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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终究是心生嫌隙
    终究是心生嫌隙

    林成羽率领众墨门剑契子弟护送罡气盟的人一路拼命斩杀突围,精疲力竭杀到雁荡镇的东边界碑附近时,发现有一人发丝散乱,浑身浴血,脚步踉跄,双手各持一柄长剑,与所剩不多的傀儡兵竭力拼杀着,整个人快要站立不住,仿佛下一瞬就能倒下,被傀儡兵一拥而上,踩成肉泥。

    “那个人是是哥哥”司徒念使劲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地颤声道。

    “皓儿”司徒延大惊失色,血气翻涌一下子上了头,使出轻功纵身飞离防守严密的突围小队,孤身一人一剑挑飞拦路的傀儡兵,以势不可挡之势突破重围,杀到司徒皓身边,左手火把狠力甩到企图围过来的三两傀儡兵身上,傀儡兵被这股大力带得向后摔倒,火焰点着了他们的衣服,嘶吼着打着滚,司徒延也获得喘息之机,左手用力抓住司徒皓的肩膀,红了眼圈,颤声道“你坚持住爹来带你走”

    脸上满是尘土与鲜血的司徒皓有些麻木地看着司徒延的脸,而后忽然哽声哭了起来,身子一软就要跪倒在地,堪堪被司徒延扶住,“爹我没用,我没救得了夕颜我没用”

    “夕颜那丫头怎么了”司徒延吃了一惊,但此刻形势危急,来不及多问,便又疾声催促道,“皓儿,咱们撤回白石城再说,一切都有办法的,不要哭”

    林成羽等人已经追了过来,将司徒延父子保护在里面,众人一齐向着镇外撤退。头回见到冷漠孤傲自尊心极强的哥哥掉眼泪,脆弱得像是纸糊的人,司徒念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哥哥这副样子,她也莫名地想哭,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握了一下司徒皓握剑的手,想要给他一点安慰。司徒皓神情木木的,并没有低头去看司徒念,但却有不争气的泪水划过脏兮兮的脸庞。

    容尘与夏侯渊见状面面相觑,心里发怵,心情各异。

    “林兄弟,你们同我们一起去白石城吗还

    是立刻便要返回雁荡山。”唐正看见林成羽手下的人在他们一撤出镇子东门时,便齐齐将腰间剩余的备用火把与手中所持的火把一齐横列堆放在门口,火焰燃成一条直线,正好切断了出口,又有人从腰间解下皮囊,将其中的烈酒泼洒在火线上,火焰立刻腾起翻卷,烧成一片,镇子里追来的傀儡兵们有些惧怕地止步在前,隔着一片火光冲他们凶神恶煞地嘶吼着。

    “我们去东南方向,绕山而行回总部那边,傀儡兵围山,我担心总部那边有危险,要回去看看。各位,我们就此作别。”林成羽说着,众子弟齐齐抱拳行礼,“这火烧不了多久,挡不了他们太久,你们快走吧,回去好好养伤,若血蛊之患今日不能除,来日再想办法,从长计议,也不迟。”

    罡气盟众人纷纷拱手回礼。林成羽很快便带着子弟们跑走了,隐没在山林间。

    “司徒兄,我们也快走吧。”唐正拍了拍司徒延的肩膀,叹声道。

    司徒延点头,和司徒念一左一右搀着司徒皓跟上唐家人的步伐。容尘和夏侯渊走在最后面。路上

    ,司徒延迟疑着开口,“皓儿,你方才说,夕颜那孩子怎么了”

    司徒皓闻言,好不容易稳住的情绪再次崩掉,深呼吸使自己勉力平复,红着眼圈道,“杀手组织中的艮和巽出现了,我和夕颜腹背受敌,之前放出两次求援信号也无人理睬,于是夕颜被巽一剑重创,还被羞辱,我方寸大乱,却也打不过那使长刀的艮,眼睁睁看着他们把夕颜打昏带走,还说什么”他说不下去,眼泪在眼眶里翻来覆去地打滚,硬是被他憋着,不肯掉落,“夕颜她回不来了落在那个王八蛋手里,肯定回不来了都是我无能,我身为她的师兄,却救不了她,她要是死了我”

