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鹿翕轻声问道,本能地驱使下她俯身靠近言鹤的腺体，渴望从根源上汲取更多。
感觉脖颈被舌尖轻轻扫过，言鹤回过神来,鹿翕的脑袋压在她肩头，牙尖轻轻磨着她的腺体。尖锐的刺麻感,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靠。”言鹤低声咒骂道,脸轰的一下爆红。
鹿翕茫然地抬起头，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此刻盈着一层水雾,眼尾泛着红。
“言鹤。”鹿翕唤道,声音娇娇软软,是言鹤最没有抵抗力的那种。
言鹤低下头看了眼鹿翕,低声应道“嗯”
鹿翕认真看着言鹤,字正腔圆地重复了一遍问题“我问你我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言鹤抿了下唇,言简意赅地答道“罂粟。”
“罂粟”鹿翕跟着念了遍，心生疑惑,真的会有这种味道的信息素吗
鹿翕歪头看着言鹤，“确定吗”
“嗯。”言鹤点头。
她今天查看了现有记载的所有信息素味道，又翻阅了典故里记载的已消失和罕见的。
罂粟花信息素香味极淡接近无，信息素若是罂粟的oga,哪怕在发情期对普通aha都不会起到什么作用。但对与她信息素契合度极高的aha而言可谓是致命的存在，信息素味道会放大数万倍，给aha一种上瘾、沉沦的感觉。
由于遇到高契合度对象的可能性本就小,因此罂粟味的信息素只在典故里有着轻描淡写的一笔。
虽然不知道自己和鹿翕的信息素契合度有多高,但言鹤相信绝对不低。
鹿翕描述不出她此刻是什么感觉，只感觉身体燥热得厉害，周围丁点的柑橘汽水信息素根本满足不了她。
“你可以标记我吗言鹤。”鹿翕突然大胆地问道。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也知道她不能这么说,可是她此刻真的很需要言鹤。
言鹤愣住了，像卡顿的机子，久久反应不过来。直到鹿翕微凉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好似重新启动了她。
鹿翕说，标记她
标记是件极其私密的事情，是两个互相喜欢的爱侣才会做的结契。
oga被aha标记，哪怕是临时标记，都会对那个oga产生影响，影响时间长则一生，短则一两天，在这段时间里oga会打心底的依赖那个标记过她的aha。
言鹤不敢赌这个影响时间，在她看来鹿翕是因为身体上的不舒服，才会说出让她标记她的话，如果她真的标记了，等鹿翕清醒过来一定会后悔的。
言鹤摇头让自己保持清明，声音坚决的拒绝道“你知道标记代表什么吗我不能标记你”
鹿翕歪头，不解言鹤为什么这么说，疑惑问道“为什么。”
言鹤将抑制喷雾塞进鹿翕手里，“我怕你会后悔。”
后悔后悔什么鹿翕一脸迷茫。
言鹤不同意帮忙，鹿翕将希望寄托于抑制喷雾，她摇了摇瓶子，喷口对着腺体的位置。
试图按了两下，然而没有气体喷出来。
鹿翕看向言鹤，举起手里的抑制喷雾，瘪着唇委屈道“这个好像用完了。怎么办”
言鹤摸了摸鼻子，她现在再去买抑制喷雾显然来不及，问同学借，这是个办法，可是有暴露鹿翕是oga的风险，似乎只剩下临时标记这个方法。
言鹤还在想着怎么办，鹿翕咬了下下嘴唇，轻轻蹭了下言鹤的面颊，软声软语的撒娇，“言鹤。姐姐。你帮帮我，我真的很难受。”
鹿翕的声音染上些哭腔，巴掌大的脸上是满满的委屈，被她这样看着，言鹤根本抵御不住，心里有个声音不停告诉她，答应鹿翕。
言鹤提醒鹿翕“我标记你的话，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你很大限度上会受困于我。”
