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办呀”傅柏一点头绪也没有。
江冉探究地看向他“你真的还想继续参加比赛吗其实以你的身份来说”
“当然想啊”傅柏坚定地打断她, “虽然最开始是我哥但现在我是真的想继续参加的啊”
“我很喜欢地球,很喜欢那里原生态的自然风光。虽然那个森森蛇很可怕,我差一点就被它勒死了, 但我这辈子也是头一次见到那么大的蛇,它太让我震撼了。”
“还有我从来没告诉过你, 其实我半夜有偷偷爬起来过, 为了看你的跟拍球里的照片”
傅柏生怕江冉不肯相信自己,一股脑儿把心底的真心话全都宣之于口“虽然我从来没有当着你的面承认过, 但其实那些照片真的都很漂亮, 不论是红额鹦鹉栖息在枝叶上的样子, 还是白老师悄悄亲吻小兰花的情景, 都真实地打动过我。我不希望以后看见那些动人的景色,都只能是在照片上”
从最开始义无反顾的坚定,越说越失落, 傅柏的头也越垂越低,整一副丧了气的模样。
江冉怎么都没有想到,到了头来, 心态最纯稚的竟然是一个当初根本就不想参加比赛的人。
也算是命运弄人。
“也不是完全没办法。”江冉说。
“真的吗”傅柏猛然一抬头, “可节目组已经没了”
“没了就重新建一个。”江冉说, “从零开始而已, 你怕吗”
“嘿这你就问对人了”傅柏像是整个人都重新活了过来,“小爷长这么大以来, 还从来没怕过什么东西呢”
“你别急着答应,重建节目组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需要什么东西, 你尽管和我说,我一定想尽办法去弄到”
“行,你有这个决心就好。”
傅柏的双眼亮晶晶的, 期待地看向江冉,等待她给自己布置任务。
江冉顿了顿说“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有一件事得问问你。”
“什么事情”
“你刚才说,半夜偷看过我的跟拍球”
“对啊,”傅柏问,“怎么了”
江冉“既然你看过我的相册,应该知道里面有两张你和纪方的睡姿照吧后来纪方的还在,你的却突然不见了你是不是应该和我解释一下”
傅柏“”
傅柏彻底傻眼了。
救命他究竟是有多蠢,才会把自己干的事情爆出来啊
那么古早的事竟然也被拿来鞭尸
江冉见他整个人都僵住了,簇然一笑“行了,不为难你了。”
傅柏偷偷打量她许久,见她真的像是不在意了的样子,才低声承认错误“是我删的,对不起呀。”
“没关系,”江冉笑着摆摆手,“如果以后还要一起重建节目组,一起参赛的话我有的是机会重新拍。”
傅柏“”
果然江冉不可能那么好说话:
屋里安静了一瞬,从纱窗投进来的光线也逐渐开始偏斜。
正午的闷热气息被屋子里的制冷设备消弭殆尽,甚至让人觉出丝丝凉意来。
“行了,我们来讨论接下来具体该怎么做吧。”江冉调转话头道。
“嗯”傅柏猛地点了点头,然后思索着说,“现在其他参赛选手都走光了,我们需要赶紧去招募其他人来参赛。”
“这个还不急。”江冉摆了摆手,“重建节目组,首先需要资金,然后需要制作团队,还有宣发和播出的平台和渠道,最后要考虑的才是参赛选手的问题。”
“这些都好说,不难的”
傅柏积极性十足“钱和平台都不用愁,我哥那里都有,专业的制作团队也有,我到时候和他打个招呼就行。所以这些不用急,我们现在只要再重新招募合适的参赛选手。”
江冉瞧着他兴致勃勃的神情,不好意思直接打击他,顿了顿才隐晦地说“你最好打个通讯给你哥确认一下。”
傅柏大笑着“用不着用不着”
江冉却很坚持“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些事情不能确定稳妥,后面的工作一定不能做。”
“行行行,”傅柏捞起光脑,一边拨号一边说,“不过你真的用不着担心啦,当初还是我哥要我去参加这个节目的呢,现在我想要继续参加,他高兴还来不及”
江冉瞧着他满脸自信的样子,没有出声反驳。
事情会像傅柏想的那样轻而易举吗恐怕也未见得。
