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卡粉了卡粉了了。
三个字如同魔音穿耳呈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立体音响循环播放, 炸的苏婉儿脑子都懵了,苏婉儿的脸瞬间一僵,下意识就要抬手去摸鼻子, 幸好春桃在后面咳了一声,苏婉儿才不至于自我暴露。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什么卡粉”一片寂静中,萧明月发出了来自好奇宝宝的疑问, 成功打破了零发言的尴尬局面。
作为一个热心肠的人,姜妧很乐意为她解惑,清了清嗓子,姜妧一本正经道“卡粉呢, 通俗一点讲, 就是由于粉饼质量不行或者是皮肤干燥缺水, 导致擦完粉饼后, 面部皮肤与粉底不能完美贴合,而导致出现浮粉、裂痕的情况。”
光说不行,还得实践教学, 于是, 姜妧直接凑到了床边, 扒开在一旁守着的春桃, 在苏婉儿还没反应过来之前, 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因为力道过大,苏婉儿下巴还有些变形, 不过好在是原装,并不担心会出现假体脱落等尴尬事件,姜妧掐着她的下巴左瞧瞧右看看, 然后朝萧明月招手“公主,来。”
萧明月狐疑的瞅了她两眼,半信半疑的走到跟前“做什么”
“你看,”姜妧指着苏婉儿的鼻子,示意萧明月凑近了看“你瞧,这一块儿就很明显,一看就是妆前没做好补水工作就直接往上扑粉,皮肤不够滋润,加上粉底干,上妆手法也不对,粉底不能与皮肤充分融合,瞧这卡的,都快卡出翔了。”
萧明月虚着眼跟着她手指的位置看,懵懵懂懂“好像是有一点欸。”
“对吧,”姜妧啧了一声,认真叮嘱“鼻子这一块儿是最容易卡粉的,公主,你记好了,以后上妆之前一定得先做好护肤工作,不然卡粉就敲尴尬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脸脱皮呢,尴尬程度就跟穿裤子忘拉拉链一样,直接大型社死现场。”
“什么拉链”萧明月继续好奇宝宝式发问。
“就是出恭不关茅厕门。”
萧明月“”
众人“”
萧颐眼睛眯了起来,看着满嘴跑马车的姜妧,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这般粗鄙的话,她倒也说得出口。
“咦”姜妧看着看着突然皱眉“淑妃,你这不止卡粉,还搓泥啊。”说着,姜妧手下突然用力,指腹在苏婉儿脸上狠狠搓了一下,苏婉儿只觉得仿佛刀刃划过,还没等她惊呼,就听已经有人先她一步喊了出来“这么粗这么黑,咦,恶心”
贵妃惊呼“淑妃,你这粉饼质量不行啊,用的什么牌子说出来我好避雷。”
苏婉儿“”
一旁的众人“”
苏婉儿先前还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就快气炸了,只是下巴被人箍着,她动弹不得,只能口齿不清的发出支吾声响,如果眼刀子能杀人,只怕姜妧早就被凌迟处死了。
奈何姜妧心大的很,压根就不把她这点眼神威胁放在眼里,难得有教学的机会,姜妧打定了主意要就淑妃的皮肤问题跟萧明月好好上上一课,一撩裙摆,直接坐在了床上,扳着苏婉儿的脸左瞧右看,一边看一边不住啧声“毛孔粗大皮肤暗沉,二十岁的年纪四十岁的脸,一看就是常年带妆上岗还经常性不卸妆,公主,这是个不好的习惯,你可千万别学。”
“淑妃,大热天的我建议你还是不要抹太多的粉,不然一出汗脸就要成画布了,而且,多闷痘啊,你看,你这脑门上都已经冒痘了。”
姜妧点评完,又继续跟萧明月搭话“公主,看见了没,夏天记得用轻薄粉底,不过公主你年轻,皮肤底子不错,天生丽质,不需要这么折腾。”
萧明月虽然不怎么听得懂,但好歹知道姜妧是在夸她,萧明月忍不住摸了把自己的脸,嘴角翘了翘,心中喜滋滋的,勉强应了一声“好的吧。”
“咦”萧明月突然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惊道“苏姐姐脖子这里怎么好像有条线”