鹿翕咬了下舌尖，让自己拥有片刻的清醒，反问，“只是一段时间不是吗更何况你会让我去做一些违法犯罪的事情吗”
言鹤语气坚决，肯定道“不会。”
鹿翕脸上的笑容明艳张扬，睨了眼言鹤道“那不就好了。”
言鹤还是迟疑，两人沉默下来。
鹿翕有些咬牙切齿，第一次发现言鹤竟然如此磨叽，连送上嘴的oga都不敢咬。
过了片刻，言鹤做足了心理准备，开口问道“确定不后悔”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鹿翕将衣领往下拉了些，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催促道“快咬吧。”
鹿翕不是很懂言鹤在顾及什么，只是临时标记又不是永久标记。
面前是鹿翕白到晃眼的肌肤，哪怕言鹤意志力再好，也快控制不住自己，言鹤咽了咽唾沫，朝鹿翕的脖颈靠近。
鹿翕闭上眼睛，抓着衣领的手有些发酸，垂在腿侧的手紧握，她也是第一次被标记，心里头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淡定。
然而等了许久，鹿翕听到言鹤说“那我咬了。”
鹿翕
鹿翕无奈，敢情这么久你都没有咬，暗搓搓怀疑言鹤是个假aha。
“嘶”
皮肤被咬破的痛感，让鹿翕倒吸一口冷气，然而下一秒她就无暇去想更多，她感觉到言鹤的信息素在往她身体里涌。
像是被热水包裹着，鹿翕全身心放松下来。
空气里的柑橘汽水味越来越浓厚，不同于言鹤那次易感期散发出来的带有压迫力的信息素，这次的信息素给她一种引诱、征服的感觉。
她们在互相引诱对方
言鹤小心翼翼，试探性地搂上鹿翕的腰，将人往自己身上圈。
标记的时间不长，言鹤很快松了手，看着靠在她身前，一脸绯红的女孩，心里的感觉道不清说不明。
言鹤清了清嗓子，闭上眼睛不敢看鹿翕，“你还好吗”
鹿翕轻轻喘着气站起，却踉跄了一下，双腿发软的她只能靠着言鹤，那双杏仁眼水汪汪的，显得更加可爱诱人。
“还好。”鹿翕觉得自己身上浓浓的都是言鹤信息素的味道，面色凝重地在想等下回去怎么说。
喷了柑橘味的香水喝了柑橘汽水
言鹤看着鹿翕面上神色的转变，以为她这是后悔了，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
“有点累。”鹿翕靠着言鹤休息了会，感觉四肢逐渐有了力气，才站直。
鹿翕杏仁眼微扬，“我身上你信息素的味道是不是很重”
言鹤吸了吸鼻子，说不出“还行”或者“没有”这类的词。
“你饿吗”言鹤避开话题，提高她买回来的吃食，“要吃吗顺便散散身上的味道。”
鹿翕“可以吗”
鹿翕眨了下眼睛，水洗过的双眼格外透亮，言鹤被她看的内心发软，“可以的。”
两人上楼，酒店顶楼有一个不大的空中花园，是玻璃房，夜晚的时候来这里抬头就可以看到星星。
鹿翕将窗户打开，底下是繁华的街道，车流快速穿行，安静又热闹。
言鹤从消毒柜里取了一个小碗和一双筷子回来，将麻辣烫匀了一半给鹿翕。
“你能吃辣吗”言鹤问。
鹿翕想了想，认真回答“一点点还是可以的。”
“好，要肥牛卷吗要鱼豆腐吗腐竹要不要”
鹿翕笑着阻止言鹤，这样夹给她，言鹤喝个汤算了，“我吃过晚饭了，你多吃一些。”
等两人吃完，鹿翕身上的味道也散的差不多，将窗户关好，两人下楼。
分别前言鹤抿了下唇，嘱咐道“身体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鹿翕点头，摆手道“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鹿翕敲了敲门，开门的是许月亮。
