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靖,明早再回青山阁好不好。”
三人在玉斗山附近的小镇简单吃过晚饭,走出门时,暮霭沉沉,天色已暗将下来,青山寒寂,隐于夜中看不真切,而遥望信州城,纵横阡陌灯火燃起,透着股热闹劲儿。
薛靖七本打算今夜带纪云清回去,易剑臣目不转睛望着她,心里像是有一只小野猫在拼命挠着,几番欲言又止,连续清嗓子好几次,也开不了口,终于在她拉着云清的小手立在檐下张望一番后准备离开时,情不自禁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喉头一滚,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可是话说出来后,看见她怔愣甚至带着丝讶异的神色后,他又有些后悔,抿了下唇,讪笑着松开她的手腕,指尖却残留着她的温度,无措地抬手摸上自己的鼻尖。
“为何”薛靖七眨了下眼睛,忍住笑意,轻声问道。
易剑臣眨了两下眼,也不知道这丫头是明知故问,还是真的一根筋,只能闹了半天别扭后,极其认真地回答道“因为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她笑道。
空气忽然沉默,两人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所以呢”易剑臣试图循循善诱。
“所以我听到箫声后,下山来见你了呀。这不人也见到了,还吃过晚饭了,我也该回去练剑了。”薛靖七眼带笑意,认真答道。
易剑臣“”
纪云清茫然地抬头看着两人说着奇奇怪怪的话,一言不发。
“哎,好狠的心。”易剑臣垂着头,轻声叹息。
“什么”薛靖七一头雾水。
“我是说”易剑臣深吸一口气,注视着她的眉眼,又说不出话来,反倒先红了耳根,最后声音极轻地颓然道,“今夜留下来,好么,我不想你现在就走,毕竟你下个山也怪不容易的,长夜漫漫,我觉得好冷清。”
薛靖七闻言忍俊不禁,打趣道“这么多年,不都是一个人度过漫漫长夜的么,怎么现在忽然这么”
“这哪儿能一样啊”易剑臣下意识反驳,声音高了些,看到旁边还站着纪云清,立刻将声音又压低,“反正你就说,你答不答应吧。”
“我,我留下来的话,我睡哪儿啊”薛靖七后知后觉地紧张起来。
“当然是睡我屋里啊,我这几天都在城里住的客栈”易剑臣话说一半,看见一直站在那儿眨巴着眼瞅着自己的纪云清,忽然卡在喉咙里,陷入了沉思。
薛靖七终于明白过来他所言何意,登时面上浮现出一层浅淡的绯色,惊得说不出话来,许久才将震到二里地外的三魂七魄给拽给体内,磕绊道“不,不太好吧以前是因为我身体不好,你为了照顾我,迫不得已才我现在已经,我虽然我们哎,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她别过脸去,慌乱地不知所措。
“阿靖,我,我也没别的意思,你千万别想多我就是,想多看看你,想一觉醒来看见你在身旁而已,我绝对没有别的想法,绝对”易剑臣也乱了阵脚。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气氛变得微妙。
曾经,两个冰块相拥取暖是相濡以沫,是担心照顾胜过男女之情,而如今,有些东西确实不太一样了,这种心境下的同床共枕,他们谁都不敢说,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因此,两人只能无所适从。
“是不是云清有些多余了”纪云清忽然打破沉默,垂眼轻声道。
“没有”
“怎么会”
两人异口同声道。
“云清睡中间。”薛靖七一本正经道。
易剑臣愣了下,忽然眼笑眉舒,撒娇似的,轻声问道“阿靖,你答应了”
薛靖七闻言僵硬了一瞬,抿起唇,眉头微蹙,又上挑,眯起双眼似笑非笑,神色微妙非常,终究是一句话也没说,将黑鞘长剑抱在怀中转身走掉。
“谢谢你啊。”易剑臣看见她走掉的背影,笑着摸了下鼻子,弯腰对纪云清非常认真诚恳地道谢,而后将至今没有明白发生什么事的少年拖走。
三人回到信州城时,发现守城门的官兵竟然开始盘查起每个进出城的人,街道上也有官府的人成队来去匆匆,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易剑臣一打听,原来是官府的人在城中搜捕白云宗之人,有人说亲眼目睹纪家灭门惨案是白云宗那些妖人所为,于是一传十,十传百,传到官老爷的耳朵里。官府本想草草结案,奈何此事影响甚大,城中百姓都在议论,只好做做样子,派人搜捕白云宗弟子,谁知真的翻到了藏身暗处的那些人,双方一言不合交起手来,混战成一片,都杀红了眼,这下白云宗有理也说不清,和官府的梁子是结下了。
“虽然白云宗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这个案子,他们确实被天宗诬陷了。散布消息的人,必定是天宗那几个人。”易剑臣无可奈何地叹道。
“现在的局势越来越乱,不仅那些江湖独行客被卷进来,就连官府都被利用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他们的目标到底是谁。”薛靖七看见又有府衙的人急匆匆跑向对面一处窄巷,心里一紧。
“你和云清留在这里,我去看看。”
易剑臣也听到了愈来愈明显的打斗声就来自斜对面那处窄巷,于是转头叮嘱一番,自己悄然走了过去。
金属碰撞摩擦的声音分外刺耳,响成一片,血腥味越发浓重,其间还夹杂着几声叫骂,他不由得皱了下眉,其中的声音有些耳熟。
“小爷再说最后一遍,纪家的事,与我们白云宗无关你们这些被人利用的猪头,他娘的”
“放他娘的狗屁你们杀了人怎么会承认连官差都敢杀,就凭这一点,老子就能把你们这些狗杂种关到死”
“去死吧你”
易剑臣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走到巷口拐角时,忽然停下了脚步,心想这趟浑水,也许他不该趟。可事关纪家一案的真相,天宗的始作俑者还逍遥法外,他心里不平,又觉该插手,至少让官府知道该去抓谁。
“不用跟他们废话。”窄巷里又响起一个冷淡的声音,话音刚落,伴随着几声闷响,官差们的叫骂声也蓦地止歇,有身体倒地的沉重声响。
窄巷恢复了平静。
易剑臣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那个声音是
“少宗主”李弃单膝跪倒在地,对黑暗里的那人行礼,“您怎么过来了”
“先带着白虎堂的弟兄们离开这里再说。”一身玄色长衣的乾震用死人的布料擦掉玄铁扇页上的血,看了眼李弃,负手踱出窄巷,却察觉到有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侧首去看,对上易剑臣的眼睛。
好多天不更书剑良心难安浑身不舒服
可论文写不完却写书剑同样良心难安
煎熬中猹对我说人不是学习机器,还需要生活,想写文,就写好了
说得对于是我豁出去论文可能写不完今夜写了这一章
我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