“哦,”姜妧瞥了一眼,不以为意“黑白分界线嘛,脸上粉扑多了,脖子没跟上,很容易出现这种反差,所以啊,以后脸上抹粉,千万不能忘记给脖子给加上,不然还以为换头呢。”
有道理,萧明月点头。
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下,姜妧与萧明月两人就如何进行有效护肤以及化妆技术的改良开始了深入探讨,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姜妧说,萧明月听,时不时还夹杂着两句对淑妃的点评,万万没想到事情是这么个发展趋势,一时间大伙儿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萧颐负手站在一旁,看着不停叭叭叭的贵妃,再看看被贵妃唬的一愣一愣完全忘了自己是谁的小妹,萧颐嘴角扯了扯,表情微妙,眼底却飞快掠过一丝笑意。
至于还被掐着下巴的淑妃,则被忽视了个彻底。
苏婉儿彻底懵了,看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断对她评头论足的外加一脸嫌弃的姜妧,苏婉儿心中羞愤交织,这种感觉,就仿佛是将她的衣裳扒了由着众人观赏,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连宫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
苏婉儿原本只是想往脸上多抹点粉看起来更加憔悴一些,也好获得陛下的怜惜可现在,被姜妧这么大喇喇的揭穿,虽然一个字都没提她装病,但话里话外却句句都是这个意思,关键是她连怎么反驳都不知道,苏婉儿只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特别是,陛下就在一旁看着。
或许是或许羞愤,苏婉儿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伸手,用力将姜妧箍着她下巴的手拽了下来,苏婉儿现在心中发慌,想来想去也只好祭出杀手锏,眼泪说来就来“贵妃,您什么意思您是想说臣妾的病是装的”苏婉儿决定来个先发制人。
只见苏婉儿咬紧了下唇,豆大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滚,一脸宁死不屈的表情“贵妃,臣妾一向敬重您,您却这般欺辱臣妾”苏婉儿哭的抽抽噎噎,不知道的还以为姜妧对她做出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一边哭,还不忘一边扯着嗓子咳,咳得撕心裂肺惊天动地似乎下一秒就得嗝屁。
萧明月仿佛才反应过来,气鼓鼓的瞪了姜妧一眼,慌忙就去为苏婉儿顺气“不不不苏姐姐,别气别气”
春桃也十分上道,见自家娘娘哭,立马就扑了上来,也跟着哭,一边哭一边扯着嗓子嚎“贵妃娘娘,我们娘娘就算平日里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您也要看在娘娘生病的份上多担待啊,娘娘,您的身子本来就不好,连太医都说,您得静养,不能受惊,更不能动气,娘娘”
春桃哭的很有技巧,一边哭还不忘一边扯大旗“陛下,公主,我们娘娘身自打上次落了水身子骨就一直不怎么好,每次诊脉太医院都有存档,陛下您若是不信,尽管去取太医院的存档脉案来,陛下,您要为我们娘娘做主啊”
看着哭成一团的主仆俩人,姜妧满脸冷漠,不知打哪儿抽出了一张手帕,开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细细擦拭,表情之嫌弃,仿佛是沾染了什么秽物,这被淑妃看在眼里,心中又是一梗。
“行了”
突如其来的大喝,成功让众人一抖。
只见贵妃柳眉倒竖“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哭丧呢,晦不晦气”
话落,哭声戛然而止。
看着突然发飙的贵妃,众人彻底呆了。
一片寂静中,只听贵妃语重心长“淑妃,泪腺发达不是病,但哭多了不行,容易眼瞎,真的,信我。”
