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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死死盯着眼前的煎蛋，太阳蛋，戳一下半熟的蛋液会流出来，煎蛋旁边是一根炸的酥脆的火腿肠，盖着恰到好处的沙拉酱。

    最重要的一点是，它上面居然加了紫菜碎。

    噫，看起来真的有点像是韩餐啊。

    我没忍住，抬头，看了对方一眼。

    “怎么”二桶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他的那份，和我的差不多，不过对方没加沙拉酱，而是换成了一块黄油，并且，对方的蛋是全熟的，他啧了一声，“怎么不想吃吗”

    噫。

    糟糕，我有点害怕。

    302

    我没忍住，往椅背挪了挪，尽力把莫名其妙的危机感给甩出去，糟糕，我怎么觉得我需要和二桶保持距离

    “好吧，”二桶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把叉子放了下来，他用纸巾擦了擦嘴，“看起来你不想在饭后干正事，没关系，谁让我是好心的红头罩呢，那就现在吧。”

    我赶紧扒了两口饭表示我等会儿再干所谓的正事，噫，一听到正事两个字我就想摸鱼，社畜的本能让我条件反射的开始偷懒。

    看到我终于吃饭了，二桶满意的点了点头，也拿起了他刚放下的叉子，他现在不再看我了，这让我松了一口气，开始全力干饭。

    我不知道，在我埋头苦吃的时候，二桶瞥了我一眼，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303

    什么正事啊

    吃饱喝足后我心满意足的靠在椅子上，问二桶道。

    对方的手艺真棒，尤其是那个香肠，外面是脆的，里面居然是软的，我以前也想学这种技术，但是我每次都没忍住，就把刚剥好的香肠下了肚。

    好吧，这也许不是我的技术问题，而是我控制不了想吃的欲望。

    噫，这可是泡面搭档火腿肠啊，怎么吃都好吃。

    二桶一脸嫌弃的看着仿佛是一条咸鱼一样的我，我嘿嘿笑了两声，等着对方说出答案。

    304

    “也没什么，”二桶轻描淡写的讲，“鉴于，某人好像怕某只黑漆漆，所以，这个问你话的差事到我的头上了。”

    他对我歪了歪头，绿色的眼睛真像是一只猫，而这只猫盯着我，就像是在盯一件物品。

    他突然笑了起来。

    “如果你想要找老头子，我也不介意，我等下就送你过去。”

    我条件反射的摇了摇头，不知道为啥，我心跳开始加速，我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我觉得我被某种大型食肉动物盯上了。

    奇怪，那应该是害怕啊，我对我自己讲。

    但为什么，我除了感觉刺激以外，一点都不怕呢

    我不知道我也咧开嘴角，露出微笑，并且像是喝醉酒一样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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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些恍惚的摇了摇头，看着他说。

    “不，我还是跟你吧”我没忍住舔了舔嘴唇，“我感觉老爷会很忙，你看起来没那么忙，就不用给老爷添麻烦了。”

    二桶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站了起来，示意我跟上。

    我也推开了椅子，不小心没控制力道，于是椅子在地板上划过发出了刺耳的嘎吱声，我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二桶没说什么，只是继续往前走。

    他把我带到了一间地下室。

    我看着满面墙的枪械，还有一地的运动器材，在大门处甚至停了一架过于炫酷的摩托，我才发现这里可能就是芭芭拉说的，独属于二桶的安全屋。

    我，被他，带进了他的领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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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不是看起来很酷”二桶像是一个尽职的主人一样，摊开手，向我展示着他的屋子。

    这里到处都是二桶的痕迹，我看着那些枪械，想象着对方拿着枪与敌人搏击的样子，枪膛是热的，偶尔会吐出子弹，而一旦他把子弹打空，他那可爱的宝贝会被毫不在意的抛弃，他会从哪里掏出利刃，和敌人来一场刺激的白刃战呢

    “是很酷。”我干巴巴的回答，控制不住的寻找更多与对方有关的讯息，那对哑铃看起来真重，但那估计是我唯一能够举起来的东西，我忍不住在想对方闲的没事的时候会不会去锻炼，一上一下的举起哑铃，然后

    我下意识的捂住鼻子，害怕我是不是流出了鼻血。

    噫，太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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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桶像是看神经病似得看着我，他把我带到了一边的懒人沙发上，我没注意，没坐好一下子就biu的一声陷了下去，我手忙脚乱的扑腾着，二桶递来一只手，让我可以保持好平衡。

    “你看起来真的是非常蠢。”直男二桶十分嫌弃的发表着评价，在我坐好后就把手收了回去，他像是一个老大爷一样，过于闲适的坐在另一个懒人沙发上，那应该是他平常的位置，我看见懒人沙发后面有一本杂志。

