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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第四十章

    许是马车光线略暗的关系,此时陆珩的眸色亦是暗的,仔细一看隐有欲色浮现,喉咙有点痒、有点干,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

    陆珩低下头蹭了蹭她的鼻尖,托住她的后脑勺,侧过头轻轻吻上她柔软的嘴唇。

    那是一个炽热,滚烫,却又充满克制的吻。

    苏惜卿呼吸间全是男人强势的味道。

    她本能地渴望,微微张唇,甚至大胆的探出舌头,闯进他嘴中。

    苏惜卿眼睫扑闪不停,逐渐迷乱在这种亲密之中。

    好在这一次她没有睡迷糊,还记得两人还在马车上,陆珩也始终克制着,两人就只是浅尝辄止、交换一个绵长的深吻,并无做出与礼教不符之事。

    只是下马车时,苏惜卿的嘴唇红润润的,还微微肿了起来,艳红非常,让人想忽视都难。

    冬葵与紫芙一边高兴自家姑娘与郡王感情极好,一边又佩服姑娘的大胆,担心姑娘太过放纵,伤了自己也伤了郡王。

    苏惜卿并不知道旁人脑袋瓜里想的都是什么,陆珩却知道。

    不止苏惜卿的丫鬟们这么想,就连他的小厮观言都如此认为。

    陆珩突然有些头疼,他得尽快让自己的腿“好起来”才行,否则要是哪一天小姑娘得知旁人都是如何想她,怕是会羞得没脸见人。

    回到主院,苏惜卿沐浴过后,洗下脂粉,刚换上一身轻便衣裳,就见冬葵端着今日的补药走了进来,紫芙带着其他几个小丫鬟跟在后头,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碟又一碟的糕点与蜜糖。

    苏惜卿天生丽质,一弯柳叶眉,美目含情、粉面桃花,浓妆艳抹美艳动人;略施粉黛楚楚动人、甜美娇憨;粉黛未施亦是绝色无双,怎么瞧都好看。

    沐浴过后的肌肤更显娇嫩,吹弹可破,空气中隐隐弥漫着沐浴过后的馨香。

    已经更衣完毕,正坐在床榻上的陆珩,见她软嘟嘟的小脸染上白里透红的娇俏红云,忍不住将人拉到怀中,亲昵一番。

    丫鬟们进来时,陆珩正神色柔和、眉眼微垂的坐在榻上,专心的替苏惜卿擦头发。

    两人刚成亲时,冬葵听到陆珩要亲自帮姑娘擦头发便曾讶异过,如今亲眼瞧见依旧觉得新奇。

    伺候苏惜卿的大丫鬟都如此惊诧,更别提平时无法近身陆珩的小丫鬟们,不过众人虽然艳羡不已,离开主院之后却没人敢乱嚼舌根。

    这补药便是陆珩特地命岑大夫调制的避子汤,虽然不伤身子,却也因此比寻常的补药来得苦涩。

    苏惜卿本来就讨厌喝药,这两日服下这苦涩不堪的补药之后,心里抗拒更是越来越深。

    如今就算是陆珩在身边端着药碗,慢慢吹凉了勺子里的汤药,一勺一勺地喂她,她亦是极为抗拒与不配合。

    “这药好苦。”苏惜卿小脸皱成一团,也不管冬葵、紫芙还在,便可怜兮兮的对着陆珩撒娇,“为什么岑大夫配的新药方这么苦卿卿不想喝。”

    被苏惜卿亮晶晶的看着,陆珩险些招架不住。

    陆珩哄了许久,小姑娘不喝,脸上也看不出任何一丝不耐,只耐心哄道“良药苦口,卿卿乖,要不喝一口汤药,便尝一口蜜饯”

    他抬了抬手,冬葵立刻低眉顺眼的呈上手中蜜饯盒子。

    苏惜卿扁嘴摇头。

    “那先吃一口粽子糖再喝药”

    苏惜卿吃了口松子味的粽子糖,一口糖吃完,甜得她眉开眼笑,却仍是耍赖不喝。

    甚至不讲理的扑进陆珩怀里,拼命撒娇“卿卿不想喝,夫君不要逼卿卿,要不然卿卿要回去跟爹爹告状。”