苏婉儿胸口剧烈起伏,手指着姜妧直哆嗦,像是被她气的说不出话,嘴唇哆嗦了两下,白眼一翻,晕了。
“娘娘”旁边,传来春桃惊慌失措的尖叫。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太医”
庆祥宫上下一阵兵荒马乱,看着面前这十分慌乱的场景,姜妧愉快吹了声口哨每日一气目标达成,就敲开森
“贵妃满意了”
“满意满意特别满意。”
咦
哪儿来的声音
姜妧狐疑回头,就对上了一张放大的俊脸,见俊脸表情微妙的盯着自己,姜妧缓了一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臣妾是说,庆祥宫这装潢不错,臣妾很满意。”
姜妧等着萧颐发飙,毕竟自己刚气晕了他的小心肝,等了半天却没见他有反应,就那么杵在自己身后,表情淡淡,跟个门神似的,姜妧偏头,朝被围的严严实实的床努了努嘴,慢吞吞问“陛下不去看看淑妃”
萧颐面色平静“朕又不是太医。”
听听
多么标准的渣男发言呐
姜妧简直都想鼓掌喝彩,不愧是皇帝,这心胸,这气魄,为了皇图霸业连心爱的女人都舍得委屈,想到书中,皇帝为了让淑妃暂避风险远离众人视线,还曾让淑妃去住了一段时间的冷宫,难怪这么淡定,啧,连冷宫都住了,气晕自然也就不算啥了。
呸,狗东西
滴贵妃好感值1,剩余生命值5
萧颐一愣,看着面前笑脸盈盈的姜妧,眼中飞快划过一丝不可置信,怎么又降
不对,想到姜妧方才的话,萧颐脑海突然浮现出一个念头,莫不是,贵妃吃醋了,因为气恼今日他来庆祥宫看望淑妃
后宫女子争风吃醋不算什么稀罕事儿,加上每回姜妧见了淑妃都跟吃了炮仗似的咄咄逼人,而宫中又一向纷传他对淑妃恩宠有加
虽然姜氏隐藏的好,但方才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恼怒还是被他瞧见了。
萧颐突然觉得,他似乎发现了事情的真相,因生命值突然下降而带来的不悦瞬间如潮水般散去,萧颐盯着姜妧精致的面容若有所思,若是因为吃醋倒也不是不可能,萧颐眉梢微挑,吃醋心中反复咀嚼这两个字,莫名的,萧颐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舒畅感,就仿佛四经八脉都被打通。
姜妧觉得萧颐盯着她的眼神让她有些瘆得慌,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上冒起来的鸡皮疙瘩,往旁边挪了两步。
看,看什么看,再看揍你
姜妧翻了个白眼,鼻孔朝天喷气。
将姜妧这副气鼓鼓的模样尽收眼底,萧颐挑眉,更加坚定了心中揣测。
萧颐一边转着大拇指上戴着的白玉扳指,一边思索该如何开口补救,还没等他想出来,就见贵妃已经转身背对他,用实际行动表示,她生气了,拒绝通话。
难得的,萧颐倒没有多少因为生命值被扣的气恼,只是觉得好笑,目光落在那道窈窕背影上,眸光微暗。
姜妧不知道萧颐已经在脑中跑起了马车,还是一日千里停都停不下来的那种,看着守在床前一脸担心口中直喊苏姐姐,试图用深情的呼唤来唤醒沉睡中的病美人儿的的萧明月,姜妧撇撇嘴,脑中闪过两个字
傻叉
要是没记错的话,书中,这位常宁长公主的下场可不怎么好。
作为皇帝的胞妹,常宁长公主萧明月是典型的天之娇女,走哪儿都是众星捧月,因为从小养在太后膝下的原因,和淑妃苏婉儿的关系不错,但是吧,这年头身份尊贵不顶用,得脑子好使,偏偏,这位公主还真就是个天真娇憨半脑残,理所当然的,她被卖了,卖了还替人数钱的那种。
好像是一次外出,公主突遇劫匪,眼看就要失身,这个时候,路过的靖安侯府大公子挺身而出,将公主救出虎口,恰好这一幕被人撞见,为了保全公主名节,大公子说心悦公主已久想求娶,加上宫中淑妃的周旋,公主下嫁靖安侯府,然鹅,两年后,死了。
死因很简单,因为发现大公子在外面养外室,成婚总共才两年,大公子连孩子都三岁了这不是把人当傻子蒙么喜当娘公主能忍吗那必然不能,于是公主就跟他吵架并且嚷嚷着要跟亲哥告状,大公子怕公主闹到御前,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公主给掐死了那会儿淑妃已经成了皇后,皇帝爱淑妃爱的深沉,于是对妹妹的死也没有多追究,反而为了安慰大公子的丧妻之痛,给他升了官这操作,没个十年脑血栓都做不出来。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世上就没这么凑巧的事,还正好英雄救美呸