十分钟后,傅柏茫茫然撂下光脑。
江冉一见他神色就知道事情没成,但她并不沮丧,反倒有种尘埃落定的解脱感。
果不其然,她料想的没有错,这件事从头开始,傅松就不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
“怎么会这样呢”傅柏的声音很轻,也不知道是在问江冉,还是在问他自己,“我都这样求他了,他怎么还不同意帮忙啊明明这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啊”
但事情不是这么算的。
傅松能不能帮是一回事,愿不愿意帮是另一回事;帮了不过是看在傅柏面子上的情分,不帮也无伤大雅,他本来就没有那个义务。
江冉看着失落的傅柏,犹豫地想。
只是这话并不适合对现在沉浸于情绪中的傅柏说,她也只能选择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傅柏像是缓过来了一点。
他哑着嗓子问“小江姐,你说咱们真的还能撑得起来去重建那么大一个节目组吗”
江冉没有办法给他肯定的答复,她顿了顿,最后还是说“我也不知道。”
傅柏做了一辈子世家小少爷,上头有哥哥像参天大树一样荫蔽着,一盒游戏就能要大几万联邦币,那是有些家庭一年的生活费了。
他受到过的唯一打击,或许就是被丢去荒僻的地球参加比赛,但机缘巧合下,他又幸运地被江冉荫蔽保护,顺顺利利地走到了最后,几乎没吃过太大的苦头。
习惯了想要就有、喜欢就拿的日子,总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可哥哥一旦说了个“不”字,他立马成了断线的风筝,天空中的云彩依旧飘飘,可一处都不能落脚。
而江冉呢
她能做的事恐怕比傅柏还少。
刚刚穿来星际时代还不到半年,和经纪公司解约更是没过几天,账户里的钱基本都作违约金赔了进去,现在剩下的五百万还是傅柏的哥哥傅松给的。
如果傅柏得不到傅松支持,凭着这张傅家小少爷的脸走出去,多少还能得到别人卖来的几分面子,可若换了黑历史在身的江冉,那恐怕不被人当场打出来就算很不错了。
俩人凑活在一起,也不是一加一等于二,只是零加零还是零。
这样看上去,好像已经完蛋了。单凭他们俩,根本撑不起一档节目来。
江冉拍了拍傅柏的肩膀“先吃饭吧,已经很迟了,再拖下去得把胃给饿坏了。”
傅柏苦笑了一声“你不是也还没吃吗”
“吃吃吃,”江冉当即拿起筷子来,“这就吃。”
然而等待的时间实在太久,桌上的饭菜虽仍旧样貌精美,可却通通都变得凉飕飕的,几道含了荤腥的菜肴更是变得腻味极了。
手工制作的热饭热菜唯独在这一点上比不了营养液它是会变凉的,过了那段合适的时间,也就不美了。
两人都拿着筷子,也都没了胃口。
好半天都一动没动,最后还是把筷子放回了桌面上。
傅柏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江冉说“或许是惹上了”
“不,”傅柏打断她,“我不是问这个,我是想问为什么其他人都会选择放弃呢如果现在能多一点人,如果大家一起来想办法,或许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啊”
“你也说了,那是或许。”
江冉淡淡道“但也或许,他们就是预料到了今天的局面,所以一开始就选择了退出,省的到现在再让大家都难堪呢”
傅柏根本受不了这种理论,他身子前倾大声说“可当初都是大家自己说的以后还要在一起,还要一起参加剩下的五期节目还要看大家的老脸看到厌为止,要一起聚十顿饭,要在半个月后在航站口集合这明明就是他们自己的亲口说的话啊怎么能不作数呢难道那些都是场面话,都是假的吗”
江冉看着他怒气冲冲下涨红的脸,停顿了很久才说“倒也未必”
当初的情谊未必是作假,只是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要考虑的事情总是太多,顾得了这头就顾不了那头,顾得了此岸就顾不了彼岸,而最后总得做一个选择。