    因为苏惜卿从小体弱多病的关系,本来就被义勇侯夫妇养得有些娇,可冬葵与紫芙却也没见过苏惜卿这副模样。

    两人忍不住抿嘴偷笑。

    陆珩垂眸,看着在怀里耍赖乱拱的小姑娘,眼中尽是无奈。

    少顷,他挥手将人全部屏退。

    陆珩将药勺放下,苏惜卿一喜,以为他不逼自己喝药了,没想到就看到陆珩仰头喝了一大口药。

    苏惜卿心底冒出强烈的危机感,正想逃,将被掐着腰按回怀中。

    陆珩将她抱得很紧,捏着她的下颚,将嘴里的药渡了过去。

    药确实很苦,苏惜卿苦得舌根发麻、眼冒泪花,刚张嘴想抱怨,陆珩就又渡了一大口过来。

    两三下就把药喂完。

    陆珩很快将人松开口,哄着她漱口,又塞了口蜜饯到她嘴里,将人抱起来好生的哄了许久,苏惜卿才慢慢缓过神来。

    她使劲的咬了咬蜜饯,待嘴里漫出一点甜味,她才气呼呼的捶起陆珩。

    陆珩见她每次喝药都这么抗拒,心里也不好过,心想还是得再找岑大夫及江宴,询问二人有没有其他的避子法子。

    苏惜卿倒不是真的生气,以前也不是没喝过比这还苦的药,只是小时候她不想让爹娘太过担心,哪怕是撒娇也带着分寸,她还是第一次这样耍赖。

    见陆珩脸色不太好看,以为他也被药苦着了,连忙拿了一颗粽子糖塞进他嘴中。

    “就说很苦了吧珩哥哥现在可信了”

    苏惜卿原以为陆珩不怕喝药,没想到他跟自己一样怕苦,忍不住偷偷捂嘴笑了起来。

    “嗯,真的很苦。”陆珩揉揉她的脑袋。

    苏惜卿被他抱在怀里,坐在大腿上。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耳朵,轻声道“对不起,刚刚强迫你喝药了,卿卿别气了,明天开始就不喝这帖药了好不好”

    听见男人充满歉疚的道歉,苏惜卿骤然一愣。

    她根本就没有生气,她早就习惯喝补药,甚至觉得自己刚才闹了那么久,珩哥哥半点儿也没有动怒迹象,还莫名开心。

    想着珩哥哥可真是疼我,哪怕我像个孩子一样折腾也始终那么有耐心。

    怎么珩哥哥还怪起他自己来了

    苏惜卿眨眨眼,正想问为何珩哥哥要道歉,就听到明天就不用喝这么苦的药,她一下抱住他的脖子,开心的甜滋滋笑起来“真的不用再喝这么苦的药了”

    她不知道自己笑得有多甜,桃花眼儿闪啊闪的,简直和刚才害怕喝药的模样判若两人。

    陆珩轻吻她的朱唇“嗯,不喝了。”

    苏惜卿也知道自己身子,如今正值季节交替时分,特别容易染上风寒,要是不喝药,到时难受的还是自己。

    “我其实也不是那么讨厌喝药,”她满脸纠结,“就是能再不苦一点就好。”

    陆珩见到她这副乖巧的模样,听见她贴体的话语,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也不知这么懂事又乖又软的小姑娘,小时候怎么会喜欢他这种让众人头疼不已的混事大魔王,天天跟着他跑,赶也赶不走。

    今日回门,苏惜卿起了个大早,回来之后便有点困,陆珩将人哄睡之后,便让人备妥马车,亲自去了一趟永春堂。

    义勇侯府时,陆珩虽然主动退让,答应江宴为苏惜卿请平安脉,江宴却以为那不过是陆珩的权宜之计,是以陆珩出现在永春堂时,江宴亦是微微惊讶。

    永春堂的掌柜伙计们更是心惊胆跳。

    谁都知道这位新封的郡王阴晴不定,不好伺候的很,听见陆珩指名要见江宴,几乎所有人都为他捏了把冷汗。

    永春堂太小且人多口杂,陆珩不欲在这谈事,两人最后来到樊楼。

    江宴知道陆珩肯定是为苏惜卿之事而来,亦不与他虚与委蛇,开门见山道“郡王若是急着想要在下取得岑大夫独家避子药方”