姜妧看向萧明月的目光里充满了怜悯,多么单纯天真的人呐,看见萧明月,就仿佛看到了多日前的自己,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活该成炮灰。
姜妧正在围观耗子哭猫,然后就听宫人喊,说都让让,太医来了。
姜妧转头,等看见拎着药箱子进来的熟悉身影后,眼睛瞬间瞪大,裴家阿兄
众所周知,想在宫中生存,太医是必不可少的工具人,淑妃也不例外,一直都有自己的专属太医,奈何最近她的专属太医赵太医家中有事请长假了,但没太医不成啊,于是,挑挑拣拣一番之后,淑妃瞧上了太医院新晋的太医,裴太医。
新进来的太医没背景,好拿捏,淑妃也很懂得画大饼,说只要按她说的做,她就能保他步步高升,日后升为太医院院判也不是不可能,裴太医看着斯文,其实也是个有野心的人,于是,两人一拍即合达成完美协议,淑妃成功的笼络了新晋太医一枚。
现在淑妃晕倒,宫人自然是直奔太医院,点名让裴太医去看诊。
路上,宫人明里暗里跟裴太医叮嘱了一番,中心思想就是陛下来看望淑妃了,要是问起淑妃的病情,就说病的很重,越重越好。
裴太医也很上道,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说,知道了。
然后,裴太医就被领着进庆祥宫了。
裴子瑾一进门,第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一旁正一脸惊愕看着自己的姜妧,裴子瑾弯了弯唇,朝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同时摇头,示意她不必担心。
在行礼问安之后,裴子瑾就被拉到了床跟前。
“裴太医,你快给我们娘娘瞧瞧,娘娘方才怒急攻心晕过去了。”春桃哭着道,同时不忘朝去请裴子瑾来的宫人使了个眼色,那宫人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表示事情都交代了,春桃放心了。
春桃很会说话,直接把淑妃晕倒定性为是被贵妃给气的。
为了好让太医看诊,原先被围的严严实实的床让了个缺出来,只有萧明月还坐在床边守着,看着拎着药箱上前的清俊青年,萧明月眼睛一亮,先是有些疑惑,随即就是惊愕,忍不住就要开口,却在想到目前的场景后硬生生给憋住了,只是心中还是忍不住小小雀跃,目光直接就粘在了裴子瑾身上。
没想到是裴子瑾来,姜妧也有些诧异,跟着凑到了床前,看着裴子瑾给淑妃把脉。
“裴太医,我们娘娘如何了要不要紧”见诊脉完毕,春桃迫不及待的问。
裴子瑾收回把脉的手,祭出那套万能模板,温声道“娘娘身体并无大碍,只是陈疾未愈,还是需静养为宜。”
“不过,”只见年轻太医皱起了眉“娘娘最近可有心悸,睡眠不安之症”
春桃愣了一下,连连点头“对对对。”
“这就有些麻烦了。”
“啊”见太医面色凝重,春桃愣住,心中狐疑,莫不是娘娘真生了什么大病
只见太医起身,转身就朝一直没吱声的年轻帝王行了一礼“陛下,娘娘频繁晕倒,臣以为娘娘怕是脑部有了损伤。”
“脑损伤”还没等萧颐答,就听萧明月惊呼“那怎么办”
裴子瑾不知道这少女的身份,但见她衣着华贵肯定不是一般人,于是耐心回答“脑部是人体中最复杂的组织,神经遍布错综复杂,娘娘可能是之前不慎碰伤了头部,所以才导致心悸睡眠不安。”
“那,那要如何”萧明月结结巴巴问,见裴子瑾目光看过来,萧明月脸上有些不自在,忍不住撩了撩头发。
裴子瑾倒是没注意她这些小动作,温和解释“臣可以施针,如娘娘这种病症,臣曾经见过,并不算难,只是所需针法独特,臣有祖传秘技,虽不敢说让娘娘即刻痊愈,但也能让娘娘从此免受失眠多梦等困扰。”
啥玩意儿
裴阿兄你都在说啥
听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裴子瑾,姜妧嘴角开始抽搐。