    还没等我看清杂志的封面，对方就迅速的把杂志拎了起来，甩到了懒人沙发后面。

    噫，这怎么有点像是被查寝的小学生。

    “我们要谈啥啊”我贴心的替对方换了个话题，总感觉继续发展下去会有点奇怪。

    二桶点了点头，满意于我的上道，他故意没立刻回答，唤起我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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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也没什么。”一分钟后，对方终于舍得回答，而我眨也不眨的盯着对方，盯得我眼睛都累了，我看见对方朝我眨了眨眼，我脑子里腾起了一个感叹号。

    “某人好像和老蝙蝠说，想要成为神，”我现在整个人都是呐喊的形状，槽，不要说出来啊，我做了很多心理建设才把我那些羞耻的发言丢在脑后啊，而二桶完全不理我的崩溃，他，甚至好奇的看着我，“我想知道，你觉得什么可以，称为神呢”

    “你们就不能当我在说胡话吗”我自暴自弃的争辩道，“不说其他的，我觉得我的能力不稳定，甚至我觉得那不能称为一种能力，但我觉得，还是离神太远了，我觉得我们应该想办法控制它。”

    “这就是一种帮你控制的方式，”二桶耸了耸肩，就像是我们只是在谈论比如说吃什么的普通话题，“你应该没傻到没有发现我们都在试图弄清楚你的思维，你的价值观，还有你的生长环境。”

    我与二桶对视着，我看见他皱起了眉，我从他眼里看见了我自己，我，将自己缩进懒人沙发里，一脸抗拒的看着他。

    那种表情，我在镜子里看到过，我和我妈吵架之后，我也是一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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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老蝙蝠，不会逼你非得面对这个，”他不知为何放缓了语气，就像是在安抚一只流浪猫，而我就是不愿意吃药的，最难搞的那个，他试图和我讲道理，“我认同他关于你的能力需要被控制的理念，但是我更觉得，你得学会，控制你自己。”

    他向我伸出手来，犹豫了几秒，然后选择拍了拍我的肩。

    “你需要了解自己，”他望着我说，“并且控制你自己。”

    我想起了以前漫画里看到的画面，二桶好像也是这样对比扎罗说的，明明对方可以轻易扭断他的脖子，但是，二桶选择面对危险，用尽量温和的方式让他平静下来。

    我好喜欢他。

    我听见我自己在心里说。

    我试探性的歪了歪头，让自己的脑袋贴上他的手。

    310

    二桶愣了一下，盯着我，又看着被我脑袋压着的手，一脸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三秒后，他爆出一句脏话，差点吓到我。

    我条件反射的就准备蹦起来。

    311

    我没成功，对方又伸出了另一只手，把我按在原来的位置。

    我的身体条件发射的开始紧绷，但我告诉我自己，我不需要害怕，我不会再遇到那种事了，我也已经长大了。

    我该，选择，信任。

    我该选择信任他。

    “你脑子真的是有毛病，”二桶一脸无奈的看着我说，他在笑，是开心的笑，仿佛是遇到了什么好事，他嘴上数落着我，却已经用手插进我的头发里，揉着我的发丝，这种感觉很奇怪，“你怎么能，信任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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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答案，我仰着脑袋看他，他往前凑了凑，支起腿，让我靠在了他的膝盖上。

    我只是做了，我想要做的事。

    我觉得，我需要这么做。

    于是，我给予了我的信任。

    而我相信，二桶不会，辜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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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是个傻姑娘，”二桶有一搭没一搭的绕着我的头发，我本来身体很紧绷，因为我真的是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我从未这样胆大的靠在任何一位异性的腿上，露出我的脖子，把我的脑袋放在别人的掌控之下，然后我就放松了，我从对方眼睛里看出我在笑，我就像是回到了我的窝里，不我家都没给予过我这样的安全感，“你就不怕我伤害你吗”

    “我不知道，”我诚实的回答，我摇了摇头，我的头发摩挲着对方的裤子的布料，我听见他低哼了一声，我的脸一定是红透了，“但我觉得你不会伤害我，如果你选择那么做，我一定是做了什么错事。”

    我如此回答道。

    “我觉得，你不是会无缘无故伤害别人的人，”我嘿嘿的笑了两声，像是完成了什么高大上的恶作剧，“你有没有发现，如果你要伤害别人，你自己都会愧疚好吧，我觉得你是这样子的。”