有的人觉得感情重要,就磕破了头也要撞南墙;有的人觉得公义清白重要,就宁愿受致死的廷杖也要去敲登闻鼓;而总有人觉得前程重要、事业重要、家庭重要
他傅柏自己至情至性,就觉得别人也都得如此,可一种米养百样人,天底下春花秋月,夏雨冬雪,从没有哪天是一样的,人也不外如是。
这一刹那间,江冉想了很多,但说话时也只是稍稍顿了顿。
她继续往下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探险更是其中之最,一旦走上这征程,没有人知道结果是什么我曾经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我们约定好这辈子都会给彼此留一块后背,登山的时候谁爬不起来了,另一个人就得把她背回去,可后来她也抛下了我一个人。”
傅柏怒气未消,讥嘲道“她也是为了不让大家难堪,所以提前退出了吗”
江冉笑了笑,伸出手向天花板指了指“她先走一步,去长眠永憩之地了。”
傅柏一时没说话。
他也不是全然失了理智,到了这时候,也知道江冉是在往自己的心窝上戳。
顿了顿后,傅柏还是朝着江冉说“对不起。”
江冉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道歉。
她说“所以对你来说可能比较难以理解,但于我而言,只要人还在,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明天的太阳还会升起,夜晚的星辰依旧闪耀,大家的未来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比在野外丢了命好。”
傅柏不说话了,他攥着衣袖的褶皱不断摩挲,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桌上的菜已经凉得不能吃了,在屋内“嗖嗖”的冷气吹拂中,任是三九热天也结出了层层分明的冻来。
“那我们”过了很久,傅柏才犹犹豫豫地问,“还要重建节目组吗”
江冉笑着反问他“你觉得呢”
傅柏的手指无意识地用力,精致高级的衣物布料都快被他给扯破了,他却丝毫未觉,只是断断续续地说“如果是大家齐心协力,一块儿做事,再艰难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可现在”
可现在
独木难支,孤掌难鸣。
前途未卜,星辰暗淡。
江冉先前便预料到了这一幕,此刻也没有什么好意外的。
她笑着说“饭菜都凉了,你也别加热了,待会儿让帮佣机器人重新做一点就是,这几天我都摸熟了,它们的动作很快,十分钟就能搞定。”
傅柏抬起头看着她,然后就听见她说“我就先走了。”
江冉站起来的时候,傅柏也跟着站起来。
“江冉”他对着江冉的背影说,“虽然我哥不愿意帮我们重建节目组,但给你安排一份工作肯定还是可以的,你现在这个情况,临时去做别的也、也不方便,不如干脆留下来”
“不用了。”江冉转过头来,笑意盈盈道,“不用担心我,我账户上还有你的五百万卖身钱呢肯定比你大手大脚的经用多了。”
江冉说完就回身向门口走去。
傅柏站在后头,下意识伸出手去,张了张口,最终却一个字也没再说出来。
这时候说什么也都不合适了。
谁又能想得到呢
前不久还坐在一起畅想着下一场比赛情景和名次的人,没隔几天就要分道扬镳。
傅柏知道,这一别后,他们可能很久、很久都不会再见面了。
想到这里,傅柏回头看了眼桌上色泽鲜研的饭菜。
这可能就是他能吃到的最后一顿江冉亲手做的饭菜了,还是不要浪费,再加热一下吧。
要不再泡一下传说中的福尔马林那东西好像能保持物品鲜活不腐
傅柏一边思索着,一边端起面前的盘子来。
然而刚刚站起来,就听到背后传来江冉的一声惊呼。
“任、任夏阳”
随着“砰”的一声响,傅柏端在手里的盘子砸在了地上,深浓的汤汁溅起来,不少都洒在了他自己的裤腿上。