见是鹿翕，许月亮立即问道“狍狍你前面去哪了”
鹿翕脸红了些，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碰见言鹤，就一起吃了些东西。”
许月亮像小狗嗅气味，贴近鹿翕嗅了嗅，“你们喝柑橘汽水去了味道这么重。”
鹿翕脸红了些，含糊的顺着许月亮的话下，“嗯。”
许月亮让开一条路，“那你快去洗澡。”
浴室里，鹿翕看着镜中自己绯红的脸，心想自己竟然以这个样子和言鹤待了那么久
鹿翕掬起一捧水扑打在脸上，脸部快速降温。
脑海里过了一遍刚才的事情，后知后觉开始想自己前面有没有很失态。她让言鹤标记她，言鹤会不会觉得她很轻浮。
越想鹿翕越烦躁，她将水流开到最大，冲刷着手背，心中告诫自己事情都发生了，再去想也没有意义。
另一边的言鹤在洗漱间里点了一根烟，她已经戒烟很久了，可是此时她急需烟来缓解她的心情。
尼古丁吸入肺，许久不碰烟的她被呛得咳了几声。
视线汇集在烟头的那点猩红上，言鹤呼出一口气，将烟捻灭。
翌日，今早鹿翕故意磨蹭掉一些时间，到食堂就晚了，因此没有在食堂碰见言鹤。
许月亮对此有些小失望，她本想着今天吃饭的时候和白芷分享她昨天打听来的趣事。
吃完饭两人上到大巴，倏的发现白芷已经坐在位置上，许月亮眼睛一亮，在白芷身边坐下，“言鹤呢”
白芷摘下他那副有着半张脸大的墨镜，长叹一口气，“不知道，今早我还没起的时候，她就出门了，我也不清楚她去哪。”
鹿翕抿了下唇，看向车窗外，她在躲言鹤，言鹤是不是也在躲她。
言鹤是在大巴车发车前一分钟上的车，看到许月亮坐了她的位置，脚步一顿。
鹿翕在言鹤坐下前抬头看了她一眼，两人视线在空中交织，鹿翕先一步移开视线。昨天晚上不觉得尴尬，今天却不知道怎么面对对方。
临时标记说白了还是标记，是件极其亲密的事情。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依旧一同吃饭，只是在需要眼神交汇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避开。
就以这种诡异气氛相处了几天，回家的日子也就到了。
夜里，听着林珺芒和穆铃平缓有规律的呼吸声，许月亮翻了个身，面相鹿翕，“狍狍，你睡了吗”
鹿翕将被子往上拉了些，“还没，怎么了”
许月亮抿了下唇，思考着到底该不该说，“狍狍，你是不是和言鹤吵架了”
鹿翕愣怔了下，“为什么这么问。”
许月亮努努嘴，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感觉你和言鹤最近怪怪的。”
鹿翕用轻快的语调回道“没有啦，就是最近有些累，不太想说话。”
许月亮还是有些不相信，再次确认道“真的没事吗”
“嗯。”鹿翕应道，不想许月亮在问，催促道“快睡吧。”
早上八点，今天是回家的日子，即将见到多日未见的父母，许月亮脸上是轻快的笑容。
鹿翕检查了番房间，确认没有东西落下，将房门合上。
楼道里是拎着行李说闹着下楼的学生，鹿翕和许月亮对视一眼，打算等人走的差不多再下楼。
来时只有一个行李箱，回去时许月亮怀里抱着她领养来的兔子，行李箱上还放着一大箱樱桃。
在启明村待了有一段时间，这会要回去，许月亮还有些不舍，对鹿翕道“等有空了，我就和我家里人来这玩。”
鹿翕点点头，“好。”
等楼道里的人少了后，鹿翕接过许月亮的那箱樱桃，“我帮你拿吧，你照顾好你的兔子。”
许月亮吐吐舌头，“那就麻烦你了。”
“嗯。”鹿翕拎起行李箱，跟在许月亮身后下楼，没走几阶台阶，行李箱被人拎了去。
鹿翕蹙眉回头，张了张嘴，疑惑言鹤为什么会在这里。
言鹤俯身靠近鹿翕耳畔，“你可以生我的气，但是不要跟自己置气，拎行李这事还是交给aha来吧”