    “不是。”陆珩冷声打断他。

    江宴微眯了眯眼“那么不知郡王如此焦急,所为何事”

    陆珩爽快道出来意“江大夫可有适合男子服用的避子药方”

    江宴沉默片刻,素来平静无波的脸上终于浮现几丝讶异的神情。

    “郡王如今身中奇毒,就不怕再服避子药会出什么岔子

    陆珩没有多说什么,只道“你只需告诉我,有或无即可。”

    那就是不怕。

    江宴顿了顿,斟酌用词“没有。”

    陆珩不再多留,接着又来到岑大夫的同仁堂。

    岑家为太医世家,岑大夫年轻时也当过太医,同仁堂规模比永春堂要大上不少,前厅人来人往,后院却是十分清静。

    岑大夫得知陆珩来意,竟与江宴问了相同问题。

    “不怕。”陆珩道。

    苏惜卿可说是岑大夫从小看到大的,也知道哪怕他调的避子汤不损身子,但是药三分毒,哪怕不损身子,长久下来也不好,本来就不太赞同她服用避子汤。

    不过苏惜卿身子这几年好不容易养得渐有起色,确实也还不适合有孕。

    岑大夫沉吟片刻,语重心长道“老夫的确不止懂得如何为女子调配避子汤药,更有岑家祖传适合男子独自服用的避子秘方,只是郡王身中奇毒,服用此药恐对身子有害,实在不建议郡王服用。”

    “无妨。”

    岑大夫犹豫许久,终是在陆珩一再保证就算服用之后出了什么事,也绝不迁怒,甚至开出许多诱人条件,终如愿以偿求得到岑氏独有的避子丹药。

    陆珩既得了岑大夫的好处,不久前才答应义勇侯的事,自然不可能允诺了。

    为此,他又去了一趟义勇侯府。

    苏惜卿完全不知自己不过午间小憩片刻,陆珩便做了这么多事。

    直到天黑,陆珩都未回府,苏惜卿累了几天,用完晚膳不久,看了一会儿话本没多久便昏昏欲睡。

    陆珩深夜方归。沐浴更衣之后,轻手轻脚走进屋内,苏惜卿已经躺在榻上,睡得极熟。

    睡梦中的小姑娘双颊微微泛着粉,唇角还露出两个浅浅的窝窝儿,不知在做什么美梦。

    陆珩不由失笑,悄然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做着美梦的小姑娘忽然闭着眼轻笑出声“珩哥哥不乖,卿卿要把你绑起来,你别乱动啊”

    “叫你别乱动你为什么脱衣服”

    陆珩一怔,简直爱死了她人前害羞、人后大胆的小模样,梦里尤其大胆。

    他扶着额头低笑出声,喑哑的嗓音里是数不尽的愉悦与甜蜜,忍不住又垂下头亲她一口。

    抱着他的宝贝,安心睡去。

    翌日,苏惜卿醒来时陆珩已经离府。

    得知陆珩真的没有骗她,没再让她喝过那难以入喉的补药,不由捧着脸傻笑许久。

    冬葵、紫芙对视一眼,无声摇头叹气。

    姑娘自从嫁给郡王之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不止变得更娇、更孩子气,还对郡王越来越痴迷了。

    今日来请平安脉的依然是岑大夫。

    苏惜卿觉得有点奇怪。

    她以为陆珩昨日是不想让她为难,才会勉强应下义勇侯,苏惜卿不愿到时翁婿两人再为此事争执,岑大夫离去之后,便让人准备马车,又回了义勇侯府一趟。

    苏惜卿原本担心义勇侯会为此震怒,没想到昨日还坚持要江宴为她请平安脉的父亲却突然改口,说她的身子从小就由岑大夫照料,继续由他调养亦无妨。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苏惜卿坐上马车回府时,仍想不明白父亲为何一夜之间就开了窍。

    冬葵笑道“侯爷和郡王一样疼您入怀,想必是昨日见到郡王当众低头,卖了他极大面子,他也不好意思再让你为难。”