可傅柏根本没有一丝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衣裤上,他分毫没有犹豫地转过身向门口冲去,差点直接撞到正站在门口的江冉身上。
任夏阳身上有些狼狈,头发乱糟糟的,一只手僵在门缝旁边,瞧着像是正要按门铃却被人吓住的样子。
他有点尴尬,不明所以地问“昨天不是才刚见过吗你们怎么这副样子,好像八百年没见过我一样。”
“诶,该不会是因为”他自己想到了一个解答,满脸兴奋地问,“一天没见,我变帅了”
江冉、傅柏“”
两人都一头黑线。
“等等”任夏阳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难道说,我迟到了这么一会儿你们就把饭菜都吃完了现在该不会是在心虚吧”
江冉、傅柏“”
两人脸上的黑线愈发闪闪发光。
“你放心,有的是你的菜。”
江冉顿了顿说“不过都已经凉了,得再去热一热才能吃。”
“真的吗我不信,”任夏阳满脸疑窦地拨开人向屋里走,“我得自己检查检查才行”
江冉和傅柏没有拦着他。
两人站在门口,看着任夏阳往屋里冲的背影,只觉得自己的心从来没有这么畅快过。
他们对视一眼,渐渐笑了起来,只不过这一回要比先前真心多了。
“任、任夏阳你等、等等我啊”
江冉和傅柏悚然一惊,齐齐转身望去,只见白志用也跌跌撞撞地从外头跑过来。
不过他可不像任夏阳那么轻松,而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活像是过不了多久就要断气似的。
白志用走到门口的时候,彻底撑不住了,整个人一百八十度弯下腰去,手按在膝盖上勉力撑着身子。
江冉和傅柏赶紧上前一左一右扶住他,碰到他的时候,发现他整支胳膊都在发抖。
任夏阳回身从门缝里探出头来“快来吧快来吧还有好多菜都没动过我已经拿去加热了过几分钟就应该可以吃了”
白志用又喘了好久的气,好半晌才断断续续道“我、我早晚,有一天,要、要毒死你”
江冉、傅柏“”
就在这时候,曾沛也迈着快步朝这边走过来。
她瞧见这幅怪异的场景,好奇地问“你们这是怎么了”
江冉看看任夏阳,看看曾沛,再看看自己扶着的快断气的白志用,也很想问一问这是怎么了。
傅柏倒是干脆问了出来“你们为什么都迟了那么久,又凑一起过来了我们还以为”
“别提了”曾沛摆摆手,“九江路那边发生了爆炸,我们全被堵在那儿了,好不容易才赶过来。”
“那你们怎么也不打个通讯”傅柏问得直接,“总该说一声,省的我们担心吧”
白志用这时候终于缓过了气来,他挣了挣胳膊,示意自己不用再扶了,然后站直了身子说“首都星多少年没发生过爆炸那么恶性的事情了联警那边可重视了,把整条道路上在场人员的光脑全收走了,不让我们和外界联系,现在也没还回来。这不是赶着来见你们待会儿还得回联警署去配合调查拿回光脑呢”
随着白志用的话,江冉和傅柏紧绷着的身子也愈渐放松下来。
原来是他们多想了。
或许每个人所在意的、所选择的东西终将不同,但茫茫世界、泱泱人海里总还是能找到走在同一条路上的人。
接下来的时间里,大家进过厨房的去帮忙热饭热菜,不会的就在客厅里收拾东西,各自都有事干,忙忙碌碌,也好不热闹。
傅柏让管家送来了几套贴身的衣服,丢给任夏阳几人,让他们赶紧换上,省的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瞧着不像来吃饭的,倒像来逃难的。
“逃难”任夏阳眉头一挑,“你再说一遍”
傅柏恢复了趾高气扬的小少爷做派,丝毫不惧“你们这真的很像”
话还没说完,就被任夏阳拿蛋糕糊了一脸。
任夏阳、曾沛、白志用几人组成了临时战队,沆瀣一气,同仇敌忾,指着傅柏哈哈大笑“你现在也很像来逃难的了”
傅柏“”
江冉在厨房里忙活,但外头的声响实在太大,传进来的时候她也听得一清二楚。
备着菜的间隙里,她不由的跟着笑起来,这几个人可真是活宝。
到了饭菜都重新热好,端上桌子的时候,大家早都饿的不行了,立马狼吞虎咽地享用起美食来