鹿翕看着言鹤以十分轻松的姿态拎着她的行李箱下楼，心里想着言鹤刚刚说的那句话。
什么叫生她的气
什么叫不要跟自己置气
她生什么气了，置什么气了
言鹤回过头，看着脸颊气鼓鼓的鹿翕，心情大好，这几天压在心口的雾在此刻烟消云散。
她跟小oga计较什么不是
鹿翕看着言鹤微勾的唇角，有些羞恼，后槽牙紧咬去追言鹤。
身后许月亮狡黠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和身旁的白芷击了个掌。
“还是你厉害。”白芷感叹道。
许月亮眼里是小得瑟，嘴上却道“没有没有，是你演的好。”
这些天许月亮和白芷看着鹿翕和言鹤之间的气氛愈来愈僵硬，虽然不知道她们中间发生了什么，但想帮她们缓解气氛。
便想出个不算好办法的办法，白芷故意在言鹤面前提到鹿翕说她拎不动行李，不知道怎么办。
如果言鹤想缓解气氛，一定会去帮鹿翕拎行李，一来二往的，不就和好了。
言鹤帮着鹿翕将行李箱放进大巴车底下的行李存放处，轻轻捏了下鹿翕的腮帮子，“那天是你让我标记你的，你现在生我的气，可就是你的不对。”
鹿翕羞恼地瞪了一眼言鹤，“我哪有生你的气，明明是你不理我的。”
言鹤一头雾水，怎么在鹿翕这里还变成她的错了。
“好嘛，对不起。姐姐知道错了，妹妹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姐姐妹妹的，明明是在正常不过的两个词，从言鹤嘴里说出来怎么有种怪异的感觉。
鹿翕面颊红了些，是羞的，脑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事要快些翻篇
抵达学校时已经是晚上七点，校门口停着许多车，都是来接孩子回家的家长。
言筝也来了，但没有骑她那辆摩托车。
言筝细细打量了番鹿翕，又跑去跟言鹤确认，“这段时间你有好好照顾小鹿翕的吧”
许久没见言筝，言鹤还颇想她，挑挑眉道“您就不关心关心你亲女儿吗更何况你的话我哪敢不听。”
“你这孩子。”言筝嗔睨言鹤一眼，抬手拦下一辆计程车。
将行李搬上后备箱，鹿翕想着言鹤和言筝多日不见，便想去开副驾驶的门，言筝却先一步开口道“小鹿翕和小鹤坐后面吧，我晕车坐前面舒服些。”
鹿翕当然没有异议，点点头，“好。”
回到家，言筝准备了丰盛的晚餐，鹿翕发现一半以上的菜肴都是她喜欢的。
言筝夹了块五花肉给鹿翕，目光关切，语气温柔的问道“小鹿翕多吃一点，听说你们在那边还得干农活，累不累”
鹿翕接过言筝递来的五花肉，轻声道谢，“谢谢阿姨，不累的。”
“那就好。”言筝感叹了句，又给鹿翕夹了些菜。
饭后，鹿翕想着晚饭是言筝做的，拦过洗碗的任务，“阿姨忙了一天，先休息吧，这些碗我来洗。”
言筝想了下，没有拒绝鹿翕的好意，“那就辛苦小鹿翕了。”紧接着转头看向言鹤，“小鹤，你和妹妹一起。”
言鹤抽了张纸擦嘴，颔首道“知道了。”
厨房里，言鹤靠着流理台，看鹿翕将碗里剩下的食物倒掉，根据碗的大小分门别类放好。
言鹤挑了下眉，有些意外鹿翕处理这些事物的熟稔，用羡慕的口吻说道“你乖巧还勤快，难怪我妈喜欢你，对你比我还要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她的亲女儿，我是捡来的。”
鹿翕停下洗碗的动作，去分辨言鹤这句话的意思，她是觉得自己会抢她妈妈吗
鹿翕想起她第一次被领养时发生的事情，那对夫妻格外喜欢女孩子，却因为在生儿子的时候伤了身体，便想着领养一个。
自己就是那个领养的，鹿翕始终记得那对夫妻的儿子，指着她骂，说她是抢别人爸妈的坏孩子。
鹿翕低下头看着水龙头流出来的水，有尴尬，有慌乱。