旁人看不出来,但瞒不过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姜妧,裴阿兄这模样,分明就是在睁眼说瞎话,万万没想裴阿兄居然还有这么腹黑的时候,居然糊弄到淑妃头上来,姜妧用力将上扬的嘴角憋了下去,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裴子瑾,眼中尽是促狭的笑意,裴子瑾也察觉了她的目光,不着痕迹的冲她点点头。
两人的小动作虽然做的隐蔽,但还是没瞒过一直注意着这边的萧颐的眼睛,将两人的眉眼官司尽收眼底,看着冲那个太医挤眉弄眼的姜妧,萧颐眼睛微眯,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那还等什么,赶紧扎啊。”萧明月急了,赶紧催促。
“只是”裴子瑾面露迟疑。
“只是什么”萧明月问。
“只是,因为扎的穴位比较偏,且个人体质不同,臣也只有七成把握。”裴子瑾恭敬答,嗓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清润,在那张清俊温和的俊脸的衬托下,让人不自觉就信了他的话。
“啊那要是不成功呢”
“轻则面部僵硬,重则偏瘫。”
“这么严重啊”萧明月被吓了一跳“那,那如果放着不管呢”
“可能会经常像今日这般突然晕厥,再严重些,在梦中睡过去再也醒不来也不是不可能。”裴子瑾用温和的语气说着极为惊悚的话,丝毫不顾旁边人精彩的脸色变化。
萧明月惊了,万万没想到事态会如此严重。
不光萧明月惊,就连春桃都是大惊,这剧本不对啊而且,她们娘娘压根就没有昏迷
对,是装的
春桃急了,这裴太医怎么能信口雌黄呢但眼下这场景,她若是说出娘娘是装晕,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欺君之罪吗
春桃的脸“刷”地就白了,不止春桃的脸白,被子下,淑妃的手紧紧抓住了春桃的手,长长的尖利的指甲狠狠嵌进她的肉里,痛的春桃差点“嗷”的一声叫出来。
全场,除了知道裴子瑾是随口瞎掰的姜妧外,大概就要数萧颐最淡定了。
“皇兄,你看这”萧明月结结巴巴问全场唯一能做主的人。
萧颐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容温和的年轻太医,又瞥了一眼憋笑的姜妧,面无表情的转着手上的白玉扳指,良久,才淡淡道“凡事都有风险,既然有七成把握,总不能讳疾忌医,那便试试吧,淑妃身子要紧。”
听见萧颐出声,裴子瑾抬头飞快瞥了他一眼,见年轻帝王面色不辨喜怒,裴子瑾心中一凛,低头应诺了一声,然后,当面取出了一个针盒。
针盒一打开,萧明月眼睛瞬间就直了,看着里面摆放的整整齐齐的银针,萧明月咽了咽口水“这么粗的吗”几乎每一根都有婴儿小指粗细,不仅粗,而且长,光是想想这些针要往头上插,萧明月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春桃看着那针也打了个哆嗦,这会儿也算明白过来了,这裴太医,分明就是想踩着她们娘娘往上爬啊
一想到一个弄不好她们娘娘就得偏瘫半身不遂,春桃急了,脱口而出“不行,不能扎。”
“怎么,你要阻止太医给你主子看病不成”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要是放过就不是姜妧了,姜妧眉梢一挑,手一指“把她拉开,给我扎”
这气势,不像是要扎针,倒像是让人杀猪。
“对对对,扎”萧明月幡然醒悟,狠狠点头“裴,裴太医,我相信你,放心大胆的扎,若是出了事,我”她就怎么样呢萧明月咽了咽口水,弱弱道“那,那还是尽量不要出事叭。”
姜妧这次来并没有带随行宫人,但既然连皇帝都开了口,庆祥宫宫人面面相觑,最后只能硬着头皮将春桃拉开,眼看那银针就要戳到淑妃头上,春桃实在忍不住了,挣脱压着她的宫人,凄厉喊道“娘娘”
作者有话要说 萧颐嗯,贵妃吃醋了,对,就是吃醋了朕要安慰她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