    苏惜卿虽然觉得有点奇怪,却也没想太多,心说只要爹爹和珩哥哥不要再起争执就行。

    接下来这几日,陆珩不知为何都早出晚归,忙得不见人影,只有半夜睡得迷迷糊糊被陆珩亲醒时才能见着他。

    “珩哥哥最近在忙什么”苏惜卿很爱困,却舍不得继续睡。

    她已经好多天没看到珩哥哥了,这几天都是一个人抱着喜被睡,她有些委屈,还很想陆珩。

    陆老太太当初趁他出征时做的那些事终于有了着落,陆珩已经寻到当初意图毁掉苏惜卿清白的三个歹人踪迹,这几日便是在忙这事。

    只是人还没押回京,在几人招供之前,他不愿让苏惜卿这么早便得知如此不堪入耳之脏事。

    要是她知道从小最疼她的外祖母,不过是因为她得了哑疾又与他订下亲事,居然就如此心狠手辣,意图找人毁她清白,他的小姑娘不知会有多伤心、多难过。

    他舍不得她难过。

    陆珩随口说“再几日便是庆功宴,所以才这么忙。”

    苏惜卿狐疑的看着陆珩,猛地咬他一口。

    陆珩被咬得猝不及防。

    小姑娘怎么回事,怎么每次生气就爱咬人

    陆珩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卿卿莫气,我明日定早点回来陪你睡觉好不好”

    “珩哥哥骗我。”苏惜卿虽然不懂朝政之事,却听得出陆珩只是在敷衍自己。

    “珩哥哥是不是又背着我在外头做些什么危险的事。”

    “”小姑娘的直觉真是太可怕了。

    苏惜卿完全清醒了。

    她气呼呼的坐起身,翻身跨坐到陆珩漂亮的腹肌上,奶凶奶凶的扣住他的手。

    陆珩被逼着摆成投降姿态。

    苏惜卿一头青丝黑长浓密,因为微微俯身的关系,柔软的垂落到陆珩脸上。

    月色朦胧,模糊的勾勒出少女窈窕有致的身段。

    两人已经有好几日没有亲昵,黑暗中,男人眸色不由深了许多。

    偏偏上头的小姑娘毫无所觉。

    苏惜卿直觉陆珩有事瞒着她,非得问个水落石出。

    少女的手撑在他的耳边,独属于她的甜美气息亦将他整个人笼罩起来。

    陆珩其实现在就能挣开她,反守为攻,但他没有。

    他安静的等着苏惜卿盘问。

    陆珩原以为她气势这么凶,说不定待会儿问的时候还会再咬他一口,没想到苏惜卿却忽然软下了腰,可怜兮兮的抱住他的脖子。

    陆珩呼吸微乱。

    “是卿卿不能知道的事吗和太子有关的吗”

    陆珩恢复自由双手搂上她的腰。

    他侧过头轻啄了下她的脸颊“不是。”

    陆老太太做的这件事,陆珩并不打算私了,待人找着了,他就会告知义勇侯此事来龙去脉。

    或许是该让小姑娘先有心理准备。

    陆珩温暖厚实的大手轻轻滑过她的寝衣,缎面的料子,轻薄且滑顺,来到她的后颈,轻轻摩挲着她的肌肤。

    “当年你在净慈事遇劫一事,我怀疑并不是意外。”

    苏惜卿没想到陆珩会突然提起一年前的事。

    “啊”

    “当初那三个人,我的人已经找着了,很快就能押回京。”

    “不是意外的话,那么又是谁”苏惜卿说到一半突然噤了声。

    她本就聪颖灵巧,几乎一下就猜到,此事若非意外,最有可能的幕后指使者是谁。

    但怎么可能

    苏惜卿思绪纷乱得厉害,以至于沉溺榻中方堪堪回过神。

    “那珩哥──”她推了推陆珩,还想问他心中怀疑的人选是谁,小嘴就被狠狠堵住。

    呜呜珩哥哥坏,我话还没说完你做什么呢

    陆珩眼角微泛着红,墨发与她的青丝错落在一块,俊美到锋利的眉眼染上一丝狠意,透着说不出的危险,那股被他好好藏住的痞气露了出来,更衬得他俊朗非凡、英俊绝伦。

    他极其温柔的低下头,慢慢地抿去她眼角的泪珠,灼热的呼吸落在她眉眼鼻尖,耳根脖颈。

    她不知何时被逼到角落,背靠着微微冰凉的墙。

    “珩哥哥”