半天没等到鹿翕的回复，言鹤侧头看鹿翕，见鹿翕低着头，水槽里水都要满了都没发现
言鹤心里发慌，轻轻地戳了一下鹿翕，问道“喂你怎么了”
鹿翕抬起头，认真看着言鹤“阿姨对我好是因为我是客人，她会一直爱你，你在她心里的地位没有人可以代替。”
看着鹿翕眼里的认真，言鹤愣住了，她没想到她随口说的一句话，鹿翕会这么的在意，言鹤语气有些僵硬的道“我知道她会永远爱我，我就是说着玩。”
鹿翕将水龙头关上，垂着头“嗯”了声，鬓角的发丝应着她低头的动作垂落下来，给人一种温婉的感觉。
言鹤心跟着平静下来，她擦干手，将鹿翕的发丝拨到耳后，乖巧认错，“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
“好。”鹿翕将洗过一遍的碗递给言鹤，“冲的任务就麻烦你了。”
“收到，保证完成任务。”言鹤逗趣地答道，接过鹿翕洗过的碗，冲洗了遍。
明天就要重新开始上课，两人洗了碗就各回各的房间，预习课本，写作业。
忙完学习上的一切，鹿翕开始总结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男女主进展的怎么样她不清楚，但是穆铃的那番话，值得她去思考。
如果林珺芒是穿越者，那么她怎么会容忍自己截胡重要剧情点，毕竟言鹤对于她来说可谓是巨大金手指。
如果是重生，这就不好办了。
还有那本笔记本
不说别的，鹿翕还真的想看看里面都写了什么。
糖糖这时出现在书桌上，一脸凝重看着鹿翕。
“宝贝宿主，有一件事情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你有没有想过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我们穿错书了。”
穿错书
什么意思
鹿翕愣住了，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就是我们穿的是读者根据原文二次创作的同人文。”
鹿翕笑容僵在脸上，她扯了扯嘴角，她没听错吧没有幻听吧
鹿翕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本同人文讲的是什么”
糖糖低着头，久久才道“不清楚，我只知道这本书是读者因为心疼言鹤，以言鹤为主角写的。”
“那在这本书里言鹤有c吗”鹿翕笑脸盈盈看着糖糖，她发誓她一点都不生气。
糖糖底气不足，低着头道“有吧”
鹿翕抿了下唇，压下心里对这个回答的不满，“那另外一个主角是谁”
糖糖摇头，“我不知道，我也是前不久发现我们穿错书的。”
一问三不知，一点用都没有。
鹿翕恶狠狠地瞪了眼糖糖，糖糖见她这样子反而不怕了，亲昵蹭着鹿翕的胳膊。
“宝贝宿主这么厉害，哪怕穿错了书，我相信你也一定能很好的完成任务。”
鹿翕摸了下头顶，感觉自己头上多了顶看不见的高帽，简直是身心俱疲。
带着穿错书的无奈，鹿翕爬上床，她一定是太困了，还是醒着就开始做梦。
日子恢复到春游前的状态，家、学校两点一线。
言鹤依旧会在公交车来之前的那段空档玩两局推箱子游戏，公交车一如既往地拥挤，司机总爱急刹车和突然加速，一切都和之前无异。
熟悉又带着些陌生。
公交车摇摇晃晃，每到一站都有人上车，却不见有人下车。鹿翕有些后怕地想，要是没有言鹤护着，她一定会被挤成肉夹馍。
快到站时，言鹤突然开口说道“今天晚上放学，我就不陪着你回家了，你一个人回家，坐公交车要小心一点。”
鹿翕眨了眨眼睛，好看的眉头快速蹙了下，疑惑看着言鹤，“你要去做什么吗”
言鹤握紧公交车上的黄色扶杆，低头看鹿翕，“篮球联赛快开始了，我要去练球。”
鹿翕这才记起言鹤还参加了篮球赛，长而卷翘的睫毛轻轻扇动，“我不可以和你一起去，然后跟你一起回家吗”