    司徒皓不愿再说。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神色凝重而悲伤,谁也没说什么,也不知此时该说什么。

    “未必会死的,他们劫走陆姑娘,一定有目的,说不定是想跟我们谈条件,以陆姑娘为人质,要我们罡气盟交出龙渊剑也说不准。司徒兄,不要太过悲痛,若我们下次能抓住其中一个杀手,以其为人质

    要求他们把陆姑娘作为交换放回来,就可以”容尘出声安慰。

    “没用的那个巽他想”司徒皓猝然打断容尘的安慰,却又无法将事关姑娘家清白的话说出口,憋得满脸通红,最后只化为一句,“她回不来了,我有直觉,她不会回来了。”

    容尘从司徒皓的字里行间听明白了他的意思,颇为惋惜地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此时,夏侯渊又颇不长眼色地发了一句牢骚“原来你们放出的求援信号也没有人理睬,我们放出的也一样,根本没人来找我们,最后还是那什么墨门剑契的人来救的我们所以说,当初楚盟主分发给我们这玩意儿有个屁用,大家各自忙活各自的,心都是散的,哪里会排除万难互相救援,切。”

    众人闻言心里都不是滋味儿,尤其是司徒皓,听到这番话,心里一紧,想起陆夕颜放出鸣镝后惨淡的笑容,脸色蓦地沉了下来,冷声道“倒不是一点用没有。薛姑娘他们放出鸣镝后,我和师妹也放出鸣镝,甚至连放两次,但位于我们中间的易师弟和白

    师弟选择去救援薛姑娘他们,放弃了我们。”司徒皓心里又是怨怒,又是心疼,打心底里替陆夕颜不值。

    “呃”司徒念见大家神色有些晦暗不明,急忙跳出来打圆场,“说什么放弃不放弃的,易大哥一定两边都想救,但他又没有三头六臂,也许是靖七那边的局势更危险,遇到了更可怕的敌人,他就想着先去靖七那边,救下人后再返回这边找你们”

    “可是他没有来,直到最后,也没有。”司徒皓一字一顿道。

    “也许是路上又有什么变故,易大哥不是那样的人”司徒念继续解释。

    “念儿,你不必替易剑臣那小子开脱,人都是自私的,我们也可以理解。薛姑娘和陆姑娘谁在他心里的分量更重,他自然就先去救谁了,这个道理不是很浅显的么一个男人,被女色蒙了心时,连自己的祖宗都能忘到脑后,更别提一起长大的师兄妹了,都不重要,都没女人重要。”夏侯渊在一旁添油加醋。

    “你胡说八道什么呵,你这么说,好像你很有经验似的,是不是为了女人干过丧心病狂的事,所以感受这么深”司徒念反将一军。

    “你”夏侯渊又好笑又好气,“你就是偏心,觉得易剑臣、薛靖七他们做什么都是对的,都有道理,根本不为其他人着想,他们都是对的,我们都是错的,对不对”

    “对”司徒念气鼓鼓地斩钉截铁道。

    “司徒兄,看看你这胳膊肘往外拐的亲妹妹”夏侯渊冷笑道。

    司徒念还未发作,自己搀扶着司徒皓的手被后者沉默地甩开,她有些惊诧,抬眼去瞧司徒皓的神色,他面色铁青,竟真的被夏侯渊挑拨,生气了。

    司徒念也不是好脾气的,见到臭哥哥心胸狭窄的毛病又犯了,于是索性也懒得搭理他,绕到父亲的身边,抬手挽住司徒延的胳膊,一声不吭。

    司徒延头疼地不知道说什么好,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