来,看来王爷和福晋还是向着她的,那她也可以略微安心一些。
这件事似乎就此拉下了帷幕。
然而半个月后,钮祜禄氏依然没有好起来,并且咳嗽的越来越厉害,钮祜禄氏也整日精神不佳,甚至一睡就是大半天时间。
但是钮祜禄氏却没有怀疑过是胤禛要对她杀人灭口,因为她生病期间,胤禛也来看过,而且每日都让弘历亲自过来给她这个生母侍疾,甚至有两天天色比较晚了,还让弘历直接睡在了琉樱院。
而且她这一病,还从宫里请了太医来看,太医说是因为大冬天的掉下去受了寒,伤了底子了。
于是在那件事过后的半个月,在一个与平时无异的夜里,钮祜禄氏再也没能睁开眼,至死都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死因。
而胤禛让弘历日日去看望钮祜禄氏为的也不是她,而是为了弘历罢了。
弘昼拍了拍弘历的肩膀“四哥,节哀顺变,相信你额娘也不希望你这么难过的。”
对于钮祜禄氏的结局,弘昼一点儿也不意外,从她做出和阿玛交易的决定时她的结局就已经注定,这样的秘密,谁敢掌握在其他人手里
而且对于钮祜禄氏他是不同情的,他只是看着弘历这模样有些难受而已。
弘历擦了擦眼泪“我知道的,是额娘没有福气,小五,谢谢你陪着我。”额娘去的不算突然,毕竟病了这么久了,可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如果不是年氏,他额娘一定会好好的。
弘昼哥俩好的搂住弘历,拍了拍他的肩膀,陪着踏静静的坐着,直到夜深才离去
钮祜禄氏正式领盒饭,感谢钮祜禄氏的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