这倒是可以，但言鹤还是拒绝了。
言鹤用着哄孩子的口吻说道“我们练一次就是两个多小时，你和我去的话，要在一旁等好久。”
记起鹿翕前不久的遭遇，言鹤以为鹿翕是害怕又会在公交车上遇到猥琐男，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安抚道“如果你害怕，我等下问问有谁顺路，到时候让人陪你一起回家。”
鹿翕微敛眸，长睫跟着塌下，这样的她看起来像只被遗弃，还被雨水淋了一身的落汤小狗。
言鹤有些不忍心。
鹿翕在此刻伸出手扯了扯言鹤的衣摆，“不用那么麻烦别人的，我和你一起去，可以吗”
自从得知鹿翕是oga后，言鹤对待鹿翕更是当亲妹妹疼着，这会见鹿翕粘着她，面上不形于色，心里却异常欣喜。
言鹤垂眸看着鹿翕扯她衣摆的盈白手指，心软成一滩春水，“好，你先跟着我去，如果到时候等不住，你就先回家。”
“好。”鹿翕满意了，朝言鹤露出一个笑。
星期一的一二两节是物理课，课后柳青子朝鹿翕招了招手，示意她跟上。
办公室里，柳青子拿出两份试卷递给鹿翕，“这是前几年物理竞赛的考题，你拿回去做，下周拿给我改。”
“谢谢老师。”鹿翕接过试题，粗粗扫了一眼，这两套试卷想来柳青子也是下了不少力气拿到。
柳青子“嗯”了声，不想给学生压力，用轻松的语气问道“最近复习的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难点”
鹿翕认真想了想，摇头道“目前还没有。”
她现在做题习惯了先用自己的思路做一遍，然后对照参考答案，最后与言鹤的答案做对比。
柳青子微微蹙眉，物理竞赛考的是高中所教的所有知识点，虽然鹿翕的物理水平在班上是比较好的那几个，但她只教完高三第一学期的课程，高三下学期的还没来得及教。
在柳青子的认知里，鹿翕应该有很多问题需要她帮忙解决。
柳青子快速蹙了下眉，再次问道“真的没有吗”
鹿翕没有将话说太满，“目前没有，如果遇到不会的题目，我一定不会不好意思找老师的。”
柳青子点头，“回去吧。”
放学后，鹿翕去九班找言鹤，言鹤还在做卫生。
等了小片刻，言鹤给垃圾袋打了个结，想着去操场的路上顺带着扔掉。
两人去到篮球场，和言鹤一同打球的女生们远远瞧见言鹤带了个娇娇软软的妹妹来，瞬间暴动，跑上前迎接。
球服上有数字7的女生，用手肘撞了一下言鹤，对着鹿翕挑了下眉，催促道“言鹤这是谁，快给我们介绍下。”
言鹤笑闹着撞回去后，才开始跟篮球队的队员介绍鹿翕，“我妹妹，鹿翕。”
众人拖长尾音意味深长地“哦”了声。
妹妹，情妹妹，她们懂。
言鹤察觉她们怪异的眼神，心知她们想歪了，冷冷扫了她们一眼道“我可不搞你们认妹妹那套，我说妹妹就只会是妹妹。”
众人立即嘘了声，再次落在鹿翕身上的视线变得纯粹上许多。
“妹妹，喝水吗”说话的是那个穿7号球服，拿胳膊肘撞言鹤的女生。
她有着一头利落的短发，发丝被发带束到脑后，露出爆满的额头，脸上笑容明媚。
鹿翕看着面前的矿泉水，伸手接过，“谢谢。”
有人开了有，众人纷纷拿小零食给鹿翕，贡献出自己的小私库。
“妹妹，我这儿有草莓味的奥利奥饼干。”
“妹妹，我这儿有薯片，番茄口味的。”
“”
鹿翕有些招架不住这群人的热情，侧头寻求言鹤的帮助，言鹤无奈捂头。
“她们都是家中独子，没有兄弟姐妹，所以热情了些。”
这些年由于计划生育的缘故，大部分人家中只有一个孩子，渴望有一个妹妹都快成了执念。
鹿翕愣了一下，原以为这些人给自己零食是因为言鹤，没想到是因为想要一个妹妹。
鹿翕抱紧众人塞来的食物，感觉沉甸甸的。
人群中有人起哄说道“妹妹收了我们吃的，那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鹿翕眨了下眼睛，很快反应过来，笑着道“行呀以后有人谁欺负我，姐姐们得帮我。”