    苏惜卿根本没心思再想当年的事,抱住他脖子,毫无佂兆地抓了下他的后背,像是在气他不让她把话说完。

    “珩哥哥你慢一点,我还没问完唔。”

    好不容易能说话,却又说没三句,嘴巴便再一次失去自由。

    苏惜卿散落的发丝被汗水打湿,雪白小脸满是泪痕,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让人心疼得紧。

    她气得不行,再一次愤怒的在他手臂及背上胡乱的抓了几下,留下一道道红痕。

    三月乍暖还寒,夜里下了一场不小的春雨,暴雨绵绵不断,雨淋花开尽芬芳,直至天边浮现一抹鱼肚白,雨势稍歇。

    守夜的冬葵又是一晚未眠,神情木然的望着窗外的细雨。

    紫芙早上来和她换班时被她憔悴的模样吓了大一跳,忧心忡忡问道“冬葵这是怎么了”

    冬葵摇头不语。

    直到大门被打开,观言推着已经换上朝服,眼底皆是餍足郡王来到两人面前,轮椅上,俊美刚毅的男人嗓音沉哑的吩咐两人莫要吵醒王妃,紫芙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

    就连大大咧咧的紫芙都不禁感慨姑娘实在爱郡王爱得太过深沉。

    庆功宴很快到来。

    此次庆功宴依旧在温泉行宫举行,太子首次带兵征战便大胜而归,宣帝大喜,广邀文武百官及京城权贵世家,可说热闹非凡。

    这日一早京城街道上便出现不少华贵马车,一辆接着一辆朝城郊驶去,这些都是要到温泉行宫参加庆功宴的勋贵世家。

    郡王府的马车亦在其中。

    苏惜卿前世并没有参加太子的庆功宴,不过她还记得,四皇子在庆功宴上与温大姑娘及林皇后身边的姑姑,三人一同犯下大错,场面极其不堪。

    宣帝因而震怒,原本与四皇子定下亲事的小堂妹亦主动解除婚约。

    这些明明都是前世的事,苏惜卿却突然觉得与自己离得好远好远。

    这一世四皇子没有和小堂妹订亲,大哥没有战死沙场,陆珩也没有双腿残疾,仿佛前世只是一场梦。

    “待会儿宴席间你就陪着我,别乱跑。”马车抵达行宫门口时,陆珩忽然说。

    “我能乱跑去哪啊”苏惜卿不满的嘟了嘟嘴。

    陆珩趁机低头,轻轻咬了她唇瓣一口“比如抛下我去找你的好姐妹们玩。”

    “”怎么说得她好像是不顾夫君的坏女人一样

    但是陆画她们的确说了,今日庆功宴要来找她。

    “我成亲之后,已经很少跟乐乐、画画还有宁宁她们一块出门了,今日四人好不容易能聚在一块,就算──”

    陆珩磨磨牙,不给她说完的机会,又再一次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我好不容易上好的唇脂都被吃光了

    那是戴氏香铺新进的唇脂,不是鲜艳的朱赤色,而是自然的檀色,明艳而又不失庄重,好看得很,珩哥哥怎能将它吃光。

    陆珩却是早有准备,居然从袖里拿出装着唇脂的小罐及帕子,用手指裹着帕子蘸取唇脂,重新帮她点涂。

    苏惜卿漂亮的桃花眼不停的眨着。

    陆珩又取出小铜镜,照着她的唇,笑问“为夫亲自帮卿卿上唇脂,卿卿可还满意”

    苏惜卿惊奇地看着他,又看了看铜镜里重新上好唇脂的嘴唇,怔怔地点头。

    虽然涂得没冬葵她们那么好看,但这可是珩哥哥亲手帮我涂的。

    苏惜卿像是被人猛地塞了口糖,心里都是蜜糖的滋味,好看的桃花眼笑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