    “看起来你对我评价很高，”二桶撇了撇嘴，不知为何我感觉他好像不太高兴，“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的感觉，只是你想象里的，那个罗宾，那个红头罩一样，我看过你写的文，你写的并不像我，你把我神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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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我承认，我对你最起码有两米的滤镜，”我坦诚的回答道，“我很喜欢你的故事，我也应该是很喜欢你。”

    我从未想过我会如此直接的把喜欢说出声，不是为了欺骗别人，也不是为了当作拉近关系的一种策略。

    它们，现在只是表达我的感觉。

    我恶劣的故意又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腿，这下，我清晰的听见对方抽了一口气。

    哈哈。

    “我挺喜欢你给我膝枕的。”

    二桶骂了一句脏话，然后狠狠的抓了我一把脑袋，我感觉我头皮都要掉一块了，但是我非常高兴，我感觉我赚到了。

    315

    我们换了个姿势，我们把两张懒人沙发并排放，我和他就像是两个被错装在一个包装袋里的法棍，贴着墙挤在一起。

    “好了，你现在该好好回答问题了，”二桶懒洋洋的问我，他说话的时候我脖子热热的，温暖的鼻息让我有一点不适应，但我让我自己保持放松，他看出我的不适，脑袋侧了一点，肩膀和我的肩膀挨在一起，“老头子那边我得交差，而且，说真的，我们把话说开了才能进行下一步。”

    “哪种意义上的下一步啊”我没忍住嘴欠道，我一说出口就后悔了，噫，我好像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二桶有些惊讶的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316

    “我有的时候真怀疑你脑子里是不是满是黄色废料，”我听见他语气平淡的和我抱怨我自己，“你一看就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恋爱经验，你只是想要确定别人会不会顺从你，而且你很抗拒和异性接触，我大概知道原因，啧，你该庆幸我不是那种男性。”

    我连忙点点头，乖巧如鸡，噫，我也不是故意的，虽然我的确有这种毛病的，但不代表我不能成为一个口上花花的恩，那啥。

    “好吧，我照做就是了，”我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始回答，“大概是神话看多了，我觉得，我想的神一定是可以飞，引发奇迹，并且可以回溯时光。”

    我尽力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探讨我的思维方式里。

    “如果是我最喜欢的埃及神，那么也许能做到死而复生”

    我抬起头，看向二桶的眼睛。

    我不知道，在此刻，我的眼睛浮现出一种奇怪的光彩。

    “但是，”我听见自己说，“任何奇迹都是有代价的，任何死而复生都是暂时的，得到了什么，就注定要失去同等的东西。”

    “没有人可以无缘无故的得到，没有人可以无缘无故的失去。”

    317

    “那你失去了什么”我听见二桶在对我说话，我知道他在看着我，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看不清对方的脸，我看不见对方那双绿色的眼睛。

    “我丢掉了我的翅膀，”那个应该是我的声音在这么讲，我感觉到一双手抱住了我，这给了我十足的安全感，“我用翅膀抹消了上一次，我打不过氪星人，但是，我能把我的翅膀献祭，然后再来一次。”

    “我重新选择，作为一个人。”

    “傻姑娘。”我再次听见了二桶的声音。

    318

    我又听见下雨的声音，而我抬起头，发现落下的都是灰色的羽毛。

    我看见一只没有翅膀的乌鸦，正安静的从天空中坠落。

    与它一起坠落的是，有着熟悉面目的一具具尸体。

    它睁开了眼睛，望着我。

    我从那双眼睛里。

    看见了。

    我的脸。

    319

    “没有什么所谓的呆满一年，”杰森抱着怀里的女孩，闭着眼消化着得到的消息，“她已经重复了一次，第一次她确实一来就是一个神，但她为了救我们，重新来了一次。”

    “她根本就，回不去了，”杰森咬着牙，说出了自己的结论，“这是她重来的代价。”

    “我知道了，”蝙蝠侠点了点头，他刚刚一直在听，他们又一次，利用了她的信任，而女孩醒来后不会对此表示不满，因为她相信他们，比相信自己还要相信，“对她好一点。”

    而杰森抬起头，瞪向他。

    320

    “不用由你告诉我怎么做，布鲁斯，”他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之所以不揍你，是因为她相信你，相信你不会害她，但你看看，这是你想要看到的吗”

    “我们不能忽视真相，”蝙蝠侠的语气没有起伏，仿佛，站在这里的只是一座铅像，仿佛他根本就没有人类的心，“忽视真相，比死亡更可怕。”

    杰森这下彻底生气了，他不再看老蝙蝠侠，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

    “走吧，”他开始赶人，“希望你的真相能够挽救更多的人。”

    对此，蝙蝠侠，终于露出了他作为人的那一面。

    他向杰森，向他的儿子点了点头。

    “会的。”

    他承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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