鹿翕的话逗笑了在场的所有人，众人纷纷道“一定”
言鹤揉了一把鹿翕的脑袋，将其头发揉乱，“有我一个还不够”
“嘿嘿。”鹿翕抱着零食，吐了吐舌头，“够了够了。”
为了可以早些回去，鹿翕不再打扰言鹤打球，抱着零食去到观众席，椅子当桌子的刷起题。
观众席上鹿翕全神贯注的刷题，篮球场上言鹤在和队友认真打球。
夏季的天黑的慢，等鹿翕刷完题，天才蒙蒙灰。鹿翕活动了下脖子看向篮球场。
言鹤刚好以一个漂亮的三分球给今天的训练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篮球场上一片鼓掌声。鹿翕抬起手，跟着拍了拍。
言鹤拎起书包背在肩上，抖了抖校服外套，“今天就先散了，明天再练。”
鹿翕这时才发现，言鹤打球她就带了个人来，连水都没有带一瓶。
想着刚才7号球服女孩给她的矿泉水，鹿翕思忖了下，打算借花献佛。
言鹤已经走到鹿翕身旁，拎起鹿翕的书包，“走吧，我回家。”
“好。”鹿翕拧了下瓶盖，这才发现瓶盖被拧松了些，是没有拧开过的拧松，这个小细节鹿翕简直爱了，好感大涨。
鹿翕将水递给言鹤，“刚才那个姐姐叫什么”
“谁”言鹤接过水喝了一口，蹙眉去想鹿翕说的是谁，前面和鹿翕搭上过话的好像就陈雨一个。
“就是那个衣服前有数字7的那个姐姐。”
言鹤瞅了眼鹿翕，“陈雨。你问她干什么，我跟你说哦，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不可以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鹿翕汗。
这些话，老徐说，言鹤说，她都可以倒背如流了
鹿翕为自己辩解道“我就是问问，没有别的想法。”
“嗯。”言鹤点点头，“我知道。”
知道你还问。
鹿翕腮帮子鼓了下，同言鹤去到最近的公交车，39路公交车刚刚开走，下一辆不会那么早来。
鹿翕百无聊赖靠着站牌，心里想着今天晚上吃什么。
“小鹿妹妹明天还来吗”
鹿翕抬起头，陈雨骑着她那辆改装过的自行车停在公交站台前，单脚撑着地，她整个人俯趴在车头，漂亮的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形，就这样看着她。
言鹤上前，轻轻蹬了下陈雨的车后轮，“你这家伙想干什么”
陈雨做出乖巧的表情，眼睛里写着无辜“我能干啥，我就是想知道小鹿妹妹来不来。”
言鹤像赶苍蝇一样赶着陈雨，“快走快走，别挡在路中间。我警告你，可别对我妹妹起什么歪心思。”
陈雨不以为忤，“妹妹有喜欢吃的东西吗我明天给你带。”
“哔”
39路公交车缓缓驶来，公交车司机按着喇叭，声音刺耳尖锐。
言鹤催促道“你挡路了，还不快走。”
陈雨回头看了一眼公交车，这下是不走都不行了，无奈朝鹿翕挥着手道“小鹿妹妹明天见。”
目送陈雨离开，鹿翕上到公交车，言鹤板着一张脸，看起来心情并不是很好。
“怎么了”鹿翕戳了下言鹤的肩膀。
“没什么。”言鹤不自在地移开脸，有些许后悔带鹿翕来篮球场。
没什么就是有什么。
鹿翕探出身体，将言鹤的脸板正，两人四目相对。
鹿翕心想着言鹤的不开心应该是与她有关，只是具体是因为什么事她却不是很清楚，便道“是我惹你不开心了吗”
言鹤沉默一瞬，“没有。”
她只是自己生自己的气罢了。
鹿翕将言鹤头顶竖起的呆毛压下去，放柔声音问道“那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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