对他们来说,只要是出自江冉手中的,即使回了锅那也是难以匹敌的绝佳美食。
酒足饭来三分饱,大家也渐渐不再单纯地埋头吃饭,时不时聊起天来。
头一个话题便是刚才的爆炸,任夏阳几人因着爆炸被堵了那么久,这时候却没有不满的意思,反而对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感到很是新奇。
制冷设备仍旧没有停止运转,冷气仍在屋里“嗖嗖”地吹着。
可现在的气氛却和先前不一样了,谈笑之间,屋里热热闹闹的,怎么都不会叫人觉得寒冷冰凉,虚虚颤颤。
江冉看向傅柏,笑着问“你觉得我还该走吗”
傅柏不满地用筷子敲了敲桌子,发出啪啪的响声“走什么走你想什么呢”
“可是我们还是欠很多东西。”
江冉说“资金、人脉、渠道、团队、平台这些问题一个都没有解决,重建节目组,还是得从头开始。”
“什么叫从头开始”旁边正聊着爆炸事件的几人猛然间全都转过头来,异口同声问,“怎么就是从头开始了”
江冉被他们吓了一跳。
一转头,三双黑黝黝的眼睛齐刷刷盯着她。
白志用带头说“缺专家吗缺顾问吗现成的优秀人才现在就坐在你面前”
曾沛跟着笑说“我的工作室正好在这方面有过接触,人脉资源渠道,还有播放平台这类的或许我能帮上一点忙。”
任夏阳挥舞着结实的拳头“我有好多相熟的退役了的兄弟,要是缺人缺选手的话,我一喊一个准,只要工资给够就行。”
傅柏看着这一幕,眼睛渐渐湿了。
江冉拿着餐巾给他擦“别哭别哭,那么好看的脸,哭花了就不值五百万了。”
傅柏当即推开她的手,自己胡乱用袖子抹了一把“谁哭了什么哭你才哭了呢胡说八道”
“对不起”江冉迅速坐正,朝他敬了个礼,“我口误,我道歉”
傅柏“你知道就好”
其他几人对视一眼,齐齐笑起来。
等傅柏的情绪慢慢过去了,江冉才重新梳理了一遍当前的情况。
顾问、渠道、成员都有了,那就只剩下执行团队和资金还没有着落。
江冉拿着根筷子在桌上点了点,总结道“执行方向的工作人员好找,这个等最后再办就行。那我们现在就只缺资金了。”
傅柏一听,自告奋勇,举起手说“那我再去求求我哥尽量说服他注资,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再想其他办法。”
“怎么求”任夏阳调侃,“一哭二闹三上吊吗”
“任夏阳”傅柏涨红了脸,“管好你自己大吃货”
任夏阳夹起一块酱爆芦笋,嚼吧嚼吧朝他做鬼脸“略略略”
后来天色太迟,大家思量着如果回去也没有光脑,还得走一趟联警署,等到了家估计得深夜了,太不方便,干脆都在傅柏家里住一晚。
好在傅宅够大,客房够多,容下他们也毫无压力。
半夜梦醒,江冉觉得口干,起床倒水时正好瞧见傅柏靠在二楼窗边的阳台上,吹着夏日的晚风出着神。
江冉走近了问“怎么了”
傅柏望着远方,低声说“纪方最后还是没有来。”
江冉拍了拍他的背“人各有志,总归难免。现在这样不是已经很好了吗”
傅柏闻言,回头望向二楼走廊,那一排顺沿着的都是客房。
虽然看不见房间里头的情形,但他知道,自己已不再身陷孤岛当中。
“是啊,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多写了点把这个剧情一次性过过完省的断在最虐的地方orz 明天开始继续沙雕烧剩下一半的“家”重新聚起来啦
s
1警察收光脑这个只是为了剧情,逻辑不要深究。
2“探险的定义就是一旦你走上这征程你永远也不知道结果是什么”,这是keith原话,文里是化用。
小剧场
傅柏谁哭了那是风沙迷了眼
江冉好喔,你说的对,你家客厅里的风沙真是大的吓人,和沙尘暴似的。
傅柏
感谢在20210801 08:51:3220210801 20:53